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影業沒能走通的內容製作,騰訊影業能做成嗎?
都說要做平台,騰訊、阿里走了兩條截然不同的路。
文 | 九連環
2015年成立之初,騰訊影業就把目標放在泛娛樂上,試圖跟博納、光線等傳統影視公司划出定位上的差異。這跟阿里影業的做法有相似之處,在進入影視行業時,阿里、騰訊總是有意識地降低自己的「攻擊性」,積極向傳統影視公司示好,表明自己並不是來搶地盤的。
不同之處在於,在經歷了《擺渡人》、《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兩部電影的失利之後,阿里影業把目標放在行業服務上,淡化內容製作部分,騰訊影業則在今年9月份的年度發布會上,發布了包含43個影視項目的片單,其中包括《藏地密碼》、《古董局中局》、《兔斯基》等。
就算是華誼、光線這種成立20年的老牌影視公司,年度片單也很少達到如此驚人的數量。撐起如此多的項目必須要有雄厚的資金,還得有足夠的人手,騰訊影業的做法是從傳統影視行業挖來做內容的操盤手。與之相反,阿里影業的基因則是技術為重,工程師人數過半。
目前騰訊影業下轄三個工作室,分別為重點為動漫的進化娛樂工作室,主攻院線電影的大夢工作室以及重點為影劇聯動的黑體工作室。大夢由曾經擔任過萬達影視副總經理的陳洪偉負責,黑體的負責人陳英傑則是SMG集團出身,代表作是電視劇《網球王子》和電影《麥兜響噹噹》。
成立三年,騰訊影業最成功的作品是電視劇《擇天記》,但它更多是流量意義上的成功,而非口碑意義上的成功。騰訊影業需要更多的案例,來證明自己的獨特性,就如《泰囧》之於光線,或者是《湄公河行動》之於博納的提振作用。
只是這一天來得也許沒那麼快,影視項目通常需要兩到三年的籌備和製作周期,騰訊影業只是剛起步。
36氪與騰訊影業副總經理、黑體工作室負責人陳英傑聊了聊騰訊影業的野心和模式,按照他的說法,明年才是收穫的季節。
以下為談話部分,經36氪編輯略有刪節
問:黑體工作室的定位是影劇聯動,這是因為你個人的資源優勢,還是騰訊影業需要這個模塊?
陳英傑:影劇聯動是一種新模式,也是騰訊最有機會區別於其他傳統影視公司的模式。你看博納也好,光線也好,主業不就是電影嗎?雖然光線今年也開始要做劇了,但是騰訊影業從成立的第一年,拿IP的時候就是劇跟電影都得有。
騰訊影業大部分IP來自閱文集團,所以我們做電影、做劇可以有個規劃。IP不能太分散,之前一些IP做成電視劇很成功,做成電影卻不是特別成功,那其實是一種損失。
問:電影、電視劇聯動的模式今年比較受關注的是《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但它顯然不算成功,為什麼你覺得騰訊做這事兒就能成?
陳英傑:我是從傳統公司過來的,互聯網公司給我最大的啟發是,他們不成功不代表我們就不能成功,吳京拍《戰狼》之前誰也不知道國產片票房能這麼高。
過去影劇聯動是這個工作室做電影,那個工作室做電視,等於沒有聯動。《擇天記》的電影我們是從做電視劇時就開始籌備,劇播出以後,我們可以發現觀眾對於主角、人物的期待在哪裡。黃建新老師在幫這部電影做監製,他也看到了用戶數據,那個分析報告大概有100頁左右,電影里應該保留什麼,哪些不應該再做保留,哪些是電視劇當中的遺憾,可以反哺給電影,都在裡面。
另外,今年大家會看到,我們不僅有電影和劇,還有綜藝。比如我們接下去要做的《網球王子》,拍攝前會有三個多月的演員培訓,我們請了李娜、姜山來培訓演員,這個過程會做成一檔綜藝節目,大概的名字叫《王子訓練營》。騰訊的土壤是如何對IP有利,就如何往這個形態上去打磨。
問:IP這個事兒業界這兩三年一直在談,從新奇談到俗濫,甚至有種觀點是需要開始反IP,你個人是怎樣看待IP這個概念的?
陳英傑:IP就是一個故事核,讓你能迅速地閱讀下去,網文里把這叫做「爽文」,裡面是要動大手術的。我對IP的理解就是二度改編和創作,一定要找到合適的編劇。
拿《藏地密碼》舉例的話,《藏地密碼》是什麼?觀眾肯定不是要看一個中國版的《奪寶奇兵》。所以我們找了好萊塢編劇Adam Armus來做整個故事的構架,他之前做過美劇Hero的製片人和編劇。那真的是不一樣,探險就是老美的擅長。但是他了解中國嗎?不了解,所以我們還找了《法醫秦明》編劇楊哲的團隊來一起做。
這部戲明年開機,後年做完,說不定播的時候都是2020年了。我們不可能為現在的市場做,我們做的是周播劇,要預測未來的市場和全球的市場。
問:你剛才說《藏地密碼》要走出國門,做全球市場,具體會以什麼方式?畢竟現在很多國產劇所謂的走出國門,大部分只是賣到東南亞,頂多加個非洲。
陳英傑:不會,我都把美劇的編劇請過來做構架師了,就是要走進歐美市場。你要我問我的野心和目標是怎麼樣?我們希望同步播出,因為這部劇製作的格式和標準跟美劇是一樣的。
問:所以騰訊影業現在就在搭建歐美的發行團隊嗎?
陳英傑:這條路我們還真沒跑得那麼快,我們是一個內容型的公司,目標是以銷定產。如果你真的希望中國要拍出《權力的遊戲》了,首先要滿足一件事,是你的投資要跟它一樣。《藏地密碼》一定要進入北美市場,包括HBO都是我們潛在的合作夥伴,都在溝通當中,這個劇又是完全以中國影視公司來主導的。它比較好的一點是探險題材,加上藏地的地理風貌,本身就是老外最喜歡的東西,再加上所有的構架都是按照老外喜歡的來構架,所有的劇本都是中英文兩版。我們不是為了要去國外發行,才把中文全翻譯一遍,它本身就有中國人和老外的團隊結合著來做。
問:你們跟好萊塢團隊合作和溝通具體是採用什麼樣的方式?
陳英傑:中美合作最大的問題是雙方的心態,傳統的做法是中國團隊寫一版劇本發過去,那邊寫一版過來,那是一定不會成功的。我們要求美國編劇和製片人到中國來,和中方團隊一起進行封閉式的創作。參照美劇的概念,給編劇搭建了一個空間,進去一個會議室,貼的全是白紙,我們要求他們出來時,要把白紙全都寫滿。
另外為什麼中美合作的影視項目經常不成功?因為發生理念衝突時,通常是投資人說了算,我的辦法是關鍵的時候由我來定,這就是製片管理,不是讓你自己去寫劇本。封閉室里隨時會出現矛盾,美國人站在美國的立場,中國人站在中國的立場,投資人站在投資方的立場。
我指的矛盾是,比如劇本里的探險團隊五個人里要拿走一個人,到底要拿掉誰?我留在這兒的時候,我扮演的是製片人的角色,對這個項目負責,當然實際我們還是有項目負責人的。
問:你們會有自己的製作團隊嗎?如果有自己把控的編劇、導演的話,也許可以減少矛盾。
陳英傑:拿黑體工作室來說,我們有5位製片人,5位策劃,12位製片經理。我們倡導的是製片人中心制。製片人讀劇本、看小說,他必須要做判斷,對內容的產品類型進行把控。判斷完以後影視策划去負責採購和評估,我們的影視策劃都是編劇出身,直接評估這個東西好還是不好,問題在哪兒,如果真的要買,如何規避它身上的那些bug?最後走合同,由製片經理跑所有的流程。
騰訊不養製作團隊,既然不養,我們就可以找最優秀的團隊跟我們進行製片合作,這是騰訊團隊的核心競爭力。
問:你剛才把傳統影視公司和騰訊做了很多比較,但是如果是在互聯網公司體系里的話,BAT底下的影視公司各自的競爭優勢是什麼?要說大數據和渠道的話,其實三家都有。
陳英傑:這個問題太好回答了,我們的生態鏈是在內容端,騰訊做得最早。在文化內容端的布局不是現在想做就有的,我們有動漫、文學,還有內容最厲害的終極路徑——遊戲,騰訊不用靠影視來給公司股價添磚加瓦。
問:就比如閱文集團跟騰訊影業之間在小說版權買賣上的便利是嗎?畢竟你們都在騰訊體系內。
陳英傑:閱文是騰訊自己的公司,溝通起來相對容易,不像很多公司版權費一漲再漲,我們可以更早地、更快地鎖定頭部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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