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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甜 漢興漢水悠悠漢中珍檔:88年前的魯迅譯著珍稀版本

88年前的魯迅譯著珍稀版本

作者:馮甜 漢興

前幾年在漢中市檔案館的庫房裡看到一套1938年出版的《魯迅全集》,覺得已是稀見之物了,沒承想幾天前整理庫房藏書時,又從故紙堆里「冒出」一本1929年10月出版的魯迅譯著《文藝與批評》毛邊本,真有些意外「驚喜」。

《文藝與批評》是魯迅編譯的盧那卡爾斯基的文藝評論集,共收論文6篇。其中《托爾斯泰之死與少年歐羅巴》曾發表於《春潮》月刊,《托爾斯泰與馬克思》和《蘇維埃國家與藝術》曾發表於《奔流》月刊,《藝術是怎樣地發生的》《今日的藝術與明日的藝術》《關於科學底文藝批評之任的提要》這三篇未在報刊上發表過。此書於1929年10月由上海水沫書店出版,列為《科學的藝術論》叢書之一。

《文藝與批評》的出版有著特殊的歷史背景。當時正值1928年,國民政府統一中國,定都南京,南京成為全國政治中心;北京雖改名為北平,仍然擁有國立的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北京師大、北平大學,以及私立的燕京大學、輔仁大學、中國大學、朝陽大學等等,仍然是全國學術中心;上海則因文學社團、書店、報館林立,作家集中,成為全國文化中心。1928這一年,施蟄存先生稱上海為「文化復甦年」(《浮生雜詠》)。在這之前的一年,上海已原有文學社團諸如文學研究會、創造社、獅吼社、南國社、新月派、朝花社等以及由北京南移上海的狂飆社、語絲社、現代評論社等。1928年起,接連成立的文學社團,重要的有太陽社、奔流社、紅黑社、摩登社,以及與本書有關的水沫社等。1928年12月9日,馮雪峰由杭州一師舊友柔石引見,前往見魯迅,談論間,提及編印《科學的藝術論叢書》一事。該叢書翌年起,即由水沫社主辦的水沫書店陸續印行問世,是為1930年代上海文壇翻譯介紹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最為成功的一套叢書。

水沫書店的創辦人劉吶鷗,是1930年代在上海第一位與魯迅先生有過密切接觸的台灣青年,他很有語言天賦,精通日語、英語,後來還學會了法文、中文,就連各地方言如上海話、廣東話均能朗朗上口,這些語言、文化的貫通加之對文藝的興趣、生活的嗜好等積澱了他深厚的文學素養。

1928年,是劉吶鷗踏上文壇的第一年,他翻譯了多篇日本新興、尖端作家的短篇小說,半年已夠集成一本書。同時,他還嘗試模仿他所心儀的日本「新感覺派」作家的技巧,寫了一些短篇小說,但苦於一直無處發表。劉吶鷗曾對好友戴望舒感嘆說:「我們自己辦一個刊物罷,寫了文章沒地方發表,只好自己發表。」這番談話引起了共鳴。1928年9月10日,由劉吶鷗出資創辦的「第一線書店」與由「水沫社」主力施蟄存、戴望舒、劉吶鷗合編的《無軌列車》半月刊即出現在上海文壇上。同年9月,以施蟄存、戴望舒、杜衡為主,以「水沫社」名義編譯的《法蘭西短篇傑作集》第一、二冊,由現代書店排竣問世。

此後,「水沫社」又編譯了兩冊《俄羅斯短篇傑作集》,這時已改由水沫書店出版了。而劉吶鷗本人經過多年的筆耕不輟,再加上運用了借鑒日本翻譯作品、在中國文壇上前所未見的筆法技巧創作了小說《遊戲》《風景》《流》等,被稱為中國新文學史上「新感覺派」的奠基者。但後來劉吶鷗與魯迅先生無論是生活作風還是文藝觀等都相去甚遠,兩人逐漸疏離甚至厭惡。

水沫書店自1929年1月開始出書,第一年出書31種,第二年至10月止出書14種,兩年合計出書45種。因印出不少好書,讀書界和出版界多有好評。水沫書店的重要出版物,首推同仁文藝創作叢書《水沫叢書》,另一重要叢書,即先後出過6本的《科學的藝術論叢書》,這是一套經魯迅先生審定,由馮雪峰及戴望舒負責主編組稿的,在1930年代出版界最著名、最重要的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叢書。

該套叢書原定書目計有16本,其中魯迅先生譯著的4本:《藝術論》(蒲力汗諾夫著)、《文藝與批評》(盧那卡爾斯基著)、《霍善斯坦因論》(盧那卡爾斯基著)以及《文藝政策》後來這套叢書改列為《馬克思主義文藝論叢》,其中就保留有魯迅譯的《文藝與批評》。至於為何要改列叢書,施蟄存在晚年透露了原因:「當時左翼理論界頗有意見,認為它們還有資產階級觀點。」以上兩種叢書,後來在國民黨嚴厲執行其文藝政策時,大部分都被查禁了。自1929年至1930年,水沫書店幾乎成為上海左翼出版物的重鎮之一。1930年3月2日,「中國左翼作家聯盟」在上海秘密成立,魯迅更是舉足輕重的發起人之—。

《文藝與批評》這本譯著在當時的背景下付樣,彰顯了三大特徵。第一,這類譯著的產生起點於魯迅等作家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使命感,彰顯出翻譯服務于思想啟蒙和政治救亡的文藝主張。第二,譯文的字裡行間透露出「硬譯」的翻譯特色,這種實踐是基於魯迅對中外文化深刻理解之上的選 擇。本書的《譯者附記》中明確指出:「從譯本看來,盧那卡爾斯基的論說就已經很明白,痛快了。但因為譯者的能力不夠和中國文本來的缺點,譯完一看,晦澀,甚至於難解之處也真多;倘將仂句拆下來呢,又失了原來的精悍語氣。在我除了這樣的硬譯之外,只有『束手』這一條路——就是所謂『沒有出路』了,所余的唯一希望,只在讀者還肯硬著頭看下去而已」。第三,該書中盧那卡爾斯基的畫像插圖是由施蟄存在魯迅先生的建議下多次甄選製作的,這是當時上海所能做出來的最好的三色銅版畫像,反映出魯迅先生對書籍裝幀插圖精益求精的藝術欣賞力。

該書版權頁「版權」一欄貼有魯迅名章印拓(魯迅在書信、日記中稱之為「印花」),當時出版界稱之為「版權票」,系魯迅先生授予水沫書店的印數(量)標記(貼有此印拓者方為正版,否則即為盜版),印數僅1500冊。瀏覽孔夫子舊書網,該書一本毛邊本八品的品相標價競高達8000多元,非毛邊本者也標價3500元之高,足見其存世量稀少,魯迅先生一生譯著頗多,但文藝理論著作翻譯作品相對較少,其版本價值自會因量而升,這可以說是筆者是在檔案機構過眼的又一件蘭台之寶。

審核:田也,來源:馮甜 漢興,責編:楠陽,序號: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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