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武拍桌怒斥黎元洪：好心推你做都督，你倒查起我的帳來了！

作者：金滿樓

戴藍頂子

武昌起義後，黃申薌向湖北軍政府軍務部長孫武「謝委」時，孫武打著赤腳，大咧咧地坐著，昂然不動，傲氣逼人。

黃申薌來後，他只遠遠地問道：「你來了——很好。委札接到沒有？」黃申薌強忍怒氣說：「接到了。我特來謝你的。」

孫武哼了一聲，說：「標統不小啊，在滿清那是要戴藍頂子的，你要好生的干，聽著沒有？」

黃申薌出去後，氣得肺都要炸了，他跟身邊人憤恨地說：

「堯卿（孫武的字）得意忘形，連老朋友都不放在眼裡——我非殺了他不可！」

不久，黃申薌策動兵變並迫使孫武去職。

斬首示眾

武昌起義後，黎元洪再三推辭都督一職，張振武憤而直言：

「這次革命，雖將武昌全城佔領，而清朝大吏潛逃一空，未殺一個以壯聲威，未免太過寬容。

如今，黎元洪既然不肯贊成革命，又不受同志抬舉，不如將黎斬首示眾，以揚革命軍聲威，使一班忠於異族的清臣為之膽落，豈不是好？」

此話傳出，黎元洪對張振武如芒在背、深懷戒心，這也是張振武最後被殺的原因之一。

大發雷霆

漢陽失守後，張振武將藩庫三十五萬銀子私運到上海揮霍一空。

黎元洪問他採購了多少軍械、多少服裝，他竟然怒斥黎元洪：

「我們把你拉出來做大都督，現在已經安富尊榮了，你倒清起我們的賬來了！」

說罷，張振武將桌子拍得咚咚響，大發雷霆而去。

如此黑暗

民國元年八月，張振武赴京期間，黎元洪給袁世凱發密電，稱張振武「怙權結黨、桀驁自恣、吞蝕巨款、暗煽將校團、乘機思逞」等罪，要求將之處決。

袁世凱隨後命陸建章執行。被捕三小時後，未經任何審訊，這位首義元勛被綁在軍法處的木樁上吃了六顆「花生米」，不明不白成仁了。

臨刑前，張振武仰天長嘯：「想不到共和國也如此黑暗！」

振武遺書

張振武死前寫了一封遺書給黎元洪，信中稱：

「元洪足下：我能手造中華民國，自起義以至今日，實屬儻來之歲月，死生久置之度外矣。但恨不死於戰場而死於讎仇之手耳。好一個愛既不能，忍又不可。

足下如再愛我，請將我全家殺戮，使一家骨肉聚首九泉，振武感激不淺。足下之待英雄真是神聖不可侵犯。

古人云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言念及此，肝腸寸裂，暗無天日之世界，我亦不願活矣。

總統不交法庭而下軍令，不以刀殺而以槍斃，不赴法場而赴暗室，死後有知，當為雄鬼以索其命。」

臨死之人，其言也恨，張振武對兩位總統的激恨怨憤，溢於言表，透於紙背。

純屬私情

辛亥年中，奉命入川的原直隸總督端方被所帶的革命士兵所殺。

被殺前，端方稱：我待你們不薄，何以如此？

革命黨回答，待我等不薄純屬私情，今日排滿乃是公誼，不殺你便不是炎黃子孫。

端方自辯說：我本是漢人，投旗才四代，現回歸漢姓如何？

革命黨說：晚了！

同歸於盡

上海革命後，各派革命黨人為爭奪都督一職而大起爭鬥。

會上，陳其美拿出一張事先擬就的都督府人選名單：陳自任都督，黃郛為參謀長，李英石、李燮和、鈕永建等為參謀。

名單一經宣布，會場內頓時大嘩，其他人等叫嚷不已，秩序大亂。

黃郛撥出手槍向眾示威，陳其美親信、會黨首領劉福標持炸彈站立高處，大聲喊叫：

「都督非陳不可，倘有不從，大家同歸於盡！」

（節選自金滿樓：《漏網之魚：1840-1949中國小歷史》，江蘇人民出版社，即將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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