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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這指揮擊斃本拉登!奧巴馬在白宮這部VR紀錄片是如何拍出的?

上一任美國總統奧巴馬離任前夕,和著名VR影視公司Felix & Paul一起拍了一部以「總統帶你VR游白宮」為內容的紀錄片。這算是奧巴馬總統任職期間,在VR里的謝幕演出之一。

這部名為《The People』s House》的影片甚至獲得了艾美獎「最佳原創互動節目」,還在今年四月份參展了翠貝卡電影節。

VR作為全新的媒介,本身對影視人就很敏感——大導演斯皮爾伯格甚至放話說「VR很危險」,認為無法控制觀眾聚焦的鏡頭會毀了電影。而敏感的媒介遇到政治人物這樣敏感的題材,可謂是難上加難,何況拍攝地點——白宮也是個敏感之地。

好在,被不少VR影視圈中人奉為「大神」級別的Felix & Paul較為完滿地完成了這個任務。那麼,這部長達22分鐘的「總統帶你全景遊覽白宮」在拍攝中究竟遇到了哪些挑戰?我們來聽聽導演怎麼說的吧。

1、 白宮裡很多房間是不能拍的

Paul:

大家好,我是Paul Rapha?l,Felix& Paul工作室的創意總監、導演兼聯合創始人。我們從2016年開始製作VR電影,隨著The People』s House在Tribeca電影節上首映,我們已經製作了20餘部作品。

我們非常幸運地能夠與奧巴馬總統還有他的妻子米歇爾合作,而合作期間恰逢他的任期即將結束,所以影片中會流露他的一些私人情感。

曾在這指揮擊斃本拉登!奧巴馬在白宮這部VR紀錄片是如何拍出的?

這部影片主要是在參觀白宮,講述了白宮的歷史,更重要的是關於他們在白宮中的個人生活,這些內容都交織在了一起。

它的製作過程和我們以往的影片都不太一樣。我們之前影片的工作重點都放在讓人身臨其境上,這幾乎成為了我們標誌性的特徵。

但本片中,除了幾個與米歇爾、奧巴馬面對面聊天的場景,在觀看影片遊覽白宮的過程中,它更像是在觀看奧巴馬夫婦在白宮生活的回憶。在我們的拍攝期間,奧巴馬夫婦正準備搬離白宮,所以我們採用了更適合拍攝內容的手法,讓鏡頭移動地非常緩慢,讓它能夠承載諸多回憶,也能使這部影片不會輕易過時。

記者:

是的,我認為無論是講解員引導人參觀一個已有的建築(比如博物館)還是任意一個場所,引導遊覽式的影片以後會更加常見。我們或許能夠參觀白宮,但卻無法體會那些事物對總統夫婦的意義,而且還有很多東西我們根本無法參觀。你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如何設計這種引導參觀類的影片,以及如何把它轉化成VR嗎?

曾在這指揮擊斃本拉登!奧巴馬在白宮這部VR紀錄片是如何拍出的?

Paul:

有的參觀過程伴隨著枯燥的引導和大量無意義的信息,但是我們不想做出這樣的內容,而是更具有電影特徵的。

這樣的作品肯定是帶有科普意味的,但我們想做的不止於此,我們希望這個作品更有感染力,這也是我們最接近電影的一部作品,我們對其中的攝影技術感到很自豪。

其中的配樂也非常美妙,每一個房間都是一方獨具特色的小天地,比如藍廳、紅廳和一些標誌性的房間,配樂真正做到了突出這一點。每個房間的配樂都有著自己的特色,但是它們能夠和諧地構成一個整體。另外,總統夫婦提供的一些趣聞也使得這部影片顯得更加特別

記者:

有一點讓我好奇的是,你們不能拍攝某些房間,比如他們的卧室,這是為了保護隱私還是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呢?

Paul:

前期我們曾經預錄過,但是出於安全方面的擔憂當時可以拍攝的房間比現在的要少,但是總統本人非常熱衷參與媒體工作,對於我們的項目非常支持。

這實際上是我們的第二次合作,2016年夏天我們合作了第一支影片《Through the Ages》。無論特勤局給我們的工作做出了怎樣的阻礙,總統本人是非常支持我們的拍攝的,幫助我們拍攝本無法進入的房間。

最終影片中我們大約拍攝了20個的房間,而在最初的版本中我們可以拍攝的房間大概只有10個。無論如何,拍攝過程還是非常愉快的。

曾在這指揮擊斃本拉登!奧巴馬在白宮這部VR紀錄片是如何拍出的?

2、 奧巴馬對VR有很大的熱情

記者:

多跟我們講講這個項目是如何開始的吧。

Paul:

我們和白宮的媒體部門聯繫了相當一段時間,大概是兩年前開始的。最開始他們就表現出了很大的好奇心和興趣,但是並不認為有必要花費時間拍攝這樣一部影片。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首先,Facebook、Newsfeed 推出了360度視頻,這推動了沉浸式高端VR影片的發展,通過這個媒介也可以接觸到Facebook上數十億的用戶。這極大地推動了我們合作中的討論進程。

我們一直致力於這個項目,我們一直在努力說服他們,但是一直沒想到這個項目真的可行。突然有一天,他們聯繫我們說,總統和他的家人幾周後將去到Yosemite國家公園,進行關於環境保護的相關活動,你們想來拍攝嗎?我們立刻同意了,誰能想到我們真的能和白宮方面合作呢?這真是太棒了,我們立馬決定要開始這個項目。

曾在這指揮擊斃本拉登!奧巴馬在白宮這部VR紀錄片是如何拍出的?

這是合作過程中非常出人意料的一個環節。開始合作之後,總統先生非常享受整個拍攝過程。你可能也看到了那張總統觀看我們在Yosemite拍攝的影片的照片,他對VR有很大的熱情。一定程度上來說,他極大地推動了這一雄心勃勃的計劃的進行,隨後我們在11月正式開拍。

記者:

最初向奧巴馬總統提供VR體驗時,你是其中的一員嗎?

Paul:

我想,總統先生真正意義上第一次體驗VR是通過谷歌Cardboard,我不太記得內容是什麼了,但他第一次製作VR影片確實是與我們合作的。

記者:

他對那部在Yosemite拍攝的影片(譯註:指《Through the Ages》)有什麼評價呢?

Paul:

他在那部影片中有談到他的感受,他和米歇爾都認為需要向公眾打開白宮的大門,他們希望可以通過VR讓越來越多的人能夠了解白宮,確實,VR也是實現這一目的的最佳方式。

曾在這指揮擊斃本拉登!奧巴馬在白宮這部VR紀錄片是如何拍出的?

記者:

有一個很棒的鏡頭,他談及交流媒介的發展,他認為置身虛擬現實的發展進程中,回顧科技的發展歷程,政治家以不同的方式利用了這一媒介。或許你可以透露一下,他說的這些台詞是他自己寫的嗎,或者談談這些觀點是從何而來的?

Paul:

其實我們從剛入秋就開始著手製作了,製作過程大概就是我們提出一些想要總統回答的問題,我們希望影片是從對總統的採訪開始,加深了解,從而不會錯過任何東西。

我們希望能夠得到他最自然的反應。所以我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拍攝在電影第一部分出現的訪談,從訪談內容中,我們提取出了影片的主線。我們就是這樣整理出了影片的敘事線索。然後我們根據不同人的意見反覆打磨了幾周,拍攝一些原始素材,進行畫外音的錄製,最終是畫外音和訪談一起完成了故事的講述。

3、 「我曾經在這裡指揮擊斃本拉登」

記者:

我認為影片中的氛圍似乎發生過一些有趣的變化,我能夠分辨出有時他是在按照劇本進行演繹,而另一些時候是不一樣的感覺,比如在他提到我曾經在這裡指揮擊斃本拉登時。

在之前發布的一支影片中,我也曾有過相同的感受,有時他在傳遞一些微妙的政治信息,而有時他又陷入了更加情緒化的回憶中。這讓我不禁有了一個疑問,這種精心設計的故事線是否會導致影片缺失了一些生命力。因為在劇本約束下你的表現是經過思考的,而不是通過對話自然流露的。

你們在拍攝時應該沒有事先完全確定故事線,但是你們似乎是想這麼做的。但是對我來說,在觀看時,我能感受到這些變動,有的情緒是思考過後流露出來的,而有時卻是坦率的真情流露。

Paul:

你要知道,我們這樣的一個重要原因是,採訪時我們的時間是有限的,我記得奧巴馬和米歇爾的訪談分別持續了15到20分鐘,而且那時我們還不知道最終我們能拿到多少素材。

很多VR紀錄片都是這樣的,特別是和像總統夫婦這樣的名人有關的紀錄片,還有我們之前發布的勒布朗·詹姆斯的影片以及其他一些項目。很多時候你需要迅速地進行決斷,如何高效地利用現有的資源,因為如果拍攝方式過於死板,一定不會得到好效果。影片中的畫外音是很重要的,我非常喜歡這種轉變。

當然,最有感染力的鏡頭是帶有私人情緒的鏡頭,但是他也並不是對每一個房間都有鮮明的私人情感。有的房間有著總統的珍貴記憶,有的房間有著重要的歷史意義,我們最終選擇用這種方式來進行表現,這也是將不同片段統一起來的一種方法。

曾在這指揮擊斃本拉登!奧巴馬在白宮這部VR紀錄片是如何拍出的?

記者:

確實,你說的很有道理。影片中我非常欣賞的是傳達出了不同場景承載的情感,我們並沒有進入到那個歷史場景中去,但是我們能通過奧巴馬的回憶了解這裡就是那件事發生的地方。所以在這些限制條件下,我認同你選擇的做法。

我還有一個問題,在遊覽過程中我很想知道我正處於建築物的何處,因為一般遊覽時對照整體的地圖你可以了解房間的相對位置,但是觀看影片時我很難記住房間的位置。我想知道你是否考慮過幫助觀眾在大腦中構建地圖,或者你沒有這樣做是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

Paul:

我認為這是我們選擇的拍攝角度所導致的,我們並不想拍出一部引導教育性的影片,而是更具感染力的、帶有個人印記的電影。

有意思的是,站在大多數房間里,你都可以環顧四周,看到別的房間,在腦海中拼接出整個白宮。觀看影片進行遊覽時確實無法看到白宮的整體布局,但是我們想讓這支影片保持真實,最好能成為一段內心的旅程,而不僅僅是一段關於建築圖紙的介紹,所以這是我們想要的結果。

如果你對白宮的布局感興趣,我相信你可以在網上找到的。儘管如此,雖然有一些房間我們能進入,但是有一些東西我們也無法進行拍攝,當然一定程度上還是出於安全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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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為了安全考慮,大多數時候要在夜裡拍攝

記者:

這也是為什麼你們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夜間進行拍攝嗎?

Paul:

是的。有時是因為不能通過窗戶拍到外部環境,有時是我們被允許進入的時間限制,有時則是出於影片內容的考量,比如像綠廳,因為這裡的故事大多發生在晚上,所以我們想要與當時的情境更加貼合,配樂當然也有所幫助。當你身處橢圓辦公室,說到房間里投入和煦的陽光,這當然需要在白天進行拍攝了。

記者:

你可以談談未來的一些項目嗎?比如MIYUBI,它是一個大型的故事片項目,你們還有許多和好萊塢製片廠合作的正在進行的項目。我們好奇的是你們進行到了哪一步,未來又將在長篇敘事型影片的路上走多遠。

Paul:

我想你應該理解,針對沒有公布的項目我不能說太多。但是我能說的是,通過MIYUBI和The People』s House我們極大地增加了這種影片的時長,同時也收到了不少反饋,目前至少有數百人同時看過了這兩支影片。

令人欣喜的是,人們尚且適應這種時長的VR影片。有人讚賞了這些影片的深度,他們第一次真正地在虛擬世界中進行了探索,儘管MIYUBI長達四十分鐘,但是很多觀眾甚至沒有察覺時間的流逝。這激勵了我們繼續製作VR電影。

MIYUBI可以說是我們第一個有劇本和故事的電影,得到這些鼓勵之後,未來我們將製作更多帶有情節的影片,更多像The People』s House一樣的和有趣的合作夥伴一起製作的大型的較長的紀錄片。

記者:

我很好奇你對立體視頻的看法。目前你們在自主製作攝像機,我相信應當是業界最成熟的技術,有最高的保真度、視覺效果;你們有相當高的攝影技術,熟知不同鏡頭的使用,你們的作品能夠實現的質量遠超同行。

你們的工作似乎進入了一個新階段,重點研究後期製作,製作點雲工作流,利用Otoy系統的工作流等等,目前你們360度視頻的製作過程好像改變了工作重心。

我想請問,作為一個創作者,你認為我們為什麼需要製作立體視頻和這種沒有太多創作空間的紀錄片,還有你們目前擁有的技術的優勢和劣勢,立體視頻又帶來了哪些發展和局限。

曾在這指揮擊斃本拉登!奧巴馬在白宮這部VR紀錄片是如何拍出的?

Paul:

是的,我們一直在開發自己的拍攝工具,這個過程中有一些反覆。我認為我們目前之所以能夠實現這樣的質量,是因為我們並不是在製作一個產品。

當你在發布一個產品時,需要控制它的生產過程,從設計到銷售可能需要一年的時間。少了這種壓力,我們在製作鏡頭時更加靈活自由,我們的鏡頭目前已經發展到第三代了,第四代也即將面市,第五代也已經在設計中了,定位光場鏡頭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到目前為止,從目前的作品來看,很難再拍攝出不帶空間位置的圖像,而拍攝優質的位置跟蹤圖像也是有很大難度的。我們目前正在努力實現不過度分散注意力的具有一定保真度的位置圖像技術,也不能帶有太多的邊緣效應,視景體不能有過多限制。

我們目前正在努力發展這些拍攝技術,當然還有許多難題,如何使用這些拍攝工具和後期製作成本的提升,而且也不能每個項目都用上。比如出於多種原因,我們就不能把這些工具帶進白宮。但基本上,在創作時這是一個很大的轉變。

如果說從踏進傳統影院觀賞的電影到我們在VR中構造的體驗是一個飛躍,從不帶空間位置的圖像到定位鏡頭又是一個飛躍,主要區別在於如何進行創作。我們的工作重心一直放在營造一種在場的感覺,這幾乎是我們所有工作的基礎,還有你想要傳遞給觀眾的情感,它有可能被提升或摧毀,這取決於在虛擬現實中感受到的真實程度。

當立體視頻達到一定的自由度時,將會出現更多的科技前沿領域,等待著我們去突破。這些領域可能是視覺保真度、視景體,或是你無法預知觀看者將走向何處,而且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在虛擬現實中,你不會知道觀眾會看向哪裡,而是僅僅知道他們走到何處。

在VR影片中,這卻是難以實現的,雖然他們的活動範圍是可以知道的,但是想實現即時追蹤是非常困難的。

除非運用即時渲染、CG等動畫製作技術,讓其他角色的焦點可以跟著觀眾移動。但是,除了進行眼神接觸,精心設計虛擬世界中的幾何結構對於觀者體驗也是很重要的,因為如果觀眾突然穿過了某一物體,他們就會意識到自己所處的並非是現實,而是虛擬現實,這在360度視頻中是絕對不能出現的。

一旦你接受觀眾不能移動的設定,這也是創作故事的一個起點,在進行劇本創作時給了我們很大的自由。這是科技領域的前沿,我們非常期待對它進行探索。但是我們不會低估它作為下一個技術飛躍的難度,虛擬現實最初誕生時的發展難度也很大,要想製作出好的作品一直是一個有創造性的高科技難題,我們也一直在學習中,這又將是下一個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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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R電影的未來——光場相機?

記者:

我在這有幸觀看了來自Lytro的Hallelujah,關於前沿發展我想對您剛才的言論說說我的看法。要實現合格的視覺效果,需要大量的鏡頭同時拍攝,比如95個鏡頭可以實現90度的視場角。所以需要在5個不同的角度進行拍攝以得到一個人在5個不同視角的影像。

但是,不同視角打光卻是基本一致的,影片中的打光就像是同一時刻的光源。我觀看時明顯注意到了光效的問題,因為拍攝無法同時進行,所以我很好奇如何打光以實現不同視角的一致性,而且我認為他們沒有必要做到這一點。

但同時,在我四處移動的時候,就可以看到光場相機拍攝的邊界,因為位於鏡頭後方的區域沒有捕捉到,所以必須對其進行填充,又或者你們選擇多角度進行拍攝,而這是否又會改變你們的製作方式。

所以我在想,光場相機是否適用於拍攝紀錄片,因為你無法對其進行重演,必須在其發生的那一瞬間將其拍下來。或者今後會研發出360度鏡頭,捕捉下所有視角的景象,而這種做法是否經濟可行?如果這種做法成本過於高昂,你們會選擇用演員和綠幕完成拍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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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oy和Facebook合作打造的兩款6DoF全景相機x24和x8

Paul:

目前光場相機的拍攝尚屬於via effect shoot,我們必須仔細處理拍攝中的一切元素,包括站在背景上的人們。

無論虛擬形象的外觀多麼正常,每一次拍攝需要構建的場景都很複雜。但是這也並不意味著無法完成,不過這確實限制了我們的創作,成本也確實很高,如何在此條件下進行創作成了一大挑戰。

無論這一技術是否能實現,我相信總有人願意付出時間和金錢,承擔這一挑戰。而且在不斷的發展中,這一問題的解決將不再困難,代價也不再高昂,我們的創作也將迎來更大的自由空間 。

如果從今天開始攻克這一難題,你將會面對很多艱難的挑戰,但同時你也將領先於其他人。在我們幾年前開始製作VR影片時,也面臨了諸多技術難題。我認為科技仍將不斷發展,而目前出現的難題也將激勵我們繼續研究。

我努力讓自己保持開放的思想,我們應當辯證地去思考,但同時也要意識到還有很多有才華的創作者和科技研究人員在努力創造現實、拓展現實。看看其它媒介長期以來的緩慢發展,你會感到這一切進展都如此驚人。當下正是VR這一新興創作媒介爆炸性發展的時期。

記者:

Otoy與Facebook合作推出了一款帶有24個鏡頭的球形360度攝像頭,你們是否與Otoy進行過交流,考慮使用同樣的技術呢?因為他們可以將捕獲的圖像處理成一連串數據點,你們可以直接使用這一點雲庫。

我好奇的是你們是否考慮從Otoy拿到相關數據,在同樣的系統下繼續發展,創作立體視頻和遊戲,並在此之上增加互動的元素。

Paul:

我們已經和諸多平台有過交流,包括鏡頭製造商和點雲數據處理公司,也諮詢過許多問題,我們一直在努力研發自己的設備,也經常在尋找將不同公司的技術,包括我們自己的技術,融合起來的途徑。

當下是一個有趣而又有挑戰性的時代,因為沒有現成的標準,每個人都在努力嘗試自己的方式,它們各有優劣。我認為目前最大的挑戰是這些事物都太新鮮了,也太困難了,即使你開發出了一個產品,你也不知道如何利用它,因為那又是另一個難題了。

我們已經碰到了很多困難,比如擁有VR設備的人數限制,如何在Tribeca電影節這種活動上或是劇院進行推廣。光場最前沿的技術永遠不缺少展台,但是你需要將它與伺服器連接起來,但這些問題最終都會得到解決,有可能是在Rift、Vive或Daydream平台上。作為內容創作者,我們無時不刻不在進行探索。每一樣新事物的出現都令人興奮,都是一個新機會。

6、 毫無疑問,VR是數字傳媒的未來

記者:

你提到了行業開放標準的缺失,我認為聲音製作領域目前在捕捉和傳播技術上也缺乏統一標準。處理環繞聲的已有系統都是專利性質的,而不是開源的。

你認為音頻製作領域是否會出現統一的標準,這樣的標準是否會從一款遊戲中產生,又或者我們能找到另一種方式在這種敘事型VR影片中加入位置信息傳播沉浸式環繞立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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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ul:

我認為這也是同樣的道理,有很多拍攝儀器,有很多正在推行的標準,比如Facebook就在發展自己的標準,我們也在積極地與同行進行交流,同時建立了一個叫做Headspace的錄音室,負責處理我們所有作品的音效,同時也和其它工作室保持合作。就像所有其它工作一樣,我們的工作重心仍然放在創造力、作品和為之提供支持的科技上,我相信最終成果是趨同的。

總會有不同的平台、不同的標準存在,這就是發展規律,你無法預知當前的發展階段,但只要它是切實可行的,多種標準的存在就是合理的。盡量整合這些標準確實是有利的,但同時多樣性也是好的,因為如果一直有不同的想法出現,那麼大家都會保持著對新事物的警覺性。

記者:

你對VR的未來有著怎樣的期許呢?

Paul:

我個人的關注點沒有放得太長遠。我不想對遙遠的未來妄下論斷,因為不論是從科技的角度還是創作的角度來說,事物的變化都太快了。我十分希望見證下一步進展。但作為一家公司,你的眼光必須要放得長遠些,但是你的看法其實是帶投機性質的,所以目前我專心在MIYUBI和The People』s House的發行上。

我的知識體系在不停地更新,有計劃地不斷前進,在現有IP的基礎上製作3分鐘的VR體驗,或者40分鐘的原創作品,有時前進的步調會稍微大一些,但通常都是在現有工作已經奠定了充足基礎的前提下進行的。

我們非常期待繼續向前發展,製作劇情作品、更大規格的紀錄片,探索我們之前提到了定位追蹤技術、互動技術,但會堅持將創造力放在第一位。我知道有很多人會說沒有互動和定位技術就不是真正的VR,但我認為我們應該關注體驗過程本身的意義,它應當給觀眾一種全新的體驗,我希望我們以此為目標不斷前進。

記者:

最後我想請問,你認為VR到底有著怎樣的潛力,有什麼是它能做到的,又有什麼是它無法實現的?

Paul:

我還沒有考慮那麼多,但我認為最終AR與VR會融合在一起,從而市場能夠廣泛地接受這一媒介,實現這一點之後,它就將成為下一代計算平台,我們就不再僅僅依賴平面式屏幕進行數字交互,可以除去很多事物的約束。

現在這一點還有些難以想像,因為還有很多技術需要開發,我們不知道它們會朝什麼方向發展,但是一旦獲得了成功的進展,那麼我們幾乎是無所不能的,所以正在發生的一切都是令人興奮的,我們將在未來幾十年中見證這一切的發生。

這種進步是不可阻擋的,有些人會質疑AR和VR的發展潛力,雖然我們無法預知這個發展所需要的時間,我敢肯定未來我們不會再局限於口袋中或安在牆上的屏幕。很多人會用3D舉例反對,但事實是3D從來都不是一個新的媒介,它只是在現有媒介的基礎上加的一層外衣。

即使它曾經有機會成為一個全新的事物,在VR之前,我也探索過3D可以發展到什麼程度,但最終我們還是選擇了VR。一旦VR最終實現了對現實的模擬,毫無疑問它將是數字媒體的未來,而這只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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