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歲女兒跳樓自殺,得知她死前在學校可怕經歷我當場報警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圓規不圓 |禁止轉載
1
「嗯,好的,案子結了爸爸馬上過來……」
醫院的走廊上,秦世勛邊走邊打開手裡的單子看,剛看到化驗單,一個男人突然和他擦身而過,正好碰掉了他手裡的單子。
「對不起。」男人回頭髮現自己撞了人,趕緊一迭聲地道歉,但人卻沒有停留,一邊鞠躬一邊向不遠處的女人奔去了。
醫院是最方便探看人間百態的地方,方寸之間,往往是有人哭來有人笑,你方鬧罷我登場。看這神態,男人的運氣不錯,應該是喜。
秦世勛搖搖頭,撿起地上的單子。忽然,他的手停住了。
秦世勛回到警局,林樹他們已經審訊完了,基本案情簡單明了,三個犯罪嫌疑人對所犯事實也都供認不諱。
「犯罪動機是什麼?」秦世勛打開電腦檔案。
林樹聳聳肩,回答道:「三人都說和被害人關係要好,被害人向他們有過性暗示,所以……」
「嗯,」秦世勛抬頭思考了一瞬,隨即繼續看電腦,「現階段有什麼問題嗎?」
「案情很簡單,證據確鑿,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問題。」林樹搖搖頭,「就是被害人父母那邊,也不知道從哪聽說三個犯罪都不滿十四歲無法判刑,現在好像有些失控了,一些媒體現在也聞著味兒了……」
「哼!失控?」秦世勛冷笑,他看著檔案里的小姑娘,五官還未長開,笑起來眼睛小小的,像極了他即將十四的寶貝女兒,「這事擱一般人身上,那是會瘋。」
受害者方倩寧的父母都是知識分子,遇事還算是冷靜自持。七天前,他們年僅十三歲半的女兒從高樓一躍而下,留下遺書告訴他們欺負她的是同班的三個男同學。
而事後驗屍結果證明,這三位男同學對方倩寧的「欺負」其實就是「強姦」,並且惡劣地拍攝了視頻要挾再次「欺負」。
「還有什麼嗎?」秦世勛揉了揉額頭,這個案子雖然簡單,但是輿論壓力非常大,他做刑警二十幾年,生平最煩這種案子了。
「有是有,不過可能也沒什麼用。」林樹想了想,一會兒才說,「審完後,張俊和李勇都問過審訊員,說他們什麼時候能回去。」
「回去?看來是有準備呀,知道沒滿十四吃不了牢飯。」秦世勛無奈地搖頭,他女兒曾經跟他說過,他們班上有人開玩笑說要趁未成年殺個人玩玩,但他真沒想到會有人真去實施。
「那個王俊昌呢?」秦世勛注意到林樹只說了兩個人。
「王俊昌啊?」林樹幾乎是有些慶幸地回答,「他滿十四了,剛滿。」
2
秦世勛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果然仔細一查,唯一一個符合判刑條件的王俊昌也有可能未滿十四。
身份證、學生證、市民卡的出生日期都顯示是2003年1月13日,但他的戶口簿卻顯示他出生於2003年4月13日。這兩個時間相差不大,但剛好牽涉到十四歲這個年齡界限,而且因為相隔太近,也無法通過骨齡鑒定的方式確認。
女兒生日當天,秦世勛又食言了,他在蛋糕店買了個小蛋糕,分了一半給林樹他們,自己拿了半個進了審訊室。
「今天是我女兒的生日,這蛋糕你嘗嘗。」秦世勛把蛋糕遞給王俊昌,坐姿隨意像是準備閑話家常。
王俊昌抬眼看了看秦世勛,瞥見蛋糕時,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吃吧。」秦世勛把蛋糕退給王俊昌,後者猶豫了一瞬,開始埋頭吃了起來。
王俊昌雖然從小和張俊李勇相識,但張李兩人家都是做生意起來的暴發戶,而王俊昌家裡卻一直掙扎在溫飽線上。
王俊昌的母親翁細梅未婚先孕,十六歲就生下了他,在他六歲時帶著他嫁到了當地,嫁給了以收破爛為生的繼父王永年。
因為忙於生計,翁細梅和王永年都少有時間管教王俊昌,甚至抓捕王俊昌時他們也不在現場。
「我女兒跟你差不多大,最期待過生日了,一個月前就開始跟我要生日禮物,我再三保證她生日這天一定能回家,但是……」
彷彿舊友談心一般,秦世勛慢條斯理地說著自己的煩惱,王俊昌安靜地聽著,眼帘低垂的樣子讓人無法將眼前的少年和惡性強姦案的嫌疑人聯繫起來。
秦世勛看時候到了,突然發問道:「你生日過了嗎?」
王俊昌微微抬了抬頭,眼睛裡的落寞一閃而過,「我沒有生日。」
秦世勛:「是沒過過的意思嗎?」
「嗯,我從來沒過過生日,也沒吃到過自己的生日蛋糕。」
「你媽不給你過嗎?」
王俊昌重新低下頭,晌久才說:「我媽很忙,沒空給我過生日。」
「那前兩天,你朋友也沒給你買生日蛋糕嗎?」按照身份證的日期,王俊昌一周前就滿十四了。
王俊昌搖搖頭。
秦世勛接下來又問了一些和案件相關的問題,聊了半個小時才出去。
3
「老秦,我已經將王俊昌的證詞查證過了,基本沒什麼問題。」林樹轉著椅子,心裡有些煩躁。
「未必。」秦世勛低頭翻看著王俊昌的檔案,「我倒覺得他問題很大。」
「一個半大的孩子能有什麼……」林樹說著,突然想到這個半大的孩子剛剛將另一個半大的孩子逼死,頓時沒了聲音。
秦世勛繼續說了下去:「他回答得太順,表現得好像完全不知道警察現在為他年齡的事情犯難一樣,另外……」
「另外什麼?」林樹很好奇這位比他大一輪的老刑警又先他發現了什麼大線索。
「另外,張俊李勇兩個人都是沖著未滿十四才實施的犯罪,王俊昌不可能不知道。但所有像身份證這種明面上的證件都顯示他已滿十四,他不怕我們根本就不查戶口本就結案嗎?
「而且即便是查了,判刑的風險也很大,只要我們找到證據證明他真實的出生日期……」秦世勛搖搖頭,「這說不通。」
「那也許……」林樹咬咬牙,「也許他吃准了我們找不到呢?或者說,他知道我們能找到的證據都是對他有利的。」
「你的意思是他本來就未滿十四?但這樣風險還是很大,他敢冒這個風險一定有原因……」
接下來的周邊查訪很快驗證了林樹的判斷。
上面申請通過後,秦世勛和林樹連夜出發,一個去了王俊昌的出生地龍城嶴村,一個就在王俊昌現居地查訪附近居民。
嶴村地處偏遠,還未通車路,大部分年輕人都通過打工賺錢將房子搬到了山下,村裡剩下的住戶已經不多了。
而且因為翁細梅性格孤僻,不愛和人來往,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村裡曾經有過這麼一號人。好不容易查探到幾個和翁細梅產生過交集的村民,他們都表示除了知道翁細梅十六歲時未婚先孕,在自己家中順產生下王俊昌以外,其他的都不甚了解。
至於孩子出生的具體時間,除了翁細梅本人,應該只有她鄰居的一個獨居老婦知道,但那老婦已經在去年冬天去世。
「也就是說,除了翁細梅本人之外,沒有任何人能證明王俊昌是否滿了十四歲。」林樹那邊的情況他也清楚了,嫁人後的翁細梅依舊不喜歡和人親近,更沒有人能對王俊昌的出生年月給出有用的信息。
難道,王俊昌就是因為預料到調查結果才鋌而走險的嗎?理由是什麼?
突然之間,秦世勛感覺到一種久違的挫敗。他從警二十年,大大小小的案子經手了上百個,有抓錯人的,有追蹤數年最終也沒能找到兇手的,但從來沒有一個案子像現在這樣讓他覺得糟心和憋屈。
4
「很小時候我聽過一個故事,情節和現在的情況差不多,也是犯罪嫌疑人的出生日期對不上,其母親的證詞直接關係到他的生死,你猜她最後作何選擇?」
昏暗的路燈下,秦世勛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眉頭緊蹙不展。
林樹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抽下去,你們家小姑娘知道了又該鬧了。」
秦世勛碾滅了最後一根煙頭,微微一笑,「故事裡,犯罪嫌疑人的母親選擇了讓兒子接受了他該有的懲罰,現在你猜現實中的母親會怎麼做?」
林樹張嘴想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說地跟了上去。
翁細梅居住在一個八九十年代的小區,樓道狹窄,牆壁斑駁,過道上隔幾米就有一堆雜物和煤渣。
「咚咚咚。」林樹敲開了門,一張女人的臉露了出來。
「你好,是翁細梅家嗎?我是警察,想就王俊昌的案子向您了解一些問題……」看見秦世勛的工作證,女人瞳孔微微睜大,隨後戰戰兢兢地將他們迎進了屋裡。
「你就是王俊昌的母親翁細梅吧?」倒好茶,女人坐到秦世勛對面,雙手不安地攥著褲腿。
聽到問話,她用力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微微抬起頭來,似乎是想從秦世勛的眼中打探出自己是否說錯話。
瓜子臉,大眼睛,因為長期操勞而顯得比實際年齡更大一些。不知為何,秦世勛總覺得這個第一次見的女人有些眼熟。
「翁細梅,你是嶴村人嗎……」接下來,林樹開始核對一些基本信息,秦世勛的心思卻開始四處漫遊,觀察起周邊的情況來。
房子是90年代典型的二室一廳格局,朝南的卧室寬敞明亮,而朝北的一般狹小一些。一般的三口之家居住,都是夫妻住朝南主卧,兒女住朝北次卧,但奇怪的是翁細梅家裡的朝南卧室上貼的卻是酷炫的動漫人物,看來是給兒子住了。
另外剛進門的時候,秦世勛發現他們鞋櫃里有不少青少年的運動鞋,看這個樣子,王俊昌的母親和繼父很是寵他啊,跟他描述的給人感覺完全不一樣——難道這對夫妻太注重孩子的物質感受,而忽略了他的情感需求?
秦世勛這邊思緒繞進了迷宮,林樹這邊卻毫無所知。他心裡明白,如果翁細梅稍懂一點法律常識的話,那就根本不能指望她列出對兒子不力的證據。因此他雜七雜八地問了些問題,才貌似不經意地過渡到王俊昌的出生日期。
「翁細梅,你記不記得你生王俊昌的時候是什麼情形?」
「呃……」翁細梅似乎也沒察覺到他的用意,蹙起眉頭陷入了思索,「想不太起來了……」
不記得了?她居然說不記得了?一個媽媽居然會不記得孩子的出生日期?
林樹一臉不可思議地望向秦世勛,後者卻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淡定地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為什麼?怎麼會忘記呢?」
翁細梅眼神有一瞬的閃爍,用手把臉頰的頭髮別到而後,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那個時候太小了,不懂事,做事情都迷迷糊糊的……而且當時,光顧著害怕了…」
林樹不再追究,繼續問了下去,「那孩子父親你還有印象嗎?」
「有的,是我們村裡的一個年輕人,叫王騰,我們談了一陣的朋友。後來他出去挖礦了,死在了礦井裡。」
「王俊昌是隨你嫁過來的嗎?你什麼時候給他上的戶口?」
「剛嫁過來就辦了吧,俊昌到年紀上學了,我沒辦法,還是我丈夫幫忙找了點關係把戶口什麼的弄好了。」
「那你知道王俊昌的身份證戶口簿信息對不上嗎?」
翁細梅愣了愣,搖頭道:「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就前一陣俊昌學校要登記孩子的信息,我們把戶口本從箱子底下拿出來,這才發現這日子對不上。」
「什麼,不久前才發現的?」林樹握筆的手停了下來,「當時王俊昌在場嗎?」
「在呀。」翁細梅回答,「因為這事,我和我丈夫當場吵了一架,俊昌早飯也沒吃就走了。」
所以,王俊昌極有可能是發現自己未滿十四後,臨時起意想要去犯罪?
林樹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對秦世勛使眼色,秦世勛恍若未覺,示意繼續聽翁細梅說下去。
「我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我一心想多賺點錢送他去好一點的學校,沒想到他跟人學壞了……都是我造的孽啊……」
說將開來後,翁細梅似乎終於找到了發泄情緒的突破口,開始訴說自己對兒子的愧疚之情,秦世勛和林樹安撫了半晌才得以脫身。
「她說她不記得了!你說這奇不奇怪?」剛走出門,林樹興奮地連珠炮似的發問,沒想到這鐵板釘釘的案子居然有了一線生機。
「老秦,你說她是不是傻?還是連基本的法律常識都沒有啊?居然說不知道……」
「不知道。」秦世勛打開手機手電筒,正打算摸索下樓,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警察大哥……」
5
在玻璃外抽完了一整支煙,秦世勛才進了審訊室。兩分鐘的時間,十四歲或者十四歲都沒到的王俊昌坐在光線陰暗的房間里,神色淡然,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和另外兩個已經確認自己年齡未滿十四的犯罪嫌疑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王俊昌,我想再向你確認一次事情發展的經過……是誰先推斷出方倩寧對你們的暗示的……」
半個小時談下來,基本得到的信息和上一次一樣,王俊昌是受張俊和李勇脅迫才參與犯罪的,這一說法在張俊和李勇的證詞中也得到了證實。
難道真的是王俊昌看到了自己戶口本的出生日期,半推半就參與了犯罪?可他總覺得王俊昌不像表面那樣弱,反而更像是主導者。
秦世勛嘆了口氣,難道如林樹所說,自己對於這個案子的方向判斷錯了?他不應該在王俊昌的身上花費太多的心思?
秦世勛從兜里拿出一包東西放在桌上,「王俊昌,給你。」
「什麼?」
秦世勛看了他一眼,「你媽給你做的酥餅,本來她是想親自來見你,但是規定不允許,所以讓我告訴你,如果在這裡需要什麼就跟她說。」
王俊昌看著一紙包的酥餅,怔怔地紅了眼。
「我沒有什麼需要的,就是麻煩秦警官告訴我媽媽,我以後一定和張俊李勇隔著遠遠的,一定好好學習,像以前一樣好好照顧她……」
秦世勛走過玻璃窗,忽然瞥見王俊昌嘴角的一絲笑意,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了上來,好像一切都要拼湊起來。
開庭的前一天,秦世勛被叫到了局長辦公室。
「啪。」一向好脾氣的老局長將文件往桌上一摔,一臉的痛心疾首,「老秦,你是第一天當警察嗎?手底下出了這麼大的簍子都不知道,你最近都幹什麼去了?」
秦世勛撿起桌上的資料,是幾個微博大V言論的列印稿,雖然沒有提及案件當事人的名字,但基本事實屬實,可以判斷是內部人員泄露信息所致。
秦世勛看了好一會兒,晌久才說:「我覺得給翁細梅一點輿論壓力,也挺好。」
「你什麼意思?」老局長吃驚地看著秦世勛,「這是個從業二十多年的警察該說的話嗎?還是你不清楚這樣做的後果?」
雖然目前還在進行輿論攔截,但很明顯是攔不住了,有些網民已經人肉到了三個犯罪嫌疑人,並且蹲守在他們家門口要求公正審判。
還有很多專家人士煽動輿論,引起了對量刑年齡界限的激烈討論。強大的輿論壓力之下,檢察院不得不提早開庭——可是,一切的源頭,也就是那個泄密的人是誰呢?
秦世勛幾乎沒動腦子就鎖定了目標,但他並不打算將那人供出來,所以當老局長讓他把人查出來的時候,秦世勛幾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回答——「是我!」
老局長一臉震驚地跌坐在椅子里。秦世勛遞上一張化驗單,緩緩說道:「局長,我的日子不多了,我希望剩下的時間都能用來陪我的女兒,這是我最後一個請求……」
6
儘管法院對方倩寧一案選擇了不對外公開審理,但還是有一些記者媒體和圍觀群眾聞風而來的,聚集在法院外等候審判結果,但也許因為在心裡都有所預期,所以臉色都陰沉沉的。
三個犯罪嫌疑人被押了上來,法官宣布開始庭審,檢方律師列數被告所犯事實,在場人無不動容,被害人方倩寧的父母更是忍不住哽咽失聲。
接下來是辯方律師發言,意料之中的,他沒有反駁檢方律師的任何問題,只是給出了三人的年齡證明,檢方律師就已經被辯地啞口無言——真是一場毫無懸念的辯論。
儘管秦世勛等警察都出庭作證證明三個犯罪嫌疑人有故意利用法律漏洞的嫌疑,但一切都和預想中的一樣,僅僅是無謂的掙扎而已。
之後,被害人家屬心痛欲絕,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算審訊,法官不得不宣布中場休息。
檢方律師袁成海是秦世勛的師哥,他們搭檔工作了二十多年,經歷了無數案件,但從他的神態看,這件案子給他的體驗應該跟秦世勛的感覺相差無幾。。
秦世勛猶豫半晌,剛想過去和袁成海說些什麼,突然電話響了。
「查到了?」(原題:《十四》作者:圓規不圓。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做小三的第5年我終於轉正,大婚夜得知他離婚真相我卻掉頭就跑
※給爺爺下葬時他棺材異常沉重,打開棺材看到裡面藏的東西我傻了
※18歲女兒國慶節假期失聯,當晚學校來電:女兒在宿舍被殺了
※救了跳江的13歲女孩,調查內情時卻被告知,她2年前就自殺了
※姑母嫁富商邀請我去做客,喝水昏迷後我意識到掉進魔窟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