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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嘟嘟

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

大哉聖人之道!洋洋乎!發育萬物,峻極於天。優優大哉!禮儀三百,威儀三千。待其人然後行。

故曰:苟不至德,至道不凝焉。故君子尊德性而道問學。致廣大而盡精微。極高明而道中庸。溫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禮。是故居上不驕,為下不倍;國有道,其言足以興;國無道,其默足以容。

《詩》曰:「既明且哲, 以保其身。」其此之謂與!

孔子的一生

幼年喪父 苦難的童年——

孔子三歲的時候,其父叔梁紇卒,葬於防山。孔母顏征在攜子移居

曲阜闕里,生活艱難。

十五歲 立志一心向學——

孔子日見其長,已意識到要努力學習做人與生活之本領,故

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

三十歲孔子小有所成——

自十五歲有志於學至此時已逾15年,孔子經過努力在社會上已站住

腳,故云」三十而立」。

四十歲領悟到世間的真諦——

經過幾十年的磨練,對人生各種問題有了比較清楚的認識,故自

雲「四十而不惑」。

六十八歲 結束周遊列國而回——

是年齊師伐魯,孔子弟子冉有帥魯師與齊戰,獲勝。季康子問冉有

指揮才能從何而來?冉有答曰「學之於孔子」。季康子派人以幣迎

孔于歸魯。孔於周遊列國14年,至此結束。

歸魯後孔子專心施教育人——

孔子仍有心從政,然不被用。於是繼續從事教育及整理文獻工作。

結語

孔子的一生幾乎是標本式的一生。每一個知識分子,或者說,每一

個心懷理想、對精神世界有所追求的人,都和孔子一樣,一生在現

實的大地上尋求理想實現的可能性。追求、碰壁,然後或者堅持立

場,或者修正理念,我們每一個人都是這樣逐步完善自己,最終找

到在人間詩意棲居的方式。回望兩千多年的那個風塵僕僕的背影,

他不但是我們精神上的父親,也是我們命運的引領者。

林語堂:想像的孔老會談

這是莊子虛構的故事,他本人也承認自己的作品中,十之八九都是寓言。他詳述哲學思想的方法,往往是以歷史上、傳說中,或自己虛構的人物為主,不時為這些主角安插談話的機會。

因此,在他的作品裡,充滿了無法逐字記載的會話。只要看過雲將和鴻蒙,光曜與泰清,黃帝,無為和無始,以及「伯昏無人」和「叔山無趾」等人的會談故事,就不難明白他的取材了。

本篇描述雖為想像,但其間也會提到不少孔、老時代的歷史事實。一般傳言,老子較孔子年長,而孔子一生只見過他一次。當然,由道家經手的文章,總是把孔子描寫為接受勸告,而不是給予勸告的人。

在《莊子》這本書里,孔子以不同的會談方式出現了有四五十次之多,其中還包括了孔子的弟子——顏回和子貢——與道家聖者邂逅的趣聞。孔老會談共有八篇,其中之一已在第四章之一介紹過。

孔子想要西行至周,把他那些珍貴的書藏在周室。子路思考了一會兒,便對他說:「聽說周室有個掌管圖書的人,名叫老聃,現在已退職歸隱,老師如果要藏書,不妨找他試一試。」

孔子說:「好吧!」

於是孔子到了老聃的住所,請求他代理藏書,老子說什麼都不答應孔子只得用十二經(1)來向他解說。還沒有說完,老子就打斷他的話:「你說得太複雜了,還是告訴我一些簡要的思想吧!」

孔子說:「最簡要的就是仁義。」

老子問:「請問仁義是不是人的本性?」

孔子說:「是的,君子如果不仁便成不了德,不義就沒有正當的生活方式。仁義實在是人的本性。否則,除了仁義還有什麼可做的?」

老子又問:「請問什麼叫做仁義?」

孔子說:「心中坦誠歡樂,博愛無私,便是仁義的本質。」

老子說:「唉!你這是近似後世浮華的言論啊!說到兼愛,那不就迂腐了嗎?所謂的無私,才是真正的偏私啊!如果你真想使得天下蒼生皆有所養,何不順著天道而行?要知道,天地本有一定的常道,日月、星辰也自有其光明和行列,禽獸本有群類,樹木也各自生長。你又何必高舉仁義,深怕眾人不知似的,拚命擊鼓去找尋那迷失的人呢?你這麼做,是在迷亂人的本性啊!」(《莊子》外篇第十二章《天道》)

孔子已五十一歲了,還不曾聽過大道的事,於是他南行到沛這個地方去見老聃。老聃看他來了,便說道:「聽說你是北方的賢人,是不是已經悟解大道了?」

孔子說:「還沒有。」

老子又問:「你怎麼去尋求的?」

孔子說:「我從制度上尋求,已經有五年了,可是到現在還沒有得到」

老子再問:「那麼,你是如何尋求真理的?」

孔子答道:「我從陰陽變易的道理中尋求,已經有十二年了,仍未得到。」

老子說道:「不錯。假如道是可以貢獻的,沒有一個人把它當作禮物送給國君;假如道是可以進奉的,沒有一個人不把它拿去進奉給雙親;假如大道可以說給人聽,那麼人們早就告訴自己的弟兄了;假如大道是可以傳授的,人們也早就傳給了自己的子孫。

「但是,直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得到『道』,沒有別的緣故,實在是因為本心還沒有領受到大道的本質。本心不曾領受,大道怎會留止?何況在外沒有與本心配合的對象,大道自然也難於運行。

「若出自本心,外在不能接受的,聖人就不會拿來傳授;若是出於外在,其本心又無法接受的,聖人也不會強迫自己來接受。要知道,名聲是天下共用的,不可多取,多取便容易造成混亂;仁義,是先王的旅舍,只可留宿一夜,若是久居常見,責難也就相繼而起。

「古代的至人,時而假借仁道而行,時而寄託義理而止,沒有一定的常跡,僅求能自由自在地邀游就夠了。他們靠簡陋的田地而活,賴荒蕪的菜圃居住。然而,就因他逍遙自在,所以能無為;就因為簡陋,所以容易生活;就因它荒蕪,所以才沒有損失。古人認為只有這樣才是本真行為的表現。

「顯達的人,不能辭讓祿位與人;有名望的人,也不能把聲名讓給別人;位高勢大的人,更不能給人權柄。因為獲得這項權柄的人,有了就害怕失去;真失去了又悲傷莫名。他們對這些權勢毫無所知,卻又渴慕那無休無止的物慾,自己陷身其中而無法自拔,這是上天給他們的懲罰啊!

「恩、怨、取、與、諫、教、生、殺這八項,都是糾正人類行為的工具,只有順從自然而不滯塞的人,才能使用這八項工具。所以說:『自己端正了,才能正人。』本心看不到這些道理的人,他的智機也就閉塞不明。」(《莊子》外篇第十四章《天運》)

老子說:「仁義就像朝眼睛撒灰沙一樣,剎時分辨不清四周的方位;又像叮人皮膚的蚊蟲,整夜叫人無法入眠。仁義傷人本性,迷人心智,從這裡就可以看出。

「如果你不希望夫下人喪失純樸的本性,就應該順自然而動,世人自會樹立自己的德性,又何必勞心費力,像那背著大鼓去找尋迷路小孩的人一樣,大呼小叫地高喊仁義之說呢?

「鴻鵠不是天天洗澡才潔白,烏鴉也不是天天染漆才變黑,它們黑白的本質,原是出於自然,不足以作為美醜的分別。那麼,聲名令譽又何嘗能增益人的本性?

「困在干泉里的魚,彼此喘著氣,吐著涎沫濕潤對方以生,這樣求生不是太痛苦了嗎?還不如逍遙於江湖,彼此不認識來得好啊!」(《莊子》外篇第十四章《天運》)

孔子對老子說:「我研究《詩》、《書》、《禮》、《樂》、《易》《春秋》六經,自以為研究的時間夠久,書中的涵義也夠明白了,便去求見七十二位國君,和他們討論先王之道,闡明周公、召公的政績,但是沒有一個國君肯聽我的。要勸說人了解真理實在太難了。」

老子說:「你還算僥倖呢!沒有碰到一位真要治世的國君。否則,你那些『道』就行不通了。你所說的六經,是先王陳腐的遺迹,並不是先王的真跡!所謂跡,只是鞋印,不是鞋子本身。

「雌雄的水鳥相互凝視不動,自然就產生出幼鳥;雄蟲在上鳴叫,雌蟲在下應和,借著回聲而受孕;還有一些雌雄同體的動物,因遙感而自生。它們的天性不能更改,命運也無法轉移。這就跟時光不能停止,大道不可壅塞一樣地自然。

「得到道的人,任何地方都可去得;失去道的人,到哪裡都行不通。」

孔子返回住所,三月不曾出門。不數日又來見老子說:「我知道了。鳥鵲孵卵而化育,魚類傳沫而生子,蜂類昆蟲遙感而自生;尤其是那昆蟲,一生下弟弟,哥哥就哭泣(因以母奶喂嬰)。我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和造化冥合,沒有看到萬物的天性,怎麼能去教人呢?」

老子說道:「不錯,你已經明白這個道理了。」(《莊子》外篇第十四章《天運》)

孔子去見老子,老子剛洗過澡,正披頭散髮要晾乾它。但見他木然直立的神情,煞是驚人,看起來就像是具屍體。孔子只得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才再去求見,他說道:「是我眼睛看差了?還是事實本就是如此?剛才先生的形體就跟枯木一樣,卓然直立若脫離了人世。」

老子說:「我正在萬物剛開始的境界中遊盪。」

孔子問:「這句話怎麼說?」

老子答:「這種境界很難說得明白。不過,我還是把大概的情形告訴你吧!天地的陰陽之氣,本是一動(陽)一靜(陰);靜出於天,動來自地,陰陽相交,萬物叢生。你可以看到這種現象的關係,卻看不到陰陽兩氣的形體。

「陰消陽息,夏滿冬虛,夜晦晝明,日遷月移等變化,無時不在進行,卻看不到它的功能所在;生有起源,死有歸宿,遺憾的是卻又找不到它的端倪和窮盡。這一切的一切若非道在推動,那會是誰?」

孔子又問:「請問在萬物剛開始的境界中閒遊是什麼感覺?」

老子回答說:「能夠到達『道』的境界,必是最完美,最快樂的。也惟有至人才可以達到這種地步。」

孔子問:「你可以再詳細地說說嗎?」

老子答道:「譬如:食草的野獸,不怕移居草澤;生長水中的昆蟲,不怕移居池沼。這是因為它們的變動少,沒有影響到它們正常的生活。了解這個道理,那麼,喜、怒、哀、樂的變化,也就擾亂不了我們的心懷因為萬物本就是同一的啊!

「知道天下萬物本為一的道理,便會視四肢百骸為塵垢,生死循環為晝夜一般,對那身外的得、失、禍、福再也不會去計較。能做到棄聲名如拋泥土一樣的人,知道本身的一切重於外在的得失,也就能與時俱變,不會因外界的變化而覺得喪失了什麼。

「何況那萬物的變化,原就是無終無始,人心有什麼好憂慮的?唉!惟有修道的人,才能了解這個道理啊!」

孔子問:「先生的德性已可配合天地,還需依賴『智言』來修養心性。古代的君子不知道修養心性的事,那麼他們是怎麼成為君子的呢?」

老子說:「你這就錯了。拿水來說吧!水相衝激,自然成聲,這是水的本質。至人的道德,也就像水激成聲一樣,是來自『自然』,不是『修為』。

「天自然就有那麼高,地自然就有那麼厚,日月自然就有那麼光明難道它們又有什麼修為嗎?」

孔子回去後,把這些話告訴了顏回,然後說道:「對於大道,我就像瓮中的蠓蟲一般,了解得太少。要不是先生為我啟蒙,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天地有多大呢!」(《莊子》一外篇第二十一章《田子方》)

孔子對老子說:「一些研究政治之『道』的人,常常為是非、可否的觀點爭執不下。辯論的人說:『離堅白、別同異是很容易的事,就好像把它們懸在屋角一樣,是再簡單不過了。』這種人可以稱作聖人嗎?」

老子回答說:「這種人和掌樂舞,掌占卜的官一樣,被技能所累,不過是勞形傷身罷了。狗要不是因為會捕狸,怎會招來憂患?猿猴要不是因為身手敏捷,又怎會被抓出山林的?丘啊!我告訴你一些你從未聽過和你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的事吧!

「世上有頭有腳、有始有終、無心無耳,而能自化的人很多,但卻沒有一人知道有形無形能同時存在,以及動若止,死若生,窮似達的道理。

「治事在於隨順各人的本性,一任自然的發展,若是能忘掉周圍的事物,忘掉自然,甚至能忘掉自己,就可以和自然冥合了。」(《莊子》外篇第十二章《天地》)

孔子見了老子,回去後足足有三天不曾開口說話。

他的弟子問他說:「老師見了老子?給了他什麼忠告呢?」

孔子說:「給他忠告?我到現在才看見龍啊!龍的精神相合就成妙體,跡散便成彩雲,能夠乘坐雲氣便能配合陰陽了。看到這種情形,我只有張口結舌的份,哪還能給他什麼忠告!」

子貢說:「這麼說,真有人能夠達到,靜時若屍體,動時似神龍,說話時如雷霆,沉默時若深淵,發動時又若天地般地不可測度嗎?我可不可以去看他呢?」

於是就以孔子的名義去拜見老子。老子盤坐堂上,細聲問他:「我年紀已經老邁了,你還有什麼要規勸我的?」

子貢說:「那三皇五帝治理天下的方法雖不同,人們愛戴他們的心卻是一樣,為什麼獨有先生認為他們不是聖人?」

老子說:「年輕人,你走前來,告訴我你怎麼知道他們治理的方法不同?」

子貢回答說:「堯讓位給舜,舜讓位給禹,禹因治水而得天下,湯因弔民伐罪,以武力得到天下;文王順從紂王,不肯背逆;武王卻背叛紂王,不肯順從,這就是他們不同的地方。」

老子說:「年輕人,你再走前來,我告訴你三皇五帝是怎麼治理天下的:黃帝治理天下時,人必純一,縱使雙親去世也不會哭泣,而人們並不以為這有什麼不對。

「堯治理天下時,使人尊敬雙親,疏遠別人,人們也不以為這有什麼不對。到舜治天下時,人心相競,孕婦十個月就生孩子(3),嬰兒長到五個月就會說話,不到三歲,便知道人我的分別了,早夭的情形,從此開始出現。

「禹治理天下時,使有心機的人,以殺伐為順天應人,自認為誅殺盜賊不算是殺。於是群黨自立,儒墨大興,開始時還算合理,現在竟成了漫天瞎談的烏合之眾。

「三皇五帝治理的天下,名義上說是治理,事實上卻是禍亂的根源他們的智慧,蒙蔽了日月的光明,消滅了山川的英華,擾亂了四時的運行,其智比蠍子的尾巴,罕見的鮮規(4)野獸還要慘毒。他們安不了人們的本性,還自以為是聖人,未免太可恥了!」

子貢聽了,頓時臉色大變,坐立不安。(《莊子》外篇第十四章《天運》)

注釋

(1)孔子和莊子時代的引證,都說是「六經」。至於「十二經」的說法,有各種不同的註解。

(2)傳說是老子的家鄉。

(3)按古注:懷孕的婦女,十四月生育,幼兒兩歲才能說話。

(4)無註解提到此為何種動物。

摘自:林語堂《左手孔子,右手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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