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與女》,倫理之外也割捨不掉的男女之情
很高興認識你
我要於你世界裡不可抗拒地存在
做一個被置頂的公眾號
韓國電影有兩個極端:
一種是暴風驟雨,節奏之快,情節遼闊,燒腦養眼;一種是雲淡風輕,鏡頭平緩,故事素常,易被催眠。
前者如《恐怖直播》、《追擊者》、《柏林》等。後者如《懂得又如何》、《愛,不愛》等。
《男與女》屬於後者。
看到題材,看完全片,都似曾相識。題材上來說,出軌倫理,一直是韓國導演熱衷的取材地。
無論是具有思辨格調的《外出》、《呼吸》還是披上搞笑外衣的《外遇的好日子》、《肚臍》,乃至眾多SQ片等等,紅男綠女們,都在出軌。
除了把相遇地點換到遙遠的芬蘭,異域的冰天雪地,平添了一些唯美情調之外,《男與女》的故事架構,較之以上,可以說平淡無奇。
甚至,它連片名都似乎懶得琢磨,直接叫《男與女》。
但是,男人和女人,寥寥一句話,裝得下高遠天地,容得下所有相遇。
每天都有男和女,走動,相遇,糾纏或別過。
他與她都在家庭、社會的框架下,分別作為父親、母親的角色,因為孩子有著相似的經歷,從異國相遇到韓國相戀。
這份隱忍、剋制卻又心動和純情,發生在他和她兩個中年人身上,更顯難得。全度妍和孔侑都貢獻了層次感豐富的演技。
女性通常有兩個角色,一個是家庭中的角色,一個是職場中的角色。影片的拍攝地從赫爾辛基到首爾,她的身份也從母親到職場女人慢慢展開。
這是兒子第一次打她。她沒有驚訝,也沒有生氣,而是彎下腰,耐心地和孩子解釋,告訴他應當說,「媽媽,對不起。」這裡也是第一次交代了兒子的情況和母子關係。
兩人第一次同車,他載著她前往露營地。
車外的安靜延伸至車內,鏡頭拉近至車內,兩個人的關係一如之間的距離,還很陌生。
此時,兩人只是心系自己孩子的母親和父親,他的少言寡語卻讓她感到安心。
回到首爾後,他又一次載著她,第二次同車。她問他,為什麼不刮鬍子。他笑說,是因為沒吃早飯吧。
此時的鏡頭,相比於上一次同車,拉地遠一些,將兩人置於車的景框下,距離很近,顯得親昵。
回到兩人第一次吃飯,選擇側面的視角,像用邊框將兩人分別框起來,暗示了此時關係的疏遠。
影片很多鏡頭是大光圈,背景都顯模糊。他這邊是朦朧美好的燈光,也許是他的心緒先起;她這邊則是一個男人模糊的側影,顯得沉悶黯淡。
她說來了這裡以後,有看手錶的習慣,否則不知道白天黑夜。
他說,我懂,我也是過來人。
兩人第一次卸下防備,有了溝通的意願。
與其說是心動,不如說是因為孩子處境的相似,開始有惺惺相惜的感覺,那種克制、淡然的相知。
兩人在雪地散步,純凈、美好。
一開始他走在前面,下一個鏡頭,她走在了前面。
似乎是暗示,從他的主動、她的被動到她的義無反顧和他的放棄。
好像男女之間的情感流動就是如此。當她慢慢敞開心扉,開始接納她的他,他卻退縮了或者說離開了。
桑拿房的第一次。也許還談不上愛情,只是某種微弱的情感傳導至身體,卻覺得異常美好。
屋外的天寒地凍,屋內的熱氣氤氳。她依偎在他的身體里,尋找溫暖。
慾望的表達直接、粗糲。
回到首爾後的酒店床戲。
兩人此時的狀態,相比於第一次在桑拿房,更多地是情感的導入,因而畫面細膩度和流暢度也增加了不少。
回到首爾,丈夫認為她不願意把兒子送到特殊學校是虛榮。她垂下了頭,不反駁。
有著這樣一位心理醫生的丈夫,理性到任何事都可以分析說理。
影片對丈夫的描摹很少,仍然可以揣測出她的不幸福,以及她對於溝通的渴望。
那是回到首爾後的第一次重逢。她又驚慌又開心,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了。
這家店名「Surreal but nice」, 可以譯為「超現實但美好」,正如他與她之間的故事。
此時的她,展現出女性的另一個角色——出色的職場女性,妝容、髮型和服裝都幹練、優雅地恰到好處。
他拿起了一張她的名片,默默地記下了號碼,避免再次詢問遭拒的尷尬。
他笑說,她看起來不像社長的樣子呢。
原來,他的她,是這樣一個女性,成熟、獨立。到此刻,她的形象完成了兩種角色的合體。
她的情感此時仍然是克制不外露的,而他的意外到訪也開啟了兩人隨後的情感脈絡。
他的妻子出現了,卻無故把杯子打碎了。他站起身,沒有責怪,眼神里有一絲驚慌。
這樣的反應,是種小心翼翼。
他的女兒此刻跑來,躲在一角,他依舊是那樣的眼神,驚慌又平靜。
兒子第二次不小心撞了她。她忍著痛,摸了摸頭,卻對兒子笑了。
相比於他,她對孩子的愛更多地是理解和包容,而不是承受和忍讓。
在集裝箱的天台上,他伸手幫她扣了扣子,拉一拉她的袖子。
她笑了,一絲甜蜜的笑。他就是這樣,會記得她說過的細節,還有這樣暖心的舉動。
她主動拉了他的手,喘著氣,既緊張又心動,手指來回摩擦。
這是桑拿房那場戲之後,她終於慢慢打開了心扉,開始去接納他。
從這個節點開始,她真正愛上了這個男人,情感表達逐漸外露。
他的妻子因為受到刺激,站在高台上肆意跳舞,他卻沒有辦法勸服。
他發現女兒害怕地躲在門口,他的表情顯得既驚訝又無力。
妻子發現了女兒,歡脫地跳了下來,去擁抱女兒。
同樣的場景發生在他的身上。
他站在高台上,女兒走近他,他一如之前地驚慌,身體僵硬,隨後將女兒抱住。
他和女兒一直都有互相在意,但一直沒有語言的溝通和身體的接觸,直到這一次,真正地,和女兒達成了某種共鳴,他完成了父親的角色。
也是因為如此,他最終沒有見她。
回到第一次酒店相約。鏡頭不斷地在室內室外切換。室內很安靜,沒有任何環境音;室外,則是城市依舊的喧囂。
室內室外就像兩個世界,室內是屬於他們的世界,沒有煩惱;
室外是他們不得不面對的家庭和社會。
這種聲音和環境的隔斷,也暗示了兩人婚外戀的處境和心境。
他開著車,載著她去尋找兒子。
橙色的雨衣讓兒子成為了這場戲的重點,她把自己的鞋扔向河中,再去拾起,幫助兒子完成了心裡幻想的故事,是一種心靈的治癒。
一如之前,兒子打她推她,她都站在兒子一邊。他捏著傘,也並不撐開,從心裡去體諒她與她兒子的感受。
海邊的這場戲是全片色調最明亮的,也是她尋找溫暖的終點,她完成了森林散步時走在他前面的旅程。
某種意義上說,她為了心中的愛情,放棄了身上原本的角色感。也是為後來,面對丈夫,她能說出她不能沒有那個男人的決絕做下的鋪墊。
她到了芬蘭去尋他,可是望見他們一家三口吃飯的場景。
他縱使心中再有任何波瀾,他還是選擇了家庭。
他發現了她,於是追了出去,可是回頭瞥見了餐廳內女兒默默關注的眼神。
他猶豫了,於是就這樣放棄了。
還記得初次相遇,他為她點了煙。
現在,她和一個陌生人,站在依舊是天寒地凍的車外,抽著煙。
這位芬蘭的女司機,即使語言不通,卻理解了同是女人、同是母親的她。
他的車駛向遠處,這個鏡頭和影片開頭他載著她的車行鏡頭一樣。
正如兩人在去往釜山的列車上,兩邊溫暖的燈光,此時被林海雪原代替,他們之間的距離也如路兩邊的鏟雪道,永遠地平行下去……
生而為人,與動物不同之處在於,動物求「生存」,而人類求「存在」。
我們常說「怒刷存在感」,實際上是指要創造意義。
意義的創造具有前提,首先把自己打磨成嵌入社會大機器的零件,只有置身於這個運轉機制,人的行為話語才能被賦予意義。
如果換一個結局,基弘和尚敏最後走到一起,道德和責任的重量同樣會不斷碾壓情感,終究逃脫不了既定的框架,他們所作出的所有努力,未嘗不是在削足適履、殺頭便冠。
反過來說,人才是自由的動物,我們可以選擇不為感官所奴役,按照道德法則做出選擇。在我們遵守規則時,我們自己也正是規則的制定者。
禁忌之戀明明有悖倫常,作為影視作品卻能夠被普遍接受,是因為影視作品的「造夢屬性」。
只有在夢裡,你才可以拋卻一切羈絆,沿著缺席的在場,抵達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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