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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凄美感人的鬼故事,我真的看哭了

文 | 盛昊陽

《鬼魅浮生》的拍攝成本僅為10萬美元,意味著儘管影像的質感不似極低成本之作,片中不可能存在實質上的3D CG。鬼魂從榻上爬起,走出停屍間,在醫院裡遊盪,走廊的牆上緩緩拉開一扇象徵彼世的閃光大門,這幾乎是全片唯一的特效鏡頭。

鏡頭從鬼魂的正面半身拉到背影,在走廊的另一頭勾勒出這個鬼魂立於門前的孤絕身影,光線從藍紫、青綠轉為金紅,鏡頭轉回鬼魂的正面。你無法觀察到角色的所思所想,只有光線在白床單上變幻著顏色,一切似乎在一剎那間發生,又彷彿已經過去良久,然後,閃光門收縮成一條線,一個點,鬼魂轉身離開。

這段不超過1分鐘的畫面中內藏的情緒遠比之後魯妮·瑪拉長達五分半的「吃派」更翻騰洶湧。

影片的主角被簡單命名為C和M,不需要一個明確身份的名字,性格和職業也沒有任何獨特之處,從細節能看出他們是一對相愛卻有摩擦的夫妻,但片中未出現感人肺腑的誓言或潸然淚下的相處場景,在C死後,M的悲傷和離去都只是普通人的正常反應,這樣抽象的角色絕不只是用來講述動人的感情故事。

觀眾借著C的眼睛,欣賞了五分半鐘的魯妮·瑪拉從平靜到抽咽再到歇斯底里的演出,那個在彼世之門前駐足,卻又毅然轉身的鬼魂更讓人不由思忖:究竟是什麼樣的執念讓他留在現世?自這一刻起,觀眾不再只是屏幕外的旁觀者,開始與C的鬼魂同行,一起徘徊在時間綿延無盡的道路上。

如果要概括卡西·阿弗萊克飾演過的知名角色,比較好聽的說法是「一個人,沒有同類」,也可以直截了當用「執迷不悟」來形容。相比殺死了傑西的羅伯特,為父親的農場賠上一生的農夫湯姆,或者獨自回到波士頓的李,C終於不是一個活在前輩或親眷陰影之下的角色,但他流連於世間,比以往的任何角色都還要執著。

C與對面屋子的鬼魂以字幕的形式攀談過幾次,披著花床單的鬼魂最終以一句「我等的人應該不會回來了」作結消失,而C目睹妻子失魂落魄,與新人交往,搬離舊居,曾經的家庭被另一戶人取代,整座屋子也被歲月的洪流無情摧毀,仍在努力找到妻子留下的紙條。

在一場聚會中,C聆聽有人侃侃而談:「我們一步步創造著能留在世上的東西,也許全世界的人就會記住你……最終這些都將變得毫無意義……」他也終於跨越了時間的輪迴,看著另一個時空中變成鬼魂的自己同樣凝望妻子離去。

大衛·洛維用白色床單蓋住角色的面容,一直拖到身後,在眼睛的部位挖了兩個洞,不止掩藏了C的面部表情,也將肢體語言簡化到最低限度,角色的心情只能通過緩行、靜止、轉身、突然扭頭來表達,即便直視那兩個莫測高深的黑洞,也未必能夠理解C的真實感受。

這個萬聖節式的幽靈造型通常用於喜劇片中,當恚怒的鬼魂在屋中大鬧時,這部致郁的電影的確顯出一兩分喜劇色彩,換到受驚嚇的人類的角度來看,此時才是一部典型鬼片該有的場景:音樂變得急促、光線躁動不安,孩童與女人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電影對鬼魂的設定不同於一般鬼片,他們理應沒有實體,不會穿過人類的身體,卻能接觸實物,他們甚至可以選擇「自殺」,這群一無所有的孤獨生物因某樣人事而留戀塵世,不願離去。

《鬼魅浮生》採用古舊的四比三圓角畫幅,觀眾努力貼近畫面,想看清床單之下的細微反應,鏡頭卻將屏幕內外堅決隔在兩個不同的時空,提醒C體驗到的時間與戲外的我們完全不同。

因此,片中表達時間流逝的方式不是通常的溶暗和淡出,上一秒,中箭的女孩屍體像剛剛死去,下一秒就只剩朽爛的骨架,任何一個鏡頭之後既可能是慢得讓人無法忍受的「吃派」,也可能是毫無預兆的此去經年。

日曆和時鐘於鬼魂本應毫無意義,但是,C披著的床單也會變舊磨損,如同人類一樣被風霜侵襲,在時間面前,即使人類與鬼魂不是全然平等,結局也不會有太大差異。

影片沒有指出死後世界的準確屬性,那番高談闊論中談及的未來並不局限於人世間,永恆的終極問題對於人類和鬼魂一樣無解:你會突然死去,你生前留下的一切會被慢慢遺忘,曾被千萬人稱頌的名字會隨宇宙塌縮一起湮沒,連死後的你也終將消失。

儘管如此,當C從牆縫中摳出紙條打開時,觀眾也隨之長舒一口氣,那一刻如釋重負的,不光是床單下的鬼魂,還有我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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