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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時光:慶祝生命而非悼念死去

作者:陳鈺曦

來源:界面(wowjiemian)

義大利女攝影師Gaia Squarci的外婆遭受了三次癌症的折磨,在外婆生命的最後幾個月,她陪伴著外婆一起度過,並以她獨特柔和的視角記錄了下來。外婆被確證肝癌後並不知情,Squarci的家人擔心外婆已經無法接受第三次癌症的打擊,向她隱瞞了病情。因此,直至外婆死去,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Squarci和家人:我們是否有權利這樣做,知道她身體的真實狀況,卻不告訴她本人?2015年10月11日,是外婆去世的日子,攝影師說「我與她一同度過了5個月,慶祝她的生命而不是悼念她即將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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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微笑著將頭埋在自己孫女的胸前。正是在這一天,Squarci知道外婆患了不可治癒的肝癌。多年前,外婆曾患過兩次乳腺癌。幾個月前,她被確診患有肝癌,且已經無法治癒。醫生說手術和化療對外婆來說已經毫無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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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在床上吃冰激凌。在生命的最後幾個月內,外婆食欲不振,吃冰淇淋是她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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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和Squarci建立了一個家庭相冊,床上擺滿老照片。Squarci曾與85歲的外婆一起度過27年的時光,儘管價值觀和思維方式不一樣,她與外婆卻感情深厚,常有分歧卻也溫情而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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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服用的緩解肝癌的葯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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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抱著自己的外甥Luca Squarci。最後的幾個月,外婆幾乎都在家裡度過,與家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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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邊上外婆的香水瓶,幾乎每瓶都是空的。外婆是個很講究的人,當地鎮上的人說從沒有看見外婆不打香水出門,她總是把銀髮打理好,畫好精緻的妝容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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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quarci的母親幫外婆洗澡。母親最珍視的是為外婆洗澡,她對外婆衰老的身體毫無嫌隙,也不想讓別人代替她去做這件事。Squarci也目睹了母親情緒的變化,母親只是希望好好地度過與外婆最後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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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quarci的母親幫外婆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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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在床上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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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去世前一個半月住在臨終關懷所,Squarci的母親和外婆擁抱在一起。外婆在快要去世的時候對Squarci說,「你知道嗎,你出生的時候我還很年輕,這樣好像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一樣。」外婆喜歡和Squarci描述她出生時的情形,以及她的出生如何給予自己奮鬥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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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死後,Squarci一直掙扎於死亡以及所謂的悲痛的抽象概念,直到她回到義大利,為外婆拋灑骨灰時,她找到了寧靜。他們把外婆的骨灰灑到她小時候最喜歡的一座山上,骨灰飄灑在山間草地上和大家的身上。幾個月之後,Squarci的母親再去到那片草地時,上面開滿了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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