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藝術欣賞思緒:作書尤貴勢崢嶸,偏正欹斜意趣生
書法藝術注重字的點畫、用筆與結構,整體的行氣與章法。點畫是構成文字的基本要素,也是書法的基本功。這些點畫如何寫成,怎樣才算好,才算美,關鍵在於用筆。我們在書寫時,往往要用方筆、圓筆、中鋒、仞鋒;用不同筆法寫出的點畫,就會有不同的造形與效果。
南宋 吳說 《門內星聚帖》 行草書
不論用何種筆法,若每筆自始至終都能精力貫注,毫不鬆懈,潛心創作,各式各樣的美姿自會生於筆下。前人對點畫用筆有精闢論述,如謂點如高山墜石,橫如干里陣雲,戈如百鈞弩發,牽如萬歲枯藤等,廖廖數語,而點畫之美躍然紙上。
結眾畫為一字,叫結體,結體講「計白當黑」;結眾字而成篇,叫章法,章法講「分間布白」。有時二者互用,而以「布白」表現出來。結體是點畫與點畫之間的關係。一幅書法作品,字字均有其位置,行行均有其排列。單字的結體間架與通篇的章法結構,也就是單字的點畫安排與整幅作品的分問布白。同樣的字,不同人寫出來形狀各異,就象人部有五官,但因形態部位的差別,而各有面貌。
北宋 蘇軾 《渡海帖》 行書
結構向背開合、照顧呼應與疏密相間,務求變化,所謂疏處可以跑馬,密處不使透風,錯落如扶老攜幼,參差若樓觀飛京,如此結字方顯精神。書法作品,多為成篇成幅,欣賞時的第一眼印象,來自通篇的章法結構。章法在於字與字、行與行之間的安排,橫斜疏密,上下牽連,左右顧屬,八面四方,均須照應。同時,字與字之虛實應用,與繪畫上布白的道理相通,尤需注意。大致篆、隸、楷書章法較平正,行、草書章法則趨險奇。
著名書畫大師徐悲鴻曾以「正而奇」、「奇而正」來概括書法藝術美的兩個明顯特點;以章草名世的羅湛先生亦有詩云:「文似看山不喜平,作書尤貴勢崢嶸。秦磚漢瓦旁搜采,偏正欹斜意趣生。」所謂「正」,是指端莊,如歐、褚、顏、柳;所謂「奇」,是指神奇,如《石門銘》、《石門頌》、大小二爨、「龍門二十品」、黃庭堅的草書等。
徐悲鴻
正與奇.二者之間存在著既對立又統一盼辯證關係:有的是正,有的是奇;有的正奇各有側重,或重形體,或重神態;有時正中有奇,奇中有正,或「似奇而反正」。正者規整易失於拘謹,奇者自然易失於狂怪。
元 趙孟頫 《閑居賦》 行書
孫過庭在《書譜》中說,「初學分布,但求平正,既能平正,復追險絕,既能險絕,復歸平正。」比較準確地闡述了奇與正的辯證關係。書法藝術,由初級階段的平正,發展而為高級階段的復歸「平正」,不是又回到原點,而是螺旋式的上升。
劉熙載《藝概》
清劉熙載《藝概·書概》說:「畫山者必有主峰,為諸峰所拱向;作字者必有主筆,為余筆所拱向。主筆有差,則余皆敗,故善書者必爭此一筆。」這是講一字的點畫經營位置。劉熙載又說:「書之章法有大小,小如一字及數字.大如一行及數行、一幅及數幅,皆須有相避相形、相呼相應之妙。」書法作品,往往不是由意義毫不相關的文字所構成,它必定是有組織有內容的一篇文章,即使是榜書的兩個字,也有特定意義。所以字與字、行與行在內容和形式上都有內在的不可分割的聯繫。
冒襄《行書七言詩》,張駿《草書桂宮仙》
行氣是字行間的映帶呼應關係。古人論書,往往謂其筆斷意連,行氣貫穿,也就是說行行一氣呵成,字字首尾相應,血脈暢通,行乎其所不得不行,止乎其所不得不止。書法中的行氣與文章之行文相彷彿,有起承轉合,有委婉頓挫,迅疾如瀑布急湍.流暢如行雲流水。如唐懷素草書疾則如驚雷激電,緩則如夏雲出岫,行氣之美,具現紙面。以上所述,是書法藝術的造型給人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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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藝術欣賞思緒:書道妙在性情形質,審美追求形神兼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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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本書出版始末·上——《龐中華:書寫人生華彩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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