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塔哥尼亞,人類可以想像的最壯觀景象之一
編輯 / 畢欣瑜 文 · 圖 /Michael George 編譯 / 喵星人
天空烏雲密布,我們從智利最南端地區的首府蓬塔阿雷納斯出發一路向北,經過五個小時的車程後,駛離公路進入百內國家公園。群山從地平線上浮現,像一排參差不齊的牙齒。
公園內到處都是動物的骨頭,我們先看到一個頭骨,然後看到一個附著皮膚已經硬化的椎骨,接著一個完整的動物屍體映入眼帘。隨著一陣低沉的隆隆聲,遠處的群山中有一團雲朵一般的白雪傾瀉而下。
百內國家公園(Torres del Paine)也被稱作「藍色之塔」(Towers of paine)(Torres在西班牙文中意為「塔」,Paine在巴塔哥尼亞高原原始部落語言里意為「藍色」),這裡有突然發生的雪崩,天空中的禿鷹,草地上的骨頭,以及隨處可見的美洲獅。
我們的嚮導吉拉蒂尼·雷塔馬爾(Geraldinne Retamal)說「:現在是『美洲獅時間』,我可一點兒也不喜歡。」她回憶起,十年前一個人曾被這種「大貓」咬死。「在哪兒?」我問道,希望她回答在很遠的地方。但是她指著離我們百米遠的一塊石頭說:「就在那兒。」
雖然這裡地形崎嶇,但通過雷塔馬爾的描述,已經向我們解開了這片從花崗岩山峰綿延到山地的廣闊地區的謎團。農場主在這裡騎馬馳騁,這兒還是火烈鳥、羊駝(與野駱駝同族)和長得像鴕鳥的美洲鴕的棲息地,森林裡有正在成長的樹木和樹木的化石,它們枝葉扭曲,暗示著狂風的殘酷無情。
我就像是谷歌地圖上的一個小藍點,在南美洲的最南端跳動,這兒比開普敦和悉尼南部更遠,比我想像的更接近冰冷的南極。雖然百內國家公園佔地約2271平方公里,一年卻只迎來了11.5萬人次的遊客。
部分原因可能是,這兒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指定的生物圈保護區,從美國要搭乘兩次飛機、經歷5小時車程才能到達。
舟車勞頓了一天多,我終於到達了下榻的酒店——位於百內國家公園的拉斯托雷斯巴塔哥尼亞酒店(Las Torres Patagonia)。
28歲的雷塔馬爾擁有一種溫暖人心的力量,似乎是生活在這個奇蹟般的景觀中自然得到的饋贈。作為巴塔哥尼亞當地人,她花幾個星期騎馬穿越山谷、遠足20公里,就好像我們在街邊公園散步一樣平常。
不同的是,這個「公園」里有數百平方公里的冰川、 湖泊、山峰、河流、山谷,以及百內標誌性的三座花崗岩「角峰」—— 柯爾諾德裴恩山(Cuernos del Paine)。
我們的團隊在薩米恩托湖進行了徒步,開心的是,雷塔馬爾還帶了巧克力給我們吃。順著我們選擇的路線蜿蜒下行,似乎每五分鐘就能看到一個新的生物群系。當看到一個蔚藍的湖泊時,我驚嘆了,以前看過的任何圖片都達不到如此飽和的色彩。
我們深深地感受著公園的魅力,感受著這一道視覺的盛宴。在這裡看不到人類文明的痕迹,一陣風吹來,把我們的一個巧克力包裝紙吹過草地,我們跟在後面追它時,喘息聲聽起來都有些滑稽。
作為一名攝影師,我習慣於和時間賽跑,因為我知道,想要捕捉一個地方的靈魂需要抓住關鍵的時間點,我通常希望在太陽落山之前進行拍攝。但我從來沒有來過百內這樣的地方,這兒的光線總是美麗的,甚至太陽下山後也有清晰的光線——這真是一首視覺的詩歌。
當我們開始第二天的旅行時,雷塔馬爾說:「歡迎來到巴塔哥尼亞,這個名副其實的徒步天堂。」這天我們一路駕車、徒步、划船前行,在耗時12個小時的旅途中,看到了包括蔚藍色的山和湖、火烈鳥和天鵝潟湖在內的一系列美景,我們還將第一次看到冰川——格雷冰川,這是旅途中的一大亮點。
然而追蹤這個巨人的蹤跡並不容易,需要徒步穿越森林,穿過一條43米長的弔橋,還要徒步走過一片黑沙灘,沙灘上狂風陣陣,足有一小時80公里。克服了一路的艱難險阻,我們終於發現了一些灰藍色的冰山,它們來自於格雷冰川,漂進格雷湖。
探訪冰川之旅就像躡手躡腳地接近一條沉睡的巨龍,迎面吹來的風中裹挾著藍色冰山的寒冷,周圍的溫度也降低了,凍得我淚水直流。冰川體量巨大,在旁邊你可以感受到它們的年齡,就像接近 一株古木時,彷彿周圍的空氣里都充滿了它的智慧。
據了解,格雷冰川的消融速度是10年前的兩倍。一些科學家估計,它每年大約消融61米。在附近的法國冰川,我發現瀑布從高聳的冰牆中溢出,這可不是一個好的跡象。自她20歲以來,雷塔馬爾經常來到這個冰川,她擔心這個冰川三年後就會消失,她戀戀不捨地說:「我們會想念它的。」語氣聽了讓人心碎。
早晨在百內醒來,讓人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從我下榻的酒店向右看,能看見迷霧中懸掛著一道彩虹;左邊兩匹駿馬正在馳騁,好像在對我說早安。還沒喝咖啡的我大腦有些昏沉,努力告誡自己: 一定要盡量保持清醒,這樣才能領略到大自然帶給我們的更多美景。
雷塔馬爾組織了一次百內國家公園的「馬背之旅」,由附近的一個馬廄的牛仔們(當地稱為baqueanos)作為嚮導。她正在大廳里等待著我,對我說:「歡迎來到巴塔哥尼亞,一天可以經歷四個季節。」當時我還不知道,雷塔馬爾的預言即將成真,事實證明這是非常及時的提醒。
我騎著我的馬皮亞霍(Piojo)信步向前。當我們進入一片假山毛櫸(lenga,百內國家公園盛產的原生林木,山毛櫸目,叢梗孢科)林時,天空開始飄雪,後來開始雨雪交加,接著又是陽光燦爛,一路的強風足以吹掉我的頭盔。
這裡有一種說法,風是巴塔哥尼亞的靈魂,它在夜晚降臨,像一個嚎叫的幽靈縈繞著人們的前世今生。起風時,我們在湖的對面看到一堵霧牆隨風而至,就像一陣小龍捲風在水裡旋轉,從附近的山谷里揚起塵土和沙礫,刺痛了我們的面孔。
我們在風中一次次收集被吹散的物品,並尋找地方躲避下一陣的強風。有一次,我甚至蜷縮成一團對著自己的膝蓋大叫:「我為什麼要來這裡?」
騎在皮亞霍的背上,我很快就明白為什麼人們把百內國家公園描述得如此神秘莫測,這裡的山峰更加嶙峋,湖泊更加湛藍,風力更加強勁,天氣也更詭譎。
在巴塔哥尼亞,一天之內可以經歷四季,而在標誌性的百內三塔大本營,可以說10分鐘內就可以經歷四季。在徒步之旅的最後一個早晨,我們在凌晨2:30出發,希望在日出前完成十公里的長途跋涉,步行到大本營。
途中,我凝視著蜿蜒前進的隊友的頭燈,感到我們彷彿正在向星星進發。伴隨著雷塔馬爾的鼓勵和隊友們默默的喘息,我提前15分鐘完成了全程,為這次自然之旅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旅行結束的時候,我整理著自己的思緒。我感到旅行讓世界變小了,地圖上那些看起來遙遠的又廣闊又複雜的地方彷彿突然間熟悉了起來。與此同時,旅行也能讓人直面一些世界性的問題。
比如,我在百內國家公園的冰川之旅中就體會到了氣候變化給大自然帶來的影響。通常在快到冬天的時候水會結冰,但我卻看到瀑布、河流和源源不斷的水流從冰川中傾瀉而下。
去親身接觸一個正在融化的冰川或許是一種試圖挽留的方式,但卻並不能真正留住這些未來可能將永遠逝去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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