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病重,兒子伺候大魚大肉,女兒粗茶淡飯,最後她把家產給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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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芝的爹是幾十年的老裁縫,她從小耳濡目染,也掌握了這門手藝。所以,蘭芝在十五六歲時就有好幾戶人家託人說媒,最後都被她爹以「年紀太小」為由推掉了。在她二十歲那年,他爹在千挑萬選下,給她找了鄰村一戶姓李的人家,那個男孩一表人才,做事又特別踏實,蘭芝爹就很放心把女兒託付給了他。
蘭芝的丈夫對她十分體貼,不管是家裡還是外面的事都搶著做,鄰居都羨慕蘭芝找了個好男人。蘭芝過得十分幸福,她爹對這個女婿也非常中意,可是好景不長,兩人的婚姻剛走完一年,男人就生病離開了人世。
幾年後,蘭芝又找了個男人,那人剛開始表現得像是謙謙君子,對任何人都笑臉相迎,結果兩人真的在一起過日子後才發現,他這一切都是做給人看的,其實私底下脾氣又臭又怪,惹毛了還動手打人,蘭芝不堪忍受這樣的日子,最終兩人以「分道揚鑣」收場。
從這以後,蘭芝決定這輩子一個人過。在她三十歲那年的冬天,去往集市的路上撿到一個男孩,她見小孩臉凍得通紅十分可憐,就把他帶回家去撫養,心裡想到:「或許這是老天爺可憐我吧,怕我一個人過得太寂寥,就派你這個小天使來陪伴我了。」
男孩模樣俊俏,身體又十分健康,蘭芝不懂他的爹娘為何要將他拋棄,因為是上天所賜,蘭芝就給小孩取名叫「天賜」。
蘭芝有一個表姐,兩人從小玩到大,關係像是親姐妹一樣。表姐連著生了三個女兒,家裡條件又不好,但她丈夫和婆婆一直希望她能生個兒子,最後,她找到蘭芝商量說:「妹子,你是個手藝人,謀生的本事比姐強,要不我把最小的閨女小梅給你,將來要是天賜不孝,你還可以指望有個女兒給你養老咧。」
蘭芝同意了,倒不是因為表姐說的那個原因,怕天賜將來不孝,而是她看得出表姐捨不得這個孩子,不想她流落在外,所以希望蘭芝能把她留下來撫養。蘭芝說:「姐,妹子聽你的,不管怎樣,你永遠是小梅她娘,將來你隨時想領回去都行。」
天賜雖然腦子聰明,但十分調皮,並且有點自私,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身上的缺點越來越多。他經常和小梅打鬧,爭東西,從來沒把她當妹妹來疼,可能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和她沒有血緣關係,所以用不著凡事都對她好,遷就她。
蘭芝也是個急性子,見不得天賜到處惹是生非,每次惹到她都要拿鞭子嚇唬他。天賜大聲頂撞:「我曉得你為啥總是打我,就因為我不是你親生的,和你也沒有任何關係,你心裡只曉得寵小梅,因為她是你姐的孩子。你打吧,乾脆把我打死得了。」
天賜本來沒有這個心眼,只是鄰居背地裡常對他說:「你這個娃,再怎麼努力都只是個外人,人家小梅是你娘的親戚,她肯定會偏心她,將來啊,你也別指望她能把家產給你咯。」聽得多了,天賜心裡就介懷起來,甚至覺得蘭芝養他是為了將來有人養老,心裡根本就沒有喜歡過他。
天賜和小梅都長大成人了,蘭芝這人心氣高,把他們的婚宴辦得體體面面的,一點都不比其他人遜色。
天賜的媳婦是個愛計較,又愛嚼舌根的人,她在背地裡經常慫恿天賜,「你娘就會偏心你妹,你看人家過年給她帶的臘肉香腸,她才給你這麼一點,很明顯剩下的全部給你妹子了。」
天賜不喜歡和小梅扯上關係,於是大聲吼道:「啥妹子,我沒有這樣的妹子,她和我有屁個關係,以後少在我面前提她!」表面上看他只是不想和小梅有關係,其實是因為記恨娘的偏心。
小梅這人思想比較傳統保守,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嫁過去的那戶人家雖然比較有錢,但是那個男人精打細算,愛佔便宜不愛吃虧,很多人說他的家業就是這樣掙出來的。
小梅生性怯懦,對人百依百順,嫁過去後一直受丈夫的管教,於是很少回娘家看蘭芝。偶爾過節回來訴苦,說沒有對蘭芝盡到孝心,蘭芝卻體諒地說道:「閨女,人無完人,雖然你丈夫喜歡把你管著,不讓你到處走,做人也比較小氣愛精打細算,但是對你還是比較大方的,好吃好穿都讓著你,所以這樣已經不錯了。為娘的不都指望兒女過得好么,只要你好,回不回來看娘都不重要。」
蘭芝生病了,醫生檢查出來說是癌症,還告訴她最多只有三個月生命。鎮定之後,她也沒有隱瞞,把這個結果告訴給了自己的兒女。
小梅懊悔自己陪伴蘭芝的時間太少了,於是不顧丈夫反對把蘭芝接回家照顧,希望自己在最後幾個月能好好伺候她,盡到自己作為女兒的義務。
因為蘭芝有高血壓,小梅就很少買肉吃,飯菜比以往做得清淡許多,她知道洋蔥、芹菜和西紅柿對高血壓有好處,於是就經常買來吃,丈夫背地裡嫌棄飯菜沒有油水,他們家又不缺錢,何必吃得這麼寒酸,小梅卻不聽,因為她想跟著娘一起吃素,免得她見了他們吃肉忍不住。
有一天,天賜正在睡午覺,她媳婦從外面匆匆趕回來,一把把他抓起來,「他爹,你趕緊去把娘接回家來,不許再讓她留在小梅家。」她摸了摸腦袋,嘆了口氣繼續說:「哎呀,我也真是的,咋沒想到這方面呢?」
天賜問道:「你今天咋啦,不是不喜歡娘么,幹嘛叫我接她回來,再說她在那邊住得好好的,不用麻煩你,多好的事。」
天賜媳婦說:「好個屁,你想想,小梅為啥突然把你娘接過去,不就是指望她的家產么?鄰居們剛剛說我傻,我看你比我更傻!」
天賜把蘭芝接回家了,每天給她做大魚大肉,還給蘭芝買好酒來喝。蘭芝雖然面帶微笑,心裡卻想著,「看來他們已經認定我活不久了,所以好吃好喝招待我。要麼就是指望我把家產給他們咧,哎,說到底,心裡還是沒有我這個娘。」
蘭芝臨死前把家產全部給了小梅,天賜不服氣,大聲責備道:「你還不承認,明明就是偏心小梅,因為她是你親戚的孩子,你心裡根本沒把我當兒子看待!」
蘭芝氣得手發抖,冷冷地說道:「天賜,我和你沒有血緣關係卻仍然把你養大成人,還給你娶媳婦,你居然說我對你不好。要不是我,你可能已經凍死了曉得不,你對我不但不知恩圖報,還老說我偏心,說我養你有目的。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還有,我生病以後,小梅全心全意替我的身體著想,跟著我吃素,她那麼老實順從的人,為了自己的娘三番四次地和丈夫作對,只想在最後的日子裡好好盡孝。而你們兩口子,安的什麼心我能不曉得?你們根本就把我當要死的人對待,給我吃大魚大肉,根本不替我的身體考慮,也沒想過我有活著的可能。你們這麼做,目的太明顯了,不就是為了我的家產么!」
天賜的心思被蘭芝看穿了,覺得無地自容,最後只好依從蘭芝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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