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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文萃:夜雨詩意

(攝影:牧羊人)

夜中的雨,

絲絲的織就了詩人的情緒。

——冰心

落日,老樹枯藤、流水人家,讓我們走進了凝聚千年的中國傳統審美氛圍;明月,空山桂子、美酒春花,又不禁讓我們舉酒邀月,起舞輕影弄了;而夜半的雨,不管是別鄉送友,還是成功與失敗,不論是南疆還是北國,也不管是征夫還是閨婦,那春雨的綿密、夏雨的滂沱、秋雨的寒峭,都把它們渲染成了一軸軸獨具中國特色的山水,浸潤出了一片片濕濕的靈魂,感染了一位位詩人的情緒,促開了一朵朵富於詩意的花。

山也隱隱水也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面對鶴飛不過的巴山萬壑雷響的蜀水,羈旅之愁與不得歸之苦,與巴山夜雨相交織,綿綿密密、淅淅瀝瀝,漲滿了秋池,瀰漫了巴山,沾染了夜空。「君問歸期未有期」的關切與期望,「未有期」的無奈與慨嘆,都被這秋雨而撲濕了,「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似乎這也算是一種希望、一種安慰吧,但這付出的卻是牛郎織女「泣涕零如雨」般淋漓的思念之苦,不然又為何有「巴山夜雨漲秋池」的滂沱呢?大概也都因了那徹骨的思念吧。

自有了徹骨的思念,就有了斷腸的愁緒,也就有了灞橋古道、長亭渡口親朋故舊送別的依依惜別與聲聲珍重,有了「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的寬慰,有了「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的留戀。雖有「渭城朝雨浥輕塵」潑灑出清新的客舍青青的柳色,我們也不難想到那朝雨般潑灑的離別之淚,恣肆而汪洋。當王昌齡如楚山獨自一人孤立於芙蓉樓送別辛漸時,那雨是徹骨的冰涼,是灑落的無情之淚,更是依依的別情。那連江夜入吳的寒雨,下得長久如夜,下得滂沱漲水而連江,下得淋漓而盡致。

雨似乎成了淚的代名詞,可雨也自有它的輕盈,它的可愛,它所帶來的驚喜。早春有潤如酥的天街小雨,清明時節有杏花村的紛紛細雨。而多年流離異鄉的杜甫,那篇《春夜喜雨》就足以表達那份驚喜、那份喜悅,「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似乎那雨也有情,也有義,在那個「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的晚上,來伴詩人陪孤客。讓人充滿了希冀,充滿了對「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盛況的等待;亦有「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的美好期盼。

也許,春是灞橋邊的那一枝新柳,是出牆的那一枝紅杏,是黃四娘家的那留連戲蝶,是都城南庄那相映的桃花人面,是那個明月高樓上充溢了青春氣息而又嫵媚的伊人。正因了愛春,才惜春,才思戀如春之年華,傷嘆春光易逝,感慨青春易失、人生易老,便把滿腹的傷怨拋給了昨夜的驟風疏雨,融入了簾外的綠肥紅瘦,帶著滿臉的倦意與無奈飲了個渾渾欲欲、欲欲渾渾,濃睡於春夜高台,直至「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可誰又能拂掉深埋於心底而牽掛的那葉來的風雨之聲,那知多少的落花呢?

早蛩又活躍了起來,叫了又歇,歇了又鳴。殘燈欲滅又明,在這樣的早秋,「隔窗知夜雨,芭蕉先有聲」。也許此時只有未眠的白居易,在清晰的雨打芭蕉的聲音里,仍在滿面愁容地思忖著這個「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碳賤怨天寒」的不公社會。那夜中的點點滴滴、滴滴點點,又怎一個愁字了得?是啊,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而有的人死了,卻千百年的仍在活著。在那個深秋,垂老之際僵卧孤村的陸放翁仍在尚思為國戍輪台,那滿腔的報國激情、復國宏願,使得秋夜將闌的風吹雨打之聲,也幻化成了金戈鐵馬堅冰利河勁闖入自己的復國之夢。何等的激情,何等的壯哉,又何等的心切啊!

夜中的雨啊,你織就了相思的結,打濕了送別的眼,又敲開了失落的心,滴傷了青春的夢,也敲出了那愛國的一片深情。那夜中的雨,雨中的夜,掀起了多少心靈的漣漪波瀾,又促生了多少盛開的花啊!

這一切,都只因夜中的雨,絲絲的織就了詩人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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