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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田飄過母親的身影

心田飄過母親的身影

文/圖 陳蕊

今天母親捎話來說,今年又買了好多的新麥子,磨上一點新鮮的麵粉。待到我啟程時,臨時有點事情,所以晚點回去。

臨近下午,秋風陣陣,我此時已踏上了故鄉的田野,以前以往草綠的莊稼現在已是荒原,雜草叢生綿綿不斷,過去乾淨筆直的小路現在已面目全非,聽父親說:這裡在不久的將來將要拆遷改造,所以家家都在夜以繼日不辭勞苦,用買了地的錢加蓋房屋,等待政府賠償。地里很久無人種莊稼了,誰還在乎種這點糧食啊,已經閑了一年多了,為了得到更多的賠償,分一點錢就加蓋,再分在蓋,整個院子全部都蓋滿,哎,房子簡直就成黑窯洞了,一點陽光也沒有,這樣對身體是有危害的。為了所得到多一點的賠償故而不注意安全,再蓋的過程中偷工省料,已經出了好幾場事故了,和甲方在為事故的賠償打官司,甲方一氣之下停止了買賣合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待解決啊。整個村簡直就是污水四處,道路賭塞,灰煙蒙蒙。

人們常把金錢稱為萬惡之源,依我看這是錯怪了金錢,可怕的不是錢而是貪慾,即一種對錢貪得無厭的佔有態度。貪與不貪的界限在哪裡?如果一個人以金錢本身或者它帶來的奢侈生活為人生主要目的,他就是一個被貪慾控制的人;不貪之人只把金錢當做保證基本生活的保證的手段,或者,把金錢當做實現更高人生理想的手段。貪慾首先是痛苦之源。正如愛比克泰特所說:「導致痛苦的不是貧窮,而是貪慾」,苦樂取決於所求與所得的比例,與所得大小無關。

冷冷的秋風吹起我的短髮,絲絲涼意讓我不禁一顫。因為剛下過雨,郊外還是顯得冷點,眨眼工夫,我已經到了家門口,母親身體還好,滿目笑容,聽見車聲,早已和父親站在門口,我卻看見早已磨好的麵粉,和我愛吃的菜,一陣陣感動愧疚。

我放下手裡的包,看見樓上曬滿了被褥,那時太陽已近偏西;快步給母親收拾起來,母親的房間簡樸乾淨,退了色的白布單子雖然有一塊布丁,而此時白雪白的。那都是我們最早要扔的,不知道母親竟然保存的乾淨完美,依然在用著。我好像從來沒有這樣打量過母親的房間,是什麼讓我感覺如此的親切,哦,還有那個我們小時候用過的衣櫃,桌子、床,那是很久很久的紀念品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樣從大老遠的新疆託運回來,居然沒有四骨分屍還保存這樣的完整,它們現在顯然看起來笨式、淡黃色的清漆經過歲月的洗禮考驗越發亮麗,而我現在卻懷有異樣不同的感覺,就是這老舊傢具的魅力——常常無聲地向我們講述光陰的故事。

如今,舊傢具依然風靡,它似乎已經不是一種流行,而變成了一種生活方式,人們將懷舊風格傢具中加入越來越多的元素,或古樸、或天然,讓人沉醉其中。生活的點點滴滴沉澱在這些傢具的斑駁中,亦是我們生命中曾經擁有的點滴。

如今這張刻滿記憶的桌子母親始終在用,它悠久的歷史也在給母親帶來堅定地信心,母親就用這張桌子繪出了她的事業、育童教子、一生做人的標準。而現在還經常拿出他的退休工資來幫助村上孤寡無人照料的老人,定期去看望他們,還經常捐獻慈善事情。母親總是教導我們說:「當別人做錯的時候,不要去責怪,因為他不知道做人的道理,我們要以身作責,用自己的行動來感化他,言教不如身教」

母親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母親說:她有一次在公交車上,看見了一個腿有點跛的年輕人,四周沒有人給那位年輕人讓座。而母親是年紀最大的一個。母親迅速地起身讓座,那小夥子甚是感動,說:「阿姨,你這麼大的年齡怎麼能給我讓座位啊」,母親微笑著說:「我雖然年紀大,但我身體好著呢,你的腿不好,你更需要幫助」,這時跟前在座的無不受感動,都站了起來給母親讓座。

就在前段時間,母親去村裡辦事,走到一家門口,突然一隻狗竄了出來,在母親的腿上咬了一口。那家的主人始終沒有出來。後來還是聽父親給我說起。再次見到母親,是陪母親一起去醫院打針,母親精神比我想像的要好得多。我正擔心母親的腿,他老人家反而面對笑容對我說:當時大家都要讓我去找那家人,讓他帶我去看病,賠藥費,我看那家人日子也窮,負擔重,我是了解的,再說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必定是一條狗,你能把那狗怎地?誰叫咱不小心呢,你看把他家人嚇得也不敢出來了,算了,咱自己花錢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自己看看就好。母親接著又說:後來他自己跑到咱家又是道歉又是買東西,要拉我去醫院。我說:不用了,這不能怪你,以後把狗看好,別在咬著別人了。母親始終沒要他一分錢。那

一天我為母親的作為打濕了眼眶,也深深在懺悔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母親感人的事迹講也講不完,我為我有這樣的母親而感到自豪。她的一舉一動始終在感化著全家人,母親溫純的眼睛就像那一盞燈是我心靈溫暖的源泉,燈影里母親衣衫檻的身影是我今生今世永遠的朝拜和愧疚。

每一次回家我們總有好多的心裡話要給母親說,事業上、家庭上、孩子的事、在外面的委屈、等等。往往得到的卻是母親的批評和指教,母親總是說:眼光放長遠,心胸要開闊,吃虧是福,與人玫瑰手裡余香,不要攀比,踏實做人,有了好的身體,就是你們的財富;還會舉很多的例子來說服我們,同樣會送上很多的書籍讓我們去看,待下一次的見面我們將共同探討。每一次我們在她的啟發下總會變成朗朗的笑聲,其樂無窮。

吃完午飯,母親說:去地里看看我和你爸種的苞谷。母親和父親一生很勤勞,臨到退休也不閑著,老家經常是父母的避暑之地,在城裡待久了也想清靜清靜,每年的夏天他們都會在那裡度過。今年姑姑還有一畝地,無人種植,於是父親和母親覺得可惜,閑來無事,乾乾農活只當鍛煉身體。最重要的是母親更渴望幫助能幫助的人,更願意把自己的果實拿出來與大家一起品嘗分享,更渴望那綠色的生命再次發芽結果、鋪滿大地。我懂母親的心思。姑姑拉住我的手說:我和你一起去地里轉轉。

出了村口,隱隱約約還能看見少量的樹林和片片綠色的莊稼,那滾滾而來的秋色原野瞬間在心中徜徉流連,當你在那綠蔭下獨坐時,你即使閉目遐思,那滾滾而來的秋色也會隨陣陣松濤穿透你所有的神經。面對那樣一種至美的景色時,你即使是個齷猥瑣之流,也會生出滿腦子至純至善的感念和祈願。它對人類靈魂的凈化乃至數化意義也是無可替代的。特別是雨後,你在田野里漫步,草葉上、樹葉上和包穀葉上閃動著無數顆晶瑩透亮的露珠。像無數顆玲瓏的小鈴鐺,墜落在一座巨大的綠色殿堂里。在絕對的寧靜中,搖響著令人心魂飄蕩的歌謠。那歌謠里有我對祖先崇拜的敬仰,那裡也有苦難也有溫暖和無限的思念,而他們頭也不回地徑直前往,哦,我的爺爺和奶奶。

田裡的小路早已被野草淹沒,看樣子好長時間沒人走過,聽姑姑說,大家都忙著蓋房賠償,誰還在乎種這點糧食啊,地里久無人種莊稼了。已經閑了一年多了。我突然想起,不知道哪位名人說過這樣一句話:「錢買不到愛國心、文化、道德、善良風氣·····錢買不到河川、空氣、土石····」。

我和姑姑只好穿過地里鬆弛泥土,而我那時剛好穿著旅遊鞋,雖然不好走 ,但我還是滿心歡喜。心中難免惆悵,我心中的故鄉,也許在不久的將來,這種樸實、這種泥土的芬香、這種野外的自然、這種寧靜的一草一木、還有那深井裡的甜水、炊煙繚繞的麥香桿、那兒時的夢····我,我將不能看到你們,而我更喜歡野草自然的淳樸,而不是用它來裝飾地面,而那野草就在我生命的靈魂中。

穿過兩片空地,我看見了一排排綠油油的包穀地,它個高葉大,成熟飽滿,一棵棵包穀有規則的排列著,顯然要比兩鄰的包穀突出很多,而且是長勢最好的一個,我試想著會不會是這片,姑姑羨慕地說:你父母從來沒種過莊稼,真沒想到會種的這樣好。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就是這一顆包穀棒子。而那玉米最初經過了無數次風吹雨打,一次次倒下,一次次堅強地站立起來,一次次烈日高照,一次次堅韌地抬起了頭,一次次逃過天災厄運,是什麼讓他如此的倔強,倔強來自他生命的源泉,來自它種子的延續,來自它孕育新生命的希望和使命,來自它碩果的喜悅和自豪,當自己在母親身上汲取了足夠的營養,變得成熟後,就遠遠的離開了她。

臨走時,父親已去地里挖了好多的芥菜,那葉兒鮮綠鮮綠微微泛卷著。白色的根兒還帶著潮濕的泥土,有一種獨特的鮮香氣味,母親說,芥菜含有豐富的蛋白質、維生素、礦物質、核黃素和微量元素,故有抗氧化、清熱解毒和明目化淤的作用。能增進食慾,幫助消化。母親會用它來做酸菜,香脆爽口,我們都非常喜歡吃。還有那出鍋的饅頭,那饅頭是用包穀葉子蒸出,而那葉子有一種天然的綠色資源---蒸出來的饅頭底面很光面.讓玉米葉的清香融進,散發出淡淡的玉米清香味,賦予饅頭更獨特的味道!蒸出的饅頭香甜可口,父親常常給我們帶到家裡。而今天母親都已放到了我的車上。

母親的愛深四海,她用最平凡和普通為我們編製了人生最美和花環。我將永遠為他們祝福。母親是我心靈花園當中靜靜開放的牡丹樹,每一朵盛開的牡丹上盛開的其實就是母親最美麗的心。我是那些層層疊疊的綠葉,芬香將永遠在我的上空盤旋。

有了母愛,人類才從洪荒蒼涼走向文明繁盛;有了母愛,社會才從冷漠嚴峻走向祥和安康;有了母愛,我們才從愁緒走向高歌,從頑愚走向睿智;有了母愛,也才有了生命的肇始,歷史的延續,理性的萌動,人性的回歸。

母親就象一首田園詩,幽遠純凈,和雅清淡;

母親就是一幅山水畫,洗去鉛華雕飾,留下清新自然;

母親就象一首深情的歌,婉轉悠揚,輕吟淺唱;

母親就是一陣和煦的風,吹去朔雪紛飛,帶來春光無限。

作者簡介: 陳蕊,筆名心田 陝西長安人。做過商業、也在街頭、菜市場擺過地灘,至今碌碌無為,暫且苟活人世。 個人詩觀:行走在醫與詩的道路,詩讓我找到平衡,找到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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