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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好友鳴不平,杜牧寫詩怒懟白居易,真仗義

杜牧是一個頗有個性的人,如果是他看不上的人,即使再殷勤,他都不會搭理,比如對李商隱的冷遇。而一旦認定你是朋友,則不遺餘力的兩肋插刀。

他有一個朋友,名叫張祜,是晚唐時著名的詩人,以擅寫宮詞著稱。當時,白居易正在杭州擔任刺史,名氣如日中天,被視為天下文宗。

為了謀得進身之階,張祜特意登門拜訪,希望白居易能舉薦自己到長安參加進士考試。白居易出題面試,卻將他的名次排在名不見經傳的徐凝之下,讓頗有盛名的張祜很是難堪。

杜牧聽說這件事後,也很是憤慨。二十多年後,張祜前來池州拜訪杜牧,兩人遍游境內名勝,以文會友,言談甚歡。分別之後,杜牧寫了一首詩,詩里對白居易頗有微詞。

《登九峰樓寄張祜》

百感中來不自由,角聲孤起夕陽樓。

碧山終日思無盡,芳草何年恨即休?

睫在眼前長不見,道非身外更何求。

誰人得似張公子,千首詩輕萬戶侯。

首聯是對張祜現狀的同情,張祜本不擅長科舉文章,而白居易卻故意以科場題目對他進行面試,導致張祜一生都是布衣之身。明是寫景,實則通過寫景表達內心的憤慨。

頷聯承接首聯而來,抒發離別之後自己的懷念之情。翠峰依舊,徒添知己之思;芳草連天,益增離別之恨。離思本是無形的,寄托在山水之中,便顯得立體、豐滿。

第五句是對白居易的諷刺,目不見睫,比喻他無識人之明;第六句是稱讚張祜的詩藝,有道在身,又何必去向外界尋求呢?

尾聯是頸聯的進一步發揮,誰人比得上你張公子呢?以千首詩蔑視萬戶侯,暗示富貴如過眼雲煙,而你的詩歌將要百世流芳。

寫作這首詩時,白居易尚未去世,幾年前以刑部尚書的官職致仕,正在安享晚年。所以,「千首詩輕萬戶侯」是在向白居易挑釁,你官再大,在我眼裡還不及張祜的幾首詩。

我們無從得知白居易是否看到過這首詩,更不知道他的反應。如今看來,這只不過是杜牧的借題發揮,他鄙視白居易由來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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