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歲阿婆7年節假無休，只做這一味，竟然引來
縱使處境艱辛，
依舊堅守做人本分。
……
刺啦一聲油爆聲響過，
麵糊快速定型，
勺子輕敲鍋沿，
油墩子在鍋中翻滾，
直至酥酥的表皮，
金燦燦地泛著光。
外殼酥脆，
內陷微甜，
麵糊比例合適，
內里蘿蔔絲實在，
蘿蔔絲和麵糊界限分明，
吃起來清爽舒服。
從2011年開始，這輛小攤車就出現在蒙自路430弄巷子里，風雨無阻，哪怕是除夕和新年都不例外。
冬天的早上6點，
外頭還黑漆漆一片，
87歲的阿公裹著厚厚的衣物，
在寒風中搖著小推車，
晃晃悠悠把小攤移到平常的位置。
78歲的胡阿婆使勁往手上呵了兩口熱氣，搓搓手，開始熱鍋，準備攤雞蛋餅。
翠綠蔥花點綴在金黃的餅上，塗上胡阿婆自製的醬汁，捲成一卷，在寒風裡對著熱氣騰騰的餡餅一口咬下，入口滿是幸福的滋味。
夏日的午後，
頂著魔都近40℃的高溫，
14：00，
小攤如過去七年那般，
準點出現在了蒙自路的巷子上。
78歲的阿婆雙手不停，
飛快地炸著油墩子，
一站就是一天。
2.5一個油墩子，
1元1個臭豆腐，
1元1塊炸年糕，
1.5一根火腿腸。
整整7年，
哪怕外界物價飛漲，
這個小攤價格，
僅僅上漲了0.5元。
胡阿婆聲音爽朗，
一邊麻利地炸油墩子，
一邊招呼客人。
87歲的阿公話不多，
默默替阿婆打下手，
看到蘿蔔絲用完了，
就去市場買回洗凈刨絲，
遇到什麼食材需要補充，
阿婆呼喚一聲，
阿公都會及時補上。
攤子雖然簡陋，但卻打理的非常乾淨，打下手的阿公刨蘿蔔絲時會記得帶上手套，爐灶前的阿婆也會記得提前戴好帽子束住頭髮。
看起來
本是一對恩愛夫妻開的小店，
但想到她們已經是七八十的年齡，
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顫。
阿婆在機關食堂做飯到退休後，
在居委會工作了一段時間，
而後就開始為兒女操起心來。
93年小兒子下崗，兒媳離開，
小兒子為了去洛陽開工廠，
將胡阿婆的房子賣了，
並讓阿婆替他借了幾十萬。
而大兒子和女兒也對胡阿婆的偏愛不滿，漸漸與胡阿婆斷了聯繫，甚至連結婚都沒有通知胡阿姨一聲。
禍不單行，
小兒子在2011年徹底破產，
且聲稱重病再沒回來，
到現在已經整整七年沒有回過家。
幾十萬的債務沒有了償還者，
討債的人隔三差五上門，
那段時間胡阿婆每次路過黃浦江，
都恨不得跳下去一了百了。
但想到如果自己就這樣解脫了，
那被借錢的人怎麼辦？
誰家的錢都是辛辛苦苦掙來的，
不能辜負別人對自己的信任。
欠的債還沒還清，
自己若一走了之，
精神上實在受不了，
覺得非常對不起人家。
阿婆好強，
不願意麻煩
已經和自己斷了聯繫的子女，
決定擺攤賣小吃還債。
沒了住所，
在街道的幫助下，
將巷子里一個9平米不到的小門房，
讓給胡阿婆居住。
為了儘快償還債務，
阿婆每日風雨無阻、
節假無休的擺攤，
哪怕高燒至38.5℃，
也不敢稍稍懈怠，
攤子前一站就是一天。
從2011年至今，退休金的卡已經壓在債主手裡七年了，加上擺攤掙的錢，80多萬的債務還剩30多萬。
依照目前的進度，
至少還需要3年才能還完，
而那時，
阿婆已經82歲，
阿公已經90了。
阿婆的故事不知怎麼被媒體知曉，
將採訪視頻在電視上播放，
不少人從松江、閔行等地專程開車過來，
一買就是幾十個油墩子，
簡陋的攤子前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本是好心，但長長的隊伍影響到了鄰居出行，甚至驚動了110。
心驚膽戰的阿婆將攤子從巷口移至巷內，抹著眼淚說，我只是想安安穩穩做點生意，平平安安賺點錢，盡量快點把欠的錢還給人家。
有人建議阿姨趁現在名氣正大，將售價提高，就能更快將債務還清。
但這個看似體貼的建議被乾脆拒絕了。因為東西火了就坐地起價，這樣，不厚道。
有些心疼阿婆的年輕人，
塞500元給她，
但阿婆死活不願意接受。
只是說：
「人窮心不能黑，
人家的錢就是人家的錢，
我自己賺的才是我自己的。」
有時排隊的人太多
油墩子早早賣完，
排隊的人群也不介意，
有啥買啥，
還笑嘻嘻地幫阿婆剝火腿腸。
突然變成網紅店，
除了多了許多好心人的支持，
還有鋪天蓋地來的罵聲。
有人猜阿婆落到如此現狀全屬活該，上樑不正下樑歪。
提到這個阿婆十足委屈，堂堂正正做人，努力掙錢還債，我是哪裡不正了？
無論輿論風向如何倒，
阿婆依舊每日風雨無阻出攤，
認認真真炸油墩子，
攢起每一分錢努力還債。
問到還清債務後的打算，阿婆樂呵呵說：「那就不擺攤啦，3000元的退休金和老爺子花花也夠了。
那麼多年真是太辛苦了，還完債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還想去北京看看，那麼多年，我還沒去過北京呢。」
無論當年家庭瑣事誰是誰非，
一個青年人負的債，
卻讓年邁雙親幫忙承擔，
自己一走了之，
徒留老人在烈日、
寒風中辛苦奮鬥。
為了不辜負當初借款者的信任，
七十多歲的老人，
想盡所有辦法掙錢還債。
即便如此，
也始終踏踏實實做事，
不肯接受任何不是她自己掙得的錢。
縱使處境艱辛，
依舊堅守做人本分，
該是自己的責任絕不逃避，
不該是自己的東西分文不取。
天越來越冷了，
老人在風中的身影，
越發的單薄，
但眼神里，
卻是從未改變的堅定。
這不過個是微利的小生意，
卻是老人半生的尊嚴和骨氣。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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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個人在堅守，
總有一件事要完成。
茫茫人海，
匠心之城。
不喧嘩，自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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