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走錯路,遇小鬼攔路打麻將,我竟贏了個寶貝
看見光亮,我心頭一松,也向著光亮快步走去。等靠近了我才發現了,是那個白胖小男孩,手裡拿著一個白色的紙糊燈籠,他笑嘻嘻的望著我,一笑時,嘴角兩邊的酒窩顯得很是可愛。
他說,姐姐你怎麼能找到我呀?我說我沒找你,我想找回家的路,我迷路了。
在和他說話時,我一點都不害怕,此時我就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男孩,沒多想別的。
小男孩也不問了,他說既然碰到我了,那就先別著急回家,陪他玩兒一會。不知道怎麼著,我竟然就同意了,也不忙著回家,心裡的恐懼也少了些,坐在地上陪他玩兒五子棋。
在地上橫縱划了一些線,然後從旁邊地面上拿過石頭子,就當時棋子了。小男孩說,不能白下棋,得有輸贏彩頭的。說著,他就從身上拿出了很多鋼鏰(硬幣),一分兩分五分的,還有一毛的。
我就要站起來,說不玩了,我身上沒錢。
三道荒溝村很窮,能吃飽飯就不錯了,家家哪有閑錢?我家裡更窮,唯一那點錢,都被奶奶收著,我身上是一分錢都沒有的。
小男孩就說我撒謊,一指我身上,說這不是錢嗎?我低頭,就發現身上真帶了不少錢,不僅有鋼鏰,還有一角錢兩角的紙票子。我心裡納悶,心想誰在我身上放了這麼多錢?我從來到大,還從來沒有揣過這麼多錢呢。
小男孩催促我,說別愣神,趕緊下棋,他年紀小讓我讓著他,他先走第一步。
連下了四盤,勝負持平。
從第五局起,我就連著贏了,那時我也不害怕了,也不多想身上的錢到底是怎麼來的,就想著要贏棋,贏一盤能得兩分錢,能買一個冰棍,要是贏三盤,就能買一個雪糕了。
我忘了回家,忘了時間,也不知道和小男孩究竟下了多少盤棋,反正到了最後,我盤腿的中間,白燦燦的都是贏來的鋼鏰,能有好幾塊錢。
讓我詫異的是,小男孩輸了這麼多錢,他也不心疼,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說到時候了,他得回家了,還說要把燈籠借給我,免得我看不到腳下的路。
小男孩走後,我就開始數鋼鏰,心裡很開心,心想著等回家後,把這些都交給奶奶,她保准心裡樂開了花。不過我才數了七八枚時,小男孩就回來了。
我說你怎麼回來了?他撓撓頭,說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然後轉身再走,再回到我旁邊,反覆了十來次。
小男孩開始變得很暴躁,手撕著脖領子使勁喊,喊的話我也聽不懂,反正覺得他這時的樣子很嚇人。我左手拿著白紙糊的燈籠,右手把這些鋼鏰放在褲兜里,緊緊捂著,生怕他反悔過來搶。
他看到我的動作,冷笑了兩聲,然後我就感覺捂著鋼蹦的手涼涼的、滑滑的。我用燈籠一照,就看到一隻癩蛤蟆從我褲兜里蹦了出來,落在地上,還衝著我咕咕叫了兩聲。
我嚇了一大跳,都蹦起來了,想要離癩蛤蟆遠遠地,我最怕蛇呀癩蛤蟆呀這類東西,看著膈應,頭皮都發炸。
我才蹦了一下,兜里就又溜出一個小東西,長尾巴,身上賴賴歪歪,長滿了凹凸不平的坑點,這是一隻蜥蜴。
我的兜里就像是炸了鍋,一個接一個的小東西爬了出來,有毛毛蟲,有蠶蛹,有拇指粗細的蛇,還有其他一些我叫不上名字來,都是我很害怕的噁心東西。
我的頭皮涼嗖嗖的,心臟都彷彿停止了跳動,手腳不停地抖動,上下牙齒觸碰在一起,發出「得得得」的聲音。
小男孩說,看你還美不美了?你不讓我回家,我也不讓你得好。我不懂他說話的意思,哆嗦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撒丫子就往家跑。
紙糊的燈籠在我的手裡,能讓我看清腳下的路,跑著跑著,我心裡就更害怕了。在我身邊,到處都是像饅頭似的土包,這是墳塋地,土包下面都埋著死人。
沒跑多久,就模糊看到前面一個人影,差點兒沒撞上他,我趕緊停下腳步,拿燈籠一照,這才發現竟然還是那個小男孩。
我掉頭重新跑,下意識的想離他遠些,可每次都是沒過多久,又會和他重新碰面。我一下子想起奶奶在我小時候曾經講過的那些故事,她說,這樣的情況就叫鬼撞牆。
我害怕的不得了,眼淚都流了下來,被颼颼的風一吹,臉龐變得更加冰涼。
就在這時,有聲音傳來,像是問那個小男孩的,說你怎麼跑出來玩兒這麼久?趕緊回去。
我抬高手裡的燈籠,光線太昏暗,照不出去多遠,我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有一抹紅色出現在了我的身前。說話的聲音很中性,分不清是男是女。
小男孩兒似乎很害怕這個聲音的主人,也不敢出聲搭話,低頭就往回跑,然而不知道我們倆是怎麼回事兒,他又像剛才那樣,重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那個紅色的東西這時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它嗷的叫了一聲,就朝著我撲了過來,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的樣子,紙燈籠照耀下,只看到一長截紅紅的舌頭,黏糊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味道向我纏了過來。
我被嚇傻了,手一松,燈籠咚的一聲落在地上熄滅了,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清楚。我死死地握成拳頭,眼睛緊閉著,緊緊咬著嘴唇,我是認命了。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股力量,在用力的拉著我,我好像忽悠一下子,就從那裡來到了很遠的地方。我慢慢睜開眼睛,發現天是亮著的,又看到奶奶、王嬸兒,都在緊張關切的看著我。在她們旁邊,韓永道笑呵呵的看著我。
「閨女你醒啦!先喝口水,緩一緩,然後再說說,剛才都夢到了什麼。」韓永道笑了兩聲問道,順手從我手腕上摘下念珠,重回套回手上。
奶奶在我身後託了一把,把我從炕上扶著坐了起來,王嬸兒在一旁拿過水瓢,裡面還有韓永道沒喝完的涼水。我乾咽了兩下,才發現嘴唇乾的厲害,也不管那麼多,接過水瓢就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奶奶拿過毛巾,心疼的在我額頭下頜上擦拭著,喝過水之後我才發現,渾身上下都是汗,尤其後背涼颼颼的,都被汗水溻濕了。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夢魘里的情景,然後一五一十的講給韓永道,玩石頭子兒遊戲、鋼蹦、墳圈子、鬼撞牆、紅衣長舌頭……所有的細節我一個沒落,都說了出來。
「十七年前,也就是這丫頭剛出生那會兒,你們村有沒有死過一個女人?她是上弔死的。」聽完我的話,韓永道突然問道。
奶奶一愣,然後在腿上拍了一下,說真有啊!上弔死的那個,是個小媳婦兒,結婚剛一年多。她死了之後,她男人就瘋了,扔下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後來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奶奶說的這個小媳婦兒,是從村子外來的,剛開始來到三道荒溝村時,呆呆傻傻的,餓了就向村裡的人兒伸手,也不說話,問她姓啥叫啥她就搖頭,村裡人就都管她叫傻妮兒。
傻妮兒除了有些呆傻以外,其他方面還是挺好的,洗乾淨臉,就發現她皮膚白皙,模樣長的挺俊俏,身子很苗條。
當時村裡有個二流子叫孫正,大家背地裡都喊他孫歪脖子,因為他的腦袋總是歪向左邊,而且心術不正好吃懶做,所以才得了這個外號。
孫歪脖子天不熱時就待在院里曬太陽,也不去伺候莊稼地。趕到那年收成不好,糧食不夠了,他就挨家蹭飯。有好幾次,村裡有人家丟了幾隻小雞,都懷疑是他偷了,不過事後沒找到證據,也就不了了之了。
孫歪脖子是光棍,就他這樣,也沒哪家姑娘能看上他,所以三十來歲了一直還弔兒郎當的。等到傻妮兒來到村子之後,孫歪脖子就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當天晚上,孫歪脖子用兩個窩窩頭和幾根鹹菜,就把傻妮兒騙進他家屋裡,等她吃完喝完,把蠟燭一吹,兩個人就做了那事兒。
說來也奇怪,打那以後,傻妮兒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眼睛裡也有了神采,說話不多但總比一直當悶葫蘆強,她算正式住進了孫歪脖子家。
自從傻妮兒住進來,孫歪脖子可享了清福,家裡的活他啥也不幹,全都交給了傻妮兒,自己當個甩手掌柜的,沒事兒還弄點土酒,摘根黃瓜蘸醬下酒,日子過得很是悠閑。
時間一長,也沒人再管孫歪脖子的媳婦兒叫傻妮兒了,都管她叫孫家小媳婦兒。因為她不捏不傻了之後,也不肯說她的名字,再繼續喊傻妮兒,顯得很不尊敬人家。
有人就勸,說孫家小媳婦兒,你倒是說說你家男人,哪能一直這麼過?趕緊找個合適的日子,讓他把大喜的事兒給辦了。村裡人說的是他倆結婚,對哪家來說,這都是一輩子的大事。
小媳婦兒就笑,也不說話,勸說的人只能搖頭,嘆著氣離開。說到底,這是人家自個家的事,總不能伸手太長去管人家裡事。
趕著趕著,村裡就有眼尖的人發現,小媳婦兒的肚子有些大,像是有了身孕。孫歪脖子成天更是笑呵呵,人也變得比以前勤快了許多,還知道幫忙壓水、收拾屋裡衛生什麼的,不過地里的活兒,他還是不肯沾手的。
翻過年來過了五月份之後,小媳婦就顯得更加臃腫,可她還是堅持著上山干農活,還起早去割豬食草,從小媳婦兒進入孫歪脖子家不久,就讓他到別家抓了一頭小豬,養到現在,已經挺肥了。
因為小媳婦兒的勤快,孫歪脖子兜里的閑錢比往年都寬綽,那天他家裡來了兩個朋友,鬼鬼祟祟的,看著和孫歪脖子是一路貨色,不像什麼好人。
小媳婦兒招待他們吃飽喝足後,孫歪脖子就跟著這倆朋友進了縣城,後半夜時,才一身酒氣的回來,把小媳婦兒喊醒大罵了一頓。被打過罵過之後,小媳婦兒才知道,她男人跟那倆朋友進縣城賭錢,就要把兜里錢都輸乾淨了。
小媳婦兒受了委屈也不吭聲,雙手就是護著肚子里的娃兒,以為等她男人消了氣後,也就算了。
哪想得到,從那之後,孫歪脖子算是徹底沾了賭癮,隔三差五就往縣城跑,就連村長勸他,他都不聽。
隨著孫歪脖子往縣城去的次數增多,他家裡值錢的東西就越來越少。他爸媽留給他的那些家底都被敗壞乾淨,小媳婦兒來後養的那頭小豬,也被孫歪脖子低價賣給了外村人,拿著換來的錢繼續去賭。
那段日子,村裡人總能看到小媳婦在偷偷流淚,好幾次是捂著後腰,一邊給莊稼地除草,一邊無聲的哭著,樣子讓人看著很是心酸。
六月中旬,小媳婦兒終於要生了,孫歪脖子那會也沒在家,指不定在縣城哪個地方在賭。村裡人都團結,鄉里鄉親都會互相幫襯,就有幾個婆姨嬸嬸過來,幫助小媳婦兒生孩子,那時候奶奶也過來幫助了,所以對當時的事情記得很清楚。
折騰了十來個小時,到了後半夜三點多鐘時,小媳婦兒終於生了,是個大胖小子。小媳婦兒看著眼孩子,臉上滿是笑意,折騰這麼長時間,她也累得不行,頭髮都被汗珠粘在臉上,給人感覺很是虛弱。
有婆姨指著小媳婦兒的身子大罵,說孫歪脖子真不是東西,有這麼好的媳婦兒幫他照顧家,還給他生個大胖兒子,他還天天在外面胡來。尤其是,在小媳婦兒生孩子時,看到她身上橫縱交錯的傷痕,不用多想也知道,這是孫歪脖子乾的。
這敗家子還有沒有人性?婆姨嬸嬸們紛紛議論著。
奶奶就趕緊說,別忙著罵人,趕緊去把開水弄來,等兌成溫水,好給新生娃子洗澡。就在這時,外面有人推門進來,正是孫歪脖子回來了。
奶奶瞪了他一眼,他也沒敢吱聲,等發現奶奶懷裡抱著的孩子,這才反應過來。孫歪脖子陰沉的臉色終於好轉,露出喜色,想要抱抱兒子,被奶奶罵開,讓他洗乾淨狗爪子,再過來抱孩子。
有了孩子的頭兩個月,孫歪脖子是真消停了,陸續有幾個流里流氣說是他朋友的人上門來找,孫歪脖子也不肯出去,老老實實待在家裡逗孩子玩兒。
孫歪脖子那幾個朋友見他不肯出去,就對他說了一些威脅的話,大概意思是,不去玩兒也行,趕緊把欠下的賬還清了,要不就找人打斷他的雙腿,讓他成癱子。
還說,實在拿不出錢也行,讓他把小媳婦兒給他們幾個玩一宿,前面的欠賬就算一筆勾銷。
孫歪脖子這才明白過來,那些朋友都是狐朋狗友,根本不是真正的朋友,只知道落井下石,哪會真把他當人?要是哪怕有一刻曾把孫歪脖子當過朋友的話,也不會說出那麼牲口的話了。
那段時間,孫歪脖子很沉默,有時還會讓小媳婦兒奶孩子,自己跑到山上幹活,一干就是一整天,直到太陽落山了才肯回家。
村裡人都以為孫歪脖子有了後人之後,徹底轉性了,背後再議論時,少不得還會誇讚他幾句。小媳婦兒更是樂得合不攏嘴,話雖然還是很少,不過臉上的笑容卻多了很多。
有一天,孫歪脖子就跟小媳婦商量,說咱們都有娃兒了,再這麼下去也不是事兒,還是把大喜事辦了吧,算是補辦。小媳婦兒眼淚汪汪,抱著孫歪脖子哇哇哭。她沒指望這些名分,心裡盼著孫歪脖子能對孩子好對自己好,這輩子就滿足了。
孫歪脖子的決定作的急,倆人結婚也是急,當天說完,三天後就辦喜事了。
村裡的老少爺們都被邀請到院里,村長就當證婚人,給他們主持喜事兒。期間,孫歪脖子的那幾個狐朋狗友也來了,不過誰也沒搭理他們。
當天晚上,屋子裡只剩下孫歪脖子和小媳婦兒兩個人,娃兒已經睡著了。孫歪脖子就把白天剩的白酒拿來,又端過一碟花生米,說媳婦兒往後咱就是正式夫妻了,有什麼難事,咱們一起扛。來,今天高興,你也喝點。
小媳婦兒聽到孫歪脖子這麼說,心裡高興的不行,又想想近期他的表現,還真以為他徹底轉性了,也沒多想,接過孫歪脖子遞過來的酒盅,一口把白酒喝了。
就這麼著,夫妻倆你一口我一口,喝了能有一斤半酒。孫歪脖子倒是沒啥,他總喝酒,酒量好。小媳婦兒就不行了,暈暈乎乎,只覺得天旋地轉,跑外面吐了幾口過後,就趴炕上睡著了,也不管今天是不是新婚之夜了。
而且小媳婦兒也想明白了,她和孫歪脖子早就做過那事兒了,大喜之日,最重要的是讓父老鄉親做個見證,至於那個事,做不做都成。
孫歪脖子在自家媳婦兒臉上盯了很久,他臉上表情很複雜,幾次想抬腿離開,又很捨不得。就在這時,聽到外面有貓喵喵叫了兩聲,孫歪脖子這才一咬牙,下了狠心,離開屋子。
那貓叫聲是人裝出來的,就是孫歪脖子的那兩個狐朋狗友。在孫歪脖子離開後,那倆人就鑽進小媳婦的被窩,輪著把她給禍害了。迷迷糊糊的,小媳婦兒還以為是孫歪脖子,也沒太在意,所以也沒叫喊。
等天亮了,小媳婦兒緩過酒來,這才發現身邊睡著兩個男人,裡面還沒有孫歪脖子。小媳婦兒嚇了一大跳,哭著喊叫孫歪脖子。
孫歪脖子做了天大的虧心事,把自家媳婦兒讓給人家禍害,哪敢離開太遠?整個晚上都蹲在窗戶底下,愁眉苦臉,地上是一地的旱煙灰。
孫歪脖子推門進屋,捂住小媳婦兒的嘴,讓她別喊。又在他那兩個朋友身上推搡了幾下,催促他們趕緊離開。
隨後孫歪脖子就解釋,自己也是逼不得已。在去縣城賭的那段時間,欠人家好些錢,要是再不還的話,他們就要剁手跺腳。沒辦法,這才想出讓媳婦兒伺候人家一晚上。
孫歪脖子還說,反正在做那事兒的時候,小媳婦是迷迷糊糊的,就當是做了個噩夢,被鬼壓著了。
聽完孫歪脖子的解釋,小媳婦兒也不喊了,也不說話,眼淚噼里啪啦順著臉頰流,眼睛死死盯著孫歪脖子,把他看的直縮脖子,不敢和她對視。
孫歪脖子也知道理虧,丟下一句我上山幹活去,轉身離開屋,扛著鎬頭拎著鐮刀就上山了。
孫歪脖子走了之後,小媳婦兒給孩子裹好被角,在他小臉上親了兩口。然後翻箱倒櫃,找出她最喜歡的那件大紅衣裳穿上。洗漱乾淨,頭髮都整理的整整齊齊,小媳婦就在自家院前的老楊樹上,甩了一根白綾,踩著板凳把脖子往裡一鑽,上弔死了。
那年代,女人思想都很保守,小媳婦哪能受得了這委屈?只能一死百了。要是活著讓人知道這事,戳脊梁骨也能把她戳死。
還是鄰居先發現了小媳婦的屍體,嚇得夠嗆,又趕緊喊人上山召喚孫歪脖子回來。
孫歪脖子回來後,看到小媳婦腦袋下垂,眼睛瞪的大大,舌頭伸的老長。她苗條的身子被風吹過,就在老楊樹上晃晃蕩盪,看著很嚇人。
孫歪脖子哪裡想得到事情結局會是這樣,再加上理虧,頓時跪在小媳婦屍體前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往自己臉上扇嘴巴子,啪啪扇的很響,每次扇過,臉頰都要再腫起幾分,最後看著就像是臉上長了兩個大饅頭似的。
那會兒奶奶也去了,她把孫歪脖子拉起來,也不知道事情真相,安慰兩句,說趕緊把小媳婦的後事安排了,死者為大、入土為安。
小媳婦下葬的地點,就在他們家屋子對面的草甸子上,那裡地平,平時又沒啥人經過那裡,所以才選擇這塊地。
小媳婦兒死後,村裡人背地裡都在議論,說是不是孫歪脖子把她欺負的狠了,這才一時想不開,上吊自殺了。不過誰也想不到,小媳婦會受到那麼大的委屈。
下葬完的當天晚上,孫歪脖子就開始不正常了,他家孩子也不停地哭,哭聲很大,像是要把聲帶哭裂。
孫歪脖子哆哆嗦嗦躲在被窩裡,孩子哭他也不管,從被窩露出的腦袋左右轉悠,總覺得屋裡冷風陣陣,像是小媳婦回來了似的。
第一天晚上就這麼過去了,好在孫歪脖子啥事兒沒有。早上迷迷糊糊醒來,發現天都亮了,孫歪脖子就不再害怕了,拉開被子就要起身。
不過他扭頭往旁邊看時,頓時就嚇了一大跳。不知道怎麼回事,孩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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