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墜河失蹤他哥向我求婚,婆婆卻磕頭求我:放過我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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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鳳揚鏢局三小姐,閨名鳳三。因性情瘋癲,常在黃河兩岸揚鞭策馬,捲起漫天風沙迷了路人的眼,是以人送綽號「瘋三」。
瘋也好傻也罷,只要花傑不嫌我,旁人說什麼都無用。
花傑最愛看我騎馬的樣子,只是就算我累斷馬腿,也再聽不見他拍手叫好,我常對著滔滔河水,淚流滿臉。
花傑死了,不會娶我了,這是花展說的。
1
與花傑初見時,我三歲,他五歲。
那是光緒三十一年,朝廷下令,大赦戊戌變法涉案人員,革職者開原復銜,通緝監禁及地方管束者,一律開釋。
半月之後,鳳揚鏢局來了一輛馬車,車馬之上,灰塵僕僕。
車上依次下來一家四口,最小的那個男孩,便是花傑。我當時就在門外,手持皮鞭抽打一枚陀螺,使它飛速旋轉,他一見便咧開嘴朝我笑。我向他招手,一見如故。
當日父親在鴻運酒樓包下酒席,款待來客,我才知花傑父親亦是當年維新派人士,變法失敗後,曾被捕入獄,後被釋放,多年東躲西藏,如今終得解禁,方敢前來投奔父親,意欲落戶鏢局。
我自是歡喜,這鏢局只有兩位姐姐以及幼妹鳳四,真是無趣極了,花傑一來,我便有了新的玩伴。
只是我倆秉性差之千里,我自小動如脫兔,他倒靜如處子。我倆一起玩耍,常是我冒險,他守護;我闖禍,他善後;我犯錯,他頂包。
花傑父親甚是喜歡我這不羈性子,遂與父親商量,收我為徒,並時常拿我與花傑對比:「傑兒太過沉悶,要有鳳三五分歡脫也好。」
父親笑言:「這倆小兒,一靜一動,倒也相映成趣。」
一日,花傑神秘兮兮來找我,將一枚同心結玉墜掛在我頸間,說,這是花家的傳家寶,遲早是要給我的,就先拿來給我,今後我倆定要相親相愛。
原來他是聽到父親和師父在酒桌上約定,待我碧玉年華,便要結為兒女親家。
既有師父撐腰,我便更加恃寵而驕,飛揚跋扈。
師父一家,我唯獨不喜花展。他是師父長子,大了花傑三歲,大我五歲,成日里不說一句話,性情陰鷙,桀驁不馴。
可不知為何,父親卻對他甚好,將他收為關門弟子,時時刻刻帶在身邊。
我與花傑兩小無猜,與這花展卻是水火不容,他常仗著自己大我幾歲,對我擺出一副不屑嘴臉,叫我看著就心生不快。
為此,我沒少作弄他,譬如在他飯碗里埋辣椒粉,把槐樹上的尖刺塞進他鞋裡。他每每中招,便訓斥我:「任性刁蠻,全無女孩兒樣子,長大了定嫁不出去。」
我便扯著脖子里的同心結氣他,「偏要嫁你花家,看你能如何。」
他卻笑得意味不明,「好,你戴了這玉墜,今生便休想再毀約。」
2
花展生性冷漠,花傑宅心仁厚,且極為孝順。
民國二年,師娘生了一場重病,師父為她四處求醫問葯,皆不見好轉。花傑看在眼裡,心急如焚。
一日,鏢局門口來了一位江湖道士,坐在樹下乘涼之際,與我和花傑搭話,自稱神仙下凡,可使凡人心想事成,問我二人有何心愿。
花傑大喜,當即央求他為師娘醫病。那道士說,只需將師娘首飾拿來做法,便可知她病情,尋求化解之法。
花傑叫我去偷來師娘寶匣里的金釵交與道士。他接過之後,小心翼翼藏在袖籠,閉上雙眼,拈著油膩膩的山羊鬍子念了幾句咒語之後,便說師娘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如今天兵天將要捉她回去。
「那要怎樣才能化解?」花傑大驚失色。
道士說:「倒也不難,只需去那黃河捕一條金鯉魚來與她吃下,便可逃過此劫,化險為夷。此事宜早不宜遲,快些去吧。」
花傑一聽,當下便趕往黃河,我也騎著馬跟了上去。
黃河捕魚這事花傑從未乾過,倒是我曾有幾次偷偷下水,捕過幾條魚兒上來。可這一次,花傑定要親自下水捕魚救母。
眼下正是汛期,河水卷著黃沙滾滾而下,不時激起驚濤駭浪,怎能以身犯險?
我拚命阻攔,可花傑犯起倔來,我攔都攔不住。只見他解下韁繩,一頭拴在樹上,一頭纏在腰間,拿著一把抄網就下河去了。
河底泥沙鬆軟,花傑一個趔趄,我的心驟然提到嗓子眼。他卻不管不顧,徑自走到齊腰的水中,一網一網撈起來,一無所獲。
越撈不到,他越心急,便往更深處走去,我拚命呼喊叫他回來,可他就是不聽,眼看他幾次差點被巨浪拍倒,我嚇壞了,趕緊跑回鏢局去叫人。
我跌跌撞撞,一路哭喊。第一個跑來的是花展,冷著臉問我哭什麼。我撲上去抱住他的胳膊就往河邊拽,一邊拽一邊哭著說花傑下河去了,快去救他。
花展登時臉色煞白,撇下我就朝河邊飛奔而去。我怕他尋不到花傑,也跟著跑回去,到了的時候,花傑已經不見蹤影,只剩下一根韁繩在河水當中上下起伏。
「哪有花傑?你這丫頭又戲弄我。」花展拉起韁繩,那頭空空如也。
我見他不信我,急得一個猛子扎進水中,黃河之水一半泥沙,跳下去便睜不開眼睛,只能靠摸。我憋著氣摸索許久也沒摸到花傑,不得不浮出水面換氣,卻冷不防一個浪頭拍下來,我眼前一黑,漸漸下沉。
「鳳三,鳳三……」有人在叫我,語氣甚是急切,像花傑,又像花展。我在河水席捲當中艱難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卻又不知道他在哪裡。最終還是他一把擒住我的手腕,往岸邊拖去。
再醒來時,我的胸腔火燒火燎地疼。母親在榻前哭得兩眼通紅,我掙紮起來,「花傑呢?花傑回來了沒?」
「你還有臉問,花傑哪去了,你老老實實給我說清楚。」父親將一團濕漉漉的韁繩摔在地上,花傑原本就拴在那一頭。
3
花傑哪去了,沒有人知道。父親帶人沿著河灘尋了一百多里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人人都怪我貪玩胡鬧,唆使花傑下河,否則以他的性子,怎會做出這般魯莽之事?那馬韁繩也是我的,我與這事脫不了干係。
我百口莫辯,怎樣說都被當成扯謊,只能整日騎馬在河灘流連,祈禱有朝一日能找回花傑。
師娘沒有吃到黃河金鯉,身體卻奇蹟般地好了,下床第一件事,便是找到我,咬牙切齒地罵:「你這個掃把星,惹禍精,是你害死我傑兒,我要你償命……」
師娘越罵越紅眼,氣急之下,一把將我推倒在地,並狠狠踏上一隻腳來,似要將我踩死。
師娘怒火攻心,使了蠻力,而我是戴罪之人,我害了花傑,我不能也無力反抗,只能抱著頭,任由她踩踏。
撕扯當中,我那枚玉墜由我領口滑落出來,師娘一見,分外眼紅,「這玉墜為何在你這裡?又是你叫花傑偷的?」
「不是這樣,是花傑說要娶我……」我無力地申辯。
師娘冷冷一笑,「花傑娶你?無論花傑花展,只要我活著,你就休想嫁進花家。」
師娘伸手抓住玉墜,狠狠一扯,我脖頸頓時一陣火辣辣地疼。
耳邊傳來一聲暴喝,是花展,「娘,你這樣會要了她的命。」
說著他一把將師娘拉開,抱起滿身泥土的我,朝醫館飛奔而去。沒人敢要我鳳三的命,花展更不敢。
那大夫一邊為我清洗傷口一邊直吸冷氣,「是誰下此毒手?傷口都翻出來了,這要是從身後下手,是要割破喉嚨的呀。這臉上,這臉上身上怎麼都是腳印?三小姐啊三小姐,你這是叫人綁票了不成?」
花展在一旁冷冷抽動唇角:「你的潑辣勁兒哪去了?成天騎在馬上耀武揚威,卻不過是個不中用的紙老虎。被打成那樣,竟不敢還手?」
我騰地一下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一字一頓地說:「你花家定要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儘管取我性命便是,但若想羞辱於我,都給我死了這條心,姑奶奶不吃這一套!」
說罷我一掌推開他,坦露著傷口向外走去。
花展一把將我拖了回來,死死按在椅子上,叫大夫為我包紮。我冷冷看他,咬牙切齒地說:「別以為包住傷口便能掩蓋你背地裡使的壞。」
花展眼中閃過一絲迷惑,裝得無辜。我心裡冷笑,我去河灘之時,只與他打了照面,師娘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若不是有知情者指路,她怎會知道我在哪裡?
我越想越恨,一把扯下他腰間玉佩,啪的一下拍在桌上,那是他拜師之際父親贈與他的傳家之寶,「父親怎會將這寶物贈你?要贈也是贈與花傑才對!」
玉佩一下斷為兩截,花展的臉上湧起無盡痛楚。
「鳳三小姐這是瘋了。」醫館的大夫驚駭不已。
4
我沒瘋,我只是看起來不太正常而已。
可師娘看起來正常,卻是真的瘋了。她對誰都好得不能再好,卻唯獨不能見我,一見我就犯瘋病,非要將我置於死地。
師父無奈,幾次提出將她送回老家,可父親始終沒同意。
「誰欠的債,誰還,鳳三欠你花家一條性命,挨幾次打罵也不屈。」父親總是冷冷地說。
我不怕打,不怕罵,可我真的害怕師娘發瘋的樣子,害怕她眼中仇恨的火種和絕望的冰冷。
我只能對她一躲再躲,可她摸准了我的脾氣,總能在某個地方猝不及防地將我堵住,與我撒潑哭鬧,推搡撕扯。
一日她竟將我衣衫扯破。我急慌慌擺脫她想逃回去,卻又偏偏被花展撞了個正著,我胡亂地扯著身上的布片想要遮住露出的肌膚,卻欲蓋彌彰。
他見我如此狼狽,仍是一臉冰霜,冷冷地說:「花傑死了,不會娶你了,若還不懂保護自己,今後有得你受!」
花傑死了,不會娶我了!沒有比這更惡毒的話了。我舉起馬鞭狠狠朝他抽去,他不躲不閃,身上衣衫嗤啦啦撕裂開來。
他咬牙皺眉,「很好,若你能時刻如此兇悍霸氣,也不枉『瘋三』稱號。」
說著,他脫下衣裳扔到我面前,轉身便走。那一瞬間,我看清他前胸的鞭痕皮開肉綻,觸目驚心,看著就解恨。
自此之後,我便越發地手黑,一言不合,揚鞭就抽,不管對方是誰。這方圓百里,無人敢惹我。
說也奇怪,自那之後,師娘竟不再與我糾纏,只是依然不願見我。如此也好,見了也是兩廂眼紅,又何必呢?
我又長大些後,母親小心翼翼與我商量,是否該考慮終身大事,被我一口回絕。
若是花傑回來,我定是願意嫁的,若他不回來,我也只能這樣等下去,誰叫我早被他結下同心結,又陪他遭遇生死劫,至死也忘不了他呢?
師父見我執拗,便帶我出去走鏢。一程程山水走下來,我的心胸也豁亮不少,知這世上並不全是兒女情長,當今天下硝煙四起,兵荒馬亂,有許多人需要我們去護佑,有許多事需要我們去擔當。
我終於明白父親為何如此受人擁戴,也誓要成為父親與師父那般的英雄豪傑。
走鏢多年,我跟著各位鏢師走遍大江南北,卻唯獨不肯與花展同行。我時時記得他那句惡毒的詛咒,花傑死了,不會娶我了。
民國十一年四月,直奉兩軍爆發大戰,時局越發動蕩,大帥敗北之後不久,鏢局來了一位男子,點名要我走一趟鏢。我見他氣度非凡,舉止孔武,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輩,便問他要押何物。
他笑笑,往自己胸口一指,「楊某這條性命。」
我大驚,父親也是,急忙遣退眾人,只留他與我說話,那花展向來不離父親左右,自然也在。
這位楊先生也是坦蕩之人,直言既然信得過鳳揚鏢局的名號,也無需隱瞞身份,他乃是大帥部下將領,大戰期間因傷重被人救下,輾轉來到恩縣,眼下大帥已撤兵北去,他欲回關外,無奈直系一路設卡,難於登天。
我一聽他大名,登時肅然起敬。
楊先生說,想請我與他假扮夫妻,掩護他出關。
5
「護你出關未嘗不可,但假扮夫妻未免荒唐,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傳出去還怎麼嫁人?若當真為了掩人耳目,扮作兄妹尚可。」父親尚未表態,花展竟搶著說。
楊先生一笑,「若假扮兄妹便可矇混過關,那我何不隨便找個姑娘,卻要找這走鏢走得熟趟,關卡上幾乎無人不識的三小姐?」
「那你的意思是?」我問。
父親說:「楊先生是要以我鳳揚鏢局的名號作保,以鳳三作證,以求順利出關?」
楊先生雙手抱拳面向父親,「鳳老前輩英明,楊某此舉實屬無奈,但我手中有機密情報,事關東三省乃至舉國安危,不得不厚著臉皮來求鳳三小姐,冒犯之罪,還望三小姐海涵。」
「家國事大,鳳三義不容辭,願陪楊先生走一程。」我當下應允。
父親點點頭,花展卻急急地道:「鳳三一個女兒家,怎可獨自走鏢?關外大亂,師父您當真放心?」
「那依你之見呢?」父親慈愛地看他。
三日之後,我與楊先生上路了,一同前往的,還有花展。我滿心不情願,但楊先生的情報與日軍有關,茲事體大,摻不得一絲愛恨情仇,花展扮作送嫁的兄長保護楊先生安危,是上上策。
我們三人乘火車剛到天津,便趕上鐵路罷工,只能在此暫住。為不惹人生疑,我與楊先生住一間房,花展卻搭錯筋一樣,一到晚上便拉著楊先生徹夜暢飲,直到兩人都爛醉如泥,倒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我懶得管,二人如此倒更像一對新結親的妹夫舅哥。夜裡有官兵上來盤問,我便如此作答,毫無破綻。只是花展有多大酒量我心裡清楚,楊先生是真醉,他不過是裝醉而已。
一路艱難險阻,走走停停,千多里路,竟走了足足半月,終是把楊先生安全送達奉天。
大帥見他歸來,又驚又喜,當下在明湖春設宴款待我與花展。聽聞我與楊先生假扮夫妻一事,大帥笑言:「我看二位倒不如假戲真做,英雄美人,實乃天作之合。」
「不可,鳳三早已許配花家。」花展脫口而出。
大帥與楊先生驚詫,「花家?莫非是許配與你?」
花展不語,起身為大帥與楊先生斟滿酒杯,自己先干為敬。
花展不說,我亦不敢多言。大帥雖嘴上說敬佩父親,但誰敢保證他不會做出拉郎配這種事,在他面前,到底是花展親近了些。
回程當中,花展與我分外眼紅,他斥我沒有主見,差點就被大帥撮合成婚,我冷笑,「撮合成婚又如何?好過你口是心非,為何說我許配花家?」
「是你當年親口說的,偏要嫁我花家!」花展冷冷地說。
我恨不得一鞭子將他抽個皮開肉綻,這人真是冷血到家,我以為這些年心頭傷口早已癒合,卻再次被他無情揭開傷疤。
「花傑已死,這話是你說的。」我亦冷冷看他。
「可花家尚在。」他的眼神不知何時變得溫情。
我心頭一凜。花家尚在,此話何意?他卻不說了,一路再也無話。
回到鏢局,師娘不知怎的又病了一場,母親前去探望,回來時臉色沉鬱,我問她,她只說是為花展婚事操心。
我的心驀地一沉:「有人為花展提親了?」
「是那花展……鳳三,你與花展向來水火不容,這關外一行,可還順利?」
我點點頭,「還好,他竟像變了個人一般,對我尚算照顧。」
「天哪,難道真是天意,天意?」母親兀自念叨。(原題:《鳳霸中原》作者:風月青鳥。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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