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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偉人文質彬彬,卻有著惡棍一般的行為!

一對夫妻

兩位「老耶路撒冷人」

歷時十年

用心與淚撰寫出

十二冊耶路撒冷當地指南

給你提供一套完美的徒步方案

通過腳的丈量

感受聖城三千年的魅力

哲學野史

30位思想大師的趣聞和傳說

馬丁·科恩 著

邱炳 譯

文末有往期鏈接

哲學家是一群善良好心的傢伙,他們願意幫助他人進入「理論」,但除了他們的「荒謬而又呆板的嚴肅性和重視理論的態度」,還有些關於他們的瘋狂事迹。他們同情那些過去的人們,認為他們活在一個沒有完善,並且不可能有公正的客觀性的理論體系里。但當你詢問他們關於新的體系時,他們總是用相同的借口搪塞你:「不,還沒完全準備好。新的體系就快完成了,或者至少是正在構建中,將在下個星期天前完成。」

——索倫?克爾凱郭爾

遊盪者盧梭- 15

科學、文學、藝術都是「壞的」,它們是侵蝕道德的腐獨性液體,而不是鞏固它們的基礎。它們有助於形成佔有、貪得無厭的文化,將人們引向衝突、奴役和征服的航道。

在羅素的《西方哲學史》中最有趣的文章之一,就是關於盧梭的。事實上,羅素似乎已經成為了研究盧梭的專家。儘管如他曾宣稱的,盧梭不是「我們現在所謂的哲學家」。或許他能被稱為是啟蒙哲學家,但絕不是一位普通的哲學家。甚至(羅素感慨道),盧梭「對哲學有著強大的影響力」,「盧梭是有著眾多美德的思想家,我們必須把他的重要性看作是一種社會力量」。羅素認為,是盧梭發明了「假民主專政」,這一政治哲學直接影響了希特勒,其他人把盧梭和自由、平等、博愛聯繫起來。

尼采——希特勒最喜歡的哲學家——就是這樣。按他1887年秋季所寫的筆記所描述的,尼採為「廢除奴隸制並宣揚人們平等」而感到惋惜,並談到了他反對盧梭和他的人性善的觀念。這是一種哲學理論的派生,尼采宣稱,「它出自對貴族文化的仇恨」。而相比之下,羅素則認為盧梭更加註重感性(sensihilité)——一種以感覺來取代計算的生活方式。感性也使盧梭成為詩歌、藝術和哲學領域中浪漫主義(Ro-manticism)的奠基人。

哲學故事

對歷史學家來說(如果不是對認真的哲學家來說),幸運的是,盧梭的故事在他自己的《懺悔錄》中已經交代得再明白不過了。這一說法並不是非常正確,但起碼非常有趣(不像其他許多人的回憶錄)。事實上,最有趣的一些方面是講述他自己是一個多麼邪惡的人。不同於奧古斯丁式的力求找到他的日常生活中存在的邪惡的細節(偷梨的賊為其朋友的死感到難過,等等),他記錄的則是令人震驚的自私行為,比如他「偽造」並轉換成天主教身份(為了得到一個住所),他說謊指責家庭里的一個僕人(為了隱藏自己盜竊的行為),還有他遺棄了不是一個(偶然事件)或兩個(變得更不小心),而是五個孩子的行徑。

他承認每一項邪惡的行為——實際上,他很迷戀這些(他在自己人生的不同階段曾多次這麼做),他逃離家鄉日內瓦(Ceneva)——這裡當時是加爾文教的中心,為的是避免當他舅舅的學徒。他尋找容易上當的天主教神甫。後來據他回憶道,他說出任何話時都要裝出神聖的樣子,同時又感到「內心的強盜行為」。

在他譴責了那個可憐的女僕人之後,他被送到了天主教神甫那裡,但他卻設法誘騙到了一個富有的貴婦,他從她那裡偷走了一條帶有銀制紀念章的漂亮的緞帶。他發現自己的反應在心理感覺上特別有趣,他寫道:

我從來就不是邪惡的,在那個殘酷的時刻,當我指責這個可憐的姑娘時,我是矛盾的。但它是我真實的感情,我對她的感情或許就是我這麼做的原因。她出現在我的腦子裡,於是我就將我的過失丟到了首先出現在我腦子裡的人身上。

盧梭的故事都說明了細節。女主人死後,沒人注意到他曾拿走那些漂亮的東西。然而:

總之,什麼也沒有丟失,除了一條粉紅色的破舊的緞帶。雖然我能拿到其他更有價值的東西,但這個絲帶誘惑著我,於是我便去偷了。由於我沒有採取任何措施隱藏這些小飾品,很快緞帶就被發現了。他們立即知道了這件事並詢問我——我猶豫了,最後說道,「這些是馬里昂(Marion)給我的。」

他繼續說著,並描述馬里昂(一位年輕的在廚房做湯的女僕人):

馬里昂不僅漂亮,而且有著只有在山區才能找到的新鮮的顏色,首先是一種謙遜和甜美的氣質,這使人們無法忽視她的感情。她是一個好姑娘,善良、正直、忠誠,聽證會上的每一個人都驚訝於她的名字。他們並沒有因此減少對我的信任,他們認為有必要證明我們兩個人誰才是竊賊。馬里昂被送往法庭,當時有許多人在場,其中一位是魯克伯爵(CountdelaRoque):她到達後,他們給她展示了那條絲帶,而我則大膽地指責她,她依然混亂和無言,看著我,如同看著一個放下了武裝的惡魔,但我的心仍然是野蠻的。

像奧古斯丁一樣,盧梭沉迷在自己的邪惡里:

最後,她堅決地否認,但她沒有生氣,勸我做回我自己,而不是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可是由於我地獄般的無恥,我對著她的臉證實了我的指控,這個可憐的女孩大哭起來並說著:「噢,盧梭啊,我還以為你有一個良好的品德!現在我很傷心,但我還是不會站在你的立場上。」

盧梭還提到了她的溫和,「我確實傷害了她,一方面是我殘暴的指控,另一方面是她如天使般的溫和。」最終的結果是將他們兩個人一同判罪,並指責盧梭以「有罪的心靈去報復無辜的人」,馬里昂今後不僅會被懷疑成一個小偷,她還會被懷疑是想勾引盧梭,只是她由於感到羞恥而不願意承認罷了。

我對讓她陷入了最大的罪惡中,可我並不感到痛苦和恥辱(盧梭自負地說),誰又能知道呢?唉!如果我反省之後,還繼續使她不高興,那麼我也沒有什麼必要再讓她的想法變得更糟糕了。這一事件時常令我感到有些殘酷,即讓我睡眠不安。我以為這個可憐的姑娘定會因為我的罪過而責備我,好像我已經認罪了。

有時在夢境里,他看見這個可憐的女孩

走進他的卧室,責備他的罪行。

當然,除此之外,盧梭並沒有受到過更嚴厲的懲罰。幸運的是,這個世界依然充滿了許多願意親近這個年輕英俊的流氓的貴婦,盧梭在接下來的10年時間裡住在薩沃伊夫人(Madame de Savoy)家裡,並在適當的時候成為了她的情人,甚至是在她原來的(更老一些的)相好仍然與她一起生活的情況下。事實上,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相處得很好:盧梭稱薩沃伊夫人為「媽媽」(Maman),並如他所寫的那樣,期待著有一天,他將繼承這個老情人的衣服。

在1743年,他獲得了他的第一個正式的工作,法國駐威尼斯大使的秘書。兩年後,他遇見了麗瓦瑟(Therese le Vasseur),她是一個在巴黎酒店工作的僕人,而他有時就住在那裡。羅素說道,從來沒有人知道她身上有什麼吸引了盧梭。他還指出,每個人都認為她是「醜陋和無知的」。但在這裡,羅素表示了他自己的看法:愛是最起碼的不應該遵循合理計算的事物。可從羅素所寫的來看,盧梭從來沒有一絲一毫地愛過自己的終身伴侶,雖然他教她寫字,但她卻始終都沒有學會,她的母親和家人僅僅將她看作是一個輕鬆賺錢的來源。最後,她甚至沒有忠於盧梭,而是在自己的後半生去追求「可靠的男人」。看起來好像這種合適的關係對「浪漫主義的奠基人」來說是少有的。

這裡有一個詹姆斯?鮑斯威爾(James Boswell)自願邀請盧梭和他的情婦從法國來到英國的故事,在途中他藉機勾引薩沃伊,在他們到達目的地之前,不是勾引了1次,而是13次。這一可憐的英國紳士的行為也許有助於我們了解盧梭在他受庇護期間對休謨的懷疑(見「多面的休謨」),但起碼薩沃伊曾警告過鮑斯威爾。她稱他的調情是單純的,儘管後來她給了他一個教訓。

到目前為止,盧梭的生活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但在38歲時——對許多啟蒙哲學家來說是相當大的年齡,更別提普通哲學家了——盧梭經歷了一個突然的有著深刻見解的時期。標誌性的刺激因素就是第戎科學院(Academy of Dijon)的有獎徵文——《藝術和科學使人類受益了嗎?》。

一連串好的想法來到盧梭的面前,盧梭在他的小房間里拚命地寫了下來:科學、文學、藝術都是「壞的」,它們是侵蝕道德的腐蝕性液體,而不是鞏固它們的基礎。它們有助於形成佔有、貪得無厭的文化,將人們引向衝突、奴役和征服的航道。每一種的知識都來自一種罪過:幾何學來自貪婪,物理學來自虛榮心和空洞的好奇,天文學來自迷信,而道德本身則根植於驕傲。

科學家遠遠不是我們的救世主,他們破壞著世界,任何進步的觀念都是幻覺,這種幻覺使我們離以前健康、簡單和平和的生活越來越遠。相反地,《論科學》(Discourse on Science)讚揚那種由柏拉圖倡導的兩千年前的「古代斯巴達(Sparta)的簡單的生活」的社會。

這篇論文就像是一股新鮮的空氣,吹入了當時陳舊的學術氛圍。令人吃驚的是,盧梭因此而獲獎,從默默無聞一舉成為了名人。他開始採用新的行為模式,使自己的行為更適合他的觀點:他喜歡在鄉村散步,一個人靜靜地沉思,他避開了所有的詭辯和技術。他甚至賣掉了手錶,說白己不再需要知道時間。

他寫了一篇後續的文章,取名為《論不平等》(Discourse on Ine-quality)。但很可惜的,這本書未能獲獎,儘管它頗受爭議。書中解釋說:「人性本善,制度使他們變惡。」這一觀點也得罪了全能的教會,包括所有的天主教和新教。在這一點上,他有點像托馬斯?霍布斯,他想用某些「自然狀態」來推論出某些「自然法則」。霍布斯也一樣,他認為即使在健康、智慧、力量等方面上有著明顯的差異,人本質上還是平等的。但是,社會中的差異卻是這樣的:

我們的生活方式極端地不平等——一些人過於勞累,而另一些人無所事事;對我們的慾望和感覺的限制和加強;過於豐富的食物導致消化不良,而貧窮的人則往往沒有食物;在深夜,各種荒淫無度的行為使我們興奮和疲憊……這些罪行在各個階層的人中都有,並且因此不斷地讓我們的靈魂受到折磨。

這種差異和不平等還有另一個不尋常的來源。不平等源於財產私有制。在一句著名的短語中,他說:「第一個人圈起了一塊地,並說『這是我的』,然後他發現人們很容易地相信了他,這個人就是公民社會的奠基人。」另一個令人難忘的宣告,來自馬克思的《共產黨宣言》(Communist Manifesto),裡面引述了盧梭的《社會契約論》(Social Con-tract)里的話:「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

盧梭說得更好,衡量人的不是他們的社會地位,也不是他們的財產,而是在所有人當中閃爍出的神聖的火花:自然之人(NaturalMan)的不朽的靈魂。

在《社會契約論》和《論不平等》中,盧梭始終主張人應該處於一種自然狀態,而遠非貪婪,或是恐懼。霍布斯所描述的,實際上是在一個和平、滿足的國家裡獲得真正的自由。自由有三個要素:第一是意志的自由,第二是法治的自由(因為當時沒有法律),第三是個人的自由(這也是最後和最重要的)。

盧梭談道,最初的人如動物般生活。他說,這種說法並不是出於任何貶義,而是指,原來的人只有簡單的物質需求。他們不會有任何的言論,當然也沒有財產的概念。盧梭指出,霍布斯與洛克都主張不應該在最初的自然狀態下發明財產這一權利。通過這一點,我們可以了解,就像我們不能「使一個人在成為一個人之前就成為一個哲學家」一樣。(他認為)人們第一次有了財產的概念是始於他們所建造的住所。他還閑聊地提到,即使是性的結合,也是從他自身的考慮出發,它不僅像是一種隱晦的自我獨佔的方式,更像是一段過目即忘的慾望的插曲,尤其是對於年輕人來說。

盧梭的這種原始狀態對於伏爾泰(他曾抱怨說我們被要求「用四肢爬行」)來說簡直難以理解。盧梭解釋了自我意識發展的變化過程以及人們對私有財產的渴求。在這點上,盧梭的觀點與霍布斯著名的「一切人反對一切人的戰爭」觀點類似,社會有必要領導人們去憎恨其他的人——出於他們不同的經濟利益。但是霍布斯所稱的社會契約,實際上是指富人戰勝窮人。事實上,富人們甚至沒有從中得到任何好處,他們漸漸遠離了自然的和諧,毫無必要地離開了原本舒適的狀態,就如同窮人在後面推著他們一樣。

盧梭提出了兩個真理,或者說原則。第一個是對我們自我利益強大的保護本能,第二個是看到任何其他生物被毀滅或受到痛苦時自然的厭惡。而他自己的生活則充分體現了第一個真理(原則)。為了說明第二個,他浪漫地回憶起了在進人屠宰場時聽到的「牛的悲鳴聲」,以及所看到的「發抖的動物們」,因為它們看到了自己同伴的屍體。只有自然之人會傷害另一個人的時候,才是他自己需要安寧的時候。

盧梭描繪了一個由富人所提供的社會契約的嘲笑肖像,那個富人想要保護自己的利益,於是他假裝關心受害者。這個富有的人保護弱者免受壓迫,確保他能擁有並創造一個正義與和平的制度,所有的人都受它的限制。盧梭認為這種解釋更有說服力,如他所說的,窮人只要求一點——他們的自由——在沒有任何東西作為交換之前自願放棄自己的利益絕對是愚蠢的。而另一方面,富人則從這種想法中獲益。

事實上,人類社會導致人們互相憎恨直至產生利益衝突。人們假裝彼此互相服務,而實際上卻是試圖相互利用。我們必須將這歸咎於財產制度,還有社會、殺人、販毒、搶劫以及對這些罪行的懲罰。事實上,這些罪行的懲罰只是限於個人層面上。在以國家為概念的範圍內,不平等幾乎無處不在。當社會不可避免地淪為暴政和奴役的工具時,就會回到這個循環的開始,所有人再次變得平等。」放棄生命,永垂不朽」,這就是資本主義的財產所有制的邏輯。

只有一個辦法能解決這一矛盾,只有一個辦法可以使得主權和人民擁有共同一致的利益,並確保所有「公民機器」能夠順利地運作,這個辦法就是:人民必須擁有主權。

盧梭標誌著哲學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從對權威的持續的哲學研究轉向「自由」的不確定性。在18世紀末期,儘管他個人的貴族命運似乎看不到新的道路,但是他的作品已經令當時的價值觀完全顛覆。許多人受到啟發,當然,也有許多人詛咒他的觀點。約翰遜博士(Dr.John-son)曾談及盧梭和他的支持者:「真理是一頭牛,它沒辦法產出更多的牛奶,所以他們是徒勞的。」伏爾泰在收到盧梭徵求他意見的信後,迅速回信道:

我已收到了你攻擊人類的新著,謝謝你。從來沒有如此聰明的設計,它使我們都看起來非常愚蠢。讀過你的書後,我們就應該用四肢爬行。但我已經習慣直立行走並持續了超過60年,不幸的是,我認為現在恢復這一習慣是不可能的。

在1754年,成名的盧梭應邀回到了他的祖國,再次成為了日內瓦的「公民」。盧梭對此感到非常高興,並重新回到了加爾文教的懷抱。他將《論不平等》和《社會契約論》都奉獻給他『舊內瓦自由的同伴們,以及傑出的和最受尊敬的統治者閣下」。

但他與日內瓦市民的關係很快就變得惡劣起來,而部分原因就是伏爾泰。當伏爾泰力爭解禁戲劇演出時,盧梭(儘管他自己寫出過令人讚賞的歌劇)則公開譴責戲院是違反白然和美德的。1762年,《社會契約論》由於被指責腐壞人們的道德而在日內瓦城市廣場被公開燒毀。

盧梭逝世於1778年,與他的批評家伏爾泰同年,或許是他親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但也是因為當時絕望和孤獨的情況下。不管怎樣,正如歌德所說:「一個伏爾泰和盧梭的時代結束了,一個新的時代開始了。」

華而不實的注釋

鮑斯威爾曾說道:「大多數惡棍看上去都是文質彬彬的:他也許會很有紳士風度地去勾引他朋友的妻子,或許會很有紳士風度地耍詐。」

一對夫妻

兩位「老耶路撒冷人」

歷時十年

用心與淚撰寫出

十二冊耶路撒冷當地指南

給你提供一套完美的徒步方案

通過腳的丈量

感受聖城三千年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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