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發動機到底咋了？院士稱軍用航發落後國外至少一代

日前，殲20使用上了大陸渦扇發動機的消息開始傳播開來，令很多軍事愛好者感到振奮。雖然現在沒有公布殲20使用的是什麼型號的大陸渦扇，但能用在殲20這種第四代隱身戰鬥機上，顯然在性能上不會低。用上大陸渦扇，殲20的生產將會徹底擺脫受制於人的問題，而且未來的發展改進也會更加方便。但是，我們也要看到，我國在軍用航發上雖然取得了很大進步，但是與國外航發技術先進的國家相比還有很大差距。

長期從事軍用發動機研製的中國工程院院士甘曉華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指出，我國軍用航空發動機跟國外最先進水平相比落後一代（20～25年）甚至更多，而導致我國軍用航發技術比較落後的根本原因是基礎不牢。甘曉華稱，以前為了國防繼續，又沒有錢，軍用航發都是測繪仿製，然後趕緊裝備部隊。但測繪仿製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這就在很大程度上制約了我國軍用航發的發展步伐。要想研製更先進的軍用航發，就需要「知其然，還要知其所以然」，這對我國現在來說還是巨大的挑戰。

現在流行的新技術，如3D列印、矢量圖形（AI）設計等給中國帶來了在很多軍事技術上實現彎道超車的機會。但是就軍用航發而言，單單是這些新興技術要想趕超發達國家還遠遠不夠，迫切需要更新的是軍用航發的設計理念和方法、對支撐製造的標準和規範的制定和遵守、傳統文化的改變以及打通產學研各界之間的壁壘。

在設計理念和方法上，我國遵循「試驗是設計迭代的一部分」的研發理念，其中很流行的一句話就是「發動機是試出來的」，但據中國航發商發總經理、民用航空發動機專家馮錦璋介紹，西方航發企業則在10多年就通過MASC（Modelling, Analysis, Simulation, Computing）方法，對航發的設計採用一系列的數值計算和分析，並以此為基礎，進行的精細化優化。「試驗很大程度上是對設計的確認，而不是直接參与設計的迭代，這是一個巨大的差異。

」這種差異帶來什麼結果呢？就是我國航發從設計到完成需要起碼10年，而西方用3年左右就行了。馮錦璋介紹，隨著飛行器構造越來越複雜，如果按照傳統模式，試驗小時數會越來越高，到2030年，將達到100萬小時；而如果採用分析計算方法，可以減少2個數量級，只有10萬小時。顯而易見，如果不改變設計理念和方法，我國航發不僅難以依靠新技術來縮短與國外的差距，反而有可能進一步擴大差距。

在技術標準和規範方面，我國航發企業有些是抄過來的、有些是實際工作的積累。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國外的標準和規範非常精細、先進，在這背後則是以強大的分析和計算作為依據。

馮錦璋還介紹，我國傳統文化的「差不多」、「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等思想也對航發的進步造成了很大阻礙。在我國航發企業，不僅是產業工人，就是一些博士後，普遍缺乏獨立思考、打破砂鍋問到底以及把事情做到極致的精神，而且缺乏團隊協作精神，都喜歡把技術、經驗、工具、數據等等藏著掖著，生怕別人學到手。

南方科技大學校長陳十一則指出，我大陸、學、研互相之間缺乏聯繫、缺乏合作的現象依然比較嚴重。例如企業拿到國家的大項目，相信自己而不相信大學教授，長此以往就導致各方都很難取得大的進步。令人高興的是，國家現在清楚地意識到軍用航發以及民用航發的發展，不是某一個單位的事情，需要集中力量聯合攻關。相信依靠我國的制度優勢、國家的統籌規劃、廣大科技人員和產業工人吃苦耐勞的精神以及國家的大力投資，我國航發的未來將是燦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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