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上書罵咸豐，險些釀成大禍，最後靠4個字保住性命

晚清七十年眾生相（九）：主聖臣直

在我們的印象中，曾國藩是一個低調、內斂、沉穩、謙遜、平和、淡定的人。雖有凌雲攬月之志，但又常懷急流勇退之心。能力強，沒野心，還能吃苦。在與太平天國作戰之時，曾國藩殫精竭慮，有3次差點為戰事自殺而亡。平定叛亂立下大功後，朝廷只封侯不封王，他毫無怨言；慈禧忌憚他手上湘軍勢力過大，他立馬裁軍。作為皇帝，手下有曾國藩這樣的臣子，可以說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不過，就是這麼一個謙和的臣子，在年輕時，也有過愣頭青的時候。話說在道光老皇帝駕崩後，咸豐登基的第一年，曾國藩給新皇帝上了一道奏章，批評了一番咸豐的過失。

本來，讓群臣上書進諫是咸豐自己的主意，畢竟剛剛上位，還沒站穩腳跟，總要擺個姿態，顯示自己是聖明之君。一般大臣上疏條陳，指出一些朝政上的弊病，咸豐還能勉強看看，有些建議也是能虛心接納的。

但曾國藩這封《敬陳聖德三端預防流弊疏》，卻把朝廷積弊，說成是咸豐個人的過失造成。當曾國藩把自己這份奏章念出來時，在場的群臣都嚇了一跳，沒想到這曾國藩平日看起來忠厚老實，這一下子就搞出來這麼一個大新聞。

曾國藩是怎麼罵咸豐這位領導的呢？

第一，說咸豐沒有當領導的見識。曾國藩說，咸豐這個領導，平日做事抓小不抓大。臣子們平日走路不規範，磕頭沒有磕到位，這些禮節上的小事咸豐都很上心。但關於真正的國家大事，比如同年洪秀全等人在廣西起義，咸豐卻不太關心，派去平叛的大臣也不能人盡其才，所以剿匪半年，仍徒勞無功。

第二，說咸豐「徒飾納諫之虛文」。這一條控告，曾國藩又重重地打了咸豐一個耳光。咸豐剛登基時不是說要廣開言路，讓大臣們直言進諫嗎？但是這麼長時間以來，臣子們的上疏，咸豐要麼是「毋庸議」，要麼是「知道了」，哪裡像是個虛心納諫的君主呢？

第三，說咸豐剛愎自用，人事任免一言堂，軍政大事一手抓，不信任下屬。還教育咸豐說「不知天視自民視，天聽自民聽，國家設立科道，正民視民聽之所寄也」。相當於直接跟咸豐說，你別以為你很行，一個人就能做完所有的事。如果你那麼行，現在廣西的叛亂怎麼還這麼嚴重？

咸豐皇帝聽完之後，氣不打一處來。好你個曾國藩，提建議就提建議，幹嘛全都扯到朕的頭上來？於是叫來軍機大臣，想要法辦曾國藩。

不過說實在話，曾國藩這封上疏，雖然能切中時弊，但情商太低。若你說如今朝廷中有因為風氣不好，導致有什麼樣的不良現象，咸豐可能還會整頓一番。但曾國藩說廣西太平天國叛亂嚴重，是因為領導太講究禮儀細節造成的，咸豐當然就不能接受了。

好在咸豐叫來這軍機大臣祁寯藻，是個惜才愛才之人，不忍心看到曾國藩這個年輕小夥子就此搭上性命。而實際上，當時曾國藩一人身兼禮部、兵部、工部、刑部侍郎，要是沒了他，也還真一下抽不出那麼多人手來接這個攤子。

於是祁寯藻便和咸豐說，自古以來「主聖臣直」，正是因為有您這麼英明的皇帝，下面的臣子才敢這樣忠言直諫啊。咸豐其實也只是想找個台階下，聽祁寯藻這麼說，也就哈哈一笑，大手一揮放了曾國藩一條生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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