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我的詩第一,印第二,字第三,畫第四。」
白石老人的畫名之隆,近代無人可與之並肩,說這句話時,其中充滿了自負。但他的那些題畫詩作,也的確字字珠璣,精彩紛呈,詩趣與畫趣匹配契合,相得益彰,十分的難得。
齊白石《古樹歸鴉圖》
如《古樹歸鴉圖》題曰:
「八哥解語偏饒舌,鸚鵡能言有是非。
省卻人間煩惱事,敘陽古樹看鴉歸。」
齊白石《不倒翁》
《不倒翁》題曰:
「烏紗白扇儼然官,不倒原來泥半團。
將汝突然來打破,通身何處是心肝。」
齊白石《雨耕圖》
《雨耕圖》題曰:
「逢人恥聽說荊關,宗派誇能卻汗顏。
自有心胸甲天下,老夫看慣桂林山。」
齊詩之有趣,趣在童真爛漫,平易質樸,與學院派走的顯然不是一條路子,從中既可找到古詩樂府的影子,更有民歌風謠的基礎。
齊白石一生勤奮,一天不畫畫心慌,5天不刻印手癢,創作數量驚人。90餘歲仍每日揮筆作畫,一天至少5幅。他寫下「不教一日閑過」6個大字,貼於牆端,藉以自勉。一次過生日,沒能作畫,隔日即多畫了幾張,以補前天之閑過。眾人皆以為齊白石畫畫可一揮而就,但從他的《自家造稿》發現,即便是大師,這份瀟洒也是經過歷練得來的,他對人物局部的每根線條都會反覆推敲,並在畫稿上作各種批註。世人只知其作畫勤奮,殊不知作詩所下功夫更多。
他27歲始拜鄉賢胡沁園、陳少蕃學詩,37歲在湘潭縣拜王湘綺學詩文,儘管王湘綺私下裡說齊白石「畫還可以,詩則薛蟠體」。在其70歲時,回首前塵,作過一首《往事示兒輩》的詩:「村書無角宿緣遲,廿七年華始有師;燈盞無淚何害事,自燒松火詩唐詩。」沒有讀書的環境,偏有讀書的興緻。他的詩集《借山吟館詩草》印行時,樊樊山曾作序褒獎他的詩「意中有意,味外有味」。
詩情畫意,相輔相成,詩書畫印,本為一體,然而其畫風易被世人接納領受,詩作卻常常被忽略不計,甚至為正統文人嘲諷譏笑。白石老人「詩第一」的排列,便是對這種揶揄奚落的間接回應。
民初,白石定居北京後,結識了一位「科榜名士」,其自命清高,曾對這位木匠出身的畫家說:「畫要有書卷氣,肚子里沒有一點書底子,畫出來的東西,俗氣熏人,怎麼能登大雅之堂呢!講到詩的一道,又豈是易事,有人說,自鳴天籟,這天籟兩字,是不詩書人裝門面的話,試問自古至今,究竟誰是天籟的詩家呢?」對於此般輕蔑傲睨,他在《題棕樹》一詩中予以了直接的回答:「任君無厭千回剝,轉覺臨風遍體經。」
齊白石的詩固然了得,但離開了他的畫,如今還有幾人能記得他的詩。
任步履匆匆,
有隨身行囊相伴,
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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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傳尺素帆布包 /任步履匆匆,有隨身行囊相伴,不孤單~
魚傳尺素/帆布包/「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 ——古樂府《飲馬長城窟行》 【尺素】古代用絹帛書寫,通常長一尺,因此稱書信。指傳遞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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