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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臨江仙》,道出歐陽修不為人知的「風流韻事」

柳外輕雷池上雨,雨聲滴碎荷聲。小樓西角斷虹明。闌干倚處,待得月華生。

燕子飛來窺畫棟,玉鉤垂下簾旌。涼波不動簟紋平。水精雙枕,傍有墮釵橫。

——宋 歐陽修《臨江仙》

柳林外傳來陣陣輕雷,隨即便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原本平靜的池塘也被這小雨驚起了陣陣漣漪。雨滴落在荷花和荷葉之上,發出了細碎的聲響。驟雨初歇,小樓的西角隱約浮現一道彩虹。唯她獨倚欄杆,等夜歸來,等月升起。

幾隻燕子飛來,似要窺視那屋內的雕樑畫棟,然而玉鉤早已垂下簾幕,平展的精美席子上面,如波的紋路,似乎凝著涼意。閨房內的兩隻水晶枕頭,旁邊還橫著一支掉了的金釵。

這首詞是在寫閨中思婦,歐陽修擬婦人之口,來寫其獨守空閨的相思與愁怨。詞的開頭便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小雨,然而驟雨初歇後,竟又出現了彩虹,如此變化無常的天氣和思婦錯綜複雜的內心倒是有些吻合。詞的下闕寫思婦的閨閣之景,在一派寂寞冷清的環境之中,最為絕妙的便是那水晶雙枕,「雙枕」卻無雙人,而那支橫落的金釵,或許是思婦只顧著憂愁,連掉了金釵都不曾發覺吧。

歐陽修創作這首詞,據說還是與一名歌妓有關。歐陽修在河南任職時,常常與吳越王的兒子錢惟演等好友歡聚。一次錢惟演設宴,眾好友皆到齊,只有歐陽修未到,眾人等了他許久,才見歐陽修與一名歌妓相擁著走出來。錢惟演礙於面子不好問歐陽修怎麼遲到了,於是便問那歌妓為何遲到,歌妓卻回答說:「這天氣實在酷熱難耐,我便回房納涼小憩了會兒,不曾想醒來之後發間的金釵不見了,於是一直在找,就是找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呢。」

錢惟演聽到這番解釋,實在是又氣又笑,這樣的說辭如何能當做遲到的理由,可他又實在不好責怪歐陽修,於是便對歌妓說:「若你能讓歐陽兄即興作詞一首,我非但不責罰你遲到之錯,還要賞你一支金釵,如何?」歌妓於是便去求歐陽修,他倒是爽快,隨即吟出了這首《臨江仙》,待他吟到最後一句「水精雙枕,傍有墮釵橫」時,四周一片靜寂,繼而滿堂喝彩。眾人便接著推杯換盞,歡聲笑語,那歌妓也因此而得了一支新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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