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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孫悟空動不動說「吃俺老孫一棒」,原來「棒」是一種美食

慢飯/原創

庖廚圖

探討一下,妖魔鬼怪到底吃不吃東西,如果吃,它們吃什麼?中國人早在漢代時,通過《庖廚圖》在石板上呈現當時烹飪和筵宴的場景,其中「鬼猶求食」的祭祀意義非常鮮明。這種飲食文化一直延綿至今。

譬如,中國西海固農村有一種食物叫「獻鍋子」,其實就是土鍋子,像現在火鍋店裡的涮鍋。不要以為這種吃法是為滿足人們自己的口福而發明的,事實上是為了祭奠先祖而做的菜肴,有感恩與敬謝的意思。後來,「獻鍋子」演變為專門給鬼吃的食物的統稱,通常用來擺在祭祀祖宗的堂桌上,或被帶到墳上……

鬼是一種雜食動物,人類吃的它們都吃,人類不吃的它們也吃,比如香火,鬼通常坐在桌子上用手往鼻孔里撩香氣。除此之外,鬼還喜歡吃蠟燭,當然它們不生吃的,而是吃蠟燭的煙氣,增補陽氣。

在鬼族,有像《窈窕紳士》中孫紅雷那樣的暴發戶,也有如《國王與小鳥》中掃煙筒的窮光蛋,暴發戶吃香火和蠟燭,而沒人管的孤魂野鬼只能吃吃泥巴,估計是不好吃,但窮鬼和窮人一樣,有一套無堅不摧的精神勝利法:食之不以為苦,反覺味美無比。

由此可見,鬼吃泥,就是混鬼日子。我小時候常聽村人講鬼故事。說有人經過一個溝時,突然被鬼魂迷住了,被發現時,人已經被拖進了一個洞里,嘴裡還被塞上了紅泥。老人講,紅泥是鬼的上好美味,鬼是借人的嘴填飽自己的肚子。為什麼說上好呢?因為紅泥中含有大量的微生物,可以補給鬼所需要的養分。

渴死鬼,喝點水,餓死鬼,吃點米。鬼還有一個嗜好,那就是吃大米。小時候孩子如果失魂了,大人要弄一碗乾淨的水,一杯用紅布包裹的米,三根筷子,等孩子睡著了燒紙錢招魂,嘴裡還念念有詞。一般情況下,打發點吃的餓鬼都會離開。如果沒有米,還可以用掰碎的饃饃渣子來代替……孩子的身上到底有沒有鬼, 民間有一種驗證的方法,用香面裹上米供在家堂上,鬼會聞到香味而來,如果第二天一看米沒有了,而且現場被踩得凌亂,那麼,鬼肯定是來過了。

日本鬼受中國鬼的影響,也喜歡吃米。恐怖電影《鬼樣少男少女》中,有一個人晚上看到鬼在女生旁吃生米的情景。日本靈異作家木原浩勝與中山市朗所編寫的《新耳袋怪談》中,也有鬼吃米的情景。泰國鬼也是如此。整個東南亞的鬼受中國鬼畜文化的影響深重,都有吃米的現象發生。

當然,也有例外,看過《千與千尋》的人一定會知道,宮崎駿電影里的妖怪愛吃碳烤蠑螈,可能是為了保持人形吧。那麼蠑螈是什麼?是一種製造春藥的原料,它的催情功效,有點像《盜墓筆記》里的西班牙蒼蠅。因此,不要說鬼,就連人也喜歡吃蠑螈,在日本江州伊吹山一帶,當地人通常用土器來燒制一對雌雄蠑螈,也是島國飲食一大奇異景緻。

蠑螈

有句歇後語,「對著棺材撒謊——哄鬼」。雖然鬼給人的印象很猙獰,但智商多高的鬼也抵不過一個能說會道的人。以前有一個秀才,他騙人的功夫超一流。有一天半夜,一隻餓瘋了的鬼突然撞進他家,要吃他。秀才很冷靜,對鬼說,「你要吃我可以,不過咱得把話說清楚,我好長時間沒洗澡了,身上又酸又臭,肉也不會好吃,不如這樣,既然來了也不能讓你空腹離開,給你蒸碗嫩嫩的豆腐吃吧。」沒想到這鬼相信了人的話,把豆腐給吃了。臨走前還說這玩意很好吃啊,要給家人打包一份。從此以後,哄鬼吃豆腐的故事廣為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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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西遊記》是繞不過去的話題。唐僧肉是不是好吃暫且不論,總之,妖怪都爭著吃也是有道理的。原因我想主要在於唐僧肉里沒有瘦肉精、沒有膨大劑、沒有肉嫩粉。相比唐僧的「乾淨」,他的幾個徒弟一個比一個重口味,比如沙和尚就是個吃人肉的傢伙,而孫悟空卻擅長烹制一種叫「棒」的美食,因為他動不動會說,「妖精,哪裡逃,吃俺老孫一棒」。 豬八戒雖說貪吃吧,相比而言始終吃在正統的路子上。

要說這妖怪的世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不是所有的妖怪都能吃到好吃的。低等妖怪才吃氣血旺盛的小孩子,但要憑運氣,運氣不好,只能撿個陰陽不諧的太監來吃。高等妖怪,基本上不吃人了,應該是主食天材地寶什麼的。總之,人肉對於妖怪來說,只是飯後甜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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