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時的胡言亂語
無聊時的胡言亂語
老羅/文
上午狀態還不錯,繼續修改那篇題為「轉型時期的國民話語」 的小論文。那篇論文已經修改了近兩周了,效率可謂低下。但是也不用著急,前兩篇投出去還沒有迴音。就這樣老牛拉破車慢慢搞吧,總比前兩年一點不搞的強!那篇小論文從最初的9000多字,增加到現如今的11000多字。現在看來,隨著修改的深入字數還會不斷地增加。像這種「考據」式的論文總有用不完的新材料添加進去。
學術生活有時候挺無奈的,明明討厭做「考據」的我,卻偏偏指靠著這些枯燥的材料吃飯(造論文、評職稱)。其實,這種無奈也很正常,每天苦讀那些抽象的理論,卻很難在短期內把它們「化」為現實的論文實在。一來理論創新的確不易,二來純理論性的文章往往不太受歡迎,很容易被認為空洞無物。
當然,儘管每天都處於閱讀狀態之中,實際上這種閱讀還算不上真正的學術活動。因為,即使閱讀的書籍都是專業範圍內的經典,從學術史來看,這些經典也已經「過時」了。對這些經典的閱讀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種常規的「知識」積累,因為裡面所涉及的理論和方法都已經為人所熟知,而成為「過去時」。而真正的學術研究和創新則應該是建立在這些「知識」基礎上往前再前進一步,這一步可能邁的很小,但已經難能可貴了。而要真正邁開這一步,首先需要在理論上對現有的理論範式進行整合,找到一種新的理論視角或方法,然後更多的工作就是要根據所研究的對象,進行不厭其煩的材料考據工作。有此二者作物質後盾,新的成果才能被「製造」出來。
說起來,平常讀書尤其讀理論書,總被別人視為天書:枯燥、乏味、空洞,這些我當然是不認可的。不過,有時候不在狀態或者心情煩躁的時候,覺得讀點淺顯易懂的書籍,如小說尤其是古典小說;或者上網看看電視劇打發一下無聊或者無所事事的時光,感覺也是很不錯的(當然,這些是都是我處於「理性」狀態中所不屑一顧或者批判的對象)。每當這個時候,我才能有點體會為何人類既需要「陽春白雪」,也不能完全沒有「下里巴人」,這高尚與卑微、精英與大眾、精深與淺薄都是有人性所需要的。這其實也從另一個層面告訴我們,一個正常的人性不是絕對「純凈」的。比如搞哲學的不可事事都窮究問底,甚至進行哲理思辨;搞文學的也不用總是用感性的眼光看待一切;搞數學不必用數字書寫整個世界。人性與世界一樣都是豐富多彩的,任何一種單一的元素都無法給複雜的人性命名。
我想書獃子實際上就是這麼煉成的,不管何時何地都會固守自己專業性的「真理」意識,去反駁一切淺薄、非專業的、生活化的「真理」觀。事實上,理論與實際永遠隔著一個「專業」的眼光看不見的「鴻溝」。就像有人問兩個質量不同的物體同時下落,誰先落地一樣,物理博士會調動各種數據去計算,而一個老百姓會想到平常下雨的情景。在世俗和讀書的交替生活中,我發現了很多在理論上分析得頭頭是道的東西,在實踐中卻不堪一擊的情景。比如關於文化的問題,我們總能在理論上認為文化是不存在好與壞的差別的,我是研究文化理論的,這些理論上宏論我都了如指掌。然而,當我們對比不同地區的差異的時候,我們常常言不由衷地把地區的差異歸結為文化的差異。這裡面自然暗含著好與壞、先進與落後。就連評價兩個不同的人,我們也本能地拿「素質」進行區分,可是「素質」又是何物?難道不是「文化」嗎?再比如婚姻和愛情的問題,似乎思想家或者大學者對此更有發言權,儘管有些思想家本身就是光桿一個,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實踐經驗,僅憑著理論上優勢把這個本沒有固定「真理」模板的東西,講得頭頭是道,甚至旁徵博引、縱橫捭闔。
說了這麼多,其實我的中心議題很簡單:理論與實際的差異問題。這些問題不僅僅體現在學術研究中,更體現在生活當中。在這方面我們常常表現得言行不一,原因是很多東西僅僅能夠在理論層面上是成立,而無法在實踐中真正實施。自然科學也是如此,比如黑洞、暗物質等都是「遠離」普通的日常生活的,但我們誰也不敢輕易否認它的存在與價值。人文科學更是如此,比如哲學可以說是科學的科學,但是一旦我們在生活中把這些哲學思維照搬過來,那將是很可怕的事情。
事實上,有人說女人搞哲學,兩敗俱傷,這句話有些絕對,但在我看來也不無道理。因為,在我看來生活中很多人包括我在內,常常把存在於理論上的思維模式不分「語境」地搬到任意的地方,這必然造成一種錯位和不倫不類情形。
所以說,所謂「書獃子」現象固然體現了社會人對「知識人」的一種隔膜式的偏見,但也不乏那些佔據著權威專業知識的知識人,在沒有辨明「語境」的情形下,輕易地把所謂的專業知識或專業思維搬到不合時宜地方,從而讓周圍的普通大眾都睜著驚詫的眼睛注視著那位滿腹經綸的「書獃子」。
※談談我的學術興趣點及對「淵博」的理解
※當代思想史研究範式的流變
※談談在高校工作的真實感想
※解釋學視域下的「悲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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