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又愛又恨的榴槤為啥辣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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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特別喜歡榴槤，認為它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那細膩豐腴的口感著實讓人慾罷不能；另一些人則對榴槤避之不及，那標誌性的「銷魂」氣味，一聞到胃裡就會翻江倒海。榴槤究竟為什麼那麼臭呢？或者說，為什麼榴槤要把自己進化的這麼臭，而不是像大多數水果那樣香香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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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個來自榴槤主要產區（新加坡、馬來西亞和中國香港）的科學家小組在Nature Genetics雜誌發表論文，從基因層面解釋了這些讓吃貨們不解的問題。

榴槤這種體型碩大、形似流星錘的熱帶水果是東南亞很多國家的重要經濟作物，那裡的人們通常也非常喜歡吃榴槤。但因為它實在是「太有味道」了，新加坡和馬來西亞的賓館和公共交通內禁止食用榴槤。本項研究的第一作者和通訊作者、杜克-新加坡國立大學醫學院（Duke-NUS Medical School）的遺傳學家Bin Tean Teh博士這樣描述了榴槤的氣味：聞起來像是「腐爛的洋蔥、臭雞蛋、硫磺和油炸青蔥」。初到新加坡或馬來西亞觀光的遊客，有時會誤以為是工廠排出廢氣或污水的味道。

該團隊分析了貓山王（Musang King）榴槤（據說是最好吃的榴槤品種）的基因組。測序結果顯示榴槤和棉花、可可等植物關係緊密，但榴槤中與揮發性硫化合物生物合成有關的基因拷貝更多，而這些硫化物正是榴槤臭味的主要來源。不同的榴槤品種味道也不一樣。相比之下，貓山王榴槤的氣味要比泰國產的金枕頭（Monthong）榴槤濃烈的多，與此同時，前者揮發性硫化合物生物合成有關的基因表達的水平也更高。

榴槤產生惡臭的硫化合物循環。圖片來源：Nat. Genet.

熱帶榴槤有200多個品種，價格從高到低各不相同（例如，某東上貓山王榴槤五六百塊一公斤，普通榴槤不到一百塊一公斤）。差價這麼大，就給了不良商家魚目混珠的機會。這項基因組學的研究則為鑒別不同品種榴槤提供了可靠的手段。而且，對榴槤進行全面的基因測序，還能發現抗病、抗旱的基因，有助於該地區榴槤的產量和品質。

研究還表明，榴槤惡臭來源的二硫化物的生物合成，還與榴槤果實的成熟相關基因的表達息息相關。在成熟的榴槤果實中，硫相關基因的表達量是植物其他部位的2000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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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從基因組學的角度解釋了榴槤惡臭的來源。那麼榴槤為什麼要選擇如此有個性的進化之路呢？

諾丁漢大學馬來西亞校區（University of Nottingham Malaysia Campus）的生態學家Sheema A. Aziz博士等人最近發表文章解釋了這一現象（Ecol. Evol.,2017, DOI: 10.1002/ece3.3213）。研究者發現一種狐蝠（Pteropus hypomelanus）是馬來西亞熱帶榴槤的重要傳粉者。榴槤讓自己產生濃郁、獨特的味道，吸引「好這口」的這些大型果蝠來享用成熟的水果，同時幫助自己傳粉。熱帶雨林非常廣闊，為了不被miss掉，榴槤只好用這種與眾不同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存在。

所以，人家榴槤是為了吸引蝙蝠，而不是人類，散發出的味道讓很多人覺得難以接受也就情有可原了。

其實用惡臭當作標籤，自然界中榴槤也不是獨一份。有一種巨型海芋外號「屍臭花」，從這個別稱就可以想像到開花時氣味的恐怖程度。

PS：小氘迫切期盼科學家培育出沒有臭味的榴槤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