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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京都藝伎喝花酒的故事

日本這一個國家,像一雙襪子,從北海道到九州地區,南北狹長,坐飛機也得飛行3個多小時。我在東京已經生活了25年,但是最喜歡的城市,還是京都。京都和東京有著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如果說東京是大都會氣質的話,京都就顯得很文藝。

京都已經去了幾十次,這一個城市之所以令人流連忘返,百看不厭,是因為它有許多引人入勝的寧靜之美,你無論走在哪一條街頭小巷,都能感悟到一種似曾相似的韻味,古舊、雅緻和一份高貴。

京都的文藝存在於千年的建築中、也存在於花道茶道,尤其是存在於優雅的和服之中。

說到和服,自然會想到藝伎。整個京都,演繹和服之美的,唯有藝伎。

日本在去年評選出了三大服務最佳的公司,排名第一的是東京迪斯尼樂園,排名第二的是老牌的帝國飯店,排名第三的就是MK計程車公司。MK計程車車輛之乾淨,用白毛巾擦都難以擦出灰塵,而司機服務態度之好,能讓你體驗到一種溫馨。

我到訪京都,MK公司的青木社長約我一聚,問我想去哪裡?我自然想找藝伎們聊天,因為日本全國藝伎最多的地方,就是京都。而京都藝伎最為集中的地方,就是一個叫「衹園」的地方,一般也叫「花街小路」。

藝伎產生於17世紀的東京和大阪。最初的藝伎全部是男性,主要在青樓妓院和娛樂場所以表演舞蹈和樂器為生。18世紀中葉,藝伎職業漸漸被女性取代,這一傳統也一直沿襲至今。

1665年,江戶幕府政府允許京都人經營茶屋。起先的茶屋是以喝茶吃點心為主,侍女們負責端茶送水。後來各個茶屋的主人為了招徠客人,競相讓侍女們穿著漂亮的和服唱歌跳舞來娛樂客人,於是這些侍女就逐漸成了後來的藝伎。所以,藝伎不是妓女,而是表演歌舞娛樂客人的女藝人。

京都的茶屋大多集中在北野天滿宮和八阪神社的門前町一帶,這一區域,就是現在的「祇園」。在十九世紀初是衹園最興旺的時候,藝伎多達三千多人。

京都藝伎身著傳統和服,腳穿高跟木屐,臉和脖頸都抹著厚厚的白粉,她們都是京都文化中亮麗明艷的人文奇景異觀。以前,藝伎們大多出生於貧寒的家庭,許多女孩從5歲或10歲開始就到藝伎館從師學藝,學日本傳統舞蹈,學三味線琴,學各種禮儀,還有京都方言。12歲或15歲左右出師為舞妓。到20歲時轉為藝伎。

藝伎總讓京都蒙上一層浪漫情懷。但是,藝伎不是隨便打一個電話就可以叫的,一般必須要有熟悉的人介紹,才會走出來陪你喝酒。

青木社長是京都有名的紳士,他自然有熟悉的地方,於是我們就走進了祇園的一條小巷,一家小小的酒館,門面很低很樸素,你幾乎看不出有什麼豪華,但是走進裡面,居然有一種可以望見天的天井,種著一顆高高的竹子,還有一棵低矮的楓樹。

當我們走進酒館時,發現已經有3名藝伎在等候我們,年齡都是20幾歲,據說其中一位,還是祇園最走紅的藝伎。

與藝伎們見面的第一個儀式,便是相互行禮。進了酒館,藝伎們是跪在榻榻米上屈身給我們行禮,而我們客人,跟她們說一聲「こんばんは!」(晚上好),可以擺出一種我是主人的腔調。

因為我們是在吧台上喝酒,不需要她們表演歌舞,所以,2位藝伎是挨著我們坐下,陪我們喝酒,還有一位跑進吧台里,給我們端菜。

坐下後,陪我的那一位藝伎遞給我一張小小的粘帖祗,上面印著兩個字「美月」,美麗的月亮。很好聽的名字。她說,這是我的名片。美月的名片上是沒有地址和電話號碼的,只有一個名字,自然是她的藝名。

第一次拿到藝伎的名片,感到很好奇。我問她為什麼不印聯絡方式,她說,這是祇園的規矩,作為藝伎,是不可以與客人發生單獨的聯繫,一切都聽茶屋的主人,也就是媽媽派遣,收入也是歸媽媽所有,再根據藝伎們出場的業績,每個月發給藝伎們薪水。

另外的兩名藝伎也過來遞給我名片,一位叫「百合葉」,還有一位叫「茉利佳」。每個人的名片都設計的不一樣,但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每一張名片都印刷在粘帖紙上,你可以把名片揭下來,粘帖在自己喜歡的地方。

我跟美月開玩笑說,你的名片我該貼在哪裡呢?她眯了一口酒,輕輕地跟我說:「那就就貼在手機的背後」。

跟藝伎們喝酒,聊什麼內容呢?我最感興趣的是她們的生活。

美月是三位藝伎中長得最漂亮的一個,她告訴我,自己並不是從小進入藝伎館學藝的藝伎,而是讀完大學之後,被藝伎的職業所感染,而投身於這一份美麗的工作中。

她說,京都的藝伎中,像她這樣的藝伎越來越多,這也符合時代的潮流。

美月在大學裡學的是美術,畫油畫。但是,自從開始藝伎的生活,已經很少有時間去觸摸畫筆。她告訴我自己一天的生活是這樣的。

每天早上8點鐘是必須起床,練習歌舞和學習彈琴,一般要練習到中午。

吃中午的時間,是藝伎們一天之中最快樂的時光。藝伎們如果是在家單住的話,會在自己家裡做一點自己喜歡吃的飯菜,但許多時候,是和姐妹們一起吃。美月說,雖然從事著極為傳統的職業,但自己最喜歡吃的還是義大利面。

到了傍晚時分,藝伎們便開始為晚上的工作做準備。整理髮型、妝容,穿戴漂亮的和服,等待客人們的召喚。

藝伎們繁忙的時候,一個晚上要去五六個地方。表演或陪酒的地方不只是祇園,還會去別的料理店或者酒店演出,因此每天工作都會很晚,甚至要到深夜1、2點才可以送走最後一批客人。

但是,美月自己很喜歡藝伎的工作,她覺得自己是在演繹一種傳統的美,替京都傳承一種傳統的文化。

美月的和服很華麗,看起來也很厚重。我問她自己一個人沒法穿吧?她說,藝伎館裡有專門幫我們穿和服的和服師。但是,只有衹園的和服師都是男性的,因為背後的腰帶要把它紮緊,需要很大的力氣,沒有男人的手力,這腰帶是扎不緊的。

我突然有了一種想去當和服師的念頭。

據說,現在京都的祇園的藝伎館,也就是茶屋,雖然還有83家,但藝伎只有120人,與過去鼎盛時期的3000人相比,已經減少了許多。美月說,藝伎文化是日本傳統文化的一個代表,總需要人去繼承與弘揚。作為一位京都人,我們有義務去好好保存這一種文化。她說自己以後即使結了婚,也會繼續從事藝伎的職業。

酒喝了好幾個小時,厚白的粉妝、華麗的和服、嬌艷的頭飾、回顧的笑容,讓空氣中透著一種夢幻般的艷美。

離開酒館的時候,已是深夜。美月她們出門相送,那最後深深的一鞠躬,讓我感悟到初秋的京都,那一絲美麗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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