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雜亂無章之語言篇
孩子長大，那是一件美好的事——他好像天天都有點變化，小的時候幾天不見他的模樣都會和前幾天不同，等到他慢慢長大，每天他說的話、做的事好像都和前一天不太一樣，他的本事越來越多，他的心眼兒也越來越多，看著他的傻笑、壞笑、哈哈大笑，看著他日漸豐富的神情，難以想像，他就是之前那個小襁褓里哭泣的嬰孩。
這回的暑假，一個月，在漢中呆著，天氣要麼太熱要麼大雨，熱的時候一出門馬上一身大汗，弄得人都沒心情，可是趕上大雨天更糟糕，甚至引起城市內澇哪兒都去不了，不過，我們的暑假還是挺有意思，可能有時候哪兒都去不了才恰恰讓我們都玩兒的純粹，成就無比溫馨的親子時光。
在這些時光里，二毛長大了，看似雜亂無章地長大了，呵呵，但那就是一個孩子該有的成長，我希望那是快樂的。
「總之」——忽然有一天，二毛說話的時候會說「總之」這個詞了。那天，他說了好多話，我都不記得具體的內容了，反正就是一大堆有的沒的，好像是關於他的一次下樓玩兒的經歷吧，然後他說，帶著總結的口氣：「總之，就是那樣嘛。」其實之前他也用過這個詞，但是用錯了，有一天我和他奶奶帶他到醫院去，回來時給他買了個他夢寐以求的小手槍，回家之後他就對爺爺說：「我們總之買到手槍了！」激動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後來我們知道了，他想說的其實是：「我們終於買到手槍了。」就給他講了一遍「總之」和「終於」的區別，之後就會說了。
「可能」——也是在暑假，二毛在遇到一些自己不確定的情況時，他會說「可能」這個詞。如果你問他你的消防車呢？他會說：「可能在沙發底下吧。」你問他爺爺奶奶去哪兒了？他會說：「可能去買菜了吧。」當然，你如果問他你吃飽了嗎？他也會說：「可能吃飽了吧。」
「媽媽，你別走，我愛你」和「因為我愛你們」——
在漢中的最後幾天，我跟他講到我九月份就要到成都去念書了，到時候我就得天天上課，坐在教室里，就像二毛想坐在幼兒園裡上學一樣，因為要聽老師的話所以媽媽就不能逃課，所以就沒辦法天天和他在一起，就得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看他一次，但我答應他，常常給他打電話，有機會的話還能和他視頻，就像我們還在一起那樣，結果二毛就說：「媽媽，你別走，我愛你。」我每次跟他說到我上學，他都會這麼說，不過情緒比較平穩，顯然，他已經慢慢接受了這件事。只是聽到他這樣說，恰恰觸動到我們心裡最柔軟的部分。
有幾次，我和他爸爸出門辦事，不能帶著他一起，他就說，爸爸媽媽你們別走，然後我們問為什麼呀，他就會說：「因為我愛你們。」呵呵，兒子現在正在粘人的時候，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看上去那麼柔軟那麼溫和，就是這樣一個小孩子，一個很乖很乖的小孩子。
當然每到這時，我和他爸爸還有他的爺爺奶奶都會不失時機地告訴他：「我們也非常非常愛你！」
「再接再厲」——有時候，當他吃飯吃到很累（哈哈，漢中家裡讓他和我們一樣趴在高桌子上吃飯，他個子小，不管是坐還是蹲還是怎樣，吃飯對二毛都像是個體力勞動）不想吃的時候我會跟他說：「再接再厲，再吃一點，媽媽知道你還沒飽呢，大西瓜還沒起來呢。」——「大西瓜」是我們對他肚子的昵稱，呵呵，經驗是當他的「大西瓜」被吃起來了，那麼他就算是飽了，這餐飯基本可以保證他瘋玩兒到下一頓飯的時間。沒想到他學會了。有時候我們大人給他講故事講累了要求休息，二毛會在旁邊說：「再接再厲。」有時候他自己也會鼓勵自己，比如他自己穿鞋子穿不好，沒人勸他他自己就先說：「再接再厲，再耐心一點就穿上了嘛。」比如他自己用筷子夾住了菜或者飯，馬上就表揚自己：「再接再厲！」當然如果夾一塊兒菜半天夾不上他也會鼓勵自己堅持：「再接再厲！」
「人狂沒好事，狗狂挨磚頭」——這是我爸評價二毛的一次冒失行動的時候隨口說的，哈哈，當時二毛走路太激動，光顧著回頭和我們熱烈交談，沒看路，結果「咣」一下撞在正前方的牆壁上，他當時也不怎麼疼，只是摸著自己的頭委屈地看著大家，結果我爸當時就給他下了個結論如上。沒想到這個孩子當時就學會了，後來只要他自己冒失犯了錯誤或者受了傷什麼的，馬上自慰似地說：「人狂沒好事，狗狂挨磚頭。」比如，讓他吃飯端碗的時候慢一點，不然湯湯水水就灑出來了，他不聽，激動得一端果然把湯湯水水灑了他馬上對著微慍的大人說：「人狂沒好事，狗狂挨磚頭。」大人馬上就被他那認真勁兒逗樂了；又比如他自己走路，走著走著摔一跤，不管有無人圍觀，他馬上爬起來然後便揉自己疼的地方邊說：「人狂沒好事，狗狂挨磚頭。」
鸚鵡學舌及其他——
二毛在我們大人說話的時候會有意學舌，雖然不知道那些話具體什麼意思，但是說一遍馬上記住，因為幾乎我們說的任何話，只要他願意都能馬上學出來，這裡就不說了，實在太多，記不下來。
有天晚上，他和我還有他爸爸一起睡在床上，講故事，唱歌和聊天，忽然他想起他之前打針的事，然後就炫耀似地跟他爸爸說：「打針不就是眼睛一閉，牙一咬，拳頭一攥，就好了嘛。」我和他爸當時沒明白他啥意思，因為在咸陽時他就是這樣打針啊，多說這麼一遍好像無意義，所以搭理他就不是很熱情，孩子不滿意，又說兩遍，我們倆還是回應不太熱情，結果把孩子惹急了：「哎呀，打針不就是眼睛一閉，牙一咬，拳頭一攥就好了嘛，哎呀，說不清。」邊說邊皺眉頭，然後翻身找地方準備閉眼睛睡覺，哈哈。我這會兒明白了，這小子是要給他爸爸炫耀在爸爸不在時他多麼勇敢，最後看我們沒反應，覺得是自己沒說清於是不耐煩了就打算不說了。當然，我和他爸爸後來又把他「討好」了一番。只是覺得他那種不耐煩的認為不被人理解的表情語言非常生動可愛。
二毛的思維也越來越有條理，體現在語言上（語言果真是思維的載體）就是他能夠不經提醒完整複述一整件比較複雜的事，傳遞儘可能多的信息。比如，他在咸陽時手指頭被廁所門夾了一下，那個手指頭受了傷回漢中的時候還沒有康復，他爺爺奶奶問他是怎麼回事，他說：「就是那天在咸陽爺爺奶奶家，二毛在廁所門後面玩兒，不知道咋回事，不小心就夾在廁所門那的恰恰（我不知道這個應該怎麼寫，關中土話，表示門縫）里了，二毛哭了兩聲就好了，就不哭了，指甲就黑了，還沒長好呢，你看。」聽他這麼說，我反正挺激動的，讓這麼個急性子孩子耐心說完這麼大段話，還沒著急和「口吃」（我家孩子說話賊快，嘴比腦子快，俗稱說話不經大腦，容易說了上句想不起下句），說清楚了所有的信息，我耐心安靜地聽完，然後大大地狠狠地表揚了他，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TAG:二毛和萌逗的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