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著必須有個「問死」的機會
人活著必須有個「問死」的機會 (黑白先生)
曾經看過一部日本電影叫《入殮師》,講的是從小父母離異的大提琴演奏家大悟,失業之後,找工作陰差陽錯的成為了一名入殮師。周圍的人說他不幹凈,賺死人錢。妻子美香也不理解,她丟下一句「骯髒」便跑回了娘家。美香的離開令大悟很難過。不過,大悟還是選擇了堅持。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面對一次次的入殮,當大悟的手溫柔的握著死者的雙手,撫摸過他們的臉頰、額頭,為他們擦拭身體,為老奶奶穿上襪子,為兒子梳好頭髮,知道他們把自己最愛的人託付給了值得信任的人……漸漸地,大悟竟愛上了入殮師的工作,他感到生活得很充實很驕傲。
沒想到的是,有一天,大悟竟遇到了三十年前離家出走、自己恨了三十年的父親。看著冰冷蒼白、像一個孩子一樣軟弱無助的父親,大悟溫柔地握著他的手,陪他走完了最後的路。當大悟為父親入殮時,他發現了父親手中握著一塊石頭,原來三十年前父親和他住在一起的時候,有個約定,每年送給他一塊代表祝福平安的石頭。如今,小林看到父親手裡的石頭,好像一下子全明白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
「死可能是一扇門,逝去並不是終結,而是超越,走向下一程,正如門一樣。」影片中一位老火化工的這句話讓我感動不已。他說:「我作為看門人,在這裡送走了很多人,說著『路上小心』,總會再見的。」其實死亡並不可怕。因為,死亡並不意味著從此一切歸於幻滅和空寂,死不過是漫漫長路的一站,經過那道門,通往下一段旅程。能夠這樣看待死亡,我們就獲得了一種超越的力量。
我覺得,人活著必須有個「問死」的機會,因為,有了死亡存在,才有生的長度和限制,才知道活著不是可以任意折騰自己,作踐他人。西方有一種哲學叫存在主義,它的特點之一就是對死亡的直面思考。尤其是法國哲學家薩特,極端地強調人的自由。他提出一個命題,叫「存在先於本質」,就是說你沒有一個前定的本質,你的存在在先,然後你的選擇決定了你的本質,你選擇怎麼做人,就會成為什麼樣的人。——摘自《我們誤解了這個世界》。
這讓我想起最新的電影《蜘蛛俠3》里有句台詞:不管我們有多矛盾,我們總會做出選擇……我們做什麼樣的人,取決於我們選擇做個什麼樣的人。
西哲認為,人跟動物的本質區別就是,人知道自己會死。蘇格拉底說:「真正的追求哲學,無非是學習死,學習處於死的狀態。」 明白人生,必須先明白「真正死亡前先要死亡。」美國學校里,和性教育一樣重要的,是死亡教育。和性教育一樣,孩子們越早了解關於死亡的知識越好。學校會讓孩子們想好自己將來的墓碑上寫什麼樣的墓志銘。另外美國的墓地經常是和居民的住宅挨著的,殯儀館也在主街道上。
只有直面死亡,才知生命的寶貴和意義。直面死亡,也是一個人成熟的標誌。
但是,我們的文化常常迴避這個話題,認為死亡不吉利。孔丘說「未知生,焉知死?」意思是當下都沒活明白,怎麼知道死後事呢?一下子就繞過去了。至今國人缺乏死亡教育,只願意談生,不願意說死。然而天地萬物休養生息,沒有息,又哪有生,生命因為有限才有意義,死亡是出生後的歸宿,不管跳得多高,圈子繞得多大,或者走得多遠,最後,我們都是要回家的。 想不到死,就沒法宏觀地看人生,就只能短視地賴著活下去。
2015年的時候,經濟學人智庫曾經發布過一次《世界死亡質量指數》英國位居全球第一,中國大陸排名第71。何謂死亡質量?就是指病患的最後生活質量。調查顯示,中國人一生75%的醫療費用,花在了最後無效的治療上,大部分人沒得好死。國人只考慮生活的質量,不考慮死亡的質量,而英國人就追求死亡的質量。提出了醫療三原則:1、承認死亡是一種正常過程;2、既不加速也不延後死亡;3、提供解除臨終痛苦和不適的辦法。英國人認為,如果面臨病痛的折磨,沒有享受到任何生命的快樂及權利,生命意義又何在?尼采說:「不尊重死亡的人,就不會懂得敬畏生命」。
其實,生命就是一輛開往墳墓的列車,人生猶如途經的風景,有蕭條,有蔥翠。有悲傷,有感動。每一站都有人想提前下車,或者倔強的想繼續走下去。原因不外乎,放不下和捨不得。希望有一天自己也有一個想倔強走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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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個人,好奇怪喲,像一條狗
※如何成為一個百毒不侵、內心強大的人?
※成功學勵志學,立的不是志,而是欲
※這世上人與人之間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死,而是三觀
※你未必是好人,只是沒機會放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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