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場」的感情，見一面都是奢侈

01.

與以往不同，今年中秋節爸爸媽媽不在身邊，中午只能自己買菜做飯。

昨天是弟弟生日，真正的十八歲生日快樂！我想，弟弟最大的願望就是明年考上理想的大學吧。

小時候總是盼望中秋的到來，喜歡熱鬧的氣氛，喜歡一大家子吃飯喝茶賞月。

現在過節還不如平常休息日，每當休息回家，總能喝到媽媽煲的湯、吃到媽媽做的菜，現在卻顯得有些許冷清。

不知是節日氛圍轉淡還是長大後沒了單純的過節心思，就連我做的菜也不那麼美味了。

記憶中最深刻一年中秋，等爸爸媽媽到晚上八九點，爺爺見我們有些失望，便擺一張桌子，拿幾把椅子，爺孫幾個圍坐在一起邊吃月餅邊喝茶，邊聽爺爺講故事。

印象中，那年中秋有歡聲笑語也有焦急等待，還有螢火蟲在身邊飛來飛去。我之所以喜歡螢火蟲，大概是難忘那年的情懷吧。

樂呵呵中，爸爸媽媽連夜回到了家，帶了好多月餅和水果，還有滿滿的驚喜。那是我第一次吃水果味兒的月餅，也是吃過的最美味的月餅。

也許那年的水果和月餅並沒有印象中那麼好吃，但幸福的感覺卻無可比擬。很多時候我們懷念的不一定是當時的美味佳肴，也不一定是當時的天真爛漫，更多的卻是當時的心情。

從前過節，大人們喝茶聊天，孩子們拿著自製的燈籠穿梭在大街小巷。聊天聲、嬉笑聲，溫馨而淳樸。

現在過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安排，頂多在微信群上發一通紅包，然後各自吃飯、逛街、旅遊、玩手機、打遊戲。唯獨不再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說說笑笑。

從前哪怕沒有天天見面的親人，過年過節總會互相串門。如今在微信群里吆喝幾句，在朋友圈裡晒晒照片，僅此而已。

02.

前一陣子，開始計劃著慢慢約見一些好朋友，總覺得有些人見一面就少一面了。

比如Yan Yan，已經忘了上一次見面是何年何月，上周她特意抽空來佛山看我。

從前幾乎只吃素的她，現在竟然學著吃肉；從前幻想著美好愛情的她，如今遇到了生命中的白馬王子。跟Yan Yan去試婚紗，無論是魚尾裙、齊地裙還是拖尾裙，每一眼都驚艷。

比如蘊軒，上次見面是兩年前，我研二，她到我學校卻既請我吃飯又請我看電影。

國慶那天，中午見完傾城和大鵬晚上便帶著蘊軒回了家。她還是老樣子，路痴成癮、呆萌成性，只是多了一分成熟感；她還是如從前般努力、認真，卻不免增添了些經驗老道的幹練。跟蘊軒逛街，吃飯，可惜沒看成電影，第二天也只是吃了一頓我瞎做的早餐。

與蘊軒匆匆分別，我坐上了去中山的輕軌，與心心念念的十四年好友相見。

包大人帶著Lucy和晴天接上Vivid和我，一起到市區吃飯閑逛，然後坐在星巴克拍照聊天。

伴著晚霞，包大人和Lucy一路研究車頭燈的正確打開方式，晴天玩累了倒頭靠在Vivid和我身上睡著了，輕哼呢喃中，我們到了Lucy和包大人所在的小區。

依稀記得十幾年前，到包大人和Lucy家總是直奔房間，不敢在客廳待上片刻，因為她們家總是熱鬧非凡，一群陌生的面孔有些不適應。

如今當年陌生的面孔，全部變得熟悉。雖然說不上幾句話，卻不再害羞。

飯後，我們四個逃離Lucy嘈雜的家，跑到包大人家裡，開始我們的天南地北。

處於現在這個年紀，聊得最多的是愛情、工作以及家人之間的相處。時鐘滴答而過，沒一陣子就晚上十二點，我草草地結束聊天，悶頭大睡。

曾經幻想著不眠不休地侃大山，抓住相聚的每分每秒，卻抵擋不住深夜席捲而來的困意。

第二天，包大人送我和Vivid去坐車，拍了一張遊客照，排了一個取票無果的隊，然後匆匆刷身份證進站。

在車上，我們惋惜相聚的短暫，計划下一次的團圓。言語間，我漸漸覺得，人生就像走過場般匆匆忙忙，當意識到分別時早已相隔千里萬里。

03.

包大人說期待我更新文章，我想了很多，寫出來的卻寥寥數語，她看了大概會失望吧。

中秋佳節，花開月圓，佳人重逢，是每個人的願望。記得去年中秋寫過一篇文章：《想回到過去，試著讓故事繼續》，今年依然落入俗套地緬懷過去，擔心未來，也許中秋不能團圓的人總也忍不住傷感吧。

親人之間，要麼匆忙吃一頓飯，然後分別；要麼只是微信上刷一下存在感，然後潛水；要麼過著自己的小日子，不聞不問。

朋友之間，鮮少約著見面，幾乎不打電話，只是微信上發幾個表情、幾段語音，然後刷著朋友圈，各自安好。

不知是不是自己太過矯情，總覺得人與人之間變得懶惰，懶得去維繫曾經深厚的感情。群發消息，一律不回；懶得一一問候然後在朋友圈上統一回復的動態，一律不點贊。

禁不住感嘆，難道是因為人生短暫所以才將人與人之間的交際壓縮么？走個過場不過幾分幾秒，那麼人生就有無數個過場。

有些感情值得駐足欣賞，需要我們學會區分哪些需要忽略，而哪些需要認真對待。

家人、好友、戀人，那些從前天天見面的人，現在卻連見一面都變得奢侈。無論怎樣，我只想說，聚散總是無常，願你我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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