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練傳統武術感悟三

蕭鐵僧老師和過去的內家拳前輩們一樣，都是集三大內家拳於一身，用他自己的話說，三大內家拳是親戚。他還給我們講「桃園三結義，外加張兆東」的故事，說是形意門的三兄弟三結義，八卦門的名師張兆東不願意了，最後也加入其中，逐步讓形意門和八卦門的武術家門打破門第觀念，都成為集形意八卦絕技於一身者。太極門也一樣，特別是過去京津冀地區練太極的大師們，很少不會形意或八卦。

早就聽說練內家拳練到最高境界時，會練就一身「肉包鐵」，第一次見到蕭老師就問怎麼算是「肉包鐵」，一是好奇，二是對眼前這位陌生的小老頭也抱有幾分懷疑。蕭老師就把胳膊伸出來說「你打打就知道了。」我看看他的胳膊，捏了捏，一層皮，裡面是硬邦邦的，不像練外家的肌肉稜角分明。由於是第一次見面，蕭老師已經是近七十歲的人，怕打出什麼問題，就沒好意思打。沒成想第二天見面時就開了眼。

第二天是星期天，來了三位師兄弟，談話間邀請蕭老師與他們穿掌，蕭老師二話沒說，一人穿了一百下，傳得三個人氣喘吁吁，蕭老師卻大氣也不出。

接下來開始碰臂，每個人與蕭老師碰了十多下就堅持不住了，我也趁機試了一把，結果還沒到十下就已經疼得受不了。我的手臂打在蕭老師的手臂上就像打在包了一層薄被子的鐵棍上一樣，疼痛直往骨頭裡滲，不一會，我們幾個的手臂都開始不同程度的紅腫，蕭老師的胳膊只是微微有點紅。

後來與蕭老師相處的時間長了，老師的「肉包鐵」讓我多次開了眼界，也讓我多次吃了「苦頭」。

記憶特別深刻的是今年四月蕭老師來洛陽看牡丹，晚上在廣場上，這次蕭老師乾脆不傳掌也不碰臂了，直接伸出胳膊讓我們打，並慫恿我們使勁，「有多大力氣使多大力氣」，「把手臂掄圓了像甩鞭子一樣打」，我們仨師兄弟以為是拾到便宜了，誰知吃虧更狠，結果每個人手上或手臂上都青了幾塊。我是兩個手背當時打完眼看著就腫了起來，晚上變成了兩大塊烏青，過了三天才下去。蕭老師的手臂，卻一點事兒沒有，他還拿我們開涮說：「你們幹嘛喊疼？你們仨打我，我都沒喊疼，你們喊啥疼。」

其實蕭老師個頭很小，也不胖，在人群里一點也不起眼，一接觸才知道胳膊腿硬的像鐵一樣，不枉師爺為他起名叫鐵僧，不知這鐵字里凝結了蕭老師年輕時多少血汗，也不知我們這輩子啥時才能練成他這樣子。我想，我這輩子也許永遠也練不到這程度了。

特約撰稿人：趙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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