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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狗 平民百萬歌星

「請容許我介紹自己叫做熱狗,如果你想繼續聽我說,你記得喊安可(Encore)安可安可安可安可安可……」

年月長大,他依舊在大小場面下唱這首《安可》。歌里的故事,是熱狗十年一覺的饒舌夢。

也是憑著這張專輯,在2007年第18屆金曲獎頒獎典禮上,那個套著一身暗花紋牛仔服便走上台去的青年,成為了最佳國語專輯的得獎人。站在江蕙與張惠妹兩位天后身旁,襯得他青澀,乍驚乍喜到「想要飆髒話」。

說他是今時今日華語樂壇的嘻哈教父,是當得起的。

於是,在過去的盛夏里,一檔超預期紅火的《中國有嘻哈》節目中,熱狗篤定地來。他像往常,有歌開口唱,痛快時伸手拍掌;又步步向無心,將青蔥年華里肆意放射的鋒芒與銳利隱藏起來,不起眼地在一旁坐著,似被湮沒在選手的針鋒相對之間。只是在製作人公演和總決賽環節,開嗓的片刻,熱狗又把整個現場「炸掉了」。

一路跌撞,他打破了嘻哈音樂從地下到主流的界限,亦不再那般憤世嫉俗。「我現在已經什麼都有了,還要怎麼像以前一樣憤怒?」

無人完美,無人如己,生命值得活得高興。

中國有嘻哈,超興奮的

接到《中國有嘻哈》節目組的邀請,熱狗一點也沒意外。他只用片刻就定下來要參加這個節目,隨後說,「嘻哈導師噢,不請我那要請誰?」

他還堅持一點,張震岳必須和他一起當製作人。

等到真正上節目之後,熱狗和張震岳都承認,「製作人難當」。

7月15日那晚是Battle生死戰,在面臨雙胞胎兄弟和歐陽靖的去留時,熱狗傾向選擇前者,並給出自己的理由:歐陽靖的說唱「英文稍顯多了一些」。他非常希望第一季《中國有嘻哈》出來的選手,唱歌不該有那麼多英文。節目播出之後,熱狗微博下面一片罵聲,甚至有人發私信詛咒他及家人。

隔一天之後,熱狗寫下一條長文:「Hip-Hop是外來文化,但Hip-Hop也是全世界最厲害的外交政策。在世界各地總會有一群人用自己的語言唱著,並隨著自己熟悉的那塊土地上的各種風氣、民情、環境等等,發展衍生出每個地方不一樣的Hip-Hop,這就是Hip-Hop最特別、最難能可貴、也是最該被珍惜的地方。」

他一早便以自己的歌印證了這一點。而參加這個節目的初衷,也是想要見識更優秀的選手,一起做點有意義的事。

人們都說,紛紛攘攘的華語嘻哈音樂領域,唯有熱狗的歌,從頭至尾不需要字幕提示,他在唱什麼,你一直聽得清楚。吐字清晰的功力是熱狗的殺手鐧,他毫不否認,也是一直以來注重的東西。寫歌的時候,較真兒起來,他會翻出辭典查韻腳。所以站在製作人的角度,在《中國有嘻哈》這個舞台上,他當然是推崇漢語文化的。

他又說,「關於HipHopMan,誰不喜歡他?誰不崇拜他?誰不因為他在節目上的出現而感到振奮和驚奇?HipHopMan教我們的應該是互相尊重,而不是仇視。」

作為行業老人,熱狗早就唱出別人心裡想而不敢唱的東西,關於嘻哈文化中的「保持真我(Keep Real)」和「尊重(Respect)」,沒有人會比他更明晰。一路走來,他懂得如何尊重每一位選手。

他稱讚GAI的中國風、被PG ONE的表演功力「震」到、為艾福傑尼的真性情叫好、力撐真情實意的黃旭、鼓勵獨身勇闖舞台的鄰家女孩大笑。他早就放話出去,「你們這麼厲害,全部都要來合作。」

他想要做到的事情,傾盡全力,做到最好。熱狗是尊重這個舞台的,是非曲折,心中早有一桿秤,也秉持一條信念:在這個時代里,嘻哈音樂已經是主流。

於是, 在《中國有嘻哈》第五期的製作人公演環節,熱狗和張震岳合作演出一首《差不多先生》,引燃全場。當晚選手的比拼幾乎沒有什麼亮點,反而是這場教科書般的演出在社交網路上引發大篇幅談論。也是這一場演出,讓很多新關注Hip-Hop音樂的歌迷認識到了熱狗的厲害。

經過這場演出之後,熱狗重新收穫讚譽,他的搭檔張震岳卻被全面質疑。人們說,張震岳是沒有說唱功底和技巧的,為什麼可以一直「混」在這裡面。熱狗坐不住了,他回擊這些好事者:「放眼華語樂壇,我找不出第二個像阿岳一樣涉獵這麼多音樂風格的人。我是做說唱部分,阿岳最擅長的是做旋律,他完全可以當中國有嘻哈的製作人。」

熱狗從來沒忘記,從本色音樂公司剛成立,到後來的兄弟本色團隊,阿岳是如何待他。「音樂這條路上,他就是我永遠的大哥和貴人。」

他說這個時代浮躁,我們更應該念舊。想起剛開始玩嘻哈,音樂創作的氛圍並不好。身邊總是那幾個人來來回回,也沒有什麼競爭對手。如果在三十幾歲還沒有做出一點名堂,再怎麼喜歡,總會有退縮的念頭。很多人放棄了,很可惜,卻無能為力。

看到現在嘻哈音樂的氣氛起來了,熱狗是從心底里感到開心的。

「起來了就會有競爭,應該朝著一個良性的競爭方式走下去。我很願意繼續寫新歌,來和年輕人比一比,看看誰是最厲害的。」

是的,從十幾年前的超級新人王到行業老人,熱狗走過了一段從地下煎熬到人前風光的成名之路。上流與下流的矛盾之中,他最終做回自己。

罵H.O.T和酷龍的時候,還不知道他們的長相

1978年,熱狗出生於台北。他的真實名字叫姚中仁,知道這三個字的人很少,歌迷也習慣直接喊他「熱狗」。

「我是MC Hotdog熱狗,差不多先生、貧民百萬歌星」,這是熱狗近年來最具有舞台煽動力的兩首歌,也成為他向歌迷打招呼的特別方式。而換作是在社交網路上,簡介一欄還會出現「寂寞的小水怪」或是「景美任達華」。

熱狗讀大學是在輔仁大學,念大眾傳播學系,對饒舌音樂的興趣當然是在大學時培養起來。偶然在唱片行里淘出一些碟片,全是些不認識的歌手,沒有聽過的唱法,有的聽上去「格外新鮮」,另一些也「真的很難聽」。很快就發現,hip-hop音樂好像很容易上手,不需要什麼優美的旋律,只要把詞填進去,能夠押韻,講一些故事,應該就可以了。年少總是天真,活潑裡面也帶著一點「瘋」的特質,熱狗想做幾首歌來玩一玩,卻就此走上音樂創作的道路。

2001年,熱狗以魔岩唱片旗下歌手的身份接連發行了四張EP。在首張同名EP主打歌《讓我rap》中,熱狗就點名批評了兩位當紅女歌星蔡依林和徐懷鈺,頂著地下嘻哈音樂的一股力量到處撒野,他對台灣樂壇砸錢捧明星的現象不留一絲客氣,整首歌都瀰漫著濃烈的火藥味。而大陸歌迷真正認識熱狗,則是他的第二張EP《犬》。從台北的街頭辣妹到校園書生,再到西門町老人,基本上是炮火全開。而在《韓流來襲》中,熱狗向台灣哈韓哈日一族尖銳發問:到底是愛音樂還是愛韓國明星那張漂亮卻膚淺的臉蛋?《韓流來襲》整首歌風格之尖銳,在當時的台灣主流樂壇中也是罕見的。

回過頭去再看當時自己寫出的這首歌,熱狗坦承,這首歌只是彼時年代中的一個點。「那段時間會寫出這種歌,實際上就是不爽,要發泄一下,結果成為新聞。我甚至不知道H.O.T和酷龍長什麼樣子,只是因為他們那時候太紅了,紅到整個台灣都在說,我就一定要寫進去。其實,我對他們一點敵意也沒有。」

出於對台灣街頭少女的誇讚,熱狗和張震岳一同演出了《我愛台妹》;也因為痛斥拜金女,開口唱《十三號天使》;感嘆青春逝去的現實與殘酷,在四年大學生活尾聲,寫一首《畢業》……熱狗說,留下來的這些,都是「我的生活」。它聽上去一點不是「很厲害的東西」,卻分外有生氣,將青年人在都會生活里的瑣事與情緒逐一剝開。熱狗早年間的作品是頗受追捧的,大概是因為,二十歲出頭的熱狗講了他們不敢說的心裡話,虛無的幻影破滅之後,再聽這些歌,心中總有某種聯結。

放在當時的華語唱片市場來看,熱狗的音樂形式是新穎的,同時,也透出不確定性。處於創作旺盛時期的熱狗在不停地寫新歌,魔岩唱片卻無法預估接下來會產生的市場反應,只好順勢將他往前推。半年時間裡,《哈狗幫》和《九局下半》接連面世。直到這個時候,熱狗還是一個快要畢業的大四學生,也因為認定畢業之後就要和同學們一起成為MV或新聞編導而去電台實習。只是,一年前還只知道蔡依林的台灣大學生們,已經在為這位在歌里「diss」(嘻哈音樂中指詆毀、攻擊)了蔡依林的饒舌歌手的唱片掏錢買單。大多數人記不清楚在什麼樣的情景下第一次知道《九局下半》這首歌,卻記得自己走進唱片店,或是在夜市買了一張盜版卡帶,回到家裡反覆播放,「就在青春的九局下半,還在期待逆轉……」

「我還沒有想要走這條路。」

在台灣賣了五六十萬張專輯之後,熱狗覺得要和唱片公司談一談,在這之後,他沒有顧及任何挽留,選擇直接去服兵役。

「如果我真的想要做這件事情,當完兵回來也可以做。」他這樣辭別,如同《九局下半》末尾那句「後會有期」。

陳冠希哪會說唱,讓我幫幫他

《中國有嘻哈》剛開播時,歐陽靖(HipHopMan)還未摘下面具。見大家猜測得盡興,熱狗說一句玩笑,「我知道他是誰,是我好朋友,陳冠希。」聽罷,潘瑋柏和吳亦凡都笑不攏嘴,大家也懂這是說笑,但熱狗和陳冠希的確有緣分,算是共對以真的友人。

早年熱狗曾在一個發布會上被問到,「香港那個陳冠希也在做說唱音樂,你覺得他唱得怎麼樣?」

「什麼啊,他這樣還跑來說唱是要怎樣啊?」熱狗說,當時自己也是「蠻狂的」,覺得陳冠希吐字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他在唱什麼。

這一段後來傳到陳冠希那,記者向他發問:「台灣的熱狗說你唱得不行」。

「對啊,我真的唱得不行啊,他說得沒錯。」沒人知道陳冠希在想什麼,可能只是憑一股氣在回應。

這事之後,陳冠希反而主動找到熱狗,想要他幫忙製作一張全說唱風格的國語專輯。熱狗說,「好意外,他竟然來找我。」接觸過之後,熱狗發現,陳冠希車上的歌、電腦裡面的歌都是hip-hop音樂。「我覺得可以合作,因為他的很多想法和創意都是超前的,而且是真的熱愛音樂。只不過因為從小在國外長大,歌詞上面沒那麼好。我很佩服他,真是一個大氣的人。」

然而,等到熱狗真正進入工作狀態,過程遠比他想像得複雜,是那種「光是一首歌就要扒四層皮」的崩潰感。這個過程的複雜之處在於,陳冠希首先寫好的歌詞全部是英文,當中很多辭彙和語境,來自歐美文化生活中的口語化用法,查字典也找不到。於是,熱狗先努力把原始素材翻譯成中文,並將它轉換成有韻腳的語句,再加入一些節奏變化,最後去錄音室錄好小樣,拿給陳冠希聽;陳冠希也要說出自己的想法,創造一些自我風格的詞和節奏,再錄下來。最終錄製的時候,因為陳冠希的中文表達不是很清晰,熱狗只好一句一句給他摳字眼,口音上的問題,實際上沒有辦法做到盡善盡美,但他們還是在音樂上找到了共鳴,並且將這樣一個繁瑣的過程重複了十幾遍,進而完成了《Confusion》這張專輯。

「那一陣子是真的很可怕,我基本上在幻想自己是陳冠希,甚至有點精神分裂。但是我在幫他寫歌,只能一直想,如果我是他,我要怎麼表達一種情感。」熱狗說,當初應下來這件事,就沒有中途退出的理由,更要緊的是,他深知一點,經歷悉數風波之後回歸,陳冠希已經無法再開口說點什麼,音樂是他表露情感的唯一方式,做成這張專輯,也算了一個心愿。

「我會覺得自己是有使命感的。」本著這樣的心態迎難而上,熱狗說,這是值得的。他想起五六年前,自己還是那個剛服完兵役的熱血青年,想要回到音樂領域做一番事業。無奈唱片市場遇冷,原先一口氣幫他發行了四張EP的魔岩唱片已經解散,併入更大的唱片公司。那段時間,即使是台灣地區最當紅的歌手,一張唱片在島內也不過賣出三五萬張。熱狗的音樂風格本身就不是大眾的,自然成為了唱片公司的邊緣人物,沒有經紀人帶,像被閑置的物品,就在一邊等待。

「是阿岳(張震岳)和喬治(本色音樂另一位老闆)看不下去了,他們認可我的能力跟音樂風格,不想看到我回來就無所事事,他們站出來,成立了我們現在一直在做的廠牌本色音樂,阿岳拉我入伙,我是從加入本色之後才開始做一點真正的事情。」

2005年,熱狗正式加入本色唱片公司,開始了一邊寫歌,一邊跑夜場演出的生活。他回憶那時候的狀態:每天一堆人混在一起,開輛小破車,上面載著演出樂器,在台北城中來回穿梭,收入很低,剛剛維持生活。「還好年輕。身上幾百塊也可以過啊,沒關係實在不行我們還有兄弟啊,朋友總不會不管我嘛。」

熱狗說,是嘗過那種低落的滋味,過著一陣消沉的日子之後,才會格外珍惜後來所得。在渴望回歸之際,大哥張震岳出手拉了他一把,他亦是以相同的真心對待回歸樂壇的陳冠希。這世上千萬事之間,誰能保證遇事都合心意,倒是難得身旁有知己,陪你撐下去,日後定要念這份情。

金曲獎怎麼會請我?

2006年,熱狗推出他出道以來第一張正式專輯《Wake Up》。時隔四年,「那個你熟悉的熱狗又回來了」,它像一股積勢已久的雲團,隨即在台灣島內颳起一陣旋風。熱狗這樣形容一直等待他的歌迷,「喜歡我,你會追捧到底,討厭我,怎麼都看不慣,基本上是沒有中間那一段的。」所以,當熱狗真的回來了,用他的青春、時間,花了很多精神,呈現的作品正是這四年來累積出的一點一滴。他沉默了很久,依舊會寫出《我行我素》、《煩死人》這樣強硬的歌曲,不減鋒芒;也開始學會在編曲上做出改變,抒情的曲調融入吉他、鼓音元素,搭配他一貫銳利、洗鍊的歌詞,做出一張風貌全新的饒舌音樂唱片。

熱狗是真正活在嘻哈世界裡的,他調侃歌迷,「希望你們大家是在唱片行買碟,而不是在夜市」;也不止一次發聲,「做饒舌要先讓人家聽得懂,不是耍文藝,要讓別人知道你在想什麼」。這是熱狗在堅持的東西,過一種真實的生活,寫出真實的故事。聽到他的歌,像已經認識了他,再和他對面談歌,就不算是陌生人了。

也是這份真實、誠懇,連同對饒舌音樂的純粹熱愛,他贏得了主流音樂領域的接納。

我們會想當然地以為,得到華語樂壇規模最大、最有分量的音樂獎項金曲獎的認可,他會是那般興奮、雀躍。

「沒有,我完全不理金曲獎的。」2007年,接到金曲獎入圍通知,被邀請去走紅毯,熱狗的第一反應是「好無聊,還要穿成那樣」。公司勸他,本色音樂成立以來,第一次取得一點成績,還可以在電視轉播上看到,一定會受到很大關注。

「但是好煩啊,我那個入圍的項目是最後一個頒獎的,你一開始要走一遍紅毯,接著就得在會場裡面坐四五個小時。」熱狗還是去了,拗不過老大哥的磨蹭,直到最後一刻,在悉數重量級嘉賓的矚目下,熱狗竟真的可以走上台去領這個獎。

「現在可以罵髒話嗎?!我壓根都沒有準備得獎感言,像我這種小咖,竟然可以得到認同,我要特別感謝,從underground到現在,一路在做饒舌音樂的人,現在我得獎了,希望你們可以一路進步,有朝一日也可以浮向主流。」

十年過去,此時再問他:那一刻,算是一種「成功」嗎?

「我就是最厲害的主流了。」

這一年之間,熱狗真正火起來了,甚至連他在博客上隨手寫的一篇東西也被歌迷翻出來。

「這是你要發的新歌嗎?」歌迷問他。

熱狗馬上意識到了,它真的適合做成一首歌。2008年,熱狗向歌迷交出第二張個人專輯《差不多先生》。他一口氣唱出八十八個「差不多」,一時成為各大音樂榜單的TOP歌曲,至今還保持著超高的傳唱度,也成為各大音樂節和演出中必須要唱的歌曲。熱狗自己都沒有想到,這首帶著點戲虐口吻、還有點酸苦的歌,會是「永遠把氣氛點HIGH的那一首」。

又用了四年時間,熱狗在問自己:「怎樣才算富有?怎樣是窮?是街頭的平民熱狗,還是華麗舞台上的百萬巨星?」一首《貧民百萬歌星》成為了專輯的最強主打,也是熱狗的出場宣言。

這一年,他34歲。和「說唱詩人」蛋堡一起寫《不吃早餐才是一件很嘻哈的事》,看似在針對盧廣仲,實際描繪了茫茫都市中的另一群人和他們的異樣生活方式;與張震岳一起創作《離開》,描述現代人受困網路世界,表達對文字和書面溝通能力逐漸被電子機器控制的擔憂與焦慮;即使高調地將鄧麗君的經典老歌《我只在乎你》引入《輕熟女27》中,熱狗也只在隱晦地抒懷;而夜店是他的溫柔鄉,起興跳舞,這是他的《嗨嗨人生》……

好像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再觸發憤怒。人們說,熱狗不再鋒利,他變了許多。

熱狗說,「這是你們純粹的歌迷心態,我不太會在乎。」

他繼而解釋,是因為早期作品中憤世嫉俗的風格和愛爆粗口的方式,讓歌迷印象太深刻。熱狗的歌,連同年少的一點小叛逆跟衝動,共同組成了大多數青少年人生中一段跳脫的青春年華,他們有明亮的眼光,和一顆熱血的心。

「而我現在不再有什麼青春了,一起成長的你們是不是也一樣?我是一定會改變的,你們不要批評我,也不要害怕,我沒在否認什麼改變。」

熱狗已經很難再憤怒起來,也不會再在歌里直接罵人。進入到另一個人生階段之後,年紀、心態和生活經驗都在變化,他選擇用一種更聰明的方式講故事。熱狗說,年紀輕的時候,自己是一個「死大學生」,大學生之前一定要加上「死」這個字,大概才能詮釋出那個年代的「憤青心態」。現在看來,「那是小屁孩的行為,再這樣下去,都要笑自己,哪會這麼不長進。」

現在,空下來的時候,熱狗經常在微博上回復網友的評論。這是當爸爸的熱狗在待產中心陪產用來打發時間的一種方式,現在似乎固定地成為他和歌迷交流的平台和契機。熱狗說,他「超幸運的」,本來沒指望靠寫歌來養活自己,卻終究做出一番成績,得到諸多歌迷的喜愛,能有收入買自己喜歡的東西,也給自己和家人好一點的生活。

是的,賺錢狀態下的熱狗也是「超興奮」的。

他討厭那種自認為是「地下的」才是厲害的說法。「根本沒有什麼商業不商業之分。管你多有態度,你要不要吃飯啊。」

商業上取得巨大成功的熱狗,在音樂中依舊保留了一份自我。他不太一樣,進入這個行當的初始,就沒有想要通過炫技來贏得認可,也對看似虛無縹緲的歌詞內容避而遠之。更多的時候,他只是在寫一種生活,平淡的、炙熱的,窮苦的、富足的,都只是生活。

「所以,我敢跟大家講,即便是各方面在變,經歷和狀態都在變化,關於Keep Real這一點,我從來沒有變過。以前憤世嫉俗,就寫衝動、熱血的歌;服兵役之後東山再起,寫的故事就在講回歸;而做《差不多先生》那張專輯時,剛有了小熱狗,也是另一種心情。這些年,你聽到我的歌,就明白我的生活里發生了什麼。」

他從地下到主流,做那個打破界限的人。直到今時,彷彿看到華語嘻哈音樂浮出水面的一日。

「你在賺錢,也贏得來自地下的尊重,這是很酷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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