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樂毅先祖,一生只打一次仗,還是戰國初期滅國大戰!
公元前403年,周威烈王正式承認韓、趙、魏三家為諸侯,與晉侯並列。單純從合法性的角度看,這一年具有劃時代的意義,戰國即由此起始。三家分晉之後,魏文侯魏斯最為賢能,當時朝政之中,師事子夏、田子方、段干木等人,任用李悝、翟璜為相,樂羊、吳起等為將。富國強兵,抑制趙國,滅掉中山,連敗秦、齊、楚諸國,開拓大片疆土,使魏國一躍為中原的霸主。
三家分晉
今天,我們要講的就是第一次攻滅中山國的主角將領——樂羊。
三家分晉初期,魏文侯就有吞併趙、韓,三家歸魏的雄心壯志。此時,韓國實力較小,障礙最大的就是趙國,在趙國東北部有一個小國——中山國,國君姬窟嗜酒如命,而且親小人,遠賢臣,黎民失業,災異屢見。趙國和魏國都想攻打中山,魏文候想先滅中山,對趙國形成包圍兼并之勢,如意算盤打得好,可是沒有能夠攻打中山國的出色將領,大夫翟璜走出來舉薦一個人,就是樂羊,這個翟璜做官能力有限,但是識人的能力還是很強的,他曾經為文候推薦了樂羊、吳起、李悝、西門豹等人,都是魏國的得力幹將和重臣。
單說這個樂羊,原本只是魏國夏邑的一介草民,曾經在路上撿到一袋金子,高高興興的趕回家,想給妻子一個驚喜,結果卻被妻子罵的狗血噴頭:「志士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此金不知來歷,奈何取之,以污素行乎?」樂羊覺得妻子講的很有道理就把金子重新放回原地,然後外出魯國和衛國遊學,一年後回來了,妻子還在織布,就問他學的怎麼樣了?樂羊回答說還沒有學成。妻子一怒之下,剪短機絲,然後又給樂羊上了一堂課:「學成而後可行,猶帛成而後可服。今子學尚未成,中道而歸,何異於此機之斷乎?」
樂羊之妻斷機杼
好嘛!老婆做到這份上,足見樂羊的妻子是個很有知識修養的,絕非一般人家的女子。樂羊又外出學習,而且一學就是七年,然後回到家中,因為自負高才,官太小還不願意做!文候一聽,還有這樣的人才,趕緊派人去請。然後派他擔任領軍元帥,西門豹為先鋒,率兵五萬,討伐中山。
這中山國雖小,因為是戎狄後裔,常年征戰於大草原上,戰鬥力還是很高的,當時姬窟派大將鼓須領兵據敵,兩軍相持一個多月,誰也沒占上便宜,更不要提攻滅中山國。出發之前跟文候打好的包票,要是不能攻滅中山,回去可是免不了死罪。樂羊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開始苦苦尋思破敵之計,他發現鼓須駐軍之地楸山到處都是楸樹,當時正是八月中秋,如果能有一對勇士,偷偷鑽到敵人陣地,放火燒林,陳敵人大亂之際攻伐,一定能取勝!半夜三更時分,西門豹帶人前往,四下焚燒。鼓須因為君主賞酒勞軍,喝得酩酊大醉,見軍中火起,派人四下救火。樂羊引兵趁火襲擊,中山軍死傷大半,鼓須死戰得脫,跑回國都。
樂羊引兵如秋風掃落葉一般,迅速追到中山國都,派兵四面包圍。當時,樂羊的兒子樂舒正在中山國任職,大夫公孫焦給姬窟進言,讓樂舒勸說他父親退兵。樂舒剛到城頭,還沒說話,樂羊就是一通大罵:君子不居危國,不事亂朝。汝貪於富貴,不識去就。吾奉君命弔民伐罪,可勸汝君速降,尚可相見。「意思是,君子都不在有危險的國家居住,不在有暴亂的國家任職,你小子貪圖富貴,非要來中山國,現在老爹我派兵來伐,你趕緊讓君主投降,咱媽父子以後還能相見。
樂舒也是一肚子苦水:」投不投降是國君的事,我也管不了啊,只求您暫時延緩攻城,我再勸勸國君「。樂羊答應給一個月的期限,以保全父子之情。這邊姬窟根本不了解樂羊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知道,也許真的早就投降了,根本用不著猶豫!他仗著樂舒的關係,認為樂羊不會攻城,不答覆,也不備戰,就這麼拖了一個月。樂羊派人討信,投不投降你給個痛快話呀!姬窟讓再寬限一個月,一連三次。三個月過去了,還不見姬窟派人回話。西門豹也著急了,問樂羊:眼看著姬窟也不回話,您在這乾耗著,是不但算攻下中山國了?樂羊說,我這不全是顧全父子之情,也是為了收民心啊!可見,樂羊這隻老狐狸有多狡猾!
這邊,樂羊久攻中山國不下,魏國朝廷內部已經是吵得沸沸揚揚,有人就開始說閑話:這樂羊攻打這麼久也沒有把中山國滅了,看來是樂羊父子串通一氣,共同攻打魏國。幸好,文候是個賢明的國君,能夠知人善任,一直相信樂羊能夠攻下中山國,因此,把很多舉報樂羊的匿名信統統藏起來,不管不問。只是派遣使節到前線慰勞,並且準備給樂羊建造將軍府邸。
樂羊滅中山
樂羊眼看中山國沒有絲毫投降的舉動,就派兵加緊攻城,又打了四個多月,眼看鼓須被箭射死,國都快被攻破,公孫焦又給姬窟進言,繼續拿樂舒做擋箭牌,逼迫樂羊退兵,否則就殺了樂舒,樂羊見樂舒又來請成,破口大罵:你這個不孝子,在人國家任職上不能獻計出謀劃策,下不能在危急關頭,勸降國君,卻像個乳臭未乾的小兒,就知道大哭乞憐!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乾脆一箭射死你算了,說著就拈弓搭箭!
樂舒趕緊跑回去稟告國君,說是自己已經無能為力!結果,姬窟派人殺死樂舒,並做成肉羹,想以此迷惑樂羊之心,讓他因為心疼兒子,就沒有心思攻城滅國了。結果,讓人大跌眼鏡的是,使者帶著肉羹進獻的時候,樂羊卻一邊罵一邊吃,很快就吃完了。然後,還讓使者帶話::」蒙汝君饋羹,破城日面謝。吾軍中亦有鼎鑊,以待汝君也。「意思是,非常感謝貴國君的賞賜,等到破城之日,一定當面感謝,我軍中也有一個大鍋,專門為貴國君準備的!
姬窟一聽這話,心想樂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眼看國都即將攻破,為了避免受屈辱,還是自盡算了,於是跑到後宮上弔死了。樂羊攻破國都,然後把中山國的稀奇珍寶全部搬走,帶回魏國。
樂羊怒食親子肉
文候為了獎賞樂羊,為他建造了華麗的府邸,把靈壽邑封給樂羊,並且把兩大箱匿名信也送了過去。文候覺得樂羊雖有大功,而且能力超群,但是,太沒有仁愛之心(正如李克所說:」樂羊不愛其子,況他人哉?此管仲所以疑易牙也。「)。從此,把樂羊高高的供起來,再沒讓他領軍打仗!因此,中山國之戰也是樂羊一生當中唯一的一次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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