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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道男友折磨,打胎,誰來拯救我的青春?

九點半,客人散去,餐館才打烊。我趴在桌子上,累得腰都直不起來。這家旗艦店餐廳的生意實在是太好了,我一個人看六個檯子,每個檯子都翻台。羅偉走了過來,很愛惜地拍著我的肩,說,太累了吧,回去我給你捏捏。我看著他,憨憨的個子,滿身的油煙味,同樣疲憊的神態,有點心疼。我笑笑說,沒事,我們回去吧。

我和羅偉跟其他人道別,我們手牽手地走,我能感覺到背後的那些嘲笑的目光。自從我和羅偉好上開始,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們,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而且,本來我在客房部服務的,後來被調到大堂,我知道是領班搞的鬼。他追求我,被我拒絕了。

在他們看來,漂亮的我,應該是被哪個有錢的客人看中,然後帶回家去包養起來,而不是跟個普通廚師來談戀愛。可我就是喜歡羅偉的憨厚,對我的百依百順,還有那種可愛的傻傻的樣子。

在回家的路上,我們被一個人攔住了。我看清了來人,嚇了一大跳,我趕緊要羅偉先回家,我說,碰見熟人了。

熟人是二毛,這一輩子里我絕對不想再看見的人之一。我們大約有三年沒見了。此刻,他攔住了我的去路。看著他那副油腔滑調,鬆鬆垮垮的站姿,我的喉頭就湧上一陣乾嘔,一陣噁心。

他抽煙,拿著打火機的手卻一陣陣不時地抖動,煙半天才點燃。我不敢開口,怕一張嘴就會吐出來。

二毛一支煙抽到了頭,才低聲對我說,玲子,你去檢查一下吧。黑子聽說是那個病,都發作了。

我愣了半天,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二毛說,知道濮存昕嗎?蠻有名的演員,他是這個病的代言人。你去查下吧。我能說的也就是這了。

我罵,滾,神經病。

邊說我邊跑,身後還傳來了二毛的叫聲,玲子,求求你了,去檢查下吧……

我的眼淚嘩啦啦地滾了下來。我知道那個演員,我知道是什麼病,是艾滋病。我想起我經常感冒、發燒,淋巴總是發炎,做事情總是沒勁,難道,我真是得了那個病?!

不會的不會的。絕不可能。我不會那麼倒霉的。

初三時,奶奶去世了。在這個世界上,我能取暖休憩的惟一港灣垮了。回家,爸爸媽媽無時無刻不在爭吵。他們吵起來勁頭十足,我用棉絮堵耳朵都不行。

「離婚,你當我不曉得,你在外頭也有人,大哥莫說二哥,離婚,狗才不離!」

「離就離,但你要把玲子帶到。從小到大,你這個當媽的什麼時候管了她?」

「我帶著她,好使你跟你的情況逍遙快活?沒門!也讓你嘗嘗拖油瓶的滋味!」

……

夠了!他們不愛我,我也不需要他們!我收拾了衣物,回到了奶奶的家。他們後來來看過我,往我手裡塞上一把錢,就匆匆地走了。

中考,成績一落千丈。老師說,我這個孩子廢了。我哭了。

被分到三流的學校去。我很想看書,可是,沒有人陪我看。同學們都打遊戲,泡吧,談戀愛,老師也沒怎麼管。

我有很多男孩子追求。他們叫我校花。我知道我很漂亮,可是,我一個人都不想理。什麼是談戀愛?談完了戀愛不就是結婚嗎?然後就像我的爸爸媽媽那樣,一輩子吵架?我不願意。

我在校園裡獨來獨往。可是,其他人卻不放過我。有女孩子結隊將我堵在廁所里,打我,剪我的頭髮,說是「氣焰太囂張了,教訓教訓你」,還有的說,你憑什麼被誰誰誰追求?他是我的。

有天我忍無可忍,帶了把剪刀,要跟她們拚命。在校園門口的小僻巷裡我和她們正在群毆,二毛他們出現了,他打散了那些女混混,對她們說,玲子以後跟我了!

二毛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家境不錯。他一直在追我,我沒理他。現在他幫我了,我照樣對他很冷淡。二毛要討我歡心,他問誰欺負了我,我一個個點名,他居然真的把每個女孩都去教訓了一遍。看著曾經欺負我的人臉色慘白,差不多要跪下求饒,我有莫名的痛快。二毛對我特別殷勤,每天都來小屋接我上學,我看中了什麼小飾物,他二話不說就給我買。

我終於找到了一種被關愛的溫暖感覺了。二毛再約我出去玩,我也就跟著去。

打遊戲,泡酒吧,抽煙,甚至吃K粉、搖頭丸,我迅速墮落。但我還是不同意跟二毛談朋友。我拍著肩膀跟他稱兄道弟,二毛也從來不勉強我。

高三畢業考試,我沒及格,沒拿到畢業證。不過我已經不在乎了。二毛出錢給我開了間服裝小店,二毛的朋友越來越多,黑子後來成了他們的老大。我跟著他們出去過幾次,總是泡吧打遊戲,或是打架鬥毆,我既心驚肉跳又煩躁。我跟二毛說,我以後不想再出去了。可黑子卻天天跑到我的服裝店來坐著,直盯著我看,虎視眈眈。

我對黑子說我有男朋友,就是二毛。可是黑子只是瞪了一眼,二毛就連個屁也不敢放了,用那種傷心絕望的眼神看我。其實我早對黑子有所耳聞,他的女朋友多的是,他還老出入那些娛樂場所,我不明白,他非要追求我幹什麼。

我脾氣倔,黑子越是這樣,我越是不理。他看上去就是個混混,說話大聲大氣,就像我爸爸似的,我最討厭這樣的男人。

19歲生日那天,我躲在了奶奶家的小窩。我誰也不想見,只想一個人好好靜靜。手機一直在響,黑子、二毛他們不停地打著電話,發簡訊,要找我出去,我沒理。半夜兩點多,他們居然來敲我的門,把門擂得山響,怕影響到鄰居,我只好開了門。

一開門,一股酒氣噴來,他們都喝了不少。黑子罵我不識抬舉,說一群哥兒們巴心巴肝地等了一晚上,要給我祝壽,我居然不領情。我回了一句,我又沒要你們去等,再說了,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憑什麼出去。

那是我今生最後悔說的一句話。

黑子把其他人都轟了出去,包括二毛。他兩個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拉著我的頭往牆上撞,說,我這麼喜歡你,你還拽,成了我的女人,看你還說什麼。叫你犟!

在黑子折騰我的那個晚上,我才知道,我的青春,走了多長的一個彎路。

我在家裡躺了三天。第四天,聽說黑子他們又要去酒吧玩,我立刻偷偷報了警。黑子他們身上都藏著貨,一抓一個準。再後來,我沒有再去那個小店,托爸爸把奶奶的房子賣了。我開始東躲西藏。

黑子他們後來沒有找過我。也許黑子是對我已經膩了,而二毛,是再也沒臉出現在我的面前了吧。

他們終於從我的生命里消失了。

我開始找工作。我要找一份正正噹噹的工作,用自己的雙手賺錢。

但沒有文憑,沒有經驗,我只有漂亮的臉,還算伶俐的口齒,於是,我去做化妝品推銷,做酒品推銷,做售貨員,業餘時間,我去讀電大。想當年奶奶在的時候,我是個多麼品學兼優的學生啊。我努力學著獨立,學著適應正常的社會,學著過一個普通人的日子。但有一條,如果我所在的工作環境里有男性開始追求我,我就馬上辭掉工作,同時,從租住地搬走,電話也換掉。黑子徹底毀了我,我不能接觸男人,哪怕是在半米直徑的電梯里,只要有男人靠近,我都有眩暈嘔吐的感覺。

一邊上學,一邊做事,今年年後,我來到這家旗艦店餐廳應徵服務員。餐廳本來安排我去當迎賓小姐,錢少,而且要靠臉蛋吃飯,我不願意。後來被安排到貴賓部,只負責一個客房。前台和廚房之間是一條線,每周都會有廚師班和服務班的例會,廚師和服務員經常需要溝通菜品和銷售細節,也就是這樣,我和羅偉他們才熟了起來。

羅偉對我好,很快成了餐廳一個新聞。

我這次卻並沒有排斥羅偉。也許是因為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樣,對我急不可耐地展開追求,他憨厚靦腆,只會在打飯時候,在我的碗里多打一些肉;或者,在一大群同事們一起消夜的時候,我隨口說要喝點什麼,他會跑很遠去給我買;又或者,我只是隨便說說喜歡看影碟,他居然一口氣給我買了幾十片日劇……

他約我出去玩,說是一大堆朋友,到了才發現,這個憨厚的傢伙也用了點小心眼,居然就只有我們倆。我沒發火,倒是有點小期待。而這個老實人,規規矩矩地什麼都沒做,就算是下湖去划船,他也只是牽了牽我的手扶下船,再沒敢動作。

我接受了他。甚至,我每天都帶他回我的出租屋。每天他都會給我按摩酸疼的肌肉,會抱抱我,親親我,但是,我拒絕其他的親熱。他很失望,但從來沒有勉強。

我知道,我還沒有從那個惡夢裡走出來。

二毛來告訴我的消息,不啻於一個晴天驚雷。我不相信我會那麼背。黑子是罪有應得,那我呢?

我一直發抖,不知道如何是好。回到家,羅偉很奇怪我的反應。我需要安慰。我抱住他,哭了。把一切都告訴了他。羅偉沒有做聲,他把我抱得緊緊的,還主動吻了我,說就算我有病,他也要陪我一輩子。

那一夜,我們輾轉反側,徹夜未眠。

羅偉陪著我去檢查,我的手在抖,他也在抖。在醫院門口,他說要去買包煙,然後就一去不回。我管不了他了,自己去做檢查,自己去抽血,想到結果,我的心臟跳得快要從口裡蹦出來。可是醫生說得過些日子才有結果。

我從餐廳不辭而別。也沒有再去的必要。我躲在我的出租屋裡,在等著那最後的一擊。

羅偉給我發來簡訊,請求我的原諒。他說,「原諒我,我想有個正常的家,想要一個正常的老婆,我的兒子能高高興興地叫她媽媽……」

我非常非常害怕。我去查了很多書,我把那些病症與我自己的對照,越比越害怕。

吃不下,睡不好,我越來越瘦。如果是真的得病了,我該怎麼辦?

我知道我錯了。那個墮落、頹廢的青春,我不該如此地揮霍。可是,這一切是我願意的嗎?所有的錯都要我一個人來背嗎?年輕時犯下的錯,需要用生命去承擔嗎?

誰來?誰來為我慘烈的青春買單?

結婚那晚,我錯把老婆的雙胞胎妹妹拉進洞房

婚後二十年一直風平浪靜,直到丈夫和漂亮女學生的地下戀情被我發現

婚後一直沒有夫妻生活,知道真相使我落淚

直到遇見這個男人,我才知道什麼叫做人間煉獄

丈夫婚內出軌,離婚後這幾年,我一直忍受中年老男人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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