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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傳世詞作只有一首,卻自成一格,有唐詩遺風

宋朝的文學以詞的成就最高,但實際上,流傳至今的宋詞不到宋詩的十分之一。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詞被很多士大夫視為休閑文學,沒有刻意保存。

由於這個緣故,很多優秀的詞人留存下來的作品並不多,超過百首的不過寥寥數十人而已,大多數人只留下幾十首,甚至是幾首,散佚特別嚴重。

北宋滅亡後,一批士大夫被擄掠到北方,由於特殊的生活經歷,他們的詞作呈現完全不同的面貌,可以視之為移民文學,其中較有名的是劉著。

劉著,皖城(今安徽潛山)人,北宋徽宗朝進士出身。入金後歷任州縣,六十餘歲進入翰林,參與修撰金史,對金朝的文學和哲學都有深遠影響。

皖城有玉照鄉,劉著晚年自號玉照老人,以示不忘其本。他的事迹史書記載不多,流傳的詞作也只有唯一的一首:

《鷓鴣天》

雪照山城玉指寒,一聲羌管怨樓間。江南幾度梅花發,人在天涯鬢已斑。

星點點,月團團。倒流河漢入杯盤。翰林風月三千首,寄與吳姬忍淚看。

從詞意來看,這首詩是懷念南方的一位情人而作。上片主要寫離別滋味,下片則抒發思念情懷,寫得情真意切,筆墨別具一格。

首兩句自李璟的「細雨夢回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化出,寫離別之時的哀愁,深得脫胎換骨之妙,同時又有唐詩的氣韻。

三、四兩句點明離別時間之長,梅花幾度綻放,而我也已然是鬢髮蒼蒼。整個上片,讀起來給人蕩氣迴腸的感覺,北方的雄渾已然注入了劉著的靈魂。

「星點點,月團團」,詞人遙望著夜空,唯有星光作伴,月色相陪。「倒流河漢入杯盤」又是一矯健之筆,想像力之奇詭直追中唐的李賀。

「翰林風月三千首」是直接引用歐陽修《贈王安石》的成句,儘管自己寫下了無數詩篇,但怎又忍心寄給吳姬呢?故國之思流瀉於筆端。

在中國古典詩詞里,詩人或詞人們習慣將故國之思假託為對情人的思念,比如晚唐韋莊的《菩薩蠻》組詞。而這首詞有異曲同工之妙,同時又有唐詩遺風,自成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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