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戀人被害,她隻身赴宴,手無寸鐵,微笑著落入虎狼之口
民國十九年,平城上元節。城東徐家的小少爺徐楠帶著一群朋友在江邊賞月看燈。戀人們成雙成對,有的放花燈,有的放孔明燈,黑夜被燈火點綴宛若白晝,一派清平明朗的好景緻。
徐楠和朋友們談笑風生。年輕姑娘們路過總會不由自主多看他幾眼。朋友們紛紛打趣——生得俊朗些就罷了,偏偏還博學多才,真是讓人羨慕。
正笑鬧著,眾人忽然安靜了下來。徐楠也怔住了。前方几個女子擁簇著一個麗人走了過來,旁邊同樣服飾的大概是丫鬟,已經姿色不俗,中間的女子著一身綠裙,更是美貌絕倫,燈火照亮那如玉般面龐,她雙眉輕揚,眼波輕輕一盪,那水光灧瀲,宛若星辰灑入海面,徐楠的心為之一振。
這女子是誰?徐楠發問,座中一個浪蕩子輕佻回答——這女子是城中最豪華青樓的頭牌,因極貌美,又愛穿綠色,風流客們就賜她一個「綠珠」的名字。她賣藝不賣身,不過讓她陪一盞茶也要花不菲的銀子。徐楠,你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今天怕是要下凡了吧?
眾人嬉鬧成一片,徐楠笑而不語,只是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這是徐楠和綠珠第一次見面。
只此一面,徐楠念念不忘,破天荒般去了青樓,點名要綠珠接待。老鴇推說姑娘已經歇息,可是綠珠卻走了出來——早就聽聞徐公子精通琴棋書畫,在平城無人不知,綠珠一直盼望與君切磋,今日公子前來,豈能推辭?
兩人品茶談書,徐楠欣喜發現綠珠不僅貌美,而且才思過人。兩人一見如故。
民國時候,新思潮已經湧現,徐楠更不是那種思想陳舊的酸腐文人,他決定為綠珠贖身,並誓言要娶她為妻。綠珠感動淚下,告訴徐楠她早已攢下贖身的銀兩,就缺一個如意郎君來迎娶。
徐家一直視小兒子為家族驕傲,現在聽說他要娶一個煙花女子,父親氣得要與他斷絕關係。徐楠卻還是一意孤行,父母斷絕了他的經濟來源,他就靠自己賣文賣畫賺的錢在城郊買了一處小院,準備和綠珠在此生活。
安頓好後,他回大宅和父母告別。離家老遠就發現門口圍著一群憲兵。他正準備進去詢問,一個帽沿壓得低低的老者一把抓住了他,把他拽離開了門口。到了僻靜處他焦急詢問,王叔,到底怎麼回事?
被稱作王叔的是他家的老僕人,他橫紋遍布的臉上滿是悲傷「少爺,你離開這幾日,日本人打進來了,他們搶走了家產不說,還把老爺和太太打死了,大少爺還在外地經商,我已經跟他捎了信,然後天天在這裡等你,老爺和太太的屍體我悄悄帶走放在廟裡,你千萬不要衝動,跟我去見他們最後一面吧。」
徐楠聽後,沉默良久才跟著王叔離開。
辦完喪事後,徐楠給大哥留下一封信,也給綠珠留了一一封信,上面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綠珠一直在等徐楠,可是她只等到了徐振——徐楠的大哥。他為她贖身後告訴她是徐楠安排好的。綠珠連連追問徐楠怎麼沒來,徐振垂下頭,一直不肯回答。
綠珠花費了很多功夫才打聽到徐楠死了,他從黑市買了一把槍埋伏在日本人路過的地方,殺死了幾個憲兵,最後被憲兵頭子崗次太郎打死。
綠珠聽後,一滴眼淚也沒有掉。她重新換上華服,認真梳妝打扮後回到了青樓。徐振知道後,氣得快要瘋了,朋友們都說,果真戲子無義婊子無情,徐楠的一番心血算是喂狗了。
綠珠收拾停當以後去拜訪了崗次太郎,她的美貌讓崗次心神蕩漾。可是一個隨從對他耳語幾句後,崗次拉下了臉——我很傾慕綠珠小姐,如果是包藏著禍心的美人,下場什麼樣你應該知道!
綠珠嫣然一笑「我一個弱女子,仰慕崗次先生才親自上門拜訪,能包藏什麼禍心,崗次先生信不過,儘管搜身好了」
崗次太郎的綠豆小眼轉了幾圈,命令隨從把綠珠隨身物品檢查了一遍,只見一些胭脂花粉,並無他物。崗次放下心來,眉開眼笑,色眯眯地就要去抱綠珠。
綠珠輕輕按住他的嘴唇,柔聲在他耳畔呵氣如蘭——崗次先生,待我特地為你梳洗一番,更添情趣豈不更好?
崗次神魂顛倒,連聲說快去快去。
綠珠出來時,崗次眼睛都不會動了,只見她粉面上柳眉如煙,眼睛如寒星閃亮,尤其那嫣紅的嘴唇,像玫瑰花瓣嬌嫩迷人。
綠珠舉起酒杯,喝了一口,把酒杯遞給崗次,崗次一飲而盡,準備上來親吻綠珠時卻倒下了,他驚恐地瞪大雙眼,指著綠珠「來人啊……」
憲兵們進來看到崗次已經口吐白沫死掉了,綠珠也已經閉上眼睛,臉上還帶著美得動人心魄的微笑。
事後憲兵隊請來人檢驗的結果是,綠珠應該早知道崗次會檢查,所以她並未攜帶刀具槍支,那些胭脂花粉單單檢查沒有問題,合在一起會有劇毒,綠珠在梳妝時候把毒含在嘴裡,然後吐到酒里哄騙崗次喝下,崗次中毒,綠珠也同樣死去。
後來,徐振費盡心思買到了綠珠的屍體,和徐楠合葬在了一起。墓碑寫的是徐楠、綠珠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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