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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曉松說她是偉大的作家,她每天都會堅持做兩件事情

文 /方子心

非非馬寫在前面:

今天的文章出自方子心,是我們的讀者,也是我們公號新來的實習生。

前陣子,她拿著這篇文章來投稿,但是我看到郵件時已經過了很久——真是抱歉。

我看出她對文學很有熱情,回復了她,後來加了微信一聊,頗欣賞她對文字的執著與熱情。她還在讀大學,希望能在我們這裡學習鍛煉、提高寫作水平,我向來對這種有理想有熱情的孩子沒什麼免疫力,所以,她現在就成了我們團隊的一員。

今天發的文章,她後來見我們沒有回復,投給了別家,我們這回是轉載。今後,大家會陸續看到她寫的原創文章,她對圖片的感覺也很不錯,我們接下來會一起做一個溫暖有意思的新欄目,每周日推送。

希望今天的文章,會讓你覺得有啟發:)

01

戲如人生

但現實更殘酷

沒有人的成功是生來便註定的,成敗與否,皆在於自己是否想要成全自己!

跟著人群走是一種安全的選擇,跟著愛好與理想走,是一種冒險的選擇,但能取得更大成就的,往往是後者。

著名女作家嚴歌苓就屬於這樣的女子。

嚴歌苓是諸多名導青睞的作家。張艾嘉的《少女小漁》、陳冲的《天浴》、張藝謀的《金陵十三釵》、《歸來》,陳凱歌的《梅蘭芳》,這些改編自她小說的影視作品,成就了她在大眾中的高知名度。最近被「從國慶檔下架」的馮小剛新作《芳華》,也改編自她的同名小說。

而每當人們談論起這一頂著無數光環的女人,便總會略帶艷羨地說起她那「得天獨厚」的身世。

嚴歌苓於1958年在上海出生於書香世家,她的祖父嚴春恩是一個神童,十六歲上大學,二十五歲在美國獲得博士學位,回國後任職於廈門大學。

嚴歌苓的父親精通樂理、繪畫,同時也是我國著名的作家。母親則是話劇團的演員,在嚴歌苓還在3、4歲的時候母親便經常抱著她,給她一遍遍地背莎士比亞著作的台詞,久而久之嚴歌苓的腦海中便有了那些或喜、或悲的人物形象。

每當人們看到嚴歌苓的家世時,便難免認為,這樣一個被藝術與文學熏陶成長起來的人,成功了是必然,失敗才是偶然。

這世上總有人會將自己的不得志與失敗歸結於沒有生在好人家,但事實上比出生更重要的是,自己是否願意成全自己。沒有人的生活是完美無憂的,這便像張愛玲曾說過的,生活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虱子。

1970年,年僅12歲的嚴歌苓考入了成都軍區,成為了一名文藝兵,生活本有條不紊的行進著,但卻在嚴歌苓十八歲時發生了變故。

據其回憶當得知父親與母親的婚姻便發生了難以修補的裂痕時,她曾痛苦萬分,溫馨的家庭本是支持自己度過軍營生活最大的安慰,但自己卻只能眼看著家庭的分崩離析。

雖然還未成年的自己對父母的決定仍抱有疑惑與不解,但當面對著父親痛苦地懺悔與堅決的態度時,嚴歌苓的內心便知道,即使是作為女兒的自己,終究也沒有阻撓父親選擇的權利。

20歲的那一年,她又主動請纓奔赴中越戰場的前線,成為了戰地記者,從此便開始了13年的軍旅生涯。遠離家鄉,終日與戰爭為伴,這一切對於不久前才褪去稚嫩與青澀的嚴歌苓來說,無疑是一場身與心的磨礪。

在越南戰地醫院中,那終日彌散著的死亡與絕望的氣味,將早已埋藏在嚴歌苓身體中的創作慾望驟然激醒,她將與死神一次次親密接觸的體驗寫入了小說處女作《七個戰士和一個零》中。

離開部隊後,對於自己的的從軍經歷,她曾說過:「那是一個非常粗糙的集體,發現一點細膩的東西,它都會扼殺你。從人性的角度來講,我確實做了一些反思。」

從軍期間特殊的經歷對嚴歌苓的影響尤為深遠,最令她痛心的便該是十五歲那年差點使自己「送命」的初戀。

那年,她愛上了一名年輕軍官,這本該是令人多年後回想起來美好的回憶,但可惜的是,這場單純的愛戀卻發生在一個特殊的時代,當二人的戀情被人發現後,那名軍官卻作了逃兵,他出賣了嚴歌苓,一時之間,嚴歌苓便成了眾矢之的,終日面臨著眾人的唾罵與批鬥,自此目睹了人性的大惡。

都說戲如人生,但真實的人生卻遠比戲劇更加跌宕起伏。

02

不憐憫自己的女人

高曉松曾這樣評價嚴歌苓「(嚴歌苓)一個這麼美的女人,不憐憫自己,不憐憫這個世界,也不憐憫她筆下的人物,我覺得這是成為偉大作家的素質。」

作為旁觀者的我們,無法切身體會到她曾經受過怎樣的煎熬,但當我們翻閱起《天浴》、《一個女人的史詩》這些以軍隊或知青為主題的小說,便不難發現那段特殊的經歷對她所產生的巨大影響,那切膚的疼痛,也許便是化繭成蝶所需付出的代價吧。

不論經歷過什麼,在嚴歌苓的心中始終有著找尋單純美好,奔赴自由的渴望,有著壓迫與反抗的掙扎搏鬥,而她也已將那些烙在自己心口中的或喜或悲的回憶,凝練成了觸及人心的「樂章」。

這是一個用生命在書寫故事的女子,這是一個豁得出萬般努力來為自己人生加持的女子。

1989年,始終在找尋自由之路的嚴歌苓又一次踏上了修行的道路,那一年她30歲,本已經在國內有了不小的知名度,卻毅然跳出了舒適區,憑藉著僅會的幾句英語,便赴美開啟了另一段生命之旅。

初次踏入異國的她,面對一切都感到嶄新與陌生,甚至於如何擰開衛生間的水龍頭,她都要先謹慎地觀察別人怎麼做,然後才敢去實踐,生怕出了錯,鬧出笑話。

留美生活的費用不菲,嚴歌苓的生活也過得些許拮据,曾有友人勸她「扛不住的時候不如就向家裡尋求些幫助吧。」但她卻露出了骨子裡的狠勁兒,全然依靠著自己,在暑期到餐館刷盤子,兼職作保姆來掙取生活費。

初入美國的她不僅面對著生活的壓力,還面對著GRE考試的壓力。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即使自己覺得艱辛覺得無能為力,但自己選擇的路也只有逼著自己去完成。也許那一段時間,有人會在公車上,看到這樣一個身材纖弱的東方女子,手捧著單詞書,孜孜不倦地苦背著,他們或許不知道眼前的女子不久後便將成為蜚聲文壇的作家。

終於,嚴歌苓如願地進入了哥倫比亞大學藝術學院文學寫作系,繼而迎來了又一次的創作佳期。

美國生活的快節奏,與陌生文化的衝擊,使不少在外求學的遊子都深受「失語」的困惑,但這一問題在嚴歌苓看來,卻恰巧是反觀內在的良機。

她認為嘴巴上失語,內心就會湧出大量的言語,內心的情感便會愈加豐富,許多東西就會內向化,感官也會越發敏銳。

正是這敏感、細微的感應,使她迸發出了許多意想不到的靈感,繼而創作出了諸多優秀的作品。

不少藝術家都認為,每當自己成功演繹了一個角色後,便好似經歷了又一個人生。那麼想必作家亦然,細數嚴歌苓每一部作品,部部都是嘔心瀝血之佳作,令這一個個故事精彩紛呈的背後,是作者近乎執拗地堅持。

為了寫好《第九個寡婦》,便深入農村挖紅薯、種菜地,切身感受鄉情。為了將《舞男》中人物的情感拿捏得恰到好處,就真的將自己帶入舞場。

在現實中觸摸著虛擬,在虛擬中注入了現實,歡喜著書中人物的歡喜,悲哀著他們的悲哀。

也許你艷羨的只是她人前的風光無限,而令我動容的卻是她背後的全心付出。

03

婚姻與人生都需要經營

現如今的嚴歌苓早已步入知天命的人生階段,卻仍舊恪守著自己數十年不變的人生信條。

對於創作,她仍舊堅持每日寫作五六個小時,直到將心中所想寫到非常誠實的程度。

對於婚姻,她仍舊數十年如一日地精心呵護,她曾說:「不是說誰今天有了家庭,接下來就是怎麼糟蹋它。對我的老公,一直到現在,我還是很精心地對待他。」

對於如何經營自我,她也有著智慧的把握,那便是做好自己應該做的,然後與世界拉開距離,身處邊緣。

對於如何更好地生活,她則認為人人皆有惰性,但為了讓自己更加欣賞自己,就必須每天都做兩件使自己更加美好的事情,例如讀一本好書,看一部電影,亦或靜靜地與所愛之人牽手漫步於午夜的街頭。

尼采曾說過:每個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對生命的辜負。那麼對嚴歌苓來說,每個不曾儘力使自己更加美好的日子,便都是對生命的辜負吧!

那些明朗美好的人,無一不歷經了生活的洗禮,即使生命中充滿了未知與不可控,但他們卻儘力去把握那一絲可控。

這世上原本沒有所謂的得天獨厚,所有人前的光彩耀眼,不過都是由一個個咬牙堅持的黑夜,一滴滴辛勤苦澀的汗水,一次次跌倒又執拗爬起來的堅韌,換來。

願你我心中所有不曾熄滅的寥寥螢火,點亮我們心裡那浩瀚的銀河。

作者:方子心,一個愛吃美食、逛美景、賞美文、看美人兒,永懷赤子之心的美女子。

非非馬

而立之年赴英讀碩,學習電影研究。

曾為著名文化國企倫敦子公司創始人兼總經理。

現為斜杠青年,創業者/專欄作者/中英電影節首席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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