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黑暗騎士：致敬遠去的癲狂小丑
文 北海北
有一次偶然間跟朋友聊起了關於天才和瘋子的話題，和我一塊兼職的攝友翔哥表達了一個很有意思的觀點：天才和瘋子其實本質上都是天才，只不過天才是一群把問題都想明白了的瘋子，而瘋子是一群想不明白問題的天才，如果瘋子琢磨明白了問題，那他同樣也是天才。這個論述非常精確地概括了接下來我要講述的電影人物——小丑的精神世界。
小丑。如果你是一個漫威超級英雄電影迷的話，那你絕對不會錯過這部電影——《蝙蝠俠×黑暗騎士》。
一般來說，漫威的超級英雄電影都有一套既成的，或者更直白點講叫屢試不爽的程式化劇情套路。超級英雄們戰勝自己驅散迷茫，經歷了低谷後重新站起來戰勝反派守護世界和平，典型的西方主旋律，也是沿襲之前的獨特美國夢，加上美國一貫的大成本製作特效，票房樂觀，觀眾也看得開心。而黑暗騎士沒有走這一個既定的超級英雄套路，而是另闢蹊徑，深度挖掘人性的一面，也可以說是導演克里斯托弗×諾蘭個人風格的反映。
關於這部影片的重要影響，甚至於可以這麼說，超級英雄類電影分兩種，《蝙蝠俠·黑暗騎士》和其他電影。
而在這部電影里最搶眼的莫過於希斯萊傑所演繹的小丑一角，這也是為數不多能完全讓人忽略主角的超強反派。對於片中小丑的片段筆者已經到了十刷的地步，並絲毫沒有一點厭倦感。他給我的感覺是儘管這是一個變態，但他非常的真實和有血有肉，彷彿會是身邊一個突然經過的一個人，同時又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在影片製作方準備了大概一兩個月時，希斯已經開始駕馭這個角色。為了塑造這個史上最癲狂又最真實的小丑，希斯萊傑把自己關在酒店一個房間里整整6個星期，他開始像個瘋子一樣到處亂竄，摸索小丑的精神狀態和神態動作。看過影片的人對小丑的聲音應該印象深刻，與希斯本身低沉渾厚的聲音相比，片中小丑的聲音尖銳又帶些沙啞。在戲劇表演里，聲音是電影、戲劇創作中非常重要的一個元素，用聲音來增加電影、戲劇中的藝術效果和感染力,並利用聲音烘托環境,增加電影、戲劇的藝術表現力，至關重要。一旦當你找到了這個聲音，也就找到了小丑的靈魂。
影片一開始就迎來了一波小高潮，小丑成功地策划了一起搶銀行事件，以此要挾黑幫和自己一起對抗蝙蝠俠。小丑的成功在於其高超到碾壓眾人的智商和對人性深刻的洞察，他僱傭了4個亡命徒一塊與他搶劫銀行。利用每個人對「少一個人可以多分一點錢」的說辭，成功地將幾個僱傭之徒解決乾淨，不留後患。人性的貪婪在小丑面前成為了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事實上小丑的智慧並不是體現在他的謀略上，而是他能夠準確抓住人性的弱點，從搶劫銀行這裡就已初現倪端。
對人性完美掌控的另一個方面則體現在小丑臉上的兩條傷疤上面，影片關於小丑傷疤的來歷一共有兩個不同的版本。一個是小丑在搞定黑幫頭目時所說的，臉上的疤是自己的變態父親酒後虐待所致，並說出了那句經典台詞——Why so serious？還有一個版本是在派對聚會是對瑞秋所說的，那是為了安慰自己曾經破了相的妻子，自己故意把臉劃破的。兩個版本的說辭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其實那都是小丑的人生，那正是完成小丑極端性格的原因。
正如開頭所說的那樣，瘋子都是一群沒弄明白問題的天才，堵在了牛角尖里走不出來。小丑正是這樣一個時代的悲劇，小丑的窮凶極惡，因為童年陰影父親的嗜酒如命，和其極具熱衷暴力而導致。童年時因父親醉酒，把刀子放在他口中時，極度的恐懼佔據了他的內心。父親用「Why so serious」配合著刀子，他在臉上划了一刀或者數刀，以致為日後以殺人為樂趣埋下伏筆。
感情之路也一樣充滿崎嶇，妻子喜好賭博而濫借高利貸，最終因無法償還而被毀容，那時他可能還是老實忠誠且木訥的男人，願和他妻子同甘共苦，也在臉上划了數刀，妻子卻毫不領情，隨後拋棄了小丑。
這想必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使他心態完全崩塌，成為一個心靈扭曲的人，造就了一個喪心病狂，喜歡聽見尖叫，喜歡看到鮮血四濺的反派角色。
有些人犯罪不是為了得到什麼，而是享受這過程帶給他的快感，一切毀滅性行為均不以金錢權利為目的。正如片中管家阿弗雷德講述的那群越南劫匪一樣，劫匪們搶奪了人們的財寶，卻又將它們丟棄，不為別的，只是單純的享受劫掠的的快感。這兩點在影片中僅用幾個鏡頭幾句話便跳過了，但無疑是這兩點使小丑進化到毫無底線，肆意玩弄人性陰暗面的緣故，也使其成為最有魅力的反派。
影片的最後，小丑又導演了一出「社會實驗」，信心十足地想向蝙蝠俠展示人性的邪惡，彷彿是在嘲諷蝙蝠俠不遺餘力所保護的是一群多麼陰暗邪惡的人。他在兩艘船上綁了炸藥，一艘船是曾經無惡不作的犯罪分子，一艘船是普通市民乘坐的。船上儘是炸藥，但是控制器在另一艘船上，12點他就會引爆兩艘船，但如果12點前一艘船引爆了另一艘船，那這一船的人就能活下去，12點之前必須做出抉擇。這個情節卻大大升華了人性的美好，弱化了全劇探討醜惡人性的情節，市民的船投票拒絕摁下起爆器，罪犯船上的起爆器更是被黑幫老大直接二話不說扔到河裡。
最終，小丑陰謀沒有得逞，小丑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這一情節是最暖心的，讓人感嘆人性除了一直大力渲染的惡以外還有善的一面。此刻午夜時的黑暗，為了反襯破曉到來的絢爛，黎明逐漸吞噬的黑夜，掩蓋住了人類內心的黑暗，殘留的一絲人性的光輝在觀眾心頭熠熠生輝。
小丑的世界是極致的，正如片中他所說的那樣，他為的是打破既成的規則與事實，讓一切都變得混亂，形成不可控制的為所欲為，並且自詡為混亂的代言人。在他看來，所謂混亂的狀態，才是真正的公平，才是公平所應該有的樣子。
歌潭市更像是美國社會的一個縮影，社會資源被所謂的精英階層們把持著，他們為這個城市制定了一切的遊戲規則，道德、法律、規矩，甚至一些邊緣地帶的江湖規矩，這也反映了美國社會嚴重的階級固化的問題，電影的魅力永遠在於用誇張的表達折射出我們周圍世界的荒誕。小丑的出現無疑打破了各方勢力所極力維持的平衡，並且當人們意識到小丑的可怕之處時，城市如願進入了小丑所追求的混亂。不管我們願不願意承認，混亂的狀態其實正是公平本來的面貌。
令人遺憾的是，希斯×萊傑在28歲的年紀塑造出了小丑這樣令人印象深刻的形象，很難想像如果他沒有英年早逝，又會給影迷們帶來怎樣的驚喜。
最後引用一句片中小丑的一句台詞：I believe whatever doesn t kill you simply makes you stranger（我相信沒殺死你的東西 會把你變得更怪異），致敬那個遠去的癲狂小丑。
快點我
TAG:DRlF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