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故事 > 同學聚會慶賀老友將結婚,第二天卻突然接到電話,說他死了

同學聚會慶賀老友將結婚,第二天卻突然接到電話,說他死了

同學聚會慶賀老友將結婚,第二天卻突然接到電話,說他死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知遙| 禁止轉載

「乾杯!」各種顏色的酒杯碰撞著,酒桌間升騰起微醺的氣氛。

一個滿臉通紅的微胖男人看著韓夜生打趣道:「我們的韓隊長,你都刑偵隊隊長了,這酒量還這麼差啊?還喝果汁!」

韓夜生苦笑一下,微低下頭說道:「可不是嘛,就是跟酒犯沖!」

坐在韓夜生身邊一個西裝革履戴眼鏡的瘦男人拍了拍韓夜生的肩膀,對剛才的胖男人說道:「我說鄭勇,不對不對,鄭總!你可別勸我們韓隊長喝酒了,你忘了上次了,半瓶啤酒,四個人近不了他的身,差點沒把人家店給砸了,非說人家是黑店,我可再也不勸他喝酒了。」

大家想起那日的往事,哄堂大笑起來,紛紛說起韓夜生喝酒的糗事,韓夜生臉上一陣滾燙,又攔不住別人的嘴,只好拿手肘懟了一下身邊的瘦男人:「你個馬文濤,就你多嘴!」

馬文濤立即誇張地嗷嗷叫了起來,大家又是一陣嬉笑。

「聽說林茂博士都畢業了?不愧是我們當年的學霸啊!」一個一看就精心打扮了的女人嬌媚地問道。

「嗨,我就是找不著工作才不停念書的。」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林茂笑著說道,大概是一直讀書的原因,樣子比其他人看著都年輕。他剛剛拿了博士學位,這次回家是準備結婚的,結婚對象也是他們的同學,只是今天沒有來。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家大業大的,一般的工作哪裡還看得上,林博士這註定是人上人啊,情商智商雙商都高啊,我先敬林博士一杯,我幹了你隨意!」鄭勇說著,舉杯向林茂示意一下,一飲而盡。

「哎呀,馬老闆,你看你……」林茂窘迫地跟著喝了小半杯,臉上老大不願意。

「不過說實話啊,情商真的挺重要的,你說咱班上也有個成績跟林茂不相上下的,現在混得著實不咋地,前一陣子還送快遞呢。情商不行,智商再高也白搭。」坐在林茂身邊的一個胖子咂摸著嘴說道。

大家都紛紛向林茂示好,韓夜生沒有應聲,心裡有些覺得不自在。

「對了,我們班主任今天怎麼沒請來啊?」韓夜生突然問道。

「哦,想請來著,說是病了,改天一起去看看吧。」鄭勇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飯局到了將近十點總算到了尾聲,鄭勇又招呼著去唱歌,韓夜生知道自己這破鑼嗓子上不了檯面,便推脫了,今天的主角是林茂,也就沒人強留他。

沒想到,過了一周多,同學們又聚到了一塊,只是這次大家的心境截然不同了。韓夜生怎麼也沒有想到,聚會上還說一起去看一看的班主任,還沒等到他們,就被病魔奪走了生命。

哀樂聲中,韓夜生跟著同學們的腳步緩慢走過班主任孫玉的遺體,他的樣子很安詳,似乎也更年輕了,韓夜生彷彿還能依稀看到他曾經站在講台上的樣子,沒想到如今……

孫老師的夫人則一下子老了許多,在親友的攙扶下,虛弱地低著頭,眼神無光,向每個來弔唁的客人微微示意。

走出殯儀館,同學們都表情凝重地站在一起。

「老師到底是什麼病?怎麼走得這麼突然?」林茂看著鄭勇問道。

「我也不清楚,之前說是發燒,打了幾天針不見好,突然就……」鄭勇說著搖了搖頭。

「我聽說孫老師挺注意養生的,每天一杯奶一個蘋果八杯水的,真是讓人想不到。」一個女生說著,眼睛有些泛紅。

「注重養生也是白搭啊,還是要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天難得大家聚齊了,無論如何也該聚聚敘敘舊,我請客,風波港,都別說不去啊。」鄭勇大聲提議到,大家沉默著面面相覷,還不知如何回應。

林茂剛想張嘴回絕,鄭勇立刻就說:「林茂這個面子肯定給我的,林茂都去了,大家也別拘著了。」說著摟住了林茂的肩膀。

林茂微微皺了下眉頭,看了未婚妻韓陽一眼,對方則面無表情地看著地面。

幾個人都跟著附和,韓夜生拍了拍鄭勇的胳膊,說道:「我就不去了,班上還忙著。」

「我也不去了,我有個面試。」韓夜生身後一個矮個子的黑瘦男說道。韓夜生回頭看了一眼,多年不見,一時沒想起是誰。

「你倆就是沒意思,行行行,那我們去了啊,誰開車來的,認識路不?」說著,鄭勇挽著林茂招呼大家離開了。

韓夜生正準備離開,突然身後有人拍了他一下,力道還不輕,他一驚,回頭一看竟是周小祺。

「周小祺?你怎麼在這?來這採訪?」韓夜生奇怪地看著她。

「採訪鬼啊,我參加我一個表舅的葬禮嘛,我媽非讓我來。你呢?有命案?」周小祺兩眼放光地說道。

「就知道命案,我來參加我老師的葬禮,等會兒,你表舅不會就是我老師吧?」

「這今天就一場葬禮,看來是的。對了,我總覺得我表舅死得還是有些蹊蹺。」周小祺眯著眼睛說道。

「怎麼蹊蹺?」韓夜生抱起雙臂問道。

「我媽說我表舅身體一直很好啊,只是一個發燒,怎麼這麼快就沒了?太奇怪了,就是小孩子發燒死得也很少啊。」

「可能是藥物過敏?」韓夜生說著,眉頭也微蹙起來。

「應該不會吧,如果藥物過敏,應該當時就發作吧,怎麼會到了晚上才出事呢?我那個舅媽也沒有追究人家責任。」周小祺說完聳了聳肩。

韓夜生搖搖頭,沒再說什麼。兩人閑談幾句,便各自離開了殯儀館。

過了大概半個多個月,林茂突然打電話給韓夜生,說他們想一起去看一下孫老師的夫人,也是他們母校的老師,雖然沒有教過他們,但當時對他們也諸多照顧。

於是約了一個正好他休班的日子,喊著兩三個熟識的同學一起去,韓夜生注意到林茂似乎沒有約鄭勇。

孫老師還住在他們之前學校的家屬院里,韓夜生記得最後一次來還是十年前畢業時來老師家裡拿畢業材料,沒想到如今卻只能來悼念亡人。

孫老師的夫人路青一開門看到他們來,眼圈立刻就紅了。

林茂的未婚妻韓陽坐在路老師身邊,不斷安慰著她,自己眼眶也忍不住紅了起來,顯得格外楚楚動人。說起來畢業十年,也只有韓陽的相貌似乎更加年輕貌美了,不知讓多少女同學嫉妒。

「說實在的,我跟你們非親非故,你們能來看我,我已經很欣慰了,也不枉老孫教書育人這麼多年……」

「老師,您別難過,雖然您沒教過我們,但您和孫老師也給過我們許多幫助,我到現在還記得您包的薺菜餡的餃子呢。」林茂動情地說著,大家也都點頭稱是,班裡幾乎所有人都吃過孫老師家裡的餃子。

「哎,這都是小事,你們那時住校,環境差,你們老師也是怕你們吃不好,營養跟不上。說起來,沒有你林茂,我和老孫還不一定能撐到現在呢。」路老師說著,拍了拍韓陽的手,韓陽低著頭,沒有回應。

「老師,您別這麼說……」林茂也很謙和地低下頭。

「唉,當年高考後不久我出了車禍,你孫老師的母親也住了院,家裡一點積蓄沒有,還是你借了五萬塊錢給我們應了急,你孫老師一直記得這份恩情呢。」

「這算什麼恩情,舉手之勞,再說我也不是白給的,老師教了我們三年照顧了我們三年呢……」林茂略顯尷尬地說著,咳嗽了幾聲,韓夜生看他的樣子比上次見著憔悴了許多。

「不過,林茂,你那時候哪裡有這麼多錢啊,那可是十年前,而且還只是個高中生呢。」一個女同學吃驚地問道。

「哦,那是我從小父母給我攢下的壓歲錢、生日禮金之類的,我也沒想到會有那麼多,高考後他們給了我,我也沒什麼用處,就給老師應急了……」

「哇,有錢人家真是讓人羨慕……韓陽,更羨慕你啊,真是找了個完美老公!」女生驚呼著,完全忘了場合。

「有什麼好羨慕的……」韓陽依然低著頭,小聲說著。

大家簡單聊了幾句,寬慰了一下路老師,便離開了老師的家。

下樓時,韓夜生問林茂:「最近怎麼了?看你樣子挺憔悴。」

「沒事的,就是有些感冒,低燒,不要緊,可能是太忙了。」林茂笑著說道,嘴角兩道窄紋更加顯出病態。

韓夜生有些嘴拙,說了兩句關心的話,就各自離開了。

接到馬文濤的電話說關於林茂的事情是在一個多星期後,韓夜生以為是林茂的喜訊,沒想到,竟是死訊。

「怎麼回事?上次一起去看路老師還好好的,這才一個多星期啊!」韓夜生怎麼也不敢相信。

「我也覺得啊,前兩天我和鄭勇約他出來喝酒,他推說生病,看來是病得不輕啊,但這也太急了。」馬文濤在電話里重重嘆了口氣。

「葬禮是什麼時候,我這邊還忙著,到時候你記得通知我。」韓夜生心裡升起一陣不安,或者說是不祥的預感。

「葬禮暫時可能不舉行,林茂的父母覺得他死得太蹊蹺,準備報案偵查。」

「啊?有證據表明是非正常死亡嗎?」韓夜生心裡重重一沉。

「這我就不知道了,估計是覺得自己的兒子年紀輕輕不明不白死了,心裡不甘心,我聽那意思,好像懷疑韓陽。」

「韓陽?為什麼?」

「我也不清楚,聽說,他倆這兩年關係不太好,林茂家裡也一直不喜歡這個兒媳,韓陽好像不想結婚了,可是無奈家中不同意她放棄這樣一個金龜婿,逼迫著他們結婚,林茂也一直極力挽回,她才勉強同意。林茂一出事,他的父母就懷疑是韓陽害死的林茂。」

韓夜生聽著皺起眉頭,沒想到看上去如此般配的金童玉女也會有這樣的難言之隱,不過看韓陽之前的表現,或許此言不虛。

掛斷馬文濤的電話,韓夜生心裡一直不能平靜,想到前不久孫老師的死,心裡更加閃過一絲疑慮,於是拿起電話打給了周小祺。

「周小祺,上次你說孫老師身體一直很好是嗎?」韓夜生沒有多寒暄,開門見山地問道。

周小祺啃著蘋果,被問懵了,想了一會兒說:「對啊,聽說是挺健康的,很注重養生。」

「他去世之前一直在發燒是吧?」

「嗯,是,聽舅媽說是這樣。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周小祺停下吃著的蘋果問道。

「沒什麼,隨便問問。」韓夜生敷衍著。

「等等!少糊弄我!我已經從你的語氣中聞到了命案的味道,說,怎麼回事?」

「沒有沒有,我真是隨便問問,我掛了哈!」

韓夜生還沒等掛斷就聽見電話那頭一聲怒吼,嚇得他把手機舉出一手臂遠,「你要是敢掛,我就去堵你們公安局的大門!」

「哎,好吧好吧……我一個同學最近也和老師一樣,先是發燒,然後突然去世了,也許只是巧合而已。」

「這麼巧嗎?我覺得不太可能呢。你肯定也是覺得蹊蹺,所以才會給我打電話吧!你是不是已經有嫌疑人了?」周小祺問道。

「現在還沒立案呢,你就別摻乎了吧!」韓夜生懇求道。

「當事人家屬不同意,我不會發的,我純粹是出於對推理案件的熱愛嘛,你下一步什麼時候去調查,帶上我唄。」

「我準備自己先調查著,時間長了證據就更難收集了。」

「對,撿著新鮮的找,先去你同學家怎麼樣?在哪兒,我這就過去!」

韓夜生和周小祺趕到林茂家樓下時,韓陽已在樓下等著了,樣子憔悴了許多,看來這場意外對她的打擊也不小。

他們雖然已經訂婚,但是一直都是各自獨居,林茂一直在學校里,常年不回來,就給了韓陽一把鑰匙,偶爾過來打掃一下。

「林茂有些潔癖的,看不得任何髒東西,平時在家就是打掃衛生。」韓陽說著打開了大門。

韓夜生和周小祺跟著進了門,看到房間里果然是空蕩蕩的,除了幾件重要的傢具,幾乎沒有什麼雜物。大概是因為太久沒人打掃,房間里落了一層淺淺的灰塵。

「唉,他出事之後一直沒有人打掃,都落了灰了,他要是知道……」韓陽有些傷感地說道,臉上的表情卻看不出太多的悲傷。

周小祺看著她抿抿嘴,轉身走進廚房裡。

廚房裡也是一塵不染的,調味品的罐子擺放整齊,一點油煙痕迹也不見。窗台上幾個透明玻璃瓶一字排列著,晶瑩剔透。

「這是什麼瓶子啊?為什麼擺著這些?」韓夜生指著玻璃瓶問道。

「這是奶瓶啊,供奶站都是這種瓶,最後會把瓶子收回去。你沒喝過?這人真是愛乾淨,回收的瓶子還都沖洗了。」周小祺說著,拿起一個小瓶看了看。

韓夜生點點頭,轉身問韓陽:「這是林茂自己訂購的嗎?」

「這個不清楚,他不是很喜歡喝牛奶的。最近不知怎麼又喝起牛奶來了。」韓陽微微搖搖頭說道。

韓夜生用手帕裹起一個瓶子放進了包里。

「你知道林茂最近一兩個月都接觸過什麼人嗎?」

韓陽微微嘆口氣搖搖頭說:「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除了一起討論婚事,平時我們也不太聯繫,哦,對了,最近鄭勇經常找他。」

「鄭勇找他什麼事?」

「鄭勇開的公司最近運轉出現問題,想找林茂,跟林茂家的公司合作,林茂這個人清高得很,不願意跟家裡的公司扯上關係,所以不怎麼上心,鄭勇卻把他當作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拽著。」

韓夜生點點頭,終於明白鄭勇為什麼這麼熱衷於拉幫結夥搞同學會,還一定要帶上林茂。

從林茂家出來,韓陽便離開了。韓夜生和周小祺則去了小區的監控室查看了最近幾天的監控錄像,發現林茂幾乎都是自己進出小區,只有少數幾次能看到他和韓陽一起下車的鏡頭。另外,就只有鄭勇的車進出過。

「我看你同學和這個未婚妻感情一般啊。」走出監控室,周小祺對韓夜生說道。

「你看出來了?」韓夜生問道。

「太明顯了,未婚夫的事情一問三不知不說,未婚夫死了,要是別人早就死去活來了,她還能無動於衷地帶著我們參觀房子,她表現出的那點傷感還不及個陌生人呢,實在可疑。」

韓夜生點點頭,說道:「我同學之前就跟我說過他們感情不合的事,看來情況遠遠超出想像啊。」

「你同學?為什麼跟你說這個啊?」周小祺問道。

「哦,我那個同學馬文濤,從上學就是個小打聽,特別八卦,也是怪了,就沒有他打聽不到的事情。」

「呵呵,倒是適合干我們這行呢。」周小祺自嘲地說道。

韓夜生笑了笑,繼而嘆了口氣,說道:「不知道林茂的死和孫老師的死是不是也有關係。」

「我感覺有,只可惜我表舅已經火化了,沒辦法進行屍檢,只能從林茂屍體著手了,八成是下毒。」

「而且估計會和這個牛奶有關,我記得孫老師也是定期喝牛奶的。」

「那下一步就要看一下這個牛奶的來源啦,這個林茂沒人知道他在哪買的奶,我舅媽應該知道我表舅是在哪買的,去問問!」

路老師對韓夜生和周小祺一起來感到有些意外,對於他們的來意更是覺得疑惑,不過還是很配合,只可惜時間過得太久,之前孫老師喝牛奶的瓶子全都送了回去,最後只得到訂購牛奶的地點這一條信息。

兩人很快找到那家名叫新源牛奶的鮮奶店,店面不大,就在孫老師家小區隔著一條街的街口處。

「你們不會懷疑老孫的死跟我家的奶有關吧?絕對沒有可能,在我這訂奶的有好幾百戶人家呢,從來沒出過問題。這都是我在城外的奶牛場自己買的牛自己擠的奶,看,都有資質的,都經過嚴格的檢驗才開店的。」老闆把一沓紙拿出來遞給他們看。

「你這裡是哪都送嗎?」周小祺問道。

「我這的客戶主要集中在這附近的七八個小區,每天早上六點到七點半之間送,也有些來自取的散戶,老孫在我這都定了七八年了,身體一直很好。」

「那在您這訂奶的有一個叫林茂的嗎?牡丹園小區的。」

「沒有沒有,那個小區沒有在我們這定奶的,這個我記得很清楚。」

兩人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便買了瓶牛奶離開,又來到了路老師家中。

「路老師,您有沒有懷疑過孫老師的死會是非正常死亡?」韓夜生接過路老師遞過的茶杯問道。

「這我還真沒想過,畢竟他之前確實病了挺長時間,到我們這個歲數猝死的越來越多,你也知道他老愛喝兩口,出事前一天就背著我偷喝酒,所以我沒多想,聽你這意思,難道……」路老師說著,看著韓夜生的眼睛裡透出驚慌。

「沒有,我也是懷疑,主要是,你也知道林茂最近也出事了,有點蹊蹺,就聯想了一下。」

「哦,哎,林茂這孩子怎麼這麼命薄啊,這才剛要開始新生活,就……哎……」路老師搖了搖頭。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路老師,孫老師出事之前有沒有和什麼奇怪的人接觸過,或者有什麼反常行為,或者出過什麼意外的事情?」

「這個……我想想,應該沒有吧,他今年退休,每天沒什麼事,就是愛出去釣釣魚,沒見著有什麼反常,平時接觸的就是老同事,或者以前的學生。哦,對了,前一陣子,鄭勇來得比較勤,他那個公司出現問題,想讓你老師出面給林茂做說客。你老師這個人,臉皮薄,嘴上答應了,可真讓他去他又不好意思了。鄭勇不死心,經常來,後來林茂回家了,來得就少了,應該是自己直接去找林茂了。」

韓夜生點點頭,又問了些其他的情況,便告辭了,臨走時,路老師突然嚴肅地說道:「小韓,如果你發現你孫老師的死有什麼隱情,一定要告訴我。」

韓夜生點點頭,答應了,但他心裡也知道,這件事只能從林茂身上入手,如果真的與孫老師有牽連,也很難取證了。

「這個鄭勇也是你們同學?什麼人啊?有沒有可能是孫老師和林茂不肯幫他,惱羞成怒殺了他們?」

「是我們同學,但我覺得不太可能,鄭勇是個商人,精明又算計,殺人這種沒有好處的事情,我覺得他不會做。特別是現在林茂對他還有用處的時候。」韓夜生說道。

周小祺贊同地點點頭,兩人也就此分手,各自離開了。

林茂的案子已經立案,韓夜生這一隊這幾天沒有什麼大案子,便主動請纓調查。林茂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死於臟器衰竭,在他的胃裡發現的食物中沒有發現可疑的物質,應該是死於慢性中毒。

看著這報告,韓夜生更加確定他和周小祺之前懷疑的方向是正確的,牛奶應該是一個突破點,可林茂的來源卻一直沒有查清楚,林茂小區附近幾公里的牛奶供給站都找遍了,都沒有他的記錄,包括他父母的、韓陽的、鄭勇的都沒有找到。

「看來這是條死胡同啊。」負責調查奶源的王利偉跑了一天,累癱在椅子上對韓夜生說道。

「不,正是因為找不到來源,越說明我們的方向是對的,牛奶就是關鍵,只是現在還沒有找到突破,哎,這個林茂,把瓶子洗這麼乾淨,連化驗個有毒物質都不行。」韓夜生也有些喪氣地說道。

「唉……」兩人長嘆一聲。韓夜生閉上眼睛想要梳理一下案情,就被電話聲音打斷了。掏出手機一看,又重重嘆了口氣,是周小祺,一有命案她就陰魂不散,他一直納悶,怎麼一姑娘家家的,對命案有這麼偏執的熱愛啊。

「你這進展等於沒有進展啊。」周小祺聽完韓夜生敘述之後揶揄道。

「沒有進展也算是一種進展,至少我可以斷定,林茂的死和牛奶有關。」韓夜生反駁道。

「那我表舅那邊有沒有什麼發現啊?」

「孫老師那邊人都火化了,取證難,估計查不出什麼了,而且供奶站的老闆跟孫老師確實沒有恩怨,牛奶也都是正規的,沒有問題。」

「那會不會是在送奶的過程中出現問題了呢?」周小祺問道,韓夜生頓時眼前一亮:我怎麼沒想到?

第二天,韓夜生帶著王利偉趕到孫老師所住小區時,周小祺已經在監控室里查看監控了。

「有重大發現!」周小祺興奮地說道。兩人還沒來得及為被她搶先一步而失落,便趕緊湊了過去。

「你看,六點鐘,一個穿著新源牛奶制服的人進了小區,六點半,又有一個穿著相同制服的人進來了!」周小祺一邊操作著監控器一邊說道。

「能放大看清樣子嗎?」韓夜生搶過滑鼠操作起來,只可惜這小區的監控像素太差了,兩人又都戴著口罩,根本看不出樣子。他又翻看了前後幾星期的視頻錄像,發現從孫老師去世前半個多月開始有兩個穿相同制服的人來送牛奶,前後不超過一小時,而在更早之前都只有一個人來送牛奶的。

拷貝好視頻,韓夜生一行人又來到新源牛奶,問了問關於送奶工的事。

「哦,我們這都是雇的臨時工,早上送奶,偶爾去奶場取奶,按小時計費的,一般是簽半年的合同。一天就送一回,不,不可能,除非他忘了送,不然不會跑第二趟。是啊,都穿著我們統一的新源牛奶的制服,我專門定做的。一般是解約之後就歸還,但也有些人說不來就不來了,衣服也不給送回來,常有的事,現在這年輕人都任性的很。」

韓夜生要了一份之前臨時工的花名冊複印件,走出店門。

「你們回去吧,我還想去見一個人。」韓夜生對周小祺和王利偉說道,便開著車離開了。

永通信息公司是鄭勇五年前創辦的,坐落在繁華的金融街,曾經也盛極一時。

韓夜生走進寬敞的總經理辦公室,鄭勇立刻笑容滿面地起身迎接。

「怎麼,韓大隊長這是來調查我啦?」鄭勇邊說邊給韓夜生倒了杯茶水。

「也不算調查,就是了解點情況,聽說前一陣子你和林茂接觸挺多的。」韓夜生開門見山地問道。

「啊,是啊,這也不能說我有嫌疑吧,實話說了吧,我呀就是看上他們家茂盛集團這塊肥肉了,前一陣聽說他們近期有個信息方面的項目,所以想爭取一下緩和緩和我這局面,你也看到了,我這本來七八十人的公司,現在走的只剩三十幾個人了。」

「所以你就找了林茂,想走走後門?」

「別說走後門這麼難聽嘛,我們這小公司,想跟人家這大公司合作,走前門勝券太小了。不過這個林茂啊,怎麼說呢,知識分子嘛,又清高又滑頭,嘴上應承著,卻始終不讓我看到希望,唉……」說著,鄭勇有些傷感地搖了搖頭。

「那最終拿到這個項目了嗎?」

「還沒出結果呢,估計夠嗆了。」

韓夜生點點頭,沉默一陣繼續問道:「那你們接觸這段時間,除了工作方面的事,還說過其他什麼嗎?什麼都行。」

「這……」鄭勇努力回想著,慢悠悠說道:「說的不少,他和韓陽關係不太好,韓陽挺作的,花錢流水似的,還作微整,所以你看她現在都沒什麼表情。還有就是聊聊過去那些事,沒別的特別的,哦對了,有一陣子他好像對程東青挺感興趣的,托我到處去打聽他的聯繫方式。」

「程東青?我們同學嗎?」韓夜生覺得名字挺熟悉,但一時想不起是誰。

「程東青嘛,那個學霸,書獃子,上學時一直和林茂兩個人競爭的那個,孫老師葬禮他還去了呢。」

鄭勇一說,韓夜生想起來,確實有一個人,學習成績很好,當年和林茂兩人每次考試都爭奪年級第一。

「林茂怎麼對他感興趣?」

「大概是曾經的競爭對手,惺惺相惜吧,更何況現在程東青混得真不怎麼樣。」

「怎麼回事啊?」

「當年程東青高考成績不錯,比林茂還多兩分,但是志願報空了,調劑去了一個二本院校,學的專業也很冷門,估計一下子受了打擊,從此一蹶不振了。畢業之後是考研失敗,工作也找不到合意的,就靠著到處打工兼職生活。」

「那林茂找他是為了什麼啊?」

「好像要給他介紹工作什麼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大概是覺得同情吧,畢竟以前不相上下的。」

韓夜生點點頭,說道:「那程東青的聯繫方式你有嗎?」

「有啊,你等著。」鄭勇拿出手機翻找了一會兒,把電話告訴了韓夜生。

韓夜生拒絕鄭勇晚飯的邀請,自己在一家麵館簡單吃了一點,便找到了程東青的家中。

因為之前打了電話,程東青已經在家裡等了一會兒了。這是間狹小的一居室,沒什麼傢具,物品都堆在牆角處,韓夜生看出他進門前,程東青應該已經簡單收拾過了。

「隨便坐吧。」程東青局促地請韓夜生坐在一個木椅上,然後端來一杯白開水。

「你不用忙了,這麼久不見,突然來打擾,不好意思啊。」

「沒什麼,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嗯,是關於林茂的,他最近和你聯繫過嗎?」

「林茂?沒有啊,哦,就是孫老師的葬禮是他通知我參加的,其他時候我們沒怎麼聯繫。」

「哦,這樣啊,我聽鄭勇說,他要了你的聯繫方式,所以來問一些情況,你知道……」

「嗯,聽說了,挺可惜的,都考上博士了。」

「你最近怎麼樣?」

「嗯,我最近剛進了一家園林公司,感覺挺不錯的。」

「園林公司?你是學什麼專業的?」

「我?植物學,挺冷門的。」

韓夜生點點頭表示贊同,這才發現客廳的陽台上種滿了花,各式各樣的,有開花有不開花的。

「你種了這麼多花?這是玫瑰嗎?還有黃色的玫瑰啊?」韓夜生平時不怎麼關注花花草草,看到黃色的玫瑰花還覺得很新鮮。

「嗯,是黃玫瑰。」

韓夜生看到陽台的角落裡有一塊方方正正的大花盆,但是沒有花,只留有一些被截斷了的根莖。

「那是什麼?怎麼都被割掉了?」

「啊……那是我種的一些菜。」

韓夜生看了一眼程東青,笑道:「那可真是綠色食品啊,能給我一棵嗎?我也回去種種。」說著就邁開腿湊到了跟前。

「這些都不長了,我給你拿些新種子吧!」程東青說著,卻沒有要動身的意思,而是死死盯著韓夜生。

「不用,給我一棵就行,我種著玩。」韓夜生不容拒絕地拔出一棵根莖,提在手裡,走了出來。

回到警局時,已經入夜了,韓夜生將根莖拿給檢驗科之後,便拿出從新源牛奶那裡拿到的花名冊,仔細地翻找了一番。

韓夜生醒來時,一身酸痛,才發現自己又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伸了個懶腰,起身來到盥洗室洗漱了一番,正好碰到檢驗科的同事,對方同樣紅著一雙眼睛。

「給,韓隊長,你的報告,兩份。」

「怎麼兩份?」

「這一份,是林茂的血液檢驗報告,之前在他血液里檢驗到一種特殊物質,但我不確定是什麼,專門去找了專家,研究了這兩天,終於得出結論,是佩蘭毒素,林茂的死跟這個有關。」

「啊,大發現啊,那什麼東西含有這個佩蘭毒素呢?」

「這個不常見,我們也不是特別清楚,只知道有些植物中含有這種毒素,比如解放草,有劇毒,雲南廣西地區有分布。」

「那昨天我給你的那個……」

「我看了,不是解放草,但是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我畢竟不是學植物的,我知道的報告上都寫了。給你!」

韓夜生接過報告和植物,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緊蹙起來,思來想去,拿出了電話。

「周小祺,有沒有認識什麼人對植物比較有研究的?」

「植物?大學裡不都有生物科學院嗎,去找個教授問問唄。」周小祺有些疑惑,但猜測到肯定和案子相關。

「這個植物,我沒猜錯應該叫龍蛇草,生長於北美洲,是種有毒的草。你們怎麼會得到這種草,這在我們國家非常罕見。」

「它跟一場命案有關,您能再說具體點嗎?它含有什麼毒?會致人死亡嗎?」

「這種草我們國內研究很少,它不僅會直接致人死亡,而且牛羊吃了它之後,人吃牛羊的肉或者喝了它們的奶,也會中毒,據說林肯的母親就是這麼死的。」

聽了教授的講解,周小祺嘴角立刻上揚起來,而韓夜生則將眉頭皺得更緊了。

「喂,我們已經馬上接近真相了,你怎麼這副表情啊?」走出學院,周小祺看著一臉烏雲密布的韓夜生問道。

「這個真相讓我有些心酸啊。」韓夜生又看了一眼臨時工花名冊上「程東青」的名字,沉重地說道。

「因為兇手是你的同學?」

韓夜生點點頭,說道:「而且,他殺的也是自己的老師和同窗。」

周小祺沒再說話,似乎理解了他內心的糾結。

兩人來到城外的養牛場,找到負責人了解到,程東青確實在兩個多月前在這裡買下了一頭奶牛,每天會自己來喂,自己擠奶,不用牛場的人飼養。

「這兄弟也是夠倒霉的,我就說讓我們專業的飼養員飼養,他不聽,好了吧,沒兩個月,牛就死了,前幾天他剛剛把牛拉走處理了。」

韓夜生帶著人再次來到程東青家中,他示意王利偉和其他幾個人在門口等著,自己先進了程東青家裡。

「你上次一走,我就知道你還會再來。你比我印象中變聰明了。」

「我沒有變聰明,只是有點運氣罷了。」

「運氣?我以前也相信這玩意兒,我一直以為自己這麼失敗都是因為運氣不好,而林茂卻那麼幸運。你知道黃玫瑰的花語是什麼嗎?」程東青看著陽台上耀眼的黃玫瑰問道。

「運氣?」

「不,是嫉妒。我一直覺得自己嫉妒林茂,嫉妒他的好運,他家世好,人緣好,學習好,我要不斷努力才能在學業上超越他,我也終於在高考的最終決戰中戰勝了他,比他多出了五分。可最終,他進了心儀的學校,我卻落榜了,這運氣也太不公平了。」

「就因為這個,你殺了他?」

「你以為我是因為這個殺了他,因為我嫉妒他,是嗎?哼,我就知道你們都會這麼想,因為他成功,我失敗,他什麼都有,而我什麼都沒有,所以我就一定是那個嫉妒的人,就是那個害人的人!」程東青瞪大了雙眼看著韓夜生,眼裡像是要噴射出火焰一般。

「可你們錯了,不是我嫉妒他,是他嫉妒我,是他先害我的!當年........」(原題:《妒之花》作者:知遙。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每天讀點故事 的精彩文章:

薦文 一紙婚書
18歲男孩遭同學侮辱自殺,5年後,欺負他的人接連離奇死掉
女大學生被拐真實經歷:忍辱生下兩子,籌謀9年終於逃出魔窟
母親觸電身亡我歸來她已下葬,兩天後她卻偷偷打電話說她在裝死
母親毀我容還幫妹妹搶我男友,我用3年讓她們自食惡果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