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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背著我偷偷結婚,多年後收到他死訊我才知殘忍真相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解海樓 |禁止轉載

她是他心底的一段柔情,是他嘗過的最美的一杯紅酒,是他亂世里只敢遙望,不敢觸摸的一輪天邊皓月。

——題記

1

韓千嶂第一次遇見袁皓月,是在好友孟子英的訂婚宴上。

孟子英甫一留學歸來,便被中央銀行鴻州分行請去做了襄理,未婚妻正是銀行經理膝下獨女喬璐,出落端莊溫和知禮,端的是郎才女貌。

舞會過半韓千嶂正與孟子英的妹妹孟瑾閑聊,書香世家的小姐聲音婉柔極了,他搖搖手中的紅酒杯,忽明忽滅的燈光教他有些昏昏欲睡。

便是在此時,一個身著大紅旗袍,燙了一頭時新捲髮的女子,從門外旁若無人地走了進來。

她足下的高跟鞋清脆作響,高昂著一張黛眉紅唇的臉,不算傾城的容姿,可那雙星眸里的高傲無畏卻教韓千嶂眼前一亮。

孟瑾順著韓千嶂的視線也瞧見了那抹紅影,清麗柔和的笑靨瞬間有些慌亂。

孟瑾幾番瞥向韓千嶂,終究鼓起勇氣似的,上前將那飛揚跋扈的女子攔了下來,怯生生道:「袁袁姐,你怎麼來了?」

那女子轉過頭,瞧見是孟瑾,柳眉一挑道:「孟子英瞞著我便罷了,怎麼連你也瞞我?」

她看向孟瑾身後見勢不妙趕上前來的韓千嶂,聲音涼涼,「我並不會為難你的小女朋友,我是來找孟子英的。」

孟瑾聞言紅了雙頰,韓千嶂倒是毫不在意那句話,反倒上前將手中紅酒擋在那女子身前,笑道:「瞧袁袁小姐這架勢,大抵不是來道喜的。有什麼話不如改日將子英約出來談談,何必壞人好事。」

韓千嶂如削的面頰上笑意溫和,眼中卻閃爍著興緻濃濃的頑劣。只是話音方落,他淺笑的嘴角便僵住了,因為眼前的女子奪過他手中的紅酒杯,瞬間便潑了他一臉。

「什麼圓圓扁扁,只你與孟子英這一丘之貉,也想看我袁皓月的笑話?」

她冷冷地掃一眼不遠處正向銀行經理點頭哈腰的孟子英,向孟瑾交待了幾句「三日後嘉禾樓要與孟子英一見」的話,轉身便踩碎一地霓虹離去。

孟瑾大驚失色地遞過一塊方帕,連聲道歉,一側便裝的梁副官上前向韓千嶂耳語:「督軍,可需我?」副官摸摸腰間藏槍的位置,眼中露出殺意。

韓千嶂擺手,反倒笑意愈濃。他扯開因浸了酒水而黏在頸間的領帶,眯著眼望向那個風姿綽約的鮮紅背影,一字一頓:「袁皓月。」

2

西北的初夏仍有寒意,在嘉禾樓里如坐針氈的孟子英面色蒼白,他一推金絲框眼鏡,止不住地埋怨韓千嶂,不該拉他來應袁皓月的約。

韓千嶂倒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悠然模樣,自軍營而來仍舊一身軍裝,卻偏偏翹著二郎腿倚在紅楠木椅子上,那模樣痞氣十足。

他漫不經心安撫了孟子英幾句,正欲吃一口茶,卻在低眸間透過氤氳水汽,看到了樓下青磚小路上,撐著一頂月白紙傘,一身牡丹紅裙的艷麗女子。

袁皓月收起傘,漂亮的波浪捲髮搭在肩頭。她依然如那日一般,高昂著一張精緻的臉蛋,踩著高跟鞋步履生風地走上了二樓。

迎著霧蒙蒙的天光她瞪著孟子英,遲遲才瞥向韓千嶂,眼神在他的肩章上停了一瞬。

韓千嶂興緻勃勃地期待著,卻並未瞧見那女子有何後怕,反倒一轉腕間熠熠的玉鐲,翩翩然坐在了自己身側。

袁皓月故意拈起韓千嶂的茶杯,倒教韓千嶂下意識一閃躲。

她一笑,徐徐吃一口茶,「督軍既來了這鴻州城,該點一壺紫陽銀針嘗嘗,」她轉眸看向孟子英,「孟先生說呢?」

已然滿頭大汗的孟子英,被袁皓月突然的詢問驚了一下,他連連點頭,卻聽袁皓月繼續道:「哦?原來孟先生也覺著韓督軍喝的茶不好,是不是?」

孟子英搖搖頭,又點點頭,一咬牙騰地站起身道:「袁小姐,你當初資助我留學的費用,我已盡數歸還,何苦如今還來刁難我。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袁小姐何必糾纏不休教人難看。」

袁皓月一怔,眼中划過的一瞬酸澀,盡數落在了韓千嶂眼裡。他伸手為她添一杯茶,瞧她如酒仰頭灌下,熱水入喉直嗆出了眼淚來。

是時正好嘉禾樓里傍晚的一檯子戲,咿咿呀呀唱將了起來,三人皆不言語,各懷心事地聽了一段,原是一摺子《鍘美案》。

台上戲子正唱到「秦香蓮三十二歲,狀告當朝駙馬郎,欺君王瞞皇上,殺妻滅嗣良心喪」,袁皓月驀地站起身將手中錢包扭開,反手便撒下了二樓。

銀元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她高喝了一聲「唱得好」,轉身抄起門邊傘,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嘉禾樓。

韓千嶂目送那抹白傘紅衣走遠,這才站起身憑欄,看到樓下攢滿了撿錢的人。

目光一轉,他瞧見腳邊一盆君子蘭里躺著一隻玉質戒指,他拈起來細細端詳,聽癱坐在桌前的孟子英道:「無賴,潑皮……明月碼頭的袁皓月,簡直就是母夜叉!」

3

韓千嶂行軍打仗周旋官場這許多年,最不齒也最不屑於探聽八卦瑣事。

可偏偏督軍府後廚里,買魚回來的老廚頭講起明月碼頭時,他裝作廊下煮茶,駐足聽了好一陣子。

韓千嶂本是南方人,從未來過西北,更不知道在這鴻州城中,最讓人又敬又怕的,不是政府不是軍閥,而是一眼便能望盡的小小的明月碼頭。而明月碼頭現任當家的,正是袁皓月。

因連年軍閥割據戰爭四起而流離失所的人們,許多都來這明月碼頭打工,因為方圓百里,老弱病殘也願收的唯有明月碼頭。

那時才從病死的父親手中,接下碼頭不足月余的袁皓月,分明不過十九歲的年紀,一雙眼睛卻明亮如鷹。

「能者多勞多得,弱小的便分派些文職或清理工作,年輕體壯的都去當兵了,剩下的老弱病殘難道等死不成?」一語堵回了碼頭上,前來抗議的虎背熊腰的男人們。

名利兩收,老袁家的明月碼頭在袁皓月的手裡走到了巔峰。

而孟子英便是在幾年前相似的初夏,帶著妹妹孟瑾來投靠袁皓月的。清貧書生穿著一身春藍長衫,利落的短髮下一張清俊的臉。

許是平日里身邊圍著的,總是些五大三粗的苦工,袁皓月瞬間便沉浸在了孟子英對她文縐縐地念著「絳河清淺,皓月嬋娟,思綿綿」時,倒映星光的眸子里。

她後來資助孟子英念書,還送他去了國外留學,偶爾資金周轉不靈,她甚至賣掉了父親留給她的幾件珍貴的古董。

孟子英畢業回國的那個月,袁皓月日日立在最大的一艘船頭上,望盡千帆,卻在盼到那艘載著孟子英的航船時,看到她想撲進去的懷裡,已被另一個娥眉曼睩(lù

)的女子佔得滿滿。

她甚至來不及問他一句緣由,便聽到了孟子英與喬璐的婚訊。

鴻州家喻戶曉的明月碼頭女當家,活脫脫被始亂終棄,成了多少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後來便有了訂婚宴上袁皓月來勢洶洶的一幕,原也是個處境凄涼的女子。韓千嶂心裡一頓,彷彿除了後悔那日幫孟子英阻攔她,還有些他自己也不知悉的情緒。

袁皓月被梁副官「請」到督軍府時,五月的芙蓉花正盈盈開了一池粉碧。而那個威脅說若她不來,便要封了明月碼頭的惡人,此時正在涼亭里,一臉無害地用鋼筆簌簌寫著字。

白襯衫黑西褲,若非韓千嶂手上戴著一塊國內都少有的,藍鋼寶璣針的瑞士西馬錶,那模樣當真像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大學生。

袁皓月在涼亭外駐步,還是一身鮮紅,一絲不苟的妝容,腕間的玉鐲在陽光下華彩非常。

韓千嶂放下筆,將自己寫好的一篇字走過去遞給袁皓月,雙手插進西褲的口袋,慵懶地斜倚朱紅柱子。

夏風拂過袁皓月披肩的捲髮,旗袍精緻的領子上露出一小截光潔雪白的脖頸,她偏頭一笑,「督軍的手,原來除了端槍,還會握筆,字寫得這般好看。」

韓千嶂驀地站直了身子,像小時候頭一回完整地背出《滿江紅》,被母親誇讚著賞了幾塊糖一般,俊削的臉上漫過暖洋洋的笑意。

「其實我從未想過參軍打仗,若非時局動蕩,也許我此刻該走在燕大的校園裡,當一個不知愁的學生,」

他對上袁皓月的眸子,聲音輕了幾分,「你大約也會去上學,遇到一個志趣相投的人,一起出國留學——」

「你是在可憐我?」袁皓月才溫和了幾分的美麗眸子,再次盛滿了劍拔弩張的怒氣。韓千嶂覺得若她此時手中有一杯水,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潑向自己。

「督軍約我,如果是為了孟子英的事,大可不必出言威脅,他既無情我便休。我袁皓月,並不是封建社會,那些依附男子而生的可憐人。」

韓千嶂一怔,看著那個氣呼呼離去,若風扶柳的嬌嬈背影,再次斜倚向柱子高聲問道:「若我說,子英另娶他人,事有隱情呢?」

袁皓月果然停住了步子,遲遲才轉過身來,半晌才眨巴著一雙清如潭水的眸子道:「若督軍能告訴我實情,此後有物資要走水路,只管來明月碼頭找我。」

韓千嶂有些喜悅,雖是捉人軟肋,可他還是將她留了下來。

只是喜悅褪去後卻有微微酸澀漫過心頭,因為他知道,即便口口聲聲說孟子英已與自己無關,她還是固執地想尋一個理由。

無非是心有不甘,還挂念著那個負心漢罷了。

4

在督軍府的洋房裡,聽了小半月的戲後,袁皓月終於一擰秀眉,提著櫃中紅酒行去了韓千嶂的書房。

盛夏的午後,知了在古槐的濃蔭里不倦地聒噪,正專註地看著一份機密文件的韓千嶂,劍眉愈蹙愈緊。

專註得當他端起茶杯想喝茶解渴,卻險些將半口紅酒噴出來時,才發覺那個滿身槐香的女子正倚在桌邊,手中抱著一瓶打開的紅酒,饒有興趣地注視著他。

「多謝袁袁小姐手下留情,被我耗了這些日子,卻還好性子將酒倒在了杯子里,而非我身上。」

韓千嶂向前一傾將手肘撐在桌子上,不動聲色遮住文件,一隻手撐住稜角分明的下巴,仰頭笑融融地看向那個近在咫尺的女子。

袁皓月頭一回離韓千嶂這樣近,她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煙味,捕捉到了這男子一向玩世不恭的慵懶笑意里,划過的一絲疲憊,心彷彿被燒灼了一下。

她頭一回在與人的對視里,匆匆別過視線。

她似是忘了來尋韓千嶂的本意,拈起酒杯,看著杯中葡萄紅的液體緩緩輕搖,抿了一口後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清風穿堂槐香馥郁,時光倦怠處,袁皓月只瞧見一抹白影迅速走到了她面前,雙手撐在她身側的桌面上,低下頭就著她的杯子便喝下一口紅酒,抬眸間一雙上挑的眼睛裡流轉著璀璨星河。

「為什麼同樣的一瓶酒,袁袁小姐杯子里的,卻更好喝呢?」

那天她的心底漏了許多拍,推開那笑聲清越的人,一路落荒而逃般躲進了自己的屋子裡。

她抬手捂住胸腔里的一面鼓,半晌才恨恨道:「流氓,軍痞,臭不要臉。」

那天韓千嶂喝下了瓶中剩餘的所有紅酒,面色微醺地坐在桌前。紅色霞光透過洞開的房門撒下一地綺麗,他覺得像極了袁皓月那抹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美麗身影。

袁皓月再見到韓千嶂時,是在三日後的一個夜晚。

那男子穿著齊整的軍裝,從迴廊盡頭大步流星地走來,冰白月光透過槐花枝散落在他清俊的臉上,明明滅滅。

她仍有些介懷那日下午的事,抱著風衣側過身不願理他,卻見韓千嶂難得滿目的正經,停在她身旁一碰腿行了簡易的禮,正色道:「勞駕袁袁小姐陪我去一趟城南舞廳,赴一場晚宴。」

她一怔,想著許是要見什麼大人物,微蹙著秀眉正要拒絕,卻聽韓千嶂輕聲補充:「孟子英和他未婚妻也會去。」

袁皓月乖乖換上韓千嶂託人從國外帶來的月白色晚禮服,走出房門的一瞬正好對上韓千嶂驚愕的眼神。

她向來察言觀色斷人於微,怎會瞧不見那眼神里的欣賞和喜歡。

她低下頭去,一向一絲不苟的捲髮鬆鬆挽就,搭在若隱若現的鎖骨上,明媚溫婉得如同這十五的月亮。

「韓千嶂,」袁皓月在一片白月光下轉頭,睫毛如羽,在一雙浸著笑意的星眸下投下一片陰影,她聲音輕輕,「快走啊。」

他遲鈍地應了一聲,立即跟上了那抹月白身影。一顆心在胸膛里劇烈地怦動,清風蟬鳴里,韓千嶂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雖然他明知,她盛裝花顏,只是為趕去見另外一個男子。坐在車上這般想著,韓千嶂頭一回明了吃醋是何滋味。

5

那場舞會果不其然聚集了各行各業的許多名流,因韓千嶂身為一城督軍職位甚高,所以袁皓月挽著韓千嶂甫一踏進廳中,便成了視線的焦點。

所有人都在望向他們,熟識的與陌生的人上前與他們問好攀談,可袁皓月的視線,卻始終鎖在不遠處的孟子英身上。

袁皓月原本一直覺得孟子英的一雙眼睛,是她見過最乾淨單純的,原來為擺脫她,也能在眨眼間划過這麼多情緒。

有初見時的驚艷,有隨即而來的愧疚,還透露著那麼些不勝其擾的厭煩。唯獨沒有他看向懷中的喬璐時,含情脈脈的目光。

「袁大小姐,今夜我才是你的舞伴吧?」

視線驀地被韓千嶂壓著怒氣的笑臉擋住,袁皓月不躲不閃,反倒粲然一笑搭上韓千嶂的肩,朗聲道:「若督軍今晚跳舞陪不住我,我可還是要潑你一臉酒的。」

他氣極反笑,毫不示弱地攔住袁皓月不盈一握的腰,將她圈在咫尺前,那姿態很是曖昧,「若是你陪不住我呢?」

袁皓月腦袋一偏目光灼灼,耳邊已響起了音樂的序曲,「那便督軍想要什麼,皓月便給你什麼,左不過一條命,一顆心罷了。」

餘光里瞥見孟子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上前,卻又在聽到二人對話時,不可置信地離去的背影,她那時笑得開心極了,卻終究伏在韓千嶂的肩頭,皺緊了秀眉。

那一晚袁皓月喝了許多紅酒,醉倒在了五光十色的舞廳里,悅耳動聽的樂曲里,韓千嶂有煙草清香的懷裡。

她想起了許多舊事,想起了父親健在時她坐在明月號的船頭,赤著一雙腿被翻滾的浪花打濕,口中念著碼頭賬房先生,教她的張九齡的《望月懷遠》。

念著念著眼前一碧萬頃的天空驀地雷雨交加,身後笑著的父親忽然便不見了,她嘶聲裂肺地哭喊,聲音卻全數淹沒在了風浪里——

「……袁袁,袁袁?」

袁皓月迷迷糊糊睜眼,映入眼帘的是韓千嶂憂心忡忡的臉。她緩緩轉頭,瞧見仍在舞池裡,高掛牆上的西洋鐘錶,已指向了十二點。

「是我輸了,」袁皓月清醒了幾分,接過韓千嶂遞來的溫水喝了幾口,沖他盈盈一笑,「不知道督軍想要什麼?」

韓千嶂好看的眉眼漸漸染上複雜神色,幾番欲言又止,才輕輕抱起她向外走去。

月光斑駁碎落在護城河邊楊柳依依的長街上,一句到嘴邊的話被韓千嶂生生咽了回去——

左不過一顆心罷了,你可能給我?

6

事故便是發生在那條月光清寒的道上,屋舍稀少的一條無光小巷裡瞬間響起了槍聲。

雖然那時韓千嶂正心事滿懷,但他也憑多年戰場磨礪的經驗,抱著袁皓月瞬間滾落護城河中,躲過了致命的幾槍。

不過入水的一剎那,袁皓月還是清楚地瞧見,一股暗色液體正從韓千嶂腰間湧出。

碼頭長大的人自然熟悉水性,那晚袁皓月拼盡氣力抱住韓千嶂向明月碼頭游去,要顧著身後追殺的人,要顧著腳下可有擋路的石頭水草,還要顧著懷中人是否還清醒著。

逆著水流被老漁夫安伯救下時,已然左腿抽筋的袁皓月,瞥一眼還能啞著嗓子嫌船上一股魚腥味的韓千嶂,徹底在甲板上昏了過去。

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停靠碼頭的明月號的屋子裡。

袁皓月正欲掙紮起身,卻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走了過來,一步深一步淺的,似是受了傷,「袁大小姐再晚醒一刻,船上的好酒可就要被我搬到督軍府里去了。」

她轉眸,瞧見那個一派慵懶的人,抬起一隻手擋住照向她眼睛的陽光,另一隻手正端著一杯紅酒,笑得頑劣。

袁皓月分明覺得全身似散架般疼痛,卻不知自己從哪裡來的力氣,坐起身掐住韓千嶂的下巴,瞬間便吻上那雙溫熱的薄唇,將他還未咽下的紅酒,全數送進了自己口中。

她學他平素痞氣十足的壞笑,「怎的同樣的一船酒,進了督軍口中,就更好喝了呢?」

韓千嶂何曾這般被女子調戲過,一張臉羞得通紅,能吐蓮花的舌頭支支吾吾似打了結,轉身要逃卻剛好碰上送葯的安伯,接過來一股腦灌入口中,燙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終究逃到了甲板上,盛夏清晨的暖陽漫過全身,浪花朵朵里,他聽到那個眼中總是藏著深深淺淺悲傷與落寞的倔強女子,倚著門邊看著他,笑聲如銀鈴。

那一晚的暗殺事件無人知曉,反倒是鴻州新任督軍與明月碼頭女當家的戀情,瞬間便傳去了大街小巷。

正在蒸魚的安伯遠遠聽報童添油加醋地宣揚著,舞會上二人如何如何的眉目傳情你儂我儂,撂下大勺便皺著花白眉毛沖裡屋大喊:「月姑娘,老漢瞧著那小白臉配不上你!你別又上當受騙咧!」

屋裡正喝茶的韓千嶂一口嗆到,正欲為駁回顏面說些什麼,卻聽袁皓月一本正經道:「我覺得昨晚的暗殺,並不是沖你,而是沖我來的。」

她掃向韓千嶂白襯衫下仍在滲血的一片暗紅,聲音輕了幾分,「若非替我擋了那一槍,你又怎會受傷。」

韓千嶂垂眸,鬼使神差地問道:「你可是在心疼我?」

那一問問得袁皓月紅了耳廓,她終於低下了一向高昂著的腦袋,很是真誠地道了聲謝,不置可否。

他半晌才又飲了一口茶,半張臉陷在陰影里,「既不是沖我來的,我便可大搖大擺回督軍府了,成天躲在你這碼頭裡,總不能教外邊謠傳我堂堂督軍入贅你袁家罷。」

那時他一笑,從她手中接過防身的槍,果真大搖大擺地回督軍府去了。

一片綺麗霞光將韓千嶂的白衣染成炫目的顏色,袁皓月微微啟唇,卻並沒有合適的理由留下他。

雖然她彼時並未深察,自己為何會那般想要留下他。

也許只是韓千嶂頭也不回的洒脫背影,像極了那年孟子英遠赴英格蘭時,離去的模樣。

7

該是怎樣的震驚與相似,看到韓千嶂與孟瑾訂婚的消息,袁皓月瞬間便撕碎了手中喜帖。(原題:《明月照人來》作者:解海樓。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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