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晗發聲安撫粉絲,但他的偶像危機才剛剛開始
魏徵曾言「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載舟覆舟,所宜深慎。」意思是「怨恨不在於大小,可怕的只在人心背離。水能載船也能翻船,所以應該高度謹慎。」的確,對照唐朝由貞觀之治的鼎盛時期,到安史之亂後的衰敗,這份逆耳忠言倒有幾分先見之明。
鹿晗公布戀情的消息仍在發酵,討論重點轉移到掌握鹿晗命運的究竟是為他一擲千金的粉絲,還是他尚難界定的國民度和職業水準?粉絲的脫粉是否理智?公開戀情的態度是否有無視粉絲的嫌疑?偶像公開戀愛,是否」偶像失格「、缺乏職業操守?
或許是粉絲內部消極負面情緒不斷累積,昨日鹿晗在微博上特地轉發了3年前回國的微博,喊話粉絲「謝謝你們」,似是安撫之舉。但無可否認,此次脫粉之禍的趨勢暫時難以扭轉,鹿晗的偶像生涯危機剛剛開始。
「他們說我是被上天眷顧那一個,所以必須完美著,每時每刻」
在眾多關於粉絲與鹿晗誰對誰錯的爭執中,脫粉派的主要訴求都在於,鹿晗作為偶像的公開方式不當,沒有體現出對粉絲的尊重。而這種不滿,因為隨後的掉粉26萬小菜一碟,反正新漲粉200萬、「朝鹿」站子關閉不用誇大影響、最近新開了4個站子等等事件,讓許多老粉感到自己的地位可有可無,之前的付出努力被否定,自然開始了粉轉路、甚至粉轉黑的變化。
在這場混戰中,其實隱藏著兩個矛盾,一是作為號召力驚人的年輕偶像,鹿晗本人其實早就在訪談、歌曲作品中產生疲憊、懷疑、彷徨之感,多有尋找解脫、減壓的跡象。
二是粉絲雖一直身體力行的用刷數據、沖銷量等方式為自己、為路人證明鹿晗早已不是亞文化小圈子的偶像,是從官方到商業到業界大咖均認可的實力派。但當此次公開戀情後,不斷跳出了粉絲脫粉對鹿晗不構成負面影響的論調。出於維護自身勞動成果的自尊心,亦或是作為最了解偶像的」親人「,粉絲與路人的看法剛好對調。他們不得不承認,鹿晗的影響力是粉絲賦予的,他還沒有到單單依靠作品實力實現各種意義上的自由階段。
但對偶像們而言,「特權」之外,自由或才是渴望,這份追求,也早早表現在作歌曲中。因為對正處於創作初期的藝術從業者來說,作品通常有自身心理的投射。例如,秀智的歌曲《假裝幸福》中的歌詞:「我害怕向我投來的那些目光,我害怕談論我的那些話,我又裝作幸福的樣子。」曾經引發了不少關於秀智作為超高關注度的偶像,其職業轉型、感情生活背負了巨大壓力的爭議。
根據鹿晗去年發行的歌曲《某時某刻》歌詞,不難看出這位頂級流量的焦慮。「想訴說卻發現已難開口坦白脆弱,哪怕我此刻承受的已超負荷,你總以為全都了解,可只有我最清楚幸運來臨之前每個失眠。」
可見,在年賺近2億,被高奢、快銷廣告爭搶,先後與陳可辛、王家衛、張藝謀合作的履歷背面,粉絲感到的是驕傲,偶像本人可能感受到的是」高處不勝寒「的緊張。而更具聯想的則是歌曲中的核心歌詞「當我厭倦天空,想墜入海中,Who s gonna catch me when I fall?Are you?」
我們不能斷定厭倦天空就是對演藝事業感到疲憊,墜入海中指的就是逃避閃光燈,回歸普通生活。但2014年新浪採訪鹿晗時,其的確說過「可能再過兩年我就不再從事演藝行業。我爸媽比較著急抱孫子」的話。再回到這首歌的後半段歌詞:」原諒我也會受傷會偽裝會彷徨,No,But I don t wanna let you down let you down,讓你失望,No,誰能從來不受傷 不偽裝 不彷徨「。似乎更加暗示出偶像本人正苦於被」鹿晗效應「所帶來的高曝光度、討論度困擾綁架,想要從身處娛樂圈的高強度競爭、粉絲等支持者的過度期待中解放。
「塞壬的歌會誘人忘記初衷,他們說每一個風浪,都能夠淹沒我」
確實,粉絲的豪華應援、驚人銷量、大規模的自來水讚揚,雖給人以背靠後盾的安全感,但尷尬的是,忠實粉絲高度組織化的支持,往往擠壓了旁觀者純粹客觀評論的生存空間,並容易給人留下印象:鹿晗有強大粉絲號召力=相關產品只要有粉絲撐場就夠了=除了粉絲,沒有客觀第三方的關注肯定。
這種圈地自萌的尷尬在發行付費數字專輯上尤其明顯。從qq音樂的數字專輯銷量排行榜看,第一位的周杰倫《告白氣球》價格20元,而排名前三的購買者平均單人購買了300多張。而在鹿晗迄今為止發行的7張付費數字專輯中,想拿到前三,基本都至少需要購買5000張。
以擁有40多萬微博粉絲的站子「朝鹿FORLUHAN」為例,其為7張專輯貢獻銷量分別為《Reloaded》16277張、《ReloadedⅡ》7777張、《Reloaded+》4280張、《Xplore》4200張、《Venture》4200張、《Imagination》4200張、《I》2700張,而這些專輯每張5元,也就是說,光「朝鹿FORLUHAN」一個粉絲,就貢獻了21.817萬的專輯收入。
此前,王力宏和周華健新專輯推出後,因銷量不佳、傳唱度不高,被戲稱是否過氣時,曾有文章反駁,評價歌曲一是不能光從付費數字專輯的銷量來看,尤其是與鹿晗這樣的流量小生相比,粉絲單人瘋狂購買、頭部粉絲的比重過高等因素降低了從銷售量判斷暢銷流行的數據參考力。
二是由於周、王二人的新作品存在跳脫原有風格、歌迷需要適應、專業音樂與大眾口味偏差的問題,不能光從傳唱流行程度評估一張專輯是否成功。假如不談音樂形式的小眾、創新等問題,顯而易見,鹿晗的歌曲流行程度是不如《告白氣球》這類歌曲的,甚至不如毛不易的《消愁》。
而對正處於上升期的歌手來說,能夠進入大眾視野的歌,就算是轉瞬即逝的洗腦歌《小蘋果》,其意義才足夠大。例如,鹿晗退出的組合EXO真正「爆紅」,是《咆哮》這首歌的成功。韓劇《匹諾曹》、《鬼怪》,綜藝《無限挑戰》都有側面描寫。
所以,出圈才是偶像告別粉絲烘托的幻象之外的最大現實。但從過往和現有的情況看,鹿晗的廣告代言、個別綜藝已經大眾化了,但影視和音樂作品,要麼屬於單人在大製作《擺渡人》、《長城》中的邊緣,要麼屬於作品的粉絲自嗨屬性大過全民熱議,整體競爭力不足。
「我繞著夢想一路轉,你看到了哪一段,不喜歡哪一段,都感謝收看」
與其讓粉絲在各路微博下刷評論,給路人安利自家偶像,最好的安利方式仍然是拿的出手的專業水準。以毒舌苛刻聞名的耳帝,就曾認為視追捧EXO音樂的人缺乏審美品位是偽命題,因為「其是在一個完善的音樂工業體系下」,「一流的經紀人、創作者、格萊美級的製作人」的合作產品。而在此之前,他也評價過組合內的兩位「空降」主唱伯賢和金鐘大的唱功,「遠超出人民群眾對EXO的固有印象與認知」。
事實上,對韓式偶像光靠一副青春臉蛋,沒唱功,不會演戲,比電視劇演員、電影咖地位低的偏見一直存在於許多人心中。此前,金鐘大參與綜藝《看得見的SM》時,就袒露心扉,表示「那時候的我對idol還有偏見,覺得idol就只會唱快歌,可以聽這首歌就可以把這些偏見都丟掉。現在我是idol,同時我作為曾經戴過有色眼鏡去看idol的人,我現在正在努力,讓大家可以放下有色眼鏡去看idol。因為有很多idol都很有實力,而且很用心,我也會儘力去證明給大家看。」
而對於粉絲圈內部,因喜歡不同領域偶像而出現的等級劃分、優越感,伯賢在《朴振英的party people》里也開誠布公,認為「說到idol的話其實現在還是有很多人有著偏見的,事實上飯們也是一樣的,是藝人(藝術家)的飯呢?還是idol的飯呢?用這個來區分的(人們)真的很多,什麼喜歡idol的人呢…就是…用不好聽的話來說就是…腦殘粉?所以說實話,就是各位飯也不要這樣自稱自己,這也有我們怎麼樣也要去贏過這條線的苦惱。」
如果將目光放到與鹿晗同為四大流量的吳亦凡、李易峰身上,這種偶像職業生涯的轉型危機和解決方案更加明顯。
去年年中,因為「小G娜」事件,吳亦凡怕演激情戲的害羞大男孩人設一朝崩塌。但今年暑期的大勢綜藝《中國有嘻哈》劍走偏鋒,讓大眾對吳亦凡的記憶點,從美則美矣、但可替代的顏值,轉為內地流行嘻哈創作人的身份認同。所謂「狹窄而深刻」、「小眾成爆款」,這份對吳亦凡嘻哈音樂愛好(實力)的認可,遠比一個空有花架子唬人的「金鶴獎」份量重。
再說李易峰,相對於吳亦凡、鹿晗兩位歸國鮮肉的「空降」,其在選秀熱潮中脫穎而出,又在之後的退潮中蟄伏。年齡出道時間上自然對轉型更緊迫。「你必須非常努力 才能看起來毫不費力」。
但在對小鮮肉從萬人捧到萬人踩的輿論中,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關注,努力更可能成為一個「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嗎」的戲謔。如同楊冪所言「狀態不好也要自己扛,沒有人聽你解釋,大家只會看你的結果。」可想而知,即便與廖凡搭檔出演《心理罪》後,幾段哭戲獲得進步稱讚,《動物世界》也看起來很有挑戰性,但想獲取大眾的認可,在目前對小鮮肉們不太友好的輿論印象下,並不是獲一個獎項就可大功告成,去年的百花獎即是典型。
「是誰說偉大才值得被歌頌,乘風破浪後也不會一定成功」
所以,對那些因為被輕視而大失所望的脫粉者而言,此次鹿晗公開戀情後的爭議,或許再次驗證了今時的粉絲文化並沒有因為更豪華的應援而與十幾年前的選秀熱有何本質不同。
娛樂圈的權力重心,無論是否承認,來自江湖草根的粉絲力量,正充當著娛樂圈限定領域的「百姓」,承載著那些令人眩目的偶像。
但對這些必須隱藏自己焦慮、惶恐、疲憊情緒,向大家展示自己積極陽光一面的偶像來說,常人難以感同身受這份自我懷疑和孤勇。
我相信最後當我轉身
當我厭倦天空
想墜入海中
Someone will catch me when I fall
I k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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