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的煩惱,其實就是林黛玉的婚事!
賈母是賈府的「老祖宗」,她子孫滿堂,富貴榮華,在一般讀者的眼裡,她是「紅樓」不幸世界中唯一「福壽雙全」的人。劉姥姥也說:「老太太生來是享福的。」這樣一個人也會有煩惱嗎?有!而且是一種難以言狀的煩惱。
賈母的煩惱,乃是林黛玉的婚事。由於前八十回中的各種跡象,如厚待寶釵生日等,尤其加上後四十回賈母參與「掉包計」,明確表態舍黛取釵,因此在讀者的印象中,她是一直不喜歡黛玉,而是為寶玉選定寶釵的。但是,只要稍加留心,就會發現賈母在寶玉的擇偶問題上,取黛棄釵的態度是明確的,只是在表達方式上,不大容易被讀者領會,甚至還錯會了她的意思。
第二十九回,張道士提親,引發了寶、黛二人的感情糾葛,兩人鬧得十分厲害,賈母說了這麼一段話:「這麼兩個不省事的小冤家,沒有一天不叫我操心。真是俗語說的,不是冤家不聚頭,幾時我斷了這口氣,也就罷了。」 這裡,賈母把寶、黛二人稱為一對「冤家」,並明白點出「不是冤家不聚頭」,還表示自己每日都要為他們二人「操心』,至死方休。這明確表露出自己對此事無限的關心!
那麼,既然賈母的心意如此,為什麼不直接提出寶、黛的婚事來呢?因為,她有難言的苦衷,不是可以隨意提出的。首先,男女的婚事,皆是由父母作主,作為祖輩很難僭越;其次,薛姨媽一家的意圖十分明顯。她住進賈府,為的是什麼呢?在賈府颳起了一股「全玉良緣」的妖風,這種輿論就是給賈母聽的,試想,如果不是顧慮賈母,寶釵的婚事早就提出來;最後,是王夫人的態度,這是最關鍵的一條。如果是薛家一廂情願,又不到王夫人的支持,早就打道回府了。而王夫人和薛姨媽串通一氣,這從平時她對釵、黛二人的態度上就可鮮明地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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