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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母(美文)

院子中央立著一棵老梧桐,枝芽相互交錯,樹榦上伏著層層蒼老的樹皮,靜靜地刻畫著歲月的痕迹,樹下的老人靜靜地掃著落葉。我裝下了這抹心酸的剪影。才能讓我邁出一步再邁一步。高爾基對他的祖母曾有過這樣的描述「她在瞬間將我帶離了黑暗,為我周圍的一切帶來了光明,我相信她會用無私的愛引導我,讓我在痛苦中也能擁有無窮的力量,並勇往直前」,我想沒有任何一句話能比這句話真切地表達我對祖母的感情。近來整理舊物時發現了一些兒時的物件以及曾經的筆記本,讀來不覺,以至潸然。

兩歲,父母為生計而四處奔波將我丟給了祖母。於是她便承擔起了我的一切。她做農活時便將我背在背上。嘴裡哼著一些小曲。在灶台打轉時,我卻只能扯著她的褲腳,反覆撒嬌說著:「祖母炒的菜菜最香了。」待到晚上,她便將我環在臂彎里,讓我在綿軟寬厚的胸膛里安然入睡。

六歲,她讓我管面前的兩人叫「爸媽」,我躲在她的身後死活不開口。她說,「沒事的,以後就好了。」她想讓我和父母多點相處,我卻更加黏她。因為她就是我的全部,後來,她拿來一條粉紅色的小裙子,上面綴滿了小花,我才明白為什麼我最近醒來到處都找不到她。她去山裡采了很多野山菌,再到集市上賣出,多麼奢侈的禮物,祖母為它注滿了愛。

十二歲,她開始為我收拾出一間單獨的房,向陽,正對著園子里,她親手種的花。青春期的叛逆如約而至,我開始對一切事物都不感興趣,也不想答話,她只是說:「生活和學習都一樣,摔疼了爬起來就好了」,我想,我是懂得。

十四歲,開始有了失眠的毛病。我輕敲她的房門,她披著衣服將我擁攬入懷,又與外界的冷空氣隔絕。不同的是,我和她睡在了不同的兩頭,她用手搓著我的腳,擔心的問:「怎麼像一塊冰一樣,是體寒還是什麼?」我只說:「站久了吧」,卻早已泣不成聲。十六歲,為了能夠更好的照顧她,我選擇了離家最近的學校。每次回家,她都顫巍的登上梯子取下一塊布滿青黴的臘肉,用水數遍淘洗,成了誘人的顏色。對於她夾的菜,我毫不挑剔。她只是看著我吃,滿臉就洋溢著幸福。她說「不挑食才好呢」。其實我是挑的,只不過是她夾的菜。

或許我不能用言語表達出對祖母的愛,但我會用肩膀為她抵擋肅殺的光陰。她教給了我一切待人接物的道理,她沒有多少文化,卻在生活中默默的散發光熱,正如《大衛.科波菲爾》中所說的:「我心上缺了一塊,而她就補在那兒」,希望時間,能仁慈一些,讓我陪她的時間更長一些。

以上圖片均來自於網路,圖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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