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紉機樂隊》被評 通俗、低俗和爛俗,真的嗎?
《縫紉機樂隊》上映之前,影評類公號的介紹文章幾乎是眾口一詞的好評,甚至認為《縫紉機樂隊》比《煎餅俠》更成熟。大鵬的電影處女作《煎餅俠》曾收穫了近12億元的票房,是2015年電影市場的一匹黑馬。這無疑讓人對《縫紉機樂隊》充滿期待。
但看完《縫紉機樂隊》,我開始懷疑那些高度評價《縫紉機樂隊》的公號,是不是收費發軟文了?如果用一個字來評價電影,也許沒有比「俗」更貼切的了。
首先是通俗。通俗,也意味著套路。作為一部商業類型片,套路是必不可少的,因為套路常常能夠迎合觀眾預期,給予觀眾一種審美愉悅感。《縫紉機樂隊》的套路與《煎餅俠》相似,就是一群不相干的人,因為一個共同目標或理想而走到了一起。這個套路在很多電影中我們都見過,比如日本電影《五個撲水少年》,韓國電影《國家代表》,以及不久前國內上映、口碑不錯的青春片《閃光少女》。而在《縫紉機樂隊》中,大鵬飾演的音樂經紀人程宮、喬杉飾演的主唱胡亮、古力娜扎飾演的貝斯手丁建國、李鴻其飾演的鼓手炸藥、韓童生飾演的吉他手楊雙樹以及曲雋希飾演的鍵盤手希希,因為組建一個搖滾樂團、一次演出而走到了一起。
雖然擁有一個共同的目標,但因為每個成員的性情不同,懷揣的目的不同,所以人物之間的衝突和磨合,往往讓這個過程充滿戲劇性;加之完成目標必然要經過種種曲折坎坷,電影的情節也因此一波三折。在一點上,《縫紉機樂隊》絲毫沒有偏離出套路的地方。但這並不是《縫紉機樂隊》的缺點,恰恰相反,套路是電影為數不多的合格項,正是因為遵循套路,它讓整部電影至少在邏輯上立得住、故事的進展還算流暢。
只是,通俗之餘,《縫紉機樂隊》陷入了低俗。與《煎餅俠》一樣,《縫紉機樂隊》也加入了大量的喜劇元素。《煎餅俠》中的喜劇效果多數來自於情節的「錯位」,這讓人聯想到「憨豆先生」,它因為出人意料引人發笑;但《縫紉機樂隊》中,「笑果」很大一部分來自於喬杉和大鵬的互動。電影開始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喬杉飾演一個帶有一點「娘娘腔」的音樂愛好者,他與大鵬的互動,被編導故意往「腐」上靠攏,並通過某些台詞表現出來。這種「好笑」,刻意、用力過猛,讓人感到尷尬和不適。喬杉本來是一個很有觀眾緣的喜劇演員,但他在《縫紉機樂隊》中的人設,卻因太想討好觀眾,導致人物失真,誇張過度了。
作為一部商業類型片,通俗是應該的,但爛俗卻是應該避免的。就像好萊塢超級英雄片,都遵循了一定的套路,但蝙蝠俠、蜘蛛俠、雷神、美國隊長和蟻人,這些超級英雄來自不同的領域、有著不同的特色、執行不同的任務,他們各有特點,絕不會搞混。而爛俗是指,不僅僅大體情節遵循套路,甚至電影中的具體橋段都是其他電影中用過的、用濫的。很不幸,《縫紉機樂隊》不僅笑點過於低俗,橋段上也太過爛俗。
比如電影中的一個打鬥情節,縫紉機樂隊重組之後,在去演出的路上,遭遇了丁建國追求者——一個土鱉富二代的阻攔,於是樂隊和這群黑幫人士進行了一番打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關青春、有關夢想的電影里,都會出現一次莫名其妙的打架橋段,嘩啦啦的人群,花樣百出的打鬥方式,大概既方便導演炫技,也因為打架顯得很「青春」「熱血」吧。於是,《縫紉機樂隊》也出現了一場持續好幾分鐘,莫名其妙、毫無邏輯的打鬥,不僅一點合理性沒有,而且一點美感都沒有,至於幾個樂手是如何打過幾十個流氓的,更說不清楚。總之,《縫紉機樂隊》之所以有兩個小時的片長,就是因為這樣無意義的爛俗橋段太多了。
整部電影唯一別出心裁之處在於加入了搖滾因素,並請來搖滾樂的半壁江山客串,足見大鵬的用心;而電影以大鵬的故鄉為「主角」,也是對故鄉的一種回饋。但撇開情懷,單就電影本身而言,《縫紉機樂隊》還不如《煎餅俠》,它是大鵬的自我重複,甚至是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