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庫失竊道光親查，查出的結果嚇他一跳，怒懟300位高官：賠錢！

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二月，戶部庫銀失竊案浮出水面。原來是幾個庫丁分贓不均，彼此攻訐，導致案發。

案件事關自己的腰包，道光自然雷厲風行查辦。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銀庫賬面為1218萬兩，實際存銀僅293萬兩，其餘925萬兩「白銀」皆是白布裹著的木頭。道光欲哭無淚，相當鬱悶，也相當生氣。

有腐必反，有貪必肅，這是個原則問題；怎麼反腐，怎麼肅貪，是個技術問題。有大臣提議，追責到個人，還錢保平安，才是反腐之道。道光靜下心一算計，覺得言之有理。腐敗最大的危害是什麼？說穿了，就是愛新覺羅家的銀子變成張三家的。

反腐事關社稷江山，說干就得干。很快，道光下旨，從嘉慶五年（1800年）起至道光二十三年，凡在戶部任過官的每月賠銀1200兩，已故者由其子孫減半追賠。共有320餘位官員出任戶部官員，任職時間在1年左右為最多。這些官員無論公忠廉能與否，一律進行追罰。

皇帝的錢丟了，誰該負主要責任？首席軍機大臣穆彰阿責無旁貸，背起了最大的黑鍋。按照賠銀實施辦法一算，穆彰阿得賠銀11萬兩，是賠銀子最多的官員。可他一點兒也不著急——只要首席軍機大臣這頂烏紗帽還在，就能在家坐等收錢，銀子想要多少有多少。

領導有難之日，正是考察幹部之時。哪些幹部該上，哪些幹部該下，銀兩上面見分曉。不出兩日，穆彰阿的故吏門生就將11萬兩銀子送齊了。銀子到手了，穆彰阿卻按銀不動，而是繼續哭窮。一來，顯得自己為官清廉，一貧如洗；二來，還有銀子繼續入賬。如此一哭一拖，直到道光二十四年，穆彰阿的腰包快撐破了，才交了賠銀。

替穆彰阿出銀子的人，錢從何來？無非兩條途徑：一是掏自己腰包；二是掏別人錢袋。他們肯定不會選擇第一條啊，於是，上級掏下級，一級一級往下掏，一直掏到最基層。下面沒有芝麻官可掏了，怎麼辦？還有百姓。

不過，掏百姓腰包和掏下級腰包有點不一樣。下級官員覺悟高，只需一個眼神，一句提醒，就會乖乖送上銀兩；百姓覺悟低，掏他們的腰包，要講究策略和藝術。

一是開源，販茶的要收「茶規」，上香的要收「香規」，鴉片販子要收「土規」，鬧事械鬥的要收「斗費」，立個名目，就可收錢；

二是節流，百姓集資建學堂的錢可以挪用，百姓募捐修大壩的錢可以貪污。

當然，開源收來的銀子，節流擠下的金錢，總得留點辛苦費、茶水錢。交夠上級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雁過不拔毛，都對不起自己這雙手。

轟轟烈烈一場反腐，道光的損失挽回了，官員的腰包豐滿了，唯獨百姓的血汗錢不見了。套用元代張養浩一句散曲：「搞腐敗，百姓遭殃；反腐敗，百姓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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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姚 宏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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