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宗慧可大師奇人奇事
圖為《再增訂佛祖道影》(卷一)中二十九祖慧可大師像
慧可(487~593),又名僧可,俗姓姬,名光,號神光,洛陽虎牢(今河南滎陽西北)人,是漢傳佛教禪宗的二祖。他少為儒生時,博覽群書,通達老莊易學。出家以後,精研三藏內典。年約四十歲時,遇天竺沙門菩提達摩在嵩洛(今河南嵩山-洛陽)游化,即禮他為師,得達摩衣缽真傳,慧可大師是中國禪宗第一人,禪宗代表性人物。
慧可生於北魏孝文帝太和十一年(487年)。年青時業儒,飽讀經史,後來皈依佛教,精研三藏典籍。曾入京城與人交流學問。當時佛學界思想比較守舊,門戶之見、派系之爭相當嚴重。所以慧可雖然有許多獨到的見解,終因無所師承,而受到盤踞高位的僧中令望的非難和冷遇。他懷才不遇,只得退歸舊里,默默地艱難地獨自探索著佛學的精蘊。
慧可自幼志氣不凡,為人曠達,博聞強記,廣涉儒書,尤精《詩》、《易》,喜好遊山玩水,而對持家立業不感興趣。後來接觸了佛典,深感「孔老之教,禮術風規,庄易之書,未盡妙理」,於是便棲心佛理,超然物外,怡然自得,併產生了出家的念頭。父母見其志氣不可改移,便聽許他出家。於是他來到洛陽龍門香山,跟隨寶靜禪師學佛,不久又到永穆寺受具足戒。此後遍游各地講堂,學習大小乘佛教的教義。經過多年的學習,慧可禪師雖然對經教有了充分的認識,但是個人的生死大事對他來說仍然是個迷。三十二歲那年,慧可禪師又回到香山,放棄了過去那種單純追求文字知見的做法,開始實修。他每天從早到晚都在打坐,希望能夠借禪定的力量解決生死問題。這樣過了八年。有一天,在禪定中,慧可禪師突然看到一位神人站在跟前,告訴他說:「將欲受果,何滯此邪?大道匪(非)遙,汝其南矣(如果你想證得聖果,就不要再執著於枯坐、滯留在這裡了。大道離你不遠,你就往南方去吧)!」慧可禪師知道這時護法神在點化他,於是將自己的名字改為神光。第二天,慧可禪師感到頭疼難忍,如針在刺,他的剃度師寶靜禪師想找醫生給他治療。這時,慧可禪師聽到空中有聲音告訴他:「這是脫胎換骨,不是普通的頭疼。」慧可禪師於是把自己所聽到的告訴了他的老師。寶靜禪師一看他的頂骨,果然如五峰隆起,於是就對慧可禪師說:「這是吉祥之相,你必當證悟。護法神指引你往南方去,分明是在告訴你,在少林寺面壁的達磨大師就是你的老師。」
慧可禪師於是辭別了寶靜禪師,前往少室山,來到達磨祖師面壁的地方,朝夕承侍。開始,達磨祖師只顧面壁打坐,根本不理睬他,更談不上有什麼教誨。但是,慧可禪師並不氣餒,內心反而愈發恭敬和虔誠。他不斷地用古德為法忘軀的精神激勵自己:「昔人求道,敲骨取髓,刺血濟飢,布發掩泥,投崖飼虎。古尚若此,我又何人?」就這樣,他每天從早到晚,一直呆在洞外,絲毫不敢懈怠。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年臘月初九的晚上,天氣陡然變冷,寒風刺骨,並下起了鵝毛大雪。慧可禪師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天快亮的時候,積雪居然沒過了他的膝蓋。
這時,達摩祖師才慢慢地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心生憐憫,問道:「汝久立雪中,當求何事?」
慧可禪師流著眼淚,悲傷地回答道:「惟願和尚慈悲,開甘露門,廣度群品。」
達摩祖師道:「諸佛無上妙道,曠劫精勤,難行能行,非忍而忍。豈以小德小智,輕心慢心,欲冀真乘,徒勞勤苦(諸佛所開示的無上妙道,須累劫精進勤苦地修行,行常人所不能行,忍常人所不能忍,方可證得。豈能是小德小智、輕心慢心的人所能證得?若以小德小智、輕心慢心來希求一乘大法,只能是痴人說夢,徒自勤苦,不會有結果的)。」
聽了祖師的教誨和勉勵,為了表達自己求法的殷重心和決心,慧可禪師暗中拿起鋒利的刀子,咔嚓一下砍斷了自己的左臂,並把它放在祖師的面前。頓時鮮血紅了雪地。
達摩祖師被慧可禪師的虔誠舉動所感動,知道慧可禪師是個法器,於是就說:「諸佛最初求道,為法忘形,汝今斷臂吾前,求亦可在(諸佛最初求道的時候,都是不惜生命,為法忘軀。而今你為了求法,在我跟前,也效法諸佛,砍斷自己的手臂,這樣求法,必定能成)。」
達摩祖師於是將神光的名字改為慧可。
慧可禪師問道:「諸佛法印,可得聞乎?」
祖師道:「諸佛法印,匪(非)從人得。」
慧可禪師聽了很茫然,便說:「我心未寧,乞師與安。」
祖師回答道:「將心來,與汝安。」
慧可禪師沉吟了好久,回答道:「覓心了不可得。」
祖師於是回答道:「我與汝安心竟。」
(註:這段禪宗歷上的典故是1986年10月29號聽趙朴老親自講解)
慧可禪師聽了祖師的回答,當即豁然大悟,心懷踴躍。原來並沒有一個實在的心可得,也沒有一個實在的「不安」可安,安與不安,全是妄想。
慧可禪師開悟後,繼續留在達摩祖師的身邊,時間長達六年之久(亦說九年),後繼承了祖師的衣缽,成為禪宗的二祖。
在他40歲時,菩提達摩大師來到魏境,在嵩山至洛陽一帶游化傳道。慧可與另一僧人道育,與達摩接觸後知道這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師,便虛心地奉達摩為師,追隨在達摩左右,周到地為他營辦衣食,竭誠加以照顧服侍。如此經過四五年之久,達摩為他們兩人的真誠所感動,便把自己禪學的精髓傳授給他們。其要點是「壁觀」和「四行」。
關於慧可的事迹大多來自於唐代人所著的《續高僧傳》,也夾雜有一些傳說,但大部分事迹應該是可信的。公元487年的一天,一位嬰兒的啼哭打破了虎牢關的寧靜,這位剛剛出生的嬰兒就是慧可。慧可是他的法名,出生後父母給他起的名字是姬光。他在很小時就開始學儒學,因為他有讀書的興趣,成績非常好,不到二十歲,就博覽了儒學群書。因為他的父母都是非常虔誠的道教徒,從小就受了很深的影響,對道教也非常地愛好。慧可二十多歲時,北魏孝文帝已為跋陀在嵩山建了少林寺,他便慕名來到少林寺,學習小乘佛教教義,很快成為跋陀的得意弟子。
圖為南宋梁楷《八高僧故事圖卷》中《達摩面壁·神光參問》
與達摩相遇已是公元518年的事情了,當時跋陀圓寂已有數年。相遇的那一天,已40多歲的慧可正在南京講授小乘佛教,偶然中與達摩相識,便產生了信奉大乘佛教的念頭,並且這種念頭越來越強烈。慧可為了得到達摩的指點,就跟著回到少林寺,在達摩面壁的九年中,慧可一直守在達摩旁邊護法。進入少林寺,轉過藏經閣後,就能遠遠看到一塊石碑,上面刻著「立雪亭」三個大字,石碑後面是一座小巧玲瓏的殿式建築,很顯然這座建築就是立雪亭了。相傳此亭原來並不叫立雪亭,而稱達摩亭,為了紀念二祖慧可立雪表決心,為求法斷臂而改名。
圖為日本畫聖雪舟禪師《斷臂求法圖》
慧可拜達摩為師之後,又學了六年的大乘佛教,此時的慧可已對禪學有了很深的理解。一天他把對禪學的理解寫到紙上,被達摩發現,達摩看後非常高興,認為慧可非常智慧,已經深刻領會了佛理,並把二祖的法名由「僧可」改為「慧可」。就這樣修鍊了幾年,吃盡了苦辣酸甜各種滋味的慧可,對佛學的悟性有了很大提高。他在缽盂峰上日夜苦讀《楞伽經》,並很快對經中的內容融會貫通,掌握了其中的精髓。然後慧可又把經書翻譯成口傳的漢語,並把對《楞伽經》的領悟傳給了他的弟子僧璨,自此之後佛門禪宗就延續不斷地被傳了下來。慧可獲得大乘佛教的真諦後,就走下缽盂峰,來到嵩山玉柱峰下的法王寺,向佛教弟子們講說《楞伽經》。
後來他還到南京雨花台講經,大力講說《楞伽經》,使佛教信徒迅速增加。還傳說,南京盛產雨花石也和他有關。傳說,慧可講經的靈語感動了上天,從天上降落下許多雨花石落在他講經的檯子上,所以此台就被後人起名為「雨花台」,直到今天,南京雨花台還盛產晶瑩美麗的雨花石。
圖為宋代石恪《二祖調心圖》東京國立博物館藏。圖中表現慧可、豐干二位禪宗祖師調心師禪時的景象
「壁觀」又稱「理入」,認為一切含生都具有同一真性,只是受到虛妄的「客塵」障蔽,才陷入迷誤,不自知自身具有真性。因此要通過凝住安心,使外止諸緣,內心無喘,心如牆壁,悟入實相,從而達到無自無他,凡聖等一,與道冥符,寂然無為的境界。這種方法偏重於理論思考,也叫做「藉教悟宗」。「四行」就是「行入」,屬於日常行事的實踐,具體內容有「報怨行」、「隨緣行」、「無所求行」、「稱法行」四種,主旨在逆來順受,無欲無為,求得心境的平安適道。慧可向達摩學習了6年,透徹地理解了大乘空宗的要義,達到了理事兼融,苦樂無滯的境界。也許是他在學習中比道育更專誠更敏悟,所以最後達摩決定將慧可作為自己法系的繼承人,傳授給他4卷《楞伽經》,囑咐說:「我看中國境內,只有《楞伽經》最適宜傳播。你依照此經修行傳教,自然可以濟度眾生。」慧可牢記老師的囑託,認真地實行「壁觀」和「四行」,同時認真地按照《楞伽經》的宗旨行事。達摩逝世後,慧可埋名隱跡,在黃河沿岸一帶行道。
禪宗在其誕生地印度也沒有成宗,卻在傳入嵩洛後,得於,慧可祖師發揚光大,慧可把印度佛法教義與中國的國情相結合,使佛教徹底的中國化,成為中國佛教延綿不斷的主流宗派。禪宗流傳久遠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其教義和修行方法的簡易性。教內傳法的過程中難免會產生教條化、形式化的弊端,只重考據文字而不重把握精神,會喪失教義的靈魂。針對這種偏頗的傾向,禪宗提出了「教外別傳,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宗旨。所謂「教外別傳」,是指在教典以外別有一種教義的傳授方法。禪宗的簡易性,便體現在「見性成佛」的主張上。
禪是「靜慮」,佛教稱安靜地深思為禪定。達摩提出一種新的禪定方法,否定了印度佛教那一套修行的階梯層次和累世修行,主張人人都具有佛性也就是「本性」,人人都先天地具有成佛的智慧也就是「菩提」,人人都能夠通過覺悟佛性而成為佛,儘管何時豁然大悟難以料定。眾生之所以未能成佛,是因為對自身的本性沒有覺悟。一旦「撥開迷霧見青天」,明心見性,自性就是佛,把佛變為舉目常見的平常人。
然而由於慧可早年樹立的好名聲,還是有眾多的道俗信徒想方設法探聽到他的行蹤,前來致敬,要求拜他為師。慧可不忍拂大家的好意,便發揮他的好口才,剖析入微地闡述了達摩禪的要旨。於是獨樹一幟的達摩禪學,便迅速而廣泛地為世人所知。
天平初年(534年),慧可來到東魏新都鄴城(今河南安陽市北),大力傳播達摩禪新學說。在這裡,他受到了舊學派的多方阻撓和打擊。有一位擁有徒眾千人的道恆禪師,正在大力傳授舊禪學。見慧可到來,標新立異,吸引了不少信眾,便攻擊慧可的言論是魔語,派遣上足弟子去和慧可辯難。沒想到其弟子到了慧可講座,聽了慧可說法,泰然心服,反而不滿道恆舊說,乾脆就留下來向慧可學習,不回道恆處復命。道恆見差遣的人去而不返,又續遣第二人,如此再三,都有去無回。過了一些天,道恆在路上遇見這些派出的弟子,便責問說:「我用了許多功夫教導培養你們,猶如打開了你們的眼目,怎麼竟敢做出這種背師的事來?」弟子們答道:「我們的眼目本來是正的,因為聽了您的教導才變斜了。」道恆憤怒已極,更加痛恨慧可,不惜買通地方官加害慧可。慧可受到迫害,險些送了生命,不得已離開鄴都,流離於鄴、衛之間(今河南安陽至汲縣一帶),韜光晦跡,不敢再公開地大規模地傳教。正是由於這個緣故,慧可晚年弟子不多,並且始終沒有確定自己認可的法嗣。
後世傳說,慧可向達摩學禪,有「立雪」和「斷臂」的故事。說是慧可向達摩求法時,達摩對他說:求法的人,不以身為身,不以命為命。於是慧可乃立雪數宵,斷臂呈獻達摩,以表精誠。
這一故事不見於唐道宣撰的《續高僧傳》。在《續高僧傳》的《慧可傳》里,只記載說慧可遵照達摩的教導傳播禪法時,遭賊斫臂,他以法御心,不覺痛苦,火燒斫處,血斷帛裹,乞食如故,曾不可人。
慧可得到達摩真傳以後,專弘玄理,在鄴宣揚「情事無寄」和教義,因而被人妒嫉,「非理屠害,遭賊斫臂,幾至於死,初無一限,以法御心,不覺痛苦,以火燒斫斷處,止血裹帛,乞食如故,曾不告人。」(見《六祖壇經注釋》218頁)這裡把慧可何以「斷臂」的前因與後果講得很清楚,合乎情理,史實可信。
同傳另外記載著有一位叫慧滿的禪師,在唐初曾夜宿柏墓中,遇雪深3尺,而卧起如常。有人推測後來禪宗史的編撰者有可能將慧可的遭賊斫臂與慧滿的卧雪故事結合起來,但這也只是猜測而已,其實慧可斷臂求法,已經表示了慧可求法的堅定決心,即便立雪也只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於是就有了慧可立雪斷臂的故事,這一故事強調了求法者為法獻身的精神和弟子對老師的虔敬態度,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所以這一故事自唐中葉以來一向為禪家所樂道。關於慧可立雪有待新的史料發現。南宋理學家楊時、游酢初見理學宗師程頤,值程瞑目而坐,二人侍立於外,及覺,門外之雪已積到一尺深。這一尊師重道的動人故事,未始不是受慧可立雪斷臂的傳說影響所致。
慧可是一位有大學問的禪師。他少年博學,精通內外典籍,公元527年40歲時,遇天竺沙門菩提達摩游化嵩山、洛陽,「即往親迎,奉以為師,從學六年,精究一乘,理事兼融,苦樂無滯。」北魏孝武帝太昌元年(532),遂得達摩祖師傳授正法眼。達摩以四卷《楞伽經》授慧可曰:「我觀漢地,惟有此經,仁者依行,自得度世。」並咐偈文曰:「吾本來此地,傳法度迷津,一花開五葉,結果自然成。」
向居士,聞二祖盛化,致書通好云:「影由形起,響逐聲來。弄影勞形,不識形為影本。揚聲止響,不知聲是響根。除煩惱而趣涅槃,喻去形而覓影。離眾生而求佛果,喻默聲而尋響。故知迷悟一途,愚智非別。無名作名,因其名則是非生矣。無理作理,因其理則爭論起矣。幻化非真,誰是誰非?虛妄無實,何空何有?將知得無所得,失無所失。未及造謁,聊申此意,伏望答之。」慧可禪師閱後,回書云:
「備觀來意皆如實,真幽之理竟不殊。
本迷摩尼謂瓦礫,豁然自覺是真珠。
無明智慧等無異,當知萬法即皆如。
愍此二見之徒輩,申辭措筆作斯書。
觀身與佛不差別,何須更覓彼無餘。」
上面所引兩段引文,基本上代表了慧可禪師的禪學主張,以及後代禪宗發展的主流。
《續高僧傳》中記載一位向居士給他寫了封信跟慧可探討此事,慧可看完這封信後,表示他贊同向居士所得的修行心得,慧可的回信則是寫了一篇偈頌:說此真法皆如實,與真幽理竟不殊。本迷摩尼謂瓦礫,豁然自覺是真珠。無明智慧等無異,當知萬法即皆如。愍此二見之徒輩,申詞措筆作斯書。觀身與佛不差別,何須更覓彼無餘。這段偈頌表明了慧可的禪觀,但慧可的傳法過程並不順利,在《續高僧傳·法沖傳》中有這樣一段話:「其經本,是宋求那跋陀羅三藏翻,慧觀法師筆受。故其文理克諧,行質相貫,專唯念慧,不在話言。於後達摩禪師傳之南北,忘言忘念無得正觀為宗。後行中原,慧可禪師創得綱紐。魏境文學,多不齒之。領宗得意者,時能啟悟。」大概是修禪有益於身心的緣故,慧可很長壽。
司空祖二禪剎及雲中石室
僧璨隨二祖慧可南遁隱居,往來於司空山和天柱山之間長達15年之久,後接衣缽,是為禪宗三祖。隋開皇十年(590)僧璨正式駐錫山谷寺,公開弘揚禪法。
僧璨最初以居士身份謁二祖慧可(487-593),北齊天保三年(552),慧可授法弟子僧璨,當時僧璨已經40多歲了。以後,他就隱居於舒州皖公山。北周武帝(560-578年在位)滅佛期間,僧璨隱居於司空山(今安徽岳西境),居無常處,十多年來無人知曉。1982年在杭州出土一塊銘文磚,刻有下列文字:「大隋開皇十二年(592)七月僧璨大師隱化於舒之皖公山岫,結塔供養。道信為記。」這塊磚銘所記,與現代佛教典籍相符,應當是可信的。僧璨出家後,逢周武滅佛,他就隱居在舒州的皖公山(今安徽潛山縣),「往來太湖縣司空山,居無常處,積十餘載,時人無能知者」
圖為發綉《達摩六代祖師像》中慧可抱殘臂,趺坐磐石傳法僧璨
清康熙六十年《安慶府志》卷二十六收有唐代文學家獨孤及於唐代宗大曆七年(772)撰寫的《山谷寺覺寂塔碑記》,其中有語日: 「按前志,禪師號僧璨,不知何許人也,出現於周隋間,傳教於慧可大師。摳衣鄴中,得道於司空山。
北周武帝滅佛圖
公元577年,北周武帝滅佛,在禪宗也面臨滅宗滅派的生死存亡的緊急關頭,禪宗二祖神光慧可受達摩心法,護經像南下舒州隱居數十年。「宜處深山,未可行化」,卓錫舒州山建剎說法,僧璨奉事「首末經六載」。「躍過三湘七澤中,兩肩擔月上司空;禪衣破處裁雲補,冷膜飢時嚼雪充」。可見慧可法師上山時,豪情狀志與環境相當艱苦。慧可大師初來司空山就住在主峰下「仰天窩」的中石洞里,後在洞前加蓋石室。石洞冬溫夏涼,龍虎環抱,後依石峰頂。千仞屏藩;前對缽盂山,雙巒拱頂,乃天造道場,洞天福地。僧璨住在石室後側石洞(即三祖洞)。現在,「二祖禪剎」及當年「祖師洞」、「三祖洞」、「講經台」、「傳衣石」(當年二祖把木棉袈裟傳給三祖之處)依然如舊,二祖秘籍珍藏地「葫蘆石」至今還是一個謎。二祖慧可之徒僧璨經過長期的流離失所的艱苦生活,最後選擇了當時宗教勢力較為薄弱的陳晉熙郡境內的司空山為其卓錫之地,是為了避免當時激烈的宗教對抗及尖銳的宗教派別門爭。這一舉措保存了佛教的實力,為禪宗今後的發揚光大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司空山處於大別山腹地,背倚華北,面對江南。連接天柱,遠望匡廬,毗鄰蘄黃,獨處中樞。二祖慧可在此傳衣缽與三祖僧璨,璨於皖公山傳四祖道信,道信於黃梅雙峰傳與五祖弘忍,弘忍又在黃梅傳六祖慧能,一百餘年禪宗衣缽傳五代,皆未出大別山西南麓,「禪宗金三角」 (司空山一天柱山—雙峰山)這種穩定的地理格局,與北方隨宜行化、四處流浪的情況形成強烈對比,使得禪宗能在平靜、安寧的環境中發育成熟,成為對世界哲學思想有一定影響力的教派,也應驗了達摩祖師「一花開五葉,五葉結正果」的預言(註:初祖達摩印度人,而中華二祖至六祖正好五葉結正果),「夫參禪者,宜山棲穴處,則鑿突窟以為禪居」是禪宗的傳統,「鑿仙窟而居禪,辟重階以通術"是禪師擇緣選地居的要求。司空山一峰玉立,峭壁插天,山中遍布古洞幽谷,完全具備上述條件。這優越的地理及自然環境才得真正「心安」佛教法,弘揚禪宗,並在此山開宗說法,傳衣缽於僧璨,為釋門三祖,是中國禪宗發揚光大的發禪地,故才有四祖、五祖與南宗北宋的建立,以至歷代傳流。應說在中國佛教史上若沒有司空山,就沒有中國佛教禪宗!它不愧為中國禪宗第一山的稱號。
1986年趙朴老;「二祖慧可大師是中國禪宗第一人,二祖是中國禪宗的初祖,沒有二祖就沒有中國的佛教禪宗,中國禪宗了不起,很有國際影響,國外近些年掀起了禪宗熱,中國禪宗思想影響了西方哲學史的發展……」
北周建德三年(公元574年)五月,因佛、道兩教與當時意識形態的對立。同時,因全國半數人信佛,影響生產,威脅國家穩定安全。周武帝傳旨將佛、道兩教廢除,強使全國二百多萬名和尚、道士一律還俗,並將寺、觀、塔、廟等分給王公貴族,將其財務散給臣下,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武帝滅佛」。二祖慧可為護法、避國難,歷經艱辛,帶衣缽經卷,逃行南國安徽太湖縣司空山、九龍山開闢道場,繼續弘揚佛法。公元578年,周武帝駕崩,周靜帝繼位,公元580年,滅佛行動告停,佛教再次中興,二祖慧可從安徽太湖縣返回成安匡教寺,繼續講經說法。
二祖慧可是怎麼圓寂的,二祖慧可大師生於虎牢(又名武牢,今河南省滎陽市汜水鎮),葬於滏陽縣二祖村元符寺(今屬河北省成安縣),這似乎沒有什麼爭議。唯二祖圓寂之地,因一些歷史資料的差錯,尚有不同說法。
一為成安說。明萬曆《成安縣誌》云:「(慧)可乃飄然詣鄴都,隨宜說法,逾三十四載,乃韜光晦跡,變易儀相,佯狂調心。繼往成安匡教寺山門談無上道,聽者林集。時有辯和法師者,於寺中講涅槃經,學徒聞可闡法,稍稍引去。辯和忿怒,遂興謗於邑宰翟仲侃,加以非法。可怡然委化。乃棄屍於平野,數日視之,異香馥郁。仲侃復令移之漳河中,可忽於水面趺坐瞑目,溯流十八里至蘆村而止。時一百七歲,文帝開皇十三年三月十六日也。後葬於磁州滏陽縣東北五十里。故頌可之歷履者曰:少林得髓,鄴都調心,償債成安,逆流漳水雲。」
二為管城說。此說源於宋《景德傳燈錄》,書中云:「大師付囑已,即於鄴都隨宜說法,一音演暢,四眾歸依,如是積三十四載。遂韜光混跡,變易儀相,或入諸酒肆,或過於屠門,或習街談,或隨廝役。人問之曰:師是道人,何故如是?師曰:我自調心,何關汝事。又於管(有的版本為「莞」)城縣匡救寺三門下談無上道,聽者林會。時有辯和法師者,於寺中講涅槃經,學徒聞師闡法,稍稍引去。辯和不勝其憤,興謗於邑宰翟仲侃,仲侃惑其邪說,加師以非法。師怡然委順。識真者謂之償債。時年一百七歲,即隋文帝開皇十三年癸丑歲三月十六日也。後葬於磁州滏陽縣東北七十里。」
二祖慧可大師在成安縣匡教寺講經說法並圓寂於此,一千多年來一直有遺迹留存,歷史上並多次重修重建。《大明一統志》記曰:「說法台,在成安縣……隋開皇中築台。」清《畿輔通志》記曰:「匡教寺,在(成安)縣南二里許,曹溪二祖慧可說法處。隋開皇中築台,明代重修。」明成安進士李齊芳、袁魁,清成安文人逯績,均留有為重修匡教寺所撰碑文。時至今日,成安縣匡教寺不僅寺址仍在,而且還遺存有清代古建築和古碑。歷史記載和遺址遺物充分說明,成安縣匡教寺的確為二祖慧可說法和圓寂之處。發綉《達摩六代祖師像》以明代戴進《達摩六代祖師像》為藍本綉制。
《達摩六代祖師像》明戴進所做,絹本設色 縱33.8厘米 橫219.5厘米,現藏於遼寧省博物館。此畫描繪的是佛教禪宗六代祖師的形象,計有初祖達摩,二祖慧可,三祖僧璨,四祖道信,五祖弘忍,六祖慧能。六祖人物之間以岩石、泉水、蒼松、古柏相連,並點裝佛教聖地。把佛法尊嚴表現得淋漓盡致。
《隋故三祖鏡智禪師碑銘》載:「按前志,禪師號僧璨,不知何許人也,出現於周隋間,傳教於慧可大師。摳衣鄴中,得道於司空山。」《中國禪宗三祖寺志》亦載:「司空聖地傳衣,神光心印授璨」。據司空山發掘的清代康熙末年的《目唐壽域碑》記載:「……達摩仍就學者說三乘法,惟二祖慧可得其傳。於是東土禪宗大振,千百年來道滿中國。凡名山勝地,莫不有叢林梵剎,長老禪師授受衣缽,代代相傳,是皆由二祖始。
日本田茂雄《簡明中國佛教史》一書中的一段引文,說三祖僧璨早期是「隱於司空山,肅然靜坐,不出文記,秘不傳法」,正果的《禪宗大意》又說三祖僧璨「隱於舒州皖公山,值北周武帝破滅佛法,師往來於太湖縣司空山,居無常處,積十餘載,時人無能知者,後來為世民所知,奔趨禮拜,大設齋供法會。他為四眾廣宣心要……」
僧璨得慧可衣法後,僧璨攜弟子道信在司空山修禪數年。僧璨事後南行隱居於舒州皖公山(今安徽潛山縣),師徒往來司空天柱十五年無人知曉。隋朝建立後又回到鄴城,至隋開皇十三年(593年)寂化,享年107歲。
特別感謝,感謝著名文化學者殷偉先生審閱與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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