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套和不戴套的差別有多大,試了就知道!
洋洋洒洒的雪花飛舞飄曳,絢爛的霓虹燈下,男人將女人抵在牆上,熱情地擁吻。
一米開外,女孩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們。
她似乎在等待他們結束,並且耐心極佳。
人來人往的紐約街頭,擦肩而過的大多是金髮碧眼的人,而這個東方女孩的樣貌跟行為,都顯得與這裡有些格格不入。
等到男人終於放開那女人,粗喘尚未平息,女孩當即跑上前去,全然不知道尷尬地遞上一盒精緻的東西。
她努力露出真誠善良的笑意,流利的美式英語張口即來:「先生,小姐,情人節快樂!我是哥倫比亞大學的學生,也是艾滋病宣傳與控制預防工作的志願者,今天是情人節,先生填一張調查問卷的話,我們可以免費贈送一盒安全套!」
男子沒想到這丫頭忽然蹦出來,表情有些促狹。
他懷中的女子身材風滿而玲瓏有致,附在男子耳邊有些羞澀與不滿道:「她剛剛一直在看我們!讓她走開!」
女孩眯眼笑著,似乎並不介意,只道:「我只是一位志願者,如果打擾到您我很抱歉。但是,我們的安全套真的是免費的,而且一盒有8片,各種規格、、」
女人瞧著女孩明眸皓齒、清麗脫俗的樣子,更覺得不舒服:「大衛,我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這個東方人嚇到我了!」
她拉下男人的衣領,小聲道:「我還是處女!」
男子的眸光里綻放出一絲光亮,當即將女人摟的更緊,將她整個小臉都埋在自己懷裡:「親愛的,你總能不斷地給我帶來驚喜,我愛你!」
「先生,您就幫我填一張調查問卷,可以嗎?這是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的工作人員們要的數據,是拯救、、」
「滾!」
「先生,就一張,我送您兩盒,一共16片,祝您有個激情澎湃的情人節夜晚!」
女孩手裡的套子還剩下最後15盒了,她今天是拿了300盒的任務出來的,只要派完了,她就可以收工了,她晚上十一點還有個咖啡廳的兼職,她不想遲到。
但是,那女人也不知道跟男子說了什麼,在女孩不死心上前的時候,他強壯高大的身影忽而側轉,一手便揪住了女孩的衣領,提小雞一樣將她提起來:「你這個噁心的東方人!你嚇到我的寶貝了!」
「咳咳,咳咳咳!我、我走開,我不要你填調查問卷了,我,你放開我,咳咳~」
女孩沒想到對方會動手。
一時間,她呼吸有些困難,雙腳的後跟也已經完全離地,身體一點點被人上提,腳尖都快要離地了。
「咳咳、放、放手!」
白皙的小臉剛剛還紅潤著,凍得紅撲撲的,像可愛的蘋果,但現在已經嚇得慘白一片!
路邊。
加長款的黑色轎車裡,酒櫃前的男子抬手,輕扣了一下車窗玻璃。
當即有四名穿著西裝的保鏢沖了下去,將男子團團圍住,其中一人道:「先生,請放開我家小姐。」
男子一看這情況,趕緊將女孩放下,拉過也有些害怕的女人,轉身就大步沒入了人流。
女孩回歸地面後,大口呼吸,纖長的睫毛上有晶瑩的淚珠在閃爍。
穩了穩心神,她望著眼前四人:「謝、謝謝你們。」
四名保鏢當即訓練有素地側過身,為首一人對她做出邀請的姿勢:「小姐,我家主子要見你,麻煩你去一趟。」
女孩抿了下唇,眸光順著他指引的方向看過去。
那是一輛看起來就很尊貴的車,上面必然坐著很尊貴的人。
她自然不會去的:「抱歉,我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我、、」
正說著,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一個身材健碩魁梧,穿著黑色羊絨西裝的男子冒著漫天的飛雪走了過來。
他氣質出眾,顯得彬彬有禮:「這位小姐,我們沒有惡意,只是關於你的身世,我們有必要找你談一下。」
「我的,身世?」女孩猶豫著,終於還是點了個頭。
車門打開。
裡面溫暖的空氣令她舒服的吐了口氣,明亮的銀色車頂燈將裡面的一切籠罩的清晰可見。
女孩看了眼車裡,主位上坐著一名年輕男子,他雙肘架在吧台上,面前放著一瓶白蘭地,還有一個精緻的水晶杯,杯子里的液體喝了一半。
他眯了眯眼,目光在她臉上淡淡一掃,指了指吧台對面的柔軟的沙發:「坐。」
她過去了。
在他對面坐下之後,雖然表情沉靜而無畏,但是挺得筆直的後背跟靜靜交握的雙手依舊泄露了她的不安。
抬眼,很認真地打量著對面的男子。
驚艷這個詞用在他身上都顯得蒼白無力,他的容貌一如他的衣著、車子,都屬於頂配的。
男子的指尖在杯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著,目光卻是沒有在她臉上駐留,似乎在想別的事情。
可就是他這份漫不經心,營造出的氛圍讓女孩倍感壓抑。
鼓起勇氣,她開口:「先生,您找我?」
男子端起酒杯,將裡面的液體一飲而盡,而後將水晶杯推到一邊:「嗯。」
伸手接過副駕駛的人遞上來的資料,直接給了對面的她:「秦匆匆,今年十九歲,一直在B市福利院長大,從小拒絕被任何家庭收養,後因成績優異讓哥倫比亞向你拋出了免試錄取的橄欖枝。」
她沒有去看他推過來的資料,深呼吸:「對。」
男子勾唇笑了笑:「半年前你參加學校的攀岩項目不慎跌落,醒來後失去了全部的記憶?」
她依舊點頭:「對。」
深邃無垠的眼,對上她淺顯易懂的眸光。
他在娘胎里的時候就將老謀深算這個詞融會貫通,此刻,卻在這樣一雙澄澈的眼睛裡,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他終於往後坐了坐,慵懶地倚在沙發座椅上,沉吟了片刻,道:「我跟你父親是好朋友,他的手下查到了你在這裡,你的DNA數據福利院也為你父親提供了,知道你人在紐約念書,剛好我也在紐約,於是,他拜託我帶你回家。」
女孩這才動了動身子,拿過面前的一沓資料,一頁一頁細細地看。
上面的東西,跟男子說的完全一致。
她目前的狀況就是個無依無靠的小孤女,並不值得這麼多有錢的人為了她而造假去圖謀什麼。
然而找到了親人,她的臉上也沒有太多震撼、驚喜,亦或是多年流落在外的傷心委屈。
她只是平靜地抬起眼,望著對面的男子:「好。」
能跟對面的男子做朋友的、她的父親,應該身份也不簡單,只是,她沒有想到,她這麼快就要回B市去了。
男子深深凝視她。
她承擔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沉穩與通透,那一汪澄澈清淺的眼眸,究竟是真的清淺,還是她的保護色?
「嗯。我會幫你跟學校請假的,待你跟家人團聚後也可以再回來念書。你今晚回去把行李收拾一下,B市也在過冬,我們明天回去,剛好可以趕上除夕。」
「明天就走?」
「對。」
「先生,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
她忽然有些緊張地看著他,彷彿她正面臨著很大的麻煩。
這我見猶憐的樣子跟剛才的沉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男子很平靜地望著她:「什麼事情?」
她將手中的最後15張調查問卷跟15盒套子拿出來,就放在吧台上,放在他高貴的白蘭地酒瓶旁邊。
「先生,我是艾滋病宣傳與控制預防工作的志願者,今天是情人節,先生填一張調查問卷的話,我們可以免費贈送一盒安全套!」
她話音剛落,整個車廂里都傳來了一陣陣的抽氣聲!
她對面的男子,臉色更是變幻莫測。
女孩甜甜地對他笑著,整張臉、整個人都活起來了一般,一雙美目清新靈動:「嘿嘿,先生,您,您的司機,助理,保鏢,你們都幫我填了吧!」
男子蹙眉。
看見他好像不樂意,她又開始嘟嘴撒嬌,很委屈的樣子:「這是我們學校分派下來的愛心任務,有的同學分到的是去殘疾中心做義工,有的是去孤兒院給孩子們上課,而我,就是這個任務,先生,我也很無奈的。我都發了一天了!」
男子抬手,摁了摁不斷跳動的太陽穴,望著副駕駛上的人:「拿過去,全部填好!」
助理嘴角抽了抽,下車進到後車廂里,將吧台上的東西一收,忽而想到什麼,道:「容少,顧西泓與秦豆蔻的婚禮是定在年初六的,秦小姐回去,剛好可以參加姐姐的婚禮。」
女孩身形一僵!
顧西泓?
秦豆蔻?
澄澈的瞳孔中忽而湧現出無盡的恨意!
有人說,那些曾經以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們的念念不忘中被遺忘了。
但是對她來說,這兩個人給她造成的毀滅性的傷害卻是日益清晰,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滲入骨髓!
不動聲色地讓助理將桌上的套套跟問卷都拿走,她有一下沒一下地翻著男子給她的資料。
裡面,還夾著嶄新的護照跟證件,照片是她大學學籍檔案上的照片。
上面的名字,是秦玖玖。
她錯愕地抬眸,還以為他們是搞錯了她的名字,結果,卻發現男子無垠的瞳始終落在她身上,解釋道:「之前你叫秦匆匆,你父親說你跟他們相聚的時光太匆匆,這個名字不吉利。所以給你改成了玖玖,希望長長久久。」
「好吧。」秦玖玖終於有了個確定的名字了。
將東西收好在自己的包里,就看見容少親自給她倒了杯溫水,「我叫瑾容。」
秦玖玖禮貌地接過,微微一笑:「瑾容叔叔好!」
空氣里,頓時響起了一陣陣憋笑聲。
瑾容再次抬手摁了摁太陽穴,卻是不語。
秦玖玖喝了點熱水,舒服地嘆了口氣,佯裝不經意地問:「我是姓秦的,他剛說的秦豆蔻也姓秦,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秦豆蔻是秦市長的獨生女,秦市長名叫秦疏生,是你的大伯;而執掌秦家經濟命脈的是你的父親秦陌生,他是匯生集團的董事長,你也是獨生女,只不過你從小遺失了,所以秦豆蔻成為了秦家的天之驕女。具體的,你還是回去問你父親比較好。」
瑾容只是點到即止。
畢竟具體的豪門鬥爭那是人家的家務事,他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將她帶回去就可以了。
別的,與他無關。
秦玖玖心中冷笑,她是生在豪門圈的,怎會不知道秦豆蔻呢?
因為秦家就秦豆蔻一個孩子,所以外界公認秦豆蔻是匯生集團的接班人,再加上有個一線省會城市市長的父親,秦豆蔻何止是天之驕女?
他顧西泓不就是為了攀上秦豆蔻這高枝,才會向她提出離婚的嗎?
虧她還傻傻的想要利用兩歲的兒子來挽回他的心,結果,秦豆蔻將她跟她兒子騙上了車,她才剛剛踩下油門,車子就爆炸了。
秦玖玖的眼眶越發紅了。
想到兩歲兒子稚嫩柔軟的小手,還有糯糯的小身子,她的淚無止境地落了下來。
垂下了腦袋,捏緊了拳頭,後背倔強地挺的筆直的。
那次事故後,她醒來,就成了秦匆匆。
她在紐約的病房裡躺著,躺了許久許久,老師同學們來看望她,福利院也關切地打來電話詢問她的狀況。
她對於重生的事情感到驚慌失措,她對於痛失愛子的事實無法接受。
她查過自己跟兒子被炸死的那天,跟秦匆匆攀岩不慎墜落是同一天。
所以,她就是這麼失憶的。
因為她不記得真正的秦匆匆經歷過的一切,因為她必須隱忍然後強大,她不可以辜負上天給她再生的機會,這是必須用來給自己跟兒子報仇的。
瑾容望著對面低頭痛哭的小丫頭。
他覺得這丫頭的反射弧線有點太長了。
拿出一塊淺棕色的帕子,他遞過去給她,但是她只顧垂著腦袋痛哭,並未抬頭看一眼。
他起身挪到她身邊坐下,將帕子塞進他手心裡,她卻順勢揪住了他的衣領,將小臉埋在他的懷裡。
剛剛還是無聲痛哭,這會兒卻像是開了閘的江河,嗚哇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孩子般不顧一切地哭著,眼淚鼻涕全都往他昂貴的定製版衣服上蹭著。
小狗兒似的。
瑾容撲哧一聲就笑了。
他不知道她受過的苦,他只以為,她是個漂泊太久、好不容易才找到家的小丫頭。
等到秦玖玖情緒稍稍平復,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容少的懷裡的。
不好意思地退開些,她道:「抱歉,把你衣服、、」
後面的話沒說完。
因為她哭太久,鼻塞,無預兆地冒出一個很大的鼻涕泡泡!
可以死嗎?
有地縫嗎?
秦玖玖感覺到了上帝對她深深的惡意!
就在她尷尬地連理智都在崩潰的時候,瑾容做了一件讓她覺得快要瘋掉的事情。
他沒有將她丟出去。
而是展開他棕色的手帕,鋪在她鼻子上,還對她說:「用力!」
然後,她用力擤了一下鼻涕。
他幫她擦掉,捏著她鼻頭的那一下有點疼。
他直接取出西裝口袋裡的所有東西,又將臟掉的帕子裝在西裝口袋裡,又脫下西裝,打開車窗丟了出去!
車邊守候的保鏢當即撿起,將其丟進最近的垃圾桶。
秦玖玖覺得很丟臉。
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的目光正諱莫如深地落在自己的臉上。
「看、看什麼?」
「看你這小花貓短時間內究竟有多少種表情,看你是因為內心有太多故事,還是因為真的情緒化。」
他的直言不諱,令她後背再一次挺的筆直,明顯地不安侵襲心房。
她有些緊張。
這個男人在觀察她?
可能因為自己本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所以在被人這般審視自己的時候,她都會帶有潛意識的心慌。
助理拉開車門進來,將調查問卷放在吧台上:「秦小姐,全部填寫完畢。」
她連連點頭,拿起一沓問卷,將東西全部放在包包里,對著瑾容非常真誠地露出笑臉:「瑾容叔叔,我先走了!」
瑾容目光幽幽地望著她,表情有些凝重,似乎不像剛剛給她擦鼻子時候那般溫暖了:「咖啡廳的工作我幫你結了,不必再去,這也是你父親的意思。」
秦玖玖愣了一下,卻還是點了個頭。
心裡正想著還是要去一趟的,至少把過去半個月的薪水結了啊。
身邊的男人卻是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玖玖。」
他口吻充斥著一種令人惱怒的理所當然:「對了,你的薪水他們已經給你結了,是半個月的。不過剛才你弄髒了我一件西裝,還有一條手帕,抵掉之後,你還欠我、、」
他忽然頓住,扭頭望著一邊的助理。
助理微笑著答道:「容少,您今日的西裝外套價值4700美元,手帕是210美元的。秦小姐結掉的半個月的薪水剛好是400美元,所以,秦小姐還欠您4510美元。」
瑾容面色無辜地望著她:「所以玖玖,你還欠我4510美元。」
他的瞳孔中有深深的漩渦,說話的腔調亦仙亦邪,秦玖玖過去在B市豪門生存多年,卻從未聽說過瑾容這一號人物。
他是從土裡冒出來的嗎?
不過,好像有一點點眼熟。
清亮的美目透過車窗朝著不遠處的垃圾桶看了眼,她點了個頭:「好,我回國還錢給你。」
瑾容笑了。
她若是心疼錢,大可以把衣服手帕撿回去,洗乾淨給他。
但是,她跟他一樣,都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
髒了,就絕對不會再要了。
「欽野,」待她走遠,瑾容忽而出聲,問:「如果當初我能早點回來,沐莜就不用嫁給顧西泓了。」
欽野是瑾容的助理。
他知道,必然是顧西泓跟秦豆蔻的婚禮讓容少傷感了:「容少,沐莜半年前已經去世了,您哪怕愛的再深,也該放下了。」
欽野是真的心疼自家主子的。
眼看著主子都小三十的人了,也不戀愛、不結婚,成天守著心裡的圍城過日子。
他明白容少都已經拒絕回國了,因為他不想參加顧西泓跟秦豆蔻的婚禮。
但是,當他們拿到的秦玖玖的資料上,顯示從秦玖玖念小學一年級開始,全部的學費、生活費都是李沐莜資助的之後,事情就發生了變化。
李沐莜一共資助過20個福利院的孩子,一直從小學資助到十八周歲。
偏偏這秦玖玖是其中一個,偏偏秦陌生找容少把秦玖玖送回去。
於是,長情的某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為了心裡的那個她,親自跑了這一趟。
欽野不怕死地開口:「容少,夫人昨日介紹的周小姐就挺好的,您好歹給人家一個表現的機會,接觸接觸唄!」
瑾容閉眼,摁著太陽穴:「回去了。」
翌日。清晨。
這不是瑾容第一次在女生宿舍的樓下等著。
中學時代,他就這樣等過李沐莜。
那時候,他們還是學校著名的情侶,只是他當時的名字不叫瑾容,因為家人怕他太過惹人注目,所以給他起了個化名去念書。
這世上很少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有時瑾容拿著中學時代的青澀照片,跟現在自己的樣貌進行對比,不得不承認,經過了十多年的沉澱,他都有些認不出自己了。
此刻,他站在陽光下,穿了一件純黑色的羊絨大衣,長款的,將他整個人矜貴挺拔的身形修飾出來,如遠黛般穩重的眉峰,令人看了就覺得特別安心。
紐約後半夜下著紛紛揚揚的雪花,天地間惟余莽莽,為他一襲黑色特別醒目。
秦玖玖依著約定的時間準時下樓,跑到他面前對著他展顏一笑:「瑾容叔叔!」
秦玖玖卻覺得真的這男人長得真是好看,而且這面部五官的雛形似乎在哪裡見過。
她顰笑間,朝氣蓬勃中帶著些許的清純,模樣清新可人。
尤其一件雪白的羽絨服,配著深藍色的牛仔褲,一雙簡單的米色雪地靴,很學生的裝扮。
瑾容望著她,思緒不由迴轉到了某時某地某景。
李沐莜冬天的時候也喜歡穿白色的羽絨服、深藍色牛仔褲,還有這種簡單的雪地靴;到了秋天就是白色襯衣,深藍色牛仔褲,簡單的球鞋。
心中的柔軟被觸動,他忽而伸手接過了她的行李箱。
很輕。
「就這些了?」他輕描淡寫地問著,口中吐出的氣息旖旎成煙。
秦玖玖點了個頭,笑著道:「嗯,我冬天就兩件白色的羽絨服一洗一換,衣服多了沒用,還浪費錢。」
她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絲毫不吝嗇將自己的貧困展露在他的眼前。
畢竟他是那樣高高在上的人,也不差那幾千美元,如果他大發慈悲不跟她計較,她的外債就可以全部還清。
瑾容深邃的眸光在她稚氣的小臉上掃了一眼,而後笑了:「沒關係,你可以分期付款。」
冥冥中某種感覺倔強地掙扎著,他不想太快跟她撇清關係。
秦玖玖撇撇嘴。
真討厭,這男人居然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真小氣,居然連分期付款這樣的事情都想得出來!
從她寢室樓走到校園門口,花了十五分鐘的時間。
秦玖玖很想問他為什麼不把車開進來,又想起學校好像是禁止外來車輛入內的。
一路上,他提著她的破箱子,步履優雅。
她卻是一點都不安分,雙手都插在自己的羽絨服口袋裡,時不時踢著路上的積雪。
大腦隨著踢雪的動作,一點點運轉起來:從紐約飛回國內,需要十三個小時的時間,瑾容說過他們會乘上午十點半的航班回去,那麼抵達國內的時間大概在夜裡十一點半,她再從機場回秦家,都不知道是夜裡幾點了。
而隔一天便是除夕了。
秦家會在一起過年嗎,她會見到顧西泓跟秦豆蔻嗎?
秦玖玖想著想著,腳下的動作放滿了。
清晨的陽光染在她的側臉上,卻驅不散那大眼珠上浮現的落寞與悲傷。
瑾容側目看了她一眼,道:「你父親是個強勢、霸道,又重情重義、很愛面子的人。」
「咦?」她詫異地抬頭看他,這男人是在幫她?
雖然只有簡單的一句話,卻透露給她太多的信息了,俗話說的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男人是為了讓她在秦家更好的立足吧?
瑾容沒有多言其他。
她若是一個聰明的女孩,自然懂得如何去做。
欽野帶人在校門口守著,他們就站在那輛很尊貴的加長車的旁邊,遠遠看見瑾容提著行李箱,欽野他們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趕緊上前接過,又護著兩人上了車,車子直接開到機場停機坪,瑾容的私人飛機已經穩穩地停在那裡。
十一點半,準時起飛。
偌大的雙人床,升降式的大屏電視,精緻的地板、嚴謹華麗的辦公桌、歐式貴族小檯燈、迷你圖書館般的連體小書櫃、、
當秦玖玖跟著瑾容來到機艙,以為等待她的會是一個個的高檔按摩椅的座位、波士頓龍蝦配奢華紅酒套餐,結果,這私人飛機上還有個小小的總統套房!
「真特么有錢!」
秦玖玖看傻了,脫口而出。
她前面的瑾容蹙了下眉,又聽她道了一句:「瑾容叔叔,你讓我有種劫富濟貧的衝動!」
坑爹啊,他都這麼有錢了,還要她分期付款!
「我讓你有衝動?」他微微側過身子,就見她哀怨著小臉委屈道:「其實仔細論起來,昨晚我哭的時候,是你主動湊上來的,我也不想弄髒你高貴的西裝的,而且那帕子是你主動拿出來給我擦鼻子的,我都沒有選擇的權力!」
瑾容眯了眯眼:「你想賴賬?」
她皺皺鼻子:「也、咳咳,也不能說賴,只是,我的責任其實很小。」
他目光清幽地望著她,口吻戲謔「我不介意帶著你一起回憶一下:你拉著我的衣服一個勁往我懷裡鑽,我的衣服上全是你分泌出來的液體,你還一個勁在我身上蹭著,你做都做了,現在要賴賬了?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
※她才9歲,她已經67歲了,人生贏家從不分年齡!
※生活總要有期待
※今年最時髦的襪子穿法,秋天來之前趕緊get
※你要記住,無論最後我們疏遠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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