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嫦娥奔月倒著寫
圖/鴉青染
假如嫦娥奔月倒著寫
一
那天玉兔倉皇回到月宮，兩隻長耳朵前後晃動，看到嫦娥正在啃兔腿。
玉兔：？？？
嫦娥鼓著腮幫子，大眼睛眨啊眨，說過中秋嘛，怎麼也要開開葷呀。
玉兔深吸口氣，一把打掉嫦娥手邊的兔腿，「小婊砸，快跑吧，太陽星君很快要殺過來了！」
嫦娥心痛的看著兔腿，說殺來就殺來唄，你打我兔腿幹什麼啊？
玉兔捋了捋毛道：「小婊砸，這次事情大了，本姑娘勾搭了他兒子，想要嫁入豪門搬離月宮這苦寒之所，奈何一不小心把他兒子給閹了……」
嫦娥剛剛摸出半隻兔腿，聞言手一抖，又給掉在了地上。
玉兔欲哭無淚，紅著眼睛說：「我真不是故意的啊，他就那麼朝我衝過我，我害羞嘛，就那麼一抬腿……」
嫦娥嘆了口氣，說算啦算啦，你跑也跑不掉，還是等我去找太陽星君吧。
玉兔紅眼，說嫦娥姐姐，你對我真好。
嫦娥說，等我找到太陽星君，就說我跟你完全不認識，從來沒在一起待過！
玉兔：……小婊砸！
當然，後來嫦娥還是去找太陽星君替玉兔說情了，畢竟天庭里都是神仙，接個小丁丁不成問題，只不過心理陰影恐怕難以消除。
二
太陽星君說，一隻兔子，還不入仙籍，殺她給我兒子泄憤，不過分吧？
嫦娥巧笑嫣然，說聽說您前段時間有過提議，想派十個兒子一起去凡間積累工作經驗，怎麼沒去成？
太陽星君一揮手，說嗨，別提了，凡間有個叫后羿的刺頭，法力通玄，射日神弓，我那幾個兔崽子容易惹事，不安全。
「倘若我能說服后羿，讓他不再找公子們的麻煩呢？」
「那就一筆勾銷，如果你能讓后羿法力全失，我還能調你們離開月宮，去往瑤池。」
嫦娥眼前一亮，她身居月宮這麼多年，天天只能穿貂，吃飯只能吃草，千年多來沒人想找她談場異地戀，唯一能見到的只有兔子和吳剛。
吳剛還是個悶聲砍樹的gay。
太陽星君又蠱惑道：「你想想蟠桃大會上，那些仙女們好看的衣服，再想想宴席中滿滿的佳肴，桃李清香，在座的儘是風流秀士，翩翩仙人。」
嫦娥咽了口口水，說，有兔腿嗎？
太陽星君一怔，哈哈大笑，說有，要多少有多少！
三
彼時嫦娥抱著兔子下了凡，兔子毛茸茸的，比貂還暖和。
兔子說：「姐，你準備怎麼搞后羿？他法力都沒了，豈不是會被太陽星君搞死？」
嫦娥一撩頭髮，說當然不會，本姑娘這麼美，他肯定拜倒在我的裙下，到時候我請他去給太陽星君認個錯，星君不至於連這樣一個高手都不用吧？
玉兔：哦，原來是騙才騙色的套路。
嫦娥朝兔子翻了個白眼，說眼下的問題，就是該製造一個什麼樣的場景遇到后羿呢？
姐妹倆站在凡間的荒野上，默默想了數個方案，比如花燈會上，公子小姐初相遇，又比如小樹林中，英雄救美以身相許。
可惜一個都沒能實施。
后羿跟一群哥們從遠處遙遙走來，看到抱著兔子發獃的嫦娥，頓時驚為天人。
於是一棍子敲暈了嫦娥，扛回洞中。
玉兔還在嫦娥懷裡，目睹整件事的發生，張大了嘴，瞠目結舌。
四
當嫦娥醒過來的時候，蓋著草席躺在石床上，面前烏拉拉全是人。
后羿一陣蒼蠅搓手，發現嫦娥醒了就眼前一亮，啪啪拍了拍手站在后羿身後的小弟整整齊齊碼成一排，齊聲大吼：大嫂好！
嫦娥一個哆嗦，拉著草席子縮在牆角，就怕聽到某句熟悉的台詞。
然而沒有反轉，后羿誠懇道：「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嫦娥腦袋發暈，但覺天旋地轉就要朝後倒去。
一隻兔子出現在嫦娥身後，倆耳朵豎起來，撐著姑娘，低聲說：「你別倒啊，這貨就是后羿，趁熱打鐵，直接上啊！」
嫦娥欲哭無淚，暗暗傳音說：誰能想到凡間還處在這種時代啊，老娘的處子之身嗚嗚嗚。
兔子說：「別嗚了，后羿大抵是個智障，躺床上抱著你滾了滾，就覺著大功告成，帶著一群小弟鼓掌慶祝了。」
嫦娥：……哦。
嫦娥抬頭看了看疏朗不羈，正溫柔誠懇望向她的后羿，說我怎麼突然有點失落呢。
兔子：呸，小婊砸！
五
那段時間，嫦娥天天跟在后羿身邊，騎馬射箭，看萬里河山。
除去蒼茫的荒蕪，大地上還有青山隱隱，綠水迢迢，晚霞的顏色會變，夜晚的秋月獨明。
剛開始那時候，嫦娥東奔西走，看到大海會「哇」，登上雲山會「啊」，眺望天際火燒雲倒影在湖水裡，會想起天光雲影共徘徊。
后羿就一句，哇，賊雞巴美。
然後抬手一箭，海嘯，山崩，湖光瀲灧碎成渣。
漢子大手一揮，說弟兄們，把這些都打包回家，送你們嫂子！
嫦娥：……
如果只是性格上比較糙，嫦娥覺得自己還可以忍受，奈何后羿南征北戰，還是個食人狂魔。
這個消息來源於后羿的徒弟逢蒙，某日嫦娥還親眼見過后羿扯出人的腸子大快朵頤，他的影子映在洞穴壁上，險些把姑娘嚇暈過去。
等后羿走出來，嘴角沾血，嘿嘿一笑，嫦娥尖叫一聲，扭頭就跑。
后羿一臉懵逼，回頭看著從洞里拎出豬大腸的逢蒙，說不是你說她喜歡吃這口的嗎？
逢蒙淡淡一笑，說女人嘛，喜歡吃肉也不會喜歡看殺豬啦。
那幾天，嫦娥一度找到兔子，說這活我不幹了，這漢子太放蕩了，根本沒法相處啊！
兔子說：「想想天庭里好看的衣服，那身段，那婀娜，那風流倜儻的公子哥。」
兔子咬了咬牙，又說：還有兔腿。
嫦娥深吸口氣，說看在后羿臉還不錯的份上，我就再等些日子，循序漸進，定能規勸好他！
所以在某個篝火灼灼的晚上，嫦娥開始勸后羿該走仁愛之路，不要天天打打殺殺，就算打打殺殺，也要得饒人處且饒人。
后羿說，哇，媳婦你怎麼這麼懂我，我就這樣想的啊！
嫦娥：……
嫦娥說，那好，我們先從吃素開始。
后羿：？？？
后羿說，不存在的，吃素是不可能吃素的，不如我們先談談別的事。
嫦娥冷笑，說我就知道。
后羿：？？？
嫦娥擺擺手，說沒事，我們再說說向太陽星君低頭一事，你到底怎麼被他盯上的？
后羿咕咚咚灌了三大壇酒，說你不要告訴別人。
姑娘點了點頭，就聽到后羿壓低聲音說，因為……我想不通究竟是早晨的太陽離我比較近，還是中午的太陽離我比較近，所以我就很煩，我覺得他一定是在針對我。
嫦娥：……所以呢？
后羿一拍大腿，說所以我天天那箭對著他啊，逼他早點滾下山去，還警告他倘若多出來幾個兄弟，我一定弄死他！
嫦娥張了張嘴，還不等說話，又聽到后羿說，如果不是百姓缺不了它，我早把它給射下來了。
半晌，嫦娥只憋出一個哦字。
夜半風涼，篝火熊熊。
嫦娥說，你這又是何必呢，太陽星君不殺你，無非就是正面硬鋼，嫌殺你動靜太大，但你如果執意找他麻煩，他一定會想別的法子對付你的。
后羿說，怕個球，讓他來啊！
嫦娥：……
嫦娥決定換個路子，她緩緩靠在后羿肩膀上，后羿的臉騰騰紅了起來。
姑娘柔情似水，還在漢子胸前畫著圈，說那你也不想想我，你跟神仙作對，我天天提心弔膽，如果他們再派人來對付我，你不怕我也怕的呀。
后羿紅著臉，結結巴巴，說你，你放心，我那神弓全圖放大，誰敢找你我射死誰。
嫦娥：……你特么低個頭會死嗎！
后羿一臉嚴肅：不存在的。
后羿察覺到懷裡的姑娘身子一僵，忙道：「不如我們開始吃素吧！」
姑娘欲哭無淚。
六
嫦娥決定去偷弓。
那天逢蒙找上她，說其實他也早看不慣后羿殘忍嗜血，作威作福，不如偷了他的射日神弓，或許他會收斂起來，改邪歸正。
倆人一拍即合。
然而令嫦娥沒想到的是，偷射日神弓無比順利，而逢蒙拿到射日神弓的表情，也十分猙獰。
兔子說：「怎麼都覺著他像個反派。」
嫦娥心底升起股不妙的預感，片刻間她看到逢蒙仰天大笑，彎弓射箭，剎那間掠過嫦娥耳畔，射進了不遠處趕來的后羿胸中。
風止雲收，綠葉不飛。
后羿神色古怪的看著嫦娥，說你……要殺我？
嫦娥眨著眼，手忙腳亂，說我不是，我沒有，我……
逢蒙一股雪姨式的大笑打破僵局，說開了兩人的誤會，又說出了嫦娥必行的目的，而他自己則是月宮的吳剛。
逢蒙說，我陪你那麼多年，到頭來你竟然以為我是個gay？我哪裡像個gay了！
后羿重傷垂危，仍舊在冷嘲熱諷，說就你這小肚雞腸刻薄勁，反正不是條漢子。
后羿又轉過頭看著嫦娥，目光溫柔，說媳婦，你不喜歡月亮，看我給你把它射下來。
言罷，張弓開箭，箭矢卻在半空頹然落地。
后羿說，媳婦，不行了，等下輩子我一定給你射下來。
后羿一回頭，就發現嫦娥跟兔子正在磕瓜子，談笑正歡，沒有一點悲傷的氣氛。
后羿：？？？
逢蒙大笑，說人家都是逢場作戲，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秋風穿林，越來越冷的后羿瑟瑟發抖。
嫦娥終究還是不忍心了，她揮揮手，說后羿你別聽他瞎說，不就是死嗎，我傷心什麼，我好歹也是個仙女啊，地府我還是能進去的，一會兒我陪你去跟孟婆打個招呼，用不著喝孟婆湯，下輩子我等你給我射月亮哈。
兔子狠狠點頭道：「孟婆就喜歡玩我耳朵，玩了這麼多次，也該收點利息！」
逢蒙：？？？
逢蒙一把將神弓摔到地上，說玩蛋啊！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嫦娥奔月跟她孟婆有毛線關係啊！
咔嚓咔嚓，后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倆姑娘身邊，用最後的力氣磕起瓜子。
仨人笑嘻嘻的盯著暴走逢蒙。
逢蒙嗷嗚一聲哭出來，擦著淚遠遠跑開了。
七
二十年間黃粱夢，后羿帶著記憶投胎轉世，雖沒了法力，仍舊是箭術通玄的一方大佬。
只是嫦娥搬去了瑤池，人多眼雜，異地戀維持得很是艱難。
嫦娥時常會望向人間，透過散落的星河，彷彿還能看到那個粗獷的漢子。
兔子說：「其實你有沒有想過，那群天庭里的神仙，都是比不上后羿的。」
嫦娥狐疑的看著兔子，說所以呢？
「所以離開月宮之後，我們本可以有兩條路，未必要來瑤池，更能去向人間。」兔子那兩顆大門牙突出來，仰頭沉思。
嫦娥說，咦，我發現一件事。
兔子問：「什麼事？」
嫦娥說，為什麼你說話一直有雙引號，我就沒有？
兔子：……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啊大姐！
嫦娥把頭髮撩到耳後，淡淡笑著，說有時候相忘江湖挺好的，后羿並不記得我，我讓孟婆給他喝了真湯。
兔子：？！！
嫦娥說，你還記不記得，太陽星君要派兒子們去人間，后羿倘若還記得前世，你說他會怎麼做？
兔子：哦！
嫦娥失笑，說你有沒有覺得，你現在很像個智障。
兔子舉手，說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倘若后羿就是失了憶，那會不會仍舊出手呢？
「不會吧……他連神弓都沒有……」
「畢竟他是個失了智的智障啊。」
嫦娥思慮半晌，重重點頭說，那就翹著二郎腿嗑瓜子，看著這個智障去死！
「切，口嫌體正直。」
八
那天瑤池還同往常一樣，花天酒地，酒池肉林，仙女們長袖輕揚，仙君們衣袂飄飄。
至於凡間驕陽似火，山河枯乾，沒人願意去理會，也沒人願去看。
兔子那倆大門牙一直突在外面，紅著眼睛，像是要去找人掐架，嫦娥給她順了順毛，說你也只是一個想嫁入豪門的兔子，怎麼這般憤憤不平？
兔子說，我想離開月宮，是因為月宮凄冷苦寒，我以為有了許多好酒好肉，好衣美男，一切都會好起來，誰知道偌大天庭，仍舊是清冷如月。
一瞬間，后羿的身影從嫦娥腦海中晃過去，她突然很想知道后羿此時在幹什麼。
后羿在張弓搭箭，仰天射日。
但他終究是個凡人，每一箭都會在半空墜落，后羿咬咬牙，開始向山峰的高處開始爬去，爬到手上鮮血淋漓，才堪堪到了山頭。
積雪消融，灼灼烈日裡帶著呼嘯狂飆的風。
后羿大吼一聲，舉弓再射，一團流火從半空飛來，斷箭誅心，把后羿一股腦砸下山去。
嫦娥的拳頭握的很緊，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兔子更是驚呼出聲，不忍直視。
半晌，后羿血肉模糊，傷痕纍纍，又爬上了山頂。
有太陽問他，你不是不記得我們之間恩怨了嗎？為什麼還要來？
后羿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們有何恩怨，但你們殺我兄弟父老我便要為他們報仇，天經地義。況且我總還覺得，有個我命中注定的人喜歡這大好河山，而你們，把這些全都毀了。
我得等她回來，所以不能讓你們再為非作歹下去。
他顫巍巍舉起弓，爬山已經耗費了他大量體力，此時狂風驟起，后羿手一抖，連弓都掉在了地上。
玉兔憤憤然長身而起，說這算什麼啊，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啊！
一段難言的沉默。
「那好。」嫦娥突地開口，朝玉兔淡淡一笑，說：「那我們就再去幫幫這個智障好了。」
九
那天紅塵如火，天庭里歌舞昇平，唯有兩個姑娘七上八下，跳來跳去。
兵分兩路，玉兔去找射日神弓，嫦娥去西王母那裡偷恢復法力的靈藥。
爭分奪秒，時不我待，畢竟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倆姑娘慌慌張張找齊裝備的時候，十分擔憂后羿已經被十個太陽給燒成渣了。
奈何沒有，且仍舊有來有往得打著。
玉兔說，哇，這個作者好能水啊，這種架都能打上幾個月？
嫦娥沒功夫理她，抓住兔子的耳朵就朝下界跑去。然後在南天門，就撞見了太陽星君。
姑娘不假辭色，冷冷道：讓開。
太陽星君說，你得想清楚，跟著后羿走，你會永遠提心弔膽，活在荒蕪的世界中，到時候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輸得一乾二淨。
嫦娥想起了后羿，輕咳兩聲，說：輸你媽，滾。
太陽星君的臉頓時變得賊長，手一揮，一群人沖了上來，要送這倆姑娘回月宮。
姑娘們沒有法力在身，掙扎不開，太陽星君眯著眼睛，很有成就感的看著這個結果。
月宮凄冷，伐桂的吳剛也得意的笑，說你們終於也回來了，你們還有今天！
還是太陽星君拍了拍吳剛肩頭，說這位仙子，從此就是你的人了。
玉兔一臉焦急，望著嫦娥不知所措，隨著那兩個漢子談笑正歡，步步走來，嫦娥終於下了決心。
一口，將王母的靈藥吞了下去。
十
后羿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恍惚間看到天際出現了一抹浮雲，近些才發現那不是雲，明眸皓齒，乃是一個絕世的仙子。
后羿半張著嘴，覺著此人就是他的命定之人。
姑娘落了地，白他一眼，說看什麼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肯定在想把我敲暈了扛回去，你就不能懂點浪漫的套路嗎？
后羿一臉茫然。
好在太陽星君很快打破了后羿的茫然，他在雲端大聲喊著，讓兒子們圍殺了嫦娥，嫦娥吞了西王母靈藥，她不死我們都得死。
嫦娥嫣然一笑，說后羿，我給你吃個好東西。
天光乍破，十個太陽發出更炙熱的光，逼向嫦娥的背，姑娘站在光影下，朱唇輕啟，有顆閃爍著異彩的丹藥脫口而出。
姑娘的長衫獵獵飛揚起來，在熾熱的陽光下開始煙滅，后羿瞪大了眼睛，只來得及說聲卧槽，甚至不能夠伸出手，拿下那枚丹藥。
他唯一能做出的反應，就是他錘鍊幾生幾世的技藝。
張弓搭箭，風刀雨劍流年如箭，咄！
那一瞬間，后羿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留住這個姑娘，無論如何都要留住這個姑娘。
他的弓弦上已經沒有箭了，甚至那張弓也被烈日燒出火來，弓弦斷裂，火焰卻又成了新的弦，整張弓崩裂成飛灰，飛灰卻也凝而不散。
直到這一箭完完整整的射出去。
兔子抱著神弓，從天庭里摔落紅塵，還沒來得及送裝備，就先後看到了姐姐遇險和驚天的一箭。
一箭射出，天地同歸於寂。
時間彷彿停止下來，太陽的炙熱和光芒都不要耀眼，兔子甚至能聽到在暗淡的陽光中，有破碎成渣的聲音。
砰然一聲響，九個太陽剎那間分崩離析，點點散落紅塵。
天上的太陽星君臉色慘白，顧不上替兒子報仇，轉身就跑出了天庭之外，聽說後來改名叫阿波羅，去西方混了。
只剩孤零零的一隻太陽，面對紛擾的世間，瑟瑟發抖，循規蹈矩得工作著。
十一
那天，后羿一副脫力要死的樣子，嫦娥被十個太陽燙得直吐舌頭，倆人齊刷刷躺在地上，偶爾扭過頭來，忍不住就會相視一笑。
「你笑什麼？」
「你也笑了啊。」
「我只是覺得……你很面熟~」
「我叫嫦娥，你叫后羿，就算我們此前不認識，現在也已經認識了，面熟不稀奇吧？」
漢子揚聲大笑起來，說好姑娘，好姑娘！
嫦娥把頭一擺，說那是當然。畢竟我夫君那麼厲害，我也不能像那群神仙一樣假，你等我回點力氣，絕對一棍子把你敲暈帶回洞里。
漢子嘿嘿傻笑，看著漸漸沉下來的天，悠悠感慨了一句，八月十五，今天的月亮好圓啊。
不知什麼時候，嫦娥已經枕在了后羿胳膊上，輕輕點頭，說是呀，花好月圓呢。
不遠的山腰叢林外，有隻單身兔圍觀了整整一天，此時默默摔了射日神弓，轉憤憤然身下山，且去江湖了。
微博：@房昊曰天
——作者介紹——
網路作家，知乎知名寫手。早年曾在《今古傳奇武俠版》刊登過《荊楚長劍》、《柳生十一郎》等文。知乎腦洞類、故事類和武俠類高贊答主。以腦洞、武俠、解構神話為創作類型。
已出版作品：《世事如刀，我來領教》
那個日過天的男人出書了！
同時，是狼人殺自刀狂熱愛好者，諧音梗捧腹大笑之人，好順口溜，好喝酒，希望有朝一日能跟唐大夫醉倒在同一張床上，同事們都親切的喊他日天，但其實只有正常尺寸，謝謝。
圖片作者：鴉青染
圖片來源：https://www.poocg.com/works/view/745934
※你殘疾我啞巴，咱兩剛好可以組樂隊
※有朋自遠方來，先奶一波
※午夜消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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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 三個人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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