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跳江的13歲女孩，調查內情時卻被告知，她2年前就自殺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方官 |禁止轉載

晚間的江風吹過孟雪迷茫的臉，對岸高樓大廈變換霓虹顏色，江中游輪披星戴月波光粼粼。孟雪打個寒顫垂下眼瞼，摘下胸前的白玫瑰拋向江中。

她嘆口氣抬頭，一個穿淺藍格子大衣，背書包的女孩站在不遠處沖她微笑，笑容禮貌而陌生。孟雪禮貌地頷首點頭，女孩眼神黯淡轉身看江對岸，彷彿二人並未打過招呼。

孟雪一愣，難道剛才是自己的錯覺？記者的職業病讓她打量眼前女孩，女孩纖瘦，顴骨和下顎紅腫淤青，鬢角碎發飛舞，馬尾松垮凌亂，格子大衣上沾有泥土，明顯被暴力傷害過。

張燈結綵的游輪經過她們面前，汽笛轟鳴，光如星河鋪灑江面燦爛奪目，一朵煙花在天空中綻放，照亮了女孩的臉，她的眼神幽怖，像深不可測的無底洞。

女孩轉過臉看孟雪，微微揚起嘴角，孟雪內心閃過一絲不祥，她正要衝過去，女孩撲通一聲像是一顆炮彈砸進水裡，果然女孩跳江了！

孟雪來不及脫衣服一頭扎進江水中，江水寒冷刺骨，她的四肢被凍僵變得不靈活，害得她也連嗆幾口水。

女孩入水的地方淺，離江岸不遠，她胳膊卡住女孩的咯吱窩，連拖帶拽把女孩推上岸。一陣大浪打過來，她被喝飽水後「千斤重」的棉服拽入水中，她拚命划水，水卻反而將她拽得更遠。

求生的本能驅使她在水中手忙腳亂地掙扎，終於她的頭浮出水面，貪婪地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她慌忙拉開棉服拉鏈，笨拙地脫掉困住她的「繩索」。

正當孟雪快要游到岸邊時，右腿劇痛，一陣抽搐感將她拽入水中，她單手奮力划水已經無法控制身體急速下沉，她手臂慢慢停滯放棄抵抗，突然一隻手死死地拽住她的手腕，黑暗中那隻手將她拉上了岸。

第二天孟雪在醫院醒來，睜開眼睛時，窗明几淨的環境讓她有些茫然，藍色的窗帘，白色被褥，點滴瓶正在輸液，一個穿白襯衫的陌生男人坐在她面前。

孟雪疑惑地望著他，男人溫和地自我介紹道：「我叫周軼睿，昨天是我救了你。你還這麼年輕，有什麼事情想不開非要去死。日子是熬出的，熬著熬著就過去了。」

孟雪沒理他，疲乏地閉上眼，她不想聽雞湯。男人嘴碎，依舊向她灌輸雞湯金句，她不耐煩吼道：「沒人比我更了解死亡！」

孟雪側過身背對男人，拉起被子蒙住頭，突然她腦子裡閃現昨夜遇到的那個女孩，翻過身問周軼睿道：「你昨夜在岸邊見過一個十三，四歲女孩嗎？臉上有傷穿格子大衣。」

周軼睿搖頭道：「沒見過，我路過時正好看到你在下沉，就去救你了，沒注意到周圍其他人。」

「大概是走了吧。」孟雪自言自語，那個女孩的眼神太過幽怖始終在孟雪腦中揮之不去。

周軼睿拿起印著外國商標的購物袋，孟雪瞥了一眼。

「給你買的新羽絨服，昨天送你來的時候你只穿了毛衣，還浸了水。」他從袋裡拿出一件中長款的黑色羽絨服，站起來將衣服舉過頭頂向孟雪展示，拿下衣服道，「喜歡嗎？」

孟雪冷冷地把頭扭向另一邊。

周軼睿尷尬地笑道：「你換下來的衣服也濕透了，我也給你買了套新的在袋子里。」

他將黑色羽絨服捲成圓柱形，重新放回袋裡，自己坐到旁邊病床上，雙手合十插入兩腿中縫。眼神左看看，右看看，一會兒說病房的採光好，乾淨整潔。一會兒說點滴滴快了，他自己給調慢幾下。一會兒問孟雪餓不餓，渴不渴。

孟雪翻了個白眼，她從未沒見過如此嘴碎的男人！她對他的厭惡已經全寫在臉上，可這男人置若罔聞，依舊像唐僧念經般叨逼叨個沒完！

孟雪忍無可忍吼道：「你有完沒完？病人需要安靜你不知道嗎？」她煩躁地拉起被子捂住腦袋，躲在被子里厭惡道，「煩透了！」

孟雪軟塌塌地扶著牆下樓，出醫院大門攔了輛計程車坐進去。車發動的時候，孟雪看到周軼睿站醫院門口表情複雜地看著自己，孟雪白了他一眼，計程車絕塵而去。

回到家睡了一大覺，忽然聽到有清脆的敲門聲，她掙扎地從床上起來，打開門，門口站著肖弋，肖弋揚揚手中的淡粉色燜燒壺道：「給你燉了土雞湯。」

肖弋輕車熟路地走去廚房，從櫥櫃里拿出白瓷碗將雞湯騰出來，端著雞湯放到餐桌，抬頭對杵在門口的孟雪催促，「快來吃呀！」

孟雪愣愣地關上門，走到餐桌旁坐下，香濃的味道誘惑她的鼻息，孟雪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雞肉到嘴裡。

孟雪回國後被分去跑教育線，肖弋變成她的辦公室同事。報社給外派記者放一周假，讓他們調整好狀態再回報社上班。

肖弋撇嘴瞅著客廳道：「看你這屋子亂七八糟，我給你收拾收拾。」

孟雪邊吃肉邊用手機刷微博，看到一條校園霸凌的微博視頻，她下意識想到那個陌生女孩，對正整理茶几的肖弋道：「昨夜有女孩自殺的新聞嗎？」

肖弋低頭擦桌子道：「沒有。」

孟雪放下手機，仰頭一口喝完雞湯，拿起碗筷去廚房洗。待她將碗筷放回到櫥櫃，把肖弋帶來的燜燒壺也給她洗乾淨拎在手裡，走去客廳沒見著肖弋人影。

房間很安靜，她擱下燜燒壺走去卧室看一眼，肖弋正躺在她的床上打呼嚕。孟雪靠著門框雙手纏在胸前，低聲道：「上夜班還跑來看我幹嗎？真嫌自己身體不夠折騰！」

報社為確保突發新聞記者能及時趕赴現場，辦公室每周每人有一天晚班，值晚班的同事在第二天8點半交接班後回家休息，孟雪知道今天周四，肖弋來看自己一定是她昨晚值夜班。

孟雪把自己帶回來的行李箱拖到客廳，開始坐在地上歸類物品，行李箱夾層放著一本深褐色羊皮日記本，她拿在手裡翻開閱讀，那些鮮活的日子又浮現在眼前。

孟雪盤腿坐著帳篷里碼稿件，她勾著腰神情嚴肅，電腦擱在腿上，排風扇低響，紫色優盤插著USB介面，她一面寫一面備份。

嚴紹庭撩開軍綠色門帘走進來，放下笨重的黑色雙肩包，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銀色錄音筆遞給她言簡意賅道：「庫夫拉衝突的一分鐘採訪記錄。」

孟雪伸手接過，眼睛依舊盯著電腦屏幕問：「什麼情況？」

「有2人在衝突中死亡。」嚴紹庭嘆息，「這場親過渡委和反過渡委的部落衝突中又有幾十人被殺。」

孟雪打字的手停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繼續神情嚴肅地寫稿。

血淋淋的屠戮是他們每時每刻必須真切直面的事，戰爭由一個15歲少年在牆壁上圖畫反政府的塗鴉遭到逮捕，被政府用極其殘忍的手段嚴刑拷打致死的事件觸發，直至現在戰火四處蔓延俞燒俞烈，彷彿要把這裡變成人間煉獄才罷休。

這裡已經是人間煉獄，生命如螻蟻，街上挎著步槍的十三歲孩童就能結果他人的性命，即便那人與他素昧平生，荒誕的暴力與無序是這裡正在經歷的事，孟雪在自己的日記中寫道。

肖弋站在孟雪身後輕聲道：「你哭了。」

孟雪茫然地摸臉頰，手指濕潤，她眼神悵惘地抬頭看肖弋道：「我曾經親眼見過一個嬰兒的死亡，他在我的懷裡，彈片擊中他的胸腔。他的肚子一直在起伏著，直到死去，我們無能為力。戰爭讓社會變得無序，施暴者與報復者身體里流淌著同樣殘暴的血液。」

肖弋坐到孟雪旁邊挽住她的肩，頭靠在孟雪肩上沒有說話。

送走肖弋，孟雪關上門，一陣反胃的感覺湧上來，她慌張跑到衛生間扶著馬桶嘔吐，剛才吃進去的雞湯此時變成棕色流體全被吐出來。

像跑完馬拉松一樣精疲力盡，孟雪抱著馬桶喘粗氣，她的胃病已不是一天兩天。坐在地上靠牆休息片刻，孟雪站起來，衝過抽水馬桶搖搖晃晃回到客廳。她決定今天整理好所以的事，明天回報社上班。

孟雪摘下黑色大衣挽在胳膊上，拎包出門，公寓樓下新開一家重慶擔擔麵館，門庭若市。她排在熙熙攘攘的包子隊伍後，老舊的竹蒸籠被店員揭開，白色的水蒸氣升騰而上，叉燒包的氣味在空氣中飄散開來，孟雪咽下口水，在國外這兩年她已經快忘記包子的味道。

秋風摩挲路旁成排的香樟樹，一絲涼意讓孟雪下意識裹緊大衣，她前面一對中年夫婦在聊天，妻子頭髮微卷，穿著紅色棉襖，手腕挽著碎花無紡布手袋。丈夫頭頂發量稀疏，穿著黑色夾克，單肩挎著方形黑包，兩人聊著孩子周末補習安排。

孟雪身後排著一個二十齣頭的女孩，黑色長髮，身穿淡青色碎花裙棕色大衣，她正在講電話，面露春意談自己的情感生活。孟雪輕笑，慶幸自己生活在和平國度。

她拎著早餐站在路口等紅綠燈，報社離她家一條街，步行通過這個路口轉個彎就到。她咬一口新鮮出爐的叉燒包，包中濃稠滾燙的汁水在她的味蕾上起舞，她喊出聲：「巨好吃！」

周圍等燈的路人異樣地看她，孟雪不好意思地下頭歉笑，她無意間看到對面的人群中站著那個跳江女孩，她臉上傷痕未消，衣服沒換，依舊是她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淺藍格子大衣，她像幽靈隱匿在人群中，眼神幽怖而篤定地盯著孟雪。

目光令孟雪發怵打了個寒顫，路燈跳轉到運動的綠色火柴人，周圍行人紛紛穿過馬路，背包青年撞了孟雪一下，孟雪手中的半個叉燒包滾到地上打轉，她一愣回過神，女孩已不見蹤影。

回到報社她心裡犯嘀咕，直覺告訴她女孩背後一定有故事。

叮……

手邊的座機電話響鈴，孟雪接通道：「您好，新洲日報。」

電話那頭傳來女孩的哭泣聲，孟雪心頭一驚，她握緊聽筒道：「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

聽筒里只有哭聲，孟雪正要說話，電話被掛斷，空有一串忙音。孟雪連忙翻出通話記錄回播過去，忙音過後無人接聽。孟雪頹喪地放下聽筒，她眉頭深鎖，掏出手機記下這串陌生號碼，看著號碼猶豫一會兒按下撥號鍵，嘟嘟幾聲後電話接通，無人說話。

孟雪道：「您……」電話被掛斷。

上午孟雪與趙源外出採訪，採訪車上孟雪道：「今天我接到一通奇怪電話，電話里只有女孩哭聲沒人說話，後來我回過去還沒人接。」

趙源單手握方向盤，夾煙的手伸到窗外彈煙灰道：「也許是有人故意惡作劇，畢竟報社的熱線電話就印在報紙上。」

孟雪覺得頗有道理，沒再繼續話題。下班後孟雪整理好辦公桌站起來伸懶腰，她細長的手指輕撫後頸，搖頭晃腦地走出辦公室，等電梯時她插上耳機，開始聽音樂，緊繃的神經舒緩下來。

拐角進後巷，後巷夜市好不熱鬧，紅帳篷簾上蒙著霧氣，老闆正掀炒鍋炒麵。孟雪摸著肚皮走過去點了份炒飯，站在老闆對面等。口袋裡手機振動，她掏出來是母親彭娟的電話，母親道：「雪兒什麼時候回家？媽挺惦記你的。」

孟雪轉身道：「我休假……」

她眼神一怔，街對面電線杆後站著那個女孩，雖然女孩的臉隱藏在陰影中，她身上的格子大衣孟雪認識。孟雪道：「媽，我還有事先不聊了。」

孟雪心裡發毛，她猜測女孩已經跟蹤自己一天。女孩為什麼要跟蹤自己，孟雪一無所知。好奇心驅使她往前走，她要過去問個清楚，如果女孩真有難言之隱，孟雪會想辦法幫她。

「姑娘，你的炒飯好了！」老闆在她身後喊，嚇得孟雪一激靈。

孟雪扭頭答應老闆，再回頭藏在電線杆後的女孩再一次消失不見。她揉揉眼睛，確認電線杆後空無一人，嘆口氣自嘲道：「自己得了被迫害妄想症吧。」

孟雪提著炒飯往小區走，小區巷道空無一人，隔三米一盞白熾路燈周圍黑咕隆咚，孟雪一步三回頭，她總感覺有人跟在自己身後，但回頭身後的路面空蕩蕩。孟雪哼歌壯膽加快腳步往公寓樓走，回到家時她的後頸全是汗。

她脫下大衣掛在衣架上，到餐桌邊坐下解開炒飯的塑料袋，正撕開筷子的包裝紙，一陣敲門聲傳來。孟雪疑惑誰這麼晚找她，她站來走到門邊，從貓眼往外看，著實嚇了一跳，門口站著那個跳江的小女孩，她正神情獃滯地看著貓眼。

孟雪倒吸一口涼氣，她站在門內喊道：「你是誰？想幹嗎？」

女孩沒有回答，依舊敲門。孟雪掏出手機捏在手中道：「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敲門聲停止，她正要看女孩是否離開，手機屏幕上顯示一條消息，那串她存入手機的陌生號碼發來：我被強暴了。

門口的女孩是受害者？孟雪猶豫，號碼又發來一條簡訊：前天你救了我。

孟雪這才放心讓女孩進屋，女孩低頭坐在沙發上，孟雪遞給她一杯熱茶道：「暖暖手。」

女孩接過捧在手裡，沉默不語。孟雪道：「書包要不要摘下來？」

女孩放下手中的茶杯，摘下書包。孟雪坐到女孩身邊，女孩身體一顫，挪了挪位置與孟雪保持距離。

孟雪意識到女孩怕自己道：「阿姨不會傷害你，你告訴阿姨誰欺負你，阿姨幫你把他們送進監獄。」

女孩抬頭眼淚湧出來，她身體戰慄失聲痛哭，孟雪將她抱在懷裡輕拍她的後背，女孩哭著哭著靠在孟雪肩頭睡著了。

第二天孟雪休假，她清晨起床煮麵，女孩昨夜在自己身旁睡得沉，自己沒有吃安定劑，今早起床覺得頭腦像被清盤過異常清醒。

孟雪煮好面叫女孩起床，二人面對面坐在餐桌前吃面，孟雪看低頭平靜吃面的女孩，試探道：「你能告訴阿姨那些傷害你人的名字嗎？」

女孩害怕地搖頭，孟雪安撫，「好，不說。」

她擔心刺激到女孩，引起她過激反應。吃完早餐，孟雪扶女孩到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將遙控器遞給女孩道：「你乖乖在家看電視，阿姨出門買菜一會兒回來。」女孩接過遙控器機械地點頭。

孟雪一面穿大衣一面叮囑，「冰箱里有酸奶，水果，肚子餓可以吃。」女孩盯著電視沒理她。孟雪扶著門把手望著女孩的背影想，將她一個留著家裡是否正確？孟雪嘆口氣關上門。

逛菜場的時候，孟雪給肖弋打電話，向她講述自己遇到女孩的經過，以及女孩的遭遇，肖弋在電話中道：「我建議你先找到女孩父母，如果真如你所說，她已經從家裡跑出來三天，她父母一定很擔心。建議你去找她父母溝通，再決定是否曝光這起性侵事件。」

孟雪點頭贊同道：「應該這樣。」她拎著買好的菜回家，開門的一剎那一股刺鼻的煤氣味向她撲來，她捂住口鼻跑去關掉煤氣門閥，又拉開廚房與客廳的門窗通風。

女孩昏昏沉沉躺在客廳的地板上，孟雪抱起女孩往門外走，女孩死死抓住孟雪的胳膊哀求，「我不去醫院，我不去醫院，求你。」

孟雪將女孩重新放回到沙發上，室內經過通風已經清除煤氣味。女孩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她眼睛無神望著茶几上翠綠的君子蘭。

孟雪手肘撐在沙發上憤怒道：「我現在聯繫你爸媽接你回去，你把你爸媽的電話號碼給我。」

女孩好似自言自語，「我曾經旁敲側擊地對我媽說，隔壁學校有個女孩得罪了班上的大姐頭，被她和她的姐妹拖進一間廢教室，最後大姐頭的另外兩名男同學，把那個女生輪姦了。

「當時大姐頭和她的姐妹們都在場，她們只是得意洋洋地看著女生的哭喊，拍下視頻威脅女生不准她說出去，否則將視頻放上網。我說完後偷看我媽的眼神，發現她正黑著臉夾菜，邊嚼菜邊說招惹壞學生的人，一定也不是好學生。」

孟雪放下撐著腦袋的手肘語氣柔和下來，「你把遭遇講給我聽，我幫你曝光，讓壞人得到懲罰。相信我，我會幫你。」

女孩道：「你真的能幫我？」

孟雪蹲到女孩面前斬釘截鐵道：「真的。」

次日孟雪正在寫新聞稿，辦公室徐主任走到她身旁，敲了兩下她的桌子讓她到辦公室一趟，孟雪剛進門，徐主任板著臉道：「把門關上。」

徐主任道：「孟雪你解釋一下，為什麼要給晉安中學打電話？」

孟雪義正言辭，「他們學校有女學生遭到強姦！」

徐主任皺眉道：「那個女學生叫張彥對吧。」

孟雪驚訝地看著徐主任，心裡想自己稿子還沒交，徐主任怎麼提前知道了？

徐主任手指敲桌子，氣呼呼道：「那起性侵案是兩年前的事兒，那女孩都死了兩年了，你拿這件舊事去騷擾學校是幹什麼？」

孟雪感覺自己的汗毛全都立起來，這幾天自己看到的那個女孩是誰？難道是鬼嗎？可她有影子，自己跟她說話話，抱過她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原題:《暖冬》作者：方官。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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