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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樵夫:醫生洪濤的故鄉情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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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

評論

醫生洪濤的故鄉情結

——簡評洪濤的故鄉詩

-東方樵夫-

醫生目睹了太多的痛苦和死亡,他們百鍊成鋼,他們逐漸的冷漠或麻木,是因了職業的原因,這就有了一點可以原諒的意味。醫生還能寫出敏感的詩歌,這必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

我認識洪濤緣於詩,更多的是緣於他的善良,因為我是善良的人,我願意和善良的人交往。「凡為醫者,性存溫雅,志必謹恭,動須禮節,舉乃和柔,無自妄尊,不可矯飾。」此論出於何處,不得而知,但我覺得說得好。與洪濤一一比照,他都做得不錯。

洪濤寫過一組故鄉的詩,給我留下過深刻印象。比如《鄉親們》「鄉親們/請允許我赤腳站在玉米田裡/揮動閃亮的鋤頭/讓夕陽和小草都掛在榆樹的梢上/讓宿鳥錯過歸期/讓耕牛忘記了步伐/我會緊緊的握住你們的手/讓玉米揚花讓麥子成熟/你們可以放心地回家睡眠/不必擔心養家糊口」。比如《走,我們種田去》「走,我們種田去/帶上所有的草籽、稻穀、或者馬鈴薯/帶上鐵鍬、鎬頭、木鏵犁/在芒種的前後穿過那片楊樹林/跳過那條小溪,告別那片湖泊/同時帶走幾個知心朋友」。 這時的洪濤,表現更多的還是對故鄉的懷念與眷戀,所有的物象(玉米田、鋤頭、夕陽、小草、木鏵犁、小溪、湖泊等等)都還帶有淳樸、美好的意味,依然散發著少年時代的光輝,依然有著令人眷戀的田園情趣。

尤其是他寫到母親,《我的女主人還在鄉下》「我的女主人還在鄉下/她離不開故土/喝不慣他鄉的水/我每次想起時都要哭了//我的女主人還在鄉下/和我的父親和睦相處/我有多麼的愛你們/我就有多麼的羨慕你們/老式的婚姻/沒有讓你們痛苦//我的女主人還在鄉下/在找鄉下成群的陽光/在找鄉下結隊的玉米/在找鄉下遙遠的笑聲/還有那些步行的村鎮和山林」。這種懷鄉的赤子之心更是溢滿溫情,會讓所有還有母親遠在故鄉的人唏噓不已,心裡生出一些感動或淚水。

這些都是洪濤幾年前的舊作。這些作品映照了洪濤有一顆柔軟善良的心。

洪濤最近又寫了一些故鄉詩,可見他的故鄉情結,會時時觸發他。這是好事。因為我們永遠回不到故鄉了,正如赫拉克利特所說的那樣:「人不可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這是因為時間!時間的一維性告訴我們:無論什麼,都將一去不返。

詩人洪濤已經深深感受到了這一點,「當我終於懂得在故鄉的蛙聲里感受寧靜/故鄉的蛙聲卻永遠消失了/我只好活在懷念故鄉的蛙聲里品嘗孤寂」。(《在故鄉的蛙聲里感受寧靜》)「遼溪小到地圖上尋找不到/遼溪小到我現在回家也找不到了/遼溪走了,遼溪只想喝一口水/遼溪只想找到一個出口/而遼溪至死,也未找到/和它同歸於盡的路」。(《遼溪》)

洪濤的故鄉詩顯然發生了改變。這種改變是由單純的感性進入了理性的思考,是由淺表的描述進入了內里的剖析,但他還沒有走完這樣的道路,他正在路上,所以,他的輓歌式的對故鄉的吟唱,便包含了莫大的痛苦和無奈。「我是真的想變回/曾經的孩子/無憂/簡單,快樂/做夢,起床,摘樹上/青澀的果子」。(《曾經的孩子》)「那一天,我回到了故鄉/卻再也回不到,我的童年/聽不到母親的呼喚,聲聲慢//我熟悉的人,老、病、死矣/他們看著我的時光,我知道/那都是時間的病況//我想重拾過去唱過的歌謠/可是它們,散落在泥士里/在鄉間,我的當年//母親,如今沉睡在村南/一歲一枯的田園,房門深鎖」。(《故鄉》)

我們為什麼總要尋找故鄉?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塊形狀不同、色彩不同的故鄉胎記,它在你最初的記憶里,並留在你的一生里,也影響你的一生。我們為什麼總要尋找故鄉?其實只是為了安放或者說是暫時釋放一下我們焦灼的心靈。在現實社會裡,我們被關係、壓力、困窘、浮躁等等因素所壓迫,因而焦慮,因而困惑。敏感的詩人必將通過文字的出口,走回故鄉,而故鄉是少年的,單純的。但時間已經流過,故鄉嬗變,已成了陌生的風景。這就讓熱切撲向故鄉的人,再一次悲涼。洪濤近期的故鄉詩,已經明顯地籠罩著悲涼的氛圍。這是現實給與我們的感覺,詩人只是說出罷了。「故鄉進入詩歌之中的時候,它就不再單純是對某個具體鄉村的寫實,而是融入了詩人評判生活的廣義的主觀寓意。」《作家》主編、批評家宗仁發這樣評價故鄉詩,斯言誠哉。

1985年夏天,在哈爾濱,時任《詩刊》主編的詩人劉湛秋說過:詩歌編輯每天看稿子,都看得麻木了,你要是沒有兩句扎眼睛的句子是不行的。快三十年了,這「扎眼睛」三個字我一直沒忘。這是對詩歌語言的一點期望。詩歌最忌平凡和平庸,詩人說出來的言語必須與百姓的言語不同,要獨特、新奇,要出人意外,還要入人意中。聰明的詩人應該是一點即透。

洪濤寫詩數年,其情也真,其意也深,但在構思上還不奇崛,還不精到。語言上也有點軟,軟不是不行,軟得能寫到扎心,也是厲害。恰巧看到詩人沈葦寫家鄉的詩句:「繼續讚美家鄉就是一個罪人/但我總得讚美一點什麼吧/那就讚美一下/家鄉僅剩的三棵樹:一棵苦楝/一棵冬青/一棵香樟/三個披頭散髮的倖存者/三個與我抱頭痛哭的病人」,平白的句子,但意向奇崛,意蘊深刻。

當代,信息如潮如涌,淹沒性成了一個主要特點,任何文字在每一秒鐘都會被滾滾而來的文字所淹沒,若沒有常山趙子龍的一桿長槍,你如何突圍?這是一個問題。

宋虹,原名唐樹文,又有筆名東方樵夫。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作家書畫院藝委會委員,中國散文詩學會理事。1975年開始文學創作並發表作品,迄今已在《人民日報》《工人日報》《萌芽》《作家》《星星》《中國詩人》《詩歌月刊》《詩潮》等報刊發表詩歌、散文詩、散文、評論等1000餘篇。出版有散文詩集《微雨丁香》《帶傷的月亮》,詩集《肖馬者說》,散文集《中年覺悟》。主編《關東散文詩叢書》已出版三輯31本,主編大型散文詩選集《關東散文詩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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